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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一日,我一无反顾地用胳膊替她挡开了那把刀,为此,我伤口引发了高烧,险些丧命。
醒来后,见到她关切我的真情流露,我心里有一瞬的不安和惭愧。
可是——爱情的战场上,没有谁是谁非!你的恩情,我已报完,从此以后,各争高下!
当她把锦囊交到我手里时,我的心不由得一颤。终于……是要表露心迹了吗?
我将锦囊紧紧攥在手里,一时间犹豫不决——交给子龙将军,则我必输无疑;可是若不交……
踌躇踯躅间,我已走到子龙将军府的门口。可是思量再三,我终是将锦囊揣进怀里,转头而去。
那晚,郡主在雨中等了一夜;那晚,我在雨中挣扎痛苦了一夜。
看着郡主心碎的样子,我的心隐隐作痛:这个天之骄女,生来不识愁滋味,几时受过这样的痛苦?因为纯洁,所以脆弱,这一次,怕是会将她永远击垮吧。
我将她扶回去后,也曾悔恨自责。当我听医官说“尽人事,听天命”时,我真的怕了。
可是,为了爱,我别无它法!
所幸的是,三天后,她醒了过来。
不幸的是,我和她一起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主公和军师竟然将桂阳太守赵范的寡嫂许给了子龙将军!
争了半天,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我摇头苦笑,一时唏嘘不已。
旁边的郡主却顿时脸色煞白,扭头就跑。
我本欲追上去,可心里偏还存着一丝希望,步入前堂,低头禀告:“主公,郡主醒了。”
“哦?是吗?太好了!”主公面露喜色。
“郡主……郡主她怎么了?”一旁的子龙将军忽然万分紧张地问道。
我心里一时伤痛不已,面上却强作冷静地说:“郡主前几日淋了雨,回来就生了场大病,昏睡了三日,适才刚醒。”
军师在一旁笑着说:“小郡主既已无事,我看还是先定了子龙的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却听主公说道:“军师,此是不宜太急,婚姻大事,总要准备充分了才好啊。”
军师却摇摇羽扇说:“男大当婚,子龙这个年纪,早该成婚了,再拖恐怕就迟了……”
主公亦点头,“军师之言甚是,就这样吧。”
我正心慌时,清风突然跑了进来,带着哭腔说:“主公,您快去看看吧,郡……郡主不好了!”
一旁的子龙将军突然抓住清风,厉声问道:“刚才不是才醒吗,怎么又不好了?”
清风哭着说:“郡主……郡主听将军回来了,就要奴婢扶着来看您……”说罢,她看了主公和军师一眼,斟酌着说:“不知为何,刚走到门口,郡主突然往回跑,跑了没一会,就吐了一口血出来,这会儿又昏过去了……”接着,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子龙将军,您去看看郡主吧,这些日子她没见你,你若是去看看她,兴许她还好受些……”
“好,我这就去!”子龙将军拔脚便走,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冲主公和军师拱手一揖,道:“云承蒙主公、军师厚爱,只是这成亲之事,云万难从命!”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匆匆消失了。
“军师,咱们也快去看看湘儿吧。”半晌,主公方回过神来,焦急地对军师说道。
“哎——”军师笑着拉住主公,“心病还需心药医,郡主这是心病,我们去了也没用。”
“军师此言何意啊?”主公不解地问。
军师只是轻摇羽扇,笑而不答。
顿了一下,主公又问:“军师何故着急要子龙娶亲啊?”
军师哈哈笑着说:“正为治郡主的心病!”
主公一时愣住,半晌方笑着说:“恕备愚钝,实在不解军师之意。”
军师拉着主公不慌不忙地坐下,说道:“主公,小郡主的心意,您难道看不出来?”
主公茫然摇头。
军师笑了笑,接着说道:“郡主与子龙,彼此倾慕已久了!”
我登时愣住,心如坠悬崖般沉了一下。
“哦,竟有这等事?”主公似乎不信,“那军师让子龙另取他人,又是何意啊?”
军师敛了笑容,叹口气道:“两人虽是互相爱慕,可偏都是面皮薄的人,谁都不好意思先捅破,亮也只好使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主公一脸茫然,我心里却明白了七八分。
军师一笑,说:“需得下一剂猛药,让两个人看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郡主知道子龙欲娶妻,故而得此重病;子龙知郡主命悬一线,也必会坦明心意……”
主公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原来军师早有先机!——若子龙与湘儿真能结缘,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啊。备在此替小妹先谢过军师了。”
“谢不敢当,”军师连忙推辞,“只是苦了小郡主了……”说罢,与主公相对而笑。
我听着他们的笑声,心里又酸又涩,只是低着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回到郡主房中,我被眼前的一幕震呆了——
子龙将军凝视着郡主,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一滴晶莹的泪翻滚而下,滴在郡主苍白的唇上。
刚强若子龙将军,竟然也会落泪!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郡主早就深深扎在了他心里。
我算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望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如天神般俊美,一个如仙女般清丽——忽然觉得,他们,本该就是一对。
一行泪从眼中划过,我黯然转身,消失在门口的一片白光之中。
情定
“湘儿,湘儿……”恍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可是此刻我头痛欲裂,只觉得那声音似梦般飘缈。
“湘儿……我求你,求你醒过来……”耳畔的声音渐渐明晰起来。
我心一痛——是他!
不由得自嘲起来。刘湘,你到底还在期望些什么?明明知道他就要另娶他人,你却还是痴傻依旧,甚至在梦中都忘不了他的声音。
“湘儿,你别离开我,我还有话没对你说……”那声音是如此的真实,竟让我有一种睁开眼睛的冲动——只是此刻我疲惫不已,只想闭着眼睛逃避现实的痛苦。
“啪!”一滴泪忽然落在我的脸上,那触感是如此清晰——难道,我不是在梦中?
“我不能失去你!”
仿佛一声霹雳在我心口炸开,我不知从哪积聚的力量,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模模糊糊的面容渐渐清晰,子龙哥哥疲惫的面容映入我眼中。
我正欲伸手抚上他的脸,下一刻,我已被他紧紧搂在了怀中。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好像无意识似的喃喃自语。他将我抱的那么紧,令我险些无法呼吸,只是他身上的丝丝颤抖将他内心的恐惧尽露无遗,我心中一时感动不已,安静的任由他抱着。
良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地放开我,只是那目光灼热得好像要将我融化。
“子龙哥哥……”我的嗓子如火烧火燎般,声音喑哑破碎。
“嗯?”他望着我,满目温柔。
“你……刚才……说什么?”
他脸上一红,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的脸此刻想必也是暴红无比,可是我仍坚持着等他开口。
他笑容渐渐收去,一脸严肃地将我的手执起,与他的合在一起,十指相绕,接着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刘湘乃我赵云今生至爱!”
一行清泪从我眼中滑落,泪水流到口中,又咸又涩,可是我的心却似掉进了蜜罐里,又酥又甜。
“扑哧!”一声轻笑传来,我这才发现清风一直站在旁边,此刻正掩嘴偷笑。见我看她,她忙低了头,轻声说:“奴婢去给郡主端药。”
我转过头,却见子龙仍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我看,全然不顾清风那丫头在一边看笑话。我脸上一红,娇羞的低下头去。
“那晚,你为何没来,让我在雨中白浇了几个时辰!”我薄怒轻嗔道。
“什么?”子龙不解地看着我,满脸疑惑。
刚走到门口的清风回过头来,说道:“郡主几天前曾给将军一个锦囊,约您那晚相见,您难道忘了?”
“什么锦囊?我从没见过。”子龙脸上的疑惑之□发深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不,不可能,明月她,绝不可能背叛我对她的信任!我摇摇头,将脑中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迅速抛开。
“没什么。”我对子龙一笑,回头看见清风犹自站在门口低头沉思着什么,我摆摆手道:“你不是要去端药么?快些去吧,别发愣了。”
“是。”清风低头答应着,可脸上仍是一脸的猜疑。
我回过头,却见子龙又恢复了刚才的痴状,好像着魔似的,只是傻傻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瞧得愈发不好意思,随手捞起身旁的一条帕子,便要掩住脸。忽然手腕一紧,子龙已紧紧的拽住了我,怔怔说道:“湘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眼珠一转,揪住他手背上的一点肉皮,狠命的掐了下去。
“啊——”他痛得大叫,待我松手以后,他却是面上一喜,“还好不是梦……”顿了一下,他忽然龇牙咧嘴的吸了口冷气,“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哼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本郡主伤心……”
“我哪敢啊?”他无辜的叫道,“今后若真的惹了你,你还不把我这只手废了?……真不知我前生欠了你什么债,老天竟要如此惩罚我!”
我气结,正要拿眼去瞪他,却见他面色放柔,深情地看着我说:“可是……我赵云甘心受此惩罚。不仅前世今生……我愿生生世世都欠着你的债,永生永世与你相随!”
情浓
寒冬过去,又一个春天来临了。
我的病已无大碍,只是兄长仍不放心,每日里必要我喝下去几大碗的苦药,还不准我随便出门。我每天呆在房中,闷得发慌,幸好子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我,我才熬得过这穷极无聊的日子。
“好想去踏春啊!”我望着窗外生机盎然的景色,不由得轻轻叹道。
“在屋里闷坏了吧?”我回头,不知子龙哥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身后,一脸笑意。
我见他来了,不禁露出了笑容,“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他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发顶,笑着说:“怎么,我来早了,你不高兴?”
我抿嘴一笑,没有答话。
他俯下身,轻轻说道:“我知道你在屋里憋得发慌,适才特意去求了主公,让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真的?”我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忘形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你真好!”说罢,一阵风似的跑进内室换衣服去了,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子龙在原地发愣。
早春的微风柔柔的吹拂着我的面颊,满山的青绿散发着生命的气息。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大地,鸟雀呼晴令人心旷神怡。
我高兴得在山坡上又跑又跳,时不时还张开双臂,贪婪的吮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芬芳。低下头,忽然惊喜地发现草丛深处有几朵野花正随风摇曳,我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的摘下了其中的两朵。
“子龙哥哥,你说我戴哪个好看?”我将那两朵花分别在头顶比着,回头笑问子龙。
“你戴哪个都好看。”子龙温润的笑着,眼里是不尽的宠溺。
我脸一红,羞赧的低下头去。
子龙却慢慢走近,轻轻抬起我的脸,抵住我的额头,温柔的说道:“赵云何其有幸,此生竟得湘儿你如此厚爱……”
我拼命地稳住慌乱的心跳,抬眼看他,佯作责备地问道:“既然你真心喜欢我,为何之前总是对我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害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