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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层的土壤一下少了许多，窟窿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月绣觉得阴凉阴凉的，等土壤差不多停止流动了，月晋向下看了眼说：“准备好下去。”
月绣一愣，“可是下面不是墓穴吗？”
“怕了？”月晋似笑非笑的说：“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月绣紧了紧衣服，为什么突然觉得冷了？她瞄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幽深窟窿，皱着眉说：“零还在上面，我们必须回去……”
“你以为要怎么回去？”月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单细胞生物思考问题都是不经过大脑的吗？”
月绣：“……”可以不要人生攻击吗？
“哦，忘了，单细胞生物根本没有大脑。”
月绣：“……”
便宜哥哥你开心就好！
“是不是没办法从上面出去了？”
“土墙的压力太大，你被埋的太深了，想上去根本不可能，我的异能只有下来能用，向上的话还没炸到地面就会先被活埋。”打击完她，月晋难得好心的解释了一下。
“那只有下去了？”
月晋肯定道：“没猜错的话，我们在墓穴的最外圈，下面应该是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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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突然觉得这章的标题像在写论文
第六十六章 诡异的壁画
如月晋所说，下面确实是墓道。
下去并不难，有土壤垫底，墓道很漫长而且坡度很缓，如果不是走了一大截路回头看时，已经看不到夹层的缺口了，恐怕会以为这条墓道是没有坡度的。
越向下走，月绣心里越不安。
月晋提着灯走在前面，暗淡的灯光随着脚步微微抖动，余光打在墓道的墙壁上，一幅幅图案呈现在墙壁上，勾勒图案的线条非常简单，像是小孩子的随手画，颜色也是寥寥几笔，偶尔几处的壁画甚至因为年代久远而被腐蚀了。
单看抽象的壁画，月绣看不出壁画想表达什么，冷光照着月晋线条分明的侧脸，左耳耳钉的反光很亮眼，他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月绣撇撇嘴，转头仔细地看向壁画，画面上很多人，画法非常古怪的把人的头画的很大，身体很小，看上去比例异常的不协调，单从人物的衣着她勉强能推测出这个墓可能是汉代的墓穴。
“咳咳咳——”
灵灵涨红了脸，猛地咳了几声。
墓道顿时反复回荡着咳嗽声，月绣拍着灵灵的后背，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干呕了几下，鼻腔里附着的泥土全喷了出来，然后渐渐平复下来，呼吸也恢复顺畅，她虚弱的抬了抬眼皮，动了动嘴唇，“你……”
她的声音非常嘶哑，才说了一个字，又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月绣拿了水出来，递给她，“灵灵，先休息一下，有什么等会在说。”
几人停在墓道休整，月晋仔细打量着壁画。
片刻后，灵灵喝了水润润嗓子，声音依然十分嘶哑，像是老旧的碟片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她喃喃道：“原来不是梦啊……”
眼前的地方不是被反复折磨研究犹如梦魇的实验室，没有玻璃容器，没有电极，没有冷血无人性的研究员。
一瞬间，她有些恍惚，眨了眨眼睛，手心按在胸口上，感受到的心跳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动，眼睛酸涩，灵灵看向月绣，眼睛有些湿润，“这里不是实验室。”
月绣有些感慨，点点头，“嗯，我们离开实验室了。”
顿了顿，月绣舔了舔嘴唇，迟疑的说：“灵灵，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受宋白的嘱托照顾你，宋白他……”
沉默许久，灵灵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珠，或许是心里早有预感，她的情绪没有过分的波动，仅仅是声音有点哽咽，她定睛看向月绣，“我记得你的声音。”
“在实验室的时候，你救了我们。”月绣感激的说，想了一会问道：“我很好奇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我确实死了一次。”
灵灵摊开手，望着自己的手心发呆，喃喃自语，“原来如此，这个能力居然有用处，可是却救不回想救的人……”
扫了眼前的三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少年瞳孔泛着死灰，一丝人气也无，像沉默的影子乖乖的坐在一边，另一个冷魅俊逸的男人提着灯照着壁画，对这边的情况漠不关心，唯独月绣一脸困惑的等着她回答。
她没有隐瞒，平静的说：“我的异能是时间回溯。”
话一出，不止月绣震惊的张大了嘴，连月晋都挑了挑眉。
“不过我只能控制三分钟以内的时间回溯，影响的范围也很小。”灵灵补充道。
“难怪……”
灵灵的异能可以说是非常逆天的存在了，时间倒流能逆转一切对自己的不利因素，月绣是体验过的，如果没有灵灵的异能她就真的死了。
不过越是逆天的能力限制就越多，想起上次灵灵用过异能后的身体状况，恐怕用过一次异能后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们现在在一个墓穴的墓道。”涂岚的治愈异能还是立竿见影的，休息了一会灵灵已经能自己走了，几人沿着深不见底的墓道继续向下，月绣慢慢跟灵灵说着眼前的状况，“涅槃的首领零在上面，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月绣皱了皱眉，眉宇间止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零的异能等级已经高到无法估计了，她想不出谁会是零的对手，不知道薛寒绍做了什么安排，腹黑狐狸应该不会吃亏吧？
灵灵突然开口了，“组织在京城有一个蓄养所。”
“蓄养所？”
“是的，明明是人居然像动物一样蓄养！”灵灵眼睛一热，又回忆起在研究院受到的种种折磨，情绪变的十分激动，她的声音猛的拔高，痛苦的大叫道：“啊啊啊！丧心病狂！一群疯子！我要杀了他们！”
“灵灵，冷静点！”月绣按住情绪激动的灵灵，安抚她说：“没事了，没事了。”
手紧紧按住灵灵的肩膀，她心里沉闷的说不出话，摧毁了一个研究院只是开始，研究院里的幸存者寥寥无几，他们对上组织真的有胜算吗？
被逼着一路走过来，忽然她有些不自信了。
“呜呜……”灵灵发泄了情绪，大声的哭泣变成小声的抽泣，滚烫的泪珠打湿了月绣的衣服，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安慰。
跟涅槃的对抗才刚刚开始，生死难料。
衣襟被灵灵的眼泪打湿了，热热的，正如她的心情，就算涅槃是横跨在面前的一道险峻的山峰，她也会跨过去！
必须变得更强！
管它是研究院还是蓄养所，不该存在的就全都摧毁！
月晋若有似无的向后望了一眼，脚步慢了下来，灯光一扫，只见平缓往下的墓道这时走到了尽头。
壁画随着墓道的深入也由最初的简笔画变得丰富而生动，色彩的使用纷杂，涂料鲜艳很少掉色，保存的相当完好。
按在墙壁上，粗线条是雕刻而成，仔细摸能摸到凹陷，粗线条勾勒了一个三层高的高台，高台下面有很多人，每个人都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脸上均是虔诚的崇拜表情，这幅壁画像是画着某种朝拜仪式的画面。
但另月绣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众人朝向的那座高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们在拜什么？”月绣困惑的问。
“不知道。”
月晋的目光从壁画上移开，墓道的壁画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一间耳室，呈正方形，空间不大，一览无遗，角落里堆着一些密封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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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鬼气森森
罐子看上去都是普通的陶罐，土灰色。
几乎没什么价值，如果是陪葬的话这个墓穴的主人也太寒酸了，不过照这个墓的规格来看又不像普通人家的墓。
“你看——”月晋蹲在陶罐旁边，陶罐上落满了灰尘，甚至还结了蛛网，月绣凑近一看，打开陶罐的盖子后，陶罐的封口还用泥土严严实实的封死了。
月绣抿了抿唇，“里面可能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别打开了。”
封死的陶罐，还是在墓穴里封死的陶罐，直觉告诉她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们又不是盗墓贼，就算这个破旧的普通陶罐里装的是金银珠宝对他们也一点价值都没有，末世里这种东西还不如粮食来的有用。
月晋认同的点点头，“依照这个墓穴的格局应该是对称的，墓道不止一条，找到另一条墓道出去。”
“看不出来你还懂墓穴建筑。”
月绣亦步亦趋的跟上，小灰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冷不丁回头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它吓到。
月晋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四方的耳室里，听不出情绪，“曾经在组织时学过一点风水，墓穴的官方挖掘有考古，考古管不过来的就交由组织出面。”
便宜哥哥真不简单。
眸光一抬，月晋的侧脸如精雕细琢的雕塑一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根线条都是精心计算后的完成品，线条流畅的下颚线，棱角分明，微抿的薄唇和淡漠的眼神令人感到十分有距离感。
说起来，对月晋的事情除了游戏里给出的情报外，她知道的就不多了，虽说是兄妹，可是互相之间的了解却不深。
便宜哥哥尽管经常毒舌，却并不是全然不顾她。
月绣眨了眨眼，加快脚步，跟月晋并排而行，手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感觉月晋全身一僵，月绣抓的更紧了，任他想抽也抽不出来。
“怕了？”
月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由着她挽着胳膊，淡淡的说道。
一贯清冷的声线，似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温柔？
一定是她的错觉，邹睿和言染会温柔，便宜哥哥可跟温柔搭不上边。
“墓里除了死人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凉嗖嗖的吗？”
四周寂静无声，唯独几人的脚步声回响着。
小灰呆呆的往前凑近了，灵灵也不敢离的太远，走出耳室通道又变窄了，月绣和月晋并排同行后没有多余的空间，小灰垂着脑袋，表情闷闷的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墓室外围的通道呈“串”字形，每隔一段狭窄的通道就有一间稍大的耳室，每个耳室大体都相差无几，陪葬品只有平平无奇的陶罐。
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都像复制黏贴似的，似乎每个耳室里摆放的陶罐的数量都一模一样，月绣心里一阵发毛，她打破沉默，“这通道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月晋微微皱了下眉头，灯向前打去，白光铺出，光线可见范围内通道仍是没到尽头。
他们大约走了有十几分钟，起码走出了几千米，由此可见，墓室的范围或许比他估计的更为广阔。
“灵灵……”
月绣回头一看，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她夺过月晋手里的灯，往回跑了几步，向后照去，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灵灵！小灰！”
声音传的很远，良久，没有回应。
“他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