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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我急忙回过头去,一把抓住子龙的手臂问道:“子龙哥哥,军师不是说第二个锦囊要在岁末打开吗?如今时候已到,何不拆开来看看?”
子龙哥哥拍了一下脑袋,叫道:“是啊!我竟给忘了!”说罢急忙找出锦囊拆开来看。
我本以为锦囊中必有妙计,谁知子龙看过以后,竟然眉头紧锁,面色大变。
“怎么了?”我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绢帛,轻声读道:“曹操大军岁末必然来犯,主公不归则荆州危矣。”我一时震惊——军师料事如神,只是这帛书是数月之前所写,军师真能未卜先知?……可是军师所料之事,从无差错,帛中所言,又不可不信。
“湘儿,这可如何是好?”
我定了定神,道:“子龙哥哥,你速去告知兄长,请他务必尽快回荆州。我先回去,打探消息。”
“你一个人?”子龙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没关系,只是兄长那边……”
“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找主公。”他说着,已然站起身来,刚往外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不放心地说:“湘儿,我看你还是等一等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哪里就那么没用了?”我急急说道,“情况紧急,犹豫不得了!”
他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开口道:“那你自己小心……”说罢,仍是站在门口不肯走。
“知道了,知道了……”我见他一脸担心的样子,一面“噗哧”笑着,一面推着他出门。
他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我,方才翻身上马而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一刻的怔仲。忽地回过神来,急忙回屋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荆州。
几个时辰后,我已经到了江边,准备渡江。
忽见前方走来一人,六十岁上下,颔下留髯,身形矫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我心中当下不禁升起一抹崇敬之意,微微侧了身,让开道路请他先行。
谁知那老者径直朝我走来,到我身前站定。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然笑着冲我一揖:“今日有缘得见公主,实乃幸事也。”
我心中“咯噔”一下,可是面上却仍强作镇定道:“先生认错了,小女一介贫民,又怎会是公主呢?”
他直起身来,捋了捋胡须,道:“就算不称‘公主’,如今似乎也该叫您‘郡主’吧。”
这一下我再难掩饰满心的惊讶了,呆立半晌,方怔怔开口问:“先生,您……认识我?”
他笑着摇了摇头,道:“虽不认识,然郡主身上的皇胄之气却是掩不住的……”,接着,他皱了皱眉头,说:“只是,这皇胄之气尚不明朗,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殊可怪矣……”
他的一番言谈虽然玄诞至极,然而却又实在似非而是,我不禁心生敬畏,怯怯问道:“先生可否明言?”
他却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时候未到,老夫亦难以参透,不过……”他睨了一眼我腰上系的锦囊,说道:“郡主的姻缘,老夫倒是能从这锦囊上料得一二……”
“噢?”我挑眉说道:“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他走进了两步,指了指锦囊上绣的云和水,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湘水迢迢,东逝沧海;楚云扰扰,纷飞蓬莱……”
我不解其意,待要再问,那老者已经飘然离去。我追在他后面,高喊:“先生留步。”可他却头也未回,只是哈哈大笑道:“郡主欲问之事,老夫已经点透,至于明白与否……”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下面的话终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雾气当中。
“湘水迢迢,东逝沧海;楚云扰扰,纷飞蓬莱……”我独自咀嚼着这句话,却怎么也参不透其中的深意,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姑娘,该上船了。”船家的一生招唤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猛地一惊,摇摇头甩开了脑子里的疑惑,匆匆提裾上船。
受命
回到荆州,但见城中秩序井然,百姓各安其所,一片太平景象,哪里有什么战事的迹象?
我匆匆回府,却见军师正与二哥、三哥坐在一处,悠然自得的品茶闲聊。
我喘息未定,三两步踏上台阶,冲入堂中问道:“军师在锦囊中不是说荆州危急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品茶闲聊呢?”
三人正谈得尽兴,忽听我说话,皆把目光望向了我。
“湘儿回来了!”二哥、三哥放下茶杯,面露惊喜,我却一脸怒气地看着军师。
只见军师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拾起羽扇道:“小郡主竟先回来了?怎不见子龙啊?”
我顾不得他言语中的揶揄之意,急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师与二哥、三哥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荆州并无战事。”
“什么?”我登时大怒,“没有战事?”
军师却摇了摇羽扇,不徐不疾的说道:“郡主少安毋躁。亮谎报军情,乃是为了主公能够早日归来啊……”他为我倒了一盏茶,示意我坐下,接着说:“我料孙权请主公入吴,必会以江东安乐磨损主公之志,主公奔波多年,未曾安顿,如今入了安乐窝,又怎肯轻易离开?若不使这条计策,又如何引主公归荆呢?”说罢,他好笑的睨了我一眼,佯作歉意地说道:“只是……辛苦了郡主,被亮的诡计蒙骗,独自奔波回来……”话音刚落,二哥和三哥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不忘拿我打趣:“这还不算辛苦,苦的是她和子龙小两口——咱们这傻妹妹巴巴地跟到了江东,如今却又自己巴巴地跑了回来——刚甜蜜了没几天,又要受两地相思的煎熬,只怕那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我顿时羞红了脸,又羞又恼地看了看大笑不止的三人,冲着军师埋怨道:“还不是军师出的好主意,把我生生地给骗了回来!”
军师却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曹操赤壁新败,元气大伤,短期之内如何卷土重来?亮本以为此等小计定然瞒不过郡主之眼,谁知郡主竟信以为真……”
我噘着嘴说道:“若是别人的话,我自然不会上当,可是我对军师一向敬佩,军师的话,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哪知道您原来竟也会这般诓人,以后军师的话,我再也不敢轻信了。”
“亮知错了,还请郡主恕罪。”军师笑着冲我一揖,又故作忧愁地摇头叹道:“此番亮名誉尽失,今后还有何面目再见郡主啊。”
我不禁“扑哧”一乐,说道:“军师神机妙算,我心中十分敬佩,又怎会责怪呢?”
他释然一笑,接着敛容道:“郡主既归,想必主公也快回来了。主公若归,东吴必然来追。我那第三个锦囊中的计策只保得主公平安至刘郎浦,渡江及过江之事还须派兵接应。”说罢,他转头看向二哥、三哥,道:“二位将军,事不宜迟,请速领军队按先前计策行事吧。”
“是!”二位兄长肃容领命,行过礼后匆匆出去了。
我呆了半天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不禁佩服地说道:“您竟早就都已经安排好了?军师真乃神人也。”
他却轻轻摇了摇羽扇笑道:“郡主过奖了。”说罢,他眉头轻皱,陷入了沉思。
“军师在想什么?”我问道。
他皱着眉说:“亮本欲亲自去会一会周瑜——此番主公归来,他东吴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若能借此激上一激,那周郎便是不死也要气掉半条命……只是,众将皆出,荆州无人镇守,亮实难脱身啊……”
我低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说:“军师,刘湘愿代为镇守荆州!”
“郡主?”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见他这副表情,不满的拉了脸:“怎么,难道我不行?”
他急忙摇头说:“亮并无此意,只是……郡主身为女子,如何领兵坐阵?”
我撇了撇嘴,说:“女子怎么了?军师莫要忘了,赤壁之战时您还说过‘小郡主虽为女子,然武艺、气概皆不输男儿,率军打仗亦无不可……只是,乌林、彝陵、华容三路已均由赵、张、关三位将军把守,又立了军令状,亮这里实在再无可守之地给郡主了。’——别忘了,您可还欠着我一回呢!”
听得此言,军师哑然失笑,一面摇头一面摆手说:“了不得,了不得……亮说的话,郡主竟记得一字不差,以后亮可再也不敢在郡主面前信口开河了!”
我得意洋洋的甩了甩头,“那镇守荆州之事……”
“罢了,罢了,”军师无奈的笑了笑,“郡主还抓着亮的话柄呢,亮何敢再言啊?”
我一喜,“腾”的从席上蹦起来,说道:“多谢军师!”
军师连连摆手,说:“莫要谢我,亮可从未应允过郡主——主公归来若要责怪……”
“我一力承担!”我爽快的接下了话头。
“既如此,那就有劳郡主了。”军师冲我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忽然转身说道:“郡主……主公漂泊半生,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基业……荆州若失,则主公半世心血将毁于一旦。守城之事,非同小可,郡主万不可以有丝毫差错啊……”
我心中微微一动,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刘湘明白——荆州在,我在;荆州亡,我亡!”
“好!”军师目光炯炯的看了看我,又冲我微微颔首,方才转身出去了。
“郡主!您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身后清风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只见那丫头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我笑了笑,走过去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轻嗔道:“跑那么急做什么?我难道还会不去见你不成?”
她咧嘴一乐,斜睨了我一眼:“若是以前,自然不会;可是如今您心里只挂着子龙将军,谁知你会不会一急之下,又跑了回去……”
“你这个丫头!”刚刚一腔的感动顿时化作了满心羞恼,我垮下了脸,那手指戳着她的脑门,气势汹汹地说道:“你听好了,本郡主现在可是一人系着全荆州的安危,又怎会行事如此不知轻重呢?”
“啊?”她愣了愣,显然没听懂我说的话。
我故意咳嗽一声,正了正衣襟,昂首挺胸道:“军师刚刚命我镇守荆州,统领军中大小诸事——”我撇了她一眼,不满的哼哼:“你说,我又怎么会像你说的那般不明事理呢?”
“那可难说……”清风一面伸手揉着脑袋,一面小声地嘀咕。
危机
军师刚走,我便接管了荆州军务。
“郡主,您穿上战袍,更显得英姿飒爽,气度不凡了!”清风一面替我穿盔甲,一面在一旁不停地称赞。
“小丫头,就你嘴甜!”我笑着嗔她。
忽然一个兵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声报道:“郡、郡主,不好了!曹操,曹操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我一惊,顾不得把披风系好,急急忙忙的跑出门去。
到了城墙上,只见城外的一片开阔地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曹操的军队,少说也得有四十万——而荆州城内军士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接应兄长了,如今城内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残和不到一万的守军。照此情形,不等兄长军师他们归来,荆州必破!
我一时呆立在那,讷讷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曹军明明刚吃了败仗,怎么会这么快就打回来了?”
清风站在我身边,咬着牙说:“郡主,看样子,这回曹军是下了决心要拿下荆州了——如此军容,怕是已经倾尽了中原之力了!”
我拧紧眉头,说道:“可是为什么呢?西凉马腾尚在北方虎视眈眈,朝廷内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