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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头了,养这一个女儿,比养十个都累。
展昭还想说什么,蒋平和韩彰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们身边还跟着两个半大小子。展昭一愣,怎么带回来了两个?
“呦,连包大人都来啦,这下襄阳城热闹了。”韩彰看到这么大一屋子人,也吓了一跳。来得可真整齐,冷不丁的,还以为到了开封府呢。
“小的艾虎,见过各位大人。”察言观色是艾虎的强项,看蒋四爷的神情就知道,这屋子里都是大人物,反正是个人物都比他大,当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总没错。师傅常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说不定将来还得靠着这几棵树,还是勤浇水比较实在。
“艾虎?”展昭把目光投到赵毅身上,如果这个孩子是艾虎,那他……“下官展昭,见过襄阳王世子。”
“展护卫不用客套,孤现在也不过是个质子而已。”即便是心甘情愿而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怨气,任谁被当成包袱拎来邻去,心里也会不爽。赵毅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遍,最后落到包拯身上,“这位,应该是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吧。难得,连你都到了襄阳,这场恶仗,看来是在所难免了,唉!”
展昭被赵毅噎了一下,稍稍一愣,脸上有点儿发红。这好像是……自己的主意。
“非常时刻行非常之法,委屈世子了。”面对这个太过早熟的世子,包拯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位世子明理懂事,只可惜被襄阳王牵连其中,恐怕难以善终啊。
苏大中抱着小美,把他睡得正熟,就准备把他抱到里屋床上去。苏大中把小美放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却觉得他的呼吸有异。苏大中犹豫了一下,把小美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两指搭在了他的寸关尺上。未己,苏大中皱起了双眉,又轻轻解开小美的衣服,仔细看着他胸口和脖子。
“师兄。”公孙策看苏大中抱小美入屋,良久未出来,担心有事,也进屋来问道:“可是太子有什么事?”
“有人给他下了毒。”苏大中深深一叹,难怪这么轻松就救回来了。稚子何辜,季高,你也太心狠手辣了。
“下毒?”公孙策一惊,上前两步,看苏大中神情凝重,就知太子所中之毒必然难解,“师兄,可有解毒之法?”
“此毒极为怪异,却也不是无解之毒,不过……”苏大中拈的三缕长须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床边,说道:“原来如此,季高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好毒。”
“小美所中的毒,毒性猛烈,要想驱毒,必须双管齐下。除了以药物压制毒性外,还要找一个内力高深的人,将他体力的毒素逼出。可小美年纪尚小,这种逼毒方法,会让他元气大伤,生死未卜。而那个替他驱毒的人,功力也会损耗大半,数日之内,不可妄动真气,否则会有性命之忧。”苏大中说着,藐了一眼外屋,“而且,驱毒的药引,最好是滴水珠。眼前,有此功力和能力为小美驱毒的只有一人……”
“展护卫。”公孙策低声说道。看到苏大中微微颌首,他的心里也是一沉。世上只有一颗滴水珠,正在展昭体内,那么这药引,就是展昭的血。但若要救太子,展昭不但会失血过多,还会损耗大半的功力,未来几日,几成废人。白玉堂下落不明,卢方和徐庆回了京城,再没了展昭,襄阳之乱,单凭蒋平和韩彰,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可若不救太子,唉,他们以何面目回京见皇上,真是两难啊。
几经犹豫,苏大中和公孙策还是将小美的病情和解毒之法告诉了大家,展昭还未说话,倒是赵毅上前一步说:“两位先生,美弟所中的毒,如果真是季先生所下,也许不必用展护卫的血来当药引,我这儿有。”
“哦?”公孙策诧异的问道:“世子身上有解药?”
“用我的血。”赵毅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他面前,亮出手腕,“我虽然没吃过什么滴水珠,但季先生也曾给我吃过可解百毒的药,我的血,应该有用。”
“世子年轻,不宜用这放血之法,还是用展某之血吧。”展昭上前一步,拦在赵毅身前说道。
“展护卫,不必相阻,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赵毅转头看向包拯,说道:“包大人,你离京时叔皇定有密旨于你,必要时可以代达天听,便宜行事,一言一行,如君亲临。”
包拯心里已隐约知道他的心意,但并未开口,只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今日以我血救美弟,只有一个交换条件,请包大人代叔皇金口一诺。”赵毅突然撩起衣袍,冲着包拯直直的跪了下去,深深一叩,埋着头说道:“包大人不必退让,这一跪不是跪包大人,而是跪叔皇的。”
“赵毅自知爷爷罪孽深重,但赵毅只余这个骨血至亲,不得不为他请命。”赵毅抬头看着包拯,眼中已经点点泪光,但他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若赵毅之血能救太子,请包大人代叔皇答应,饶爷爷一命。”
“这……”虽然能猜到赵毅必会提这个要求,但包拯心中还是有几分唏嘘,而且,也不敢轻易开口答应。
“包大人,如果以展昭一人之力来救美弟,接下来的襄阳大战,你们有几成胜算?”赵毅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包拯,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世子请起,襄阳王叛变,自有国法圣裁,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本府都不能代圣上答应什么。”包拯扶起赵毅,说道:“但本府可以保证,以圣上面前,尽力保住襄阳王的项上人头。”
“好,我信包大人。”赵毅挽起衣袖,拿出靴筒里的匕首,递到苏大中面前,“苏先生,取药引吧。”
……
苏宁开始觉得,在冲宵楼里的日子没这么难过了,白天在二楼和赫连鹏聊聊天,到了晚上回一楼去抱着链子睡觉。几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每天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食物,根本没人来过问,太子到哪儿去了。还好有个赫连鹏,可以陪着苏宁聊几句,要不,她都要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我说,法王啊,你说襄阳王把咱们请来,到底想干嘛呢?”主要是请你这怪物来,是干嘛用的。老鼠已经陷你手上了,不能再让猫儿陷进来。苏宁一边说话一边用眼角藐着被绑在那儿的白玉堂,那只白老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这样连续失血,再强的人也挺不住啊。不会襄阳还没破,白玉堂就被吸挂了吧。
“本座一向不关心方外之事,此次也不过是和襄阳王的一个交易而已,他不来找本座,本座正好乐得清闲。”赫连鹏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打座。他与苏宁刚好相反,反正他只在襄阳城里呆三十天,时间一到,他就回他的海外仙山去,这里就算打得天翻地覆都与他无关。
苏宁心中暗笑,襄阳王啊,你说你好吃好喝地养着这个怪物,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鸟你。苏宁冲着赫连鹏重重地点头,“高,实在是高!”她冲着赫连鹏竖起大拇指,“果然是高人。这个世俗之中的事情还是少理为好,早登仙境,早登仙境。阿弥陀佛!”这个人妖还是早点儿滚蛋的好,留在这儿绝对就是个祸害,早走早清净。
赫连鹏瞟了一眼苏宁,明明知道这话并非出自真心,不过听着也还算顺耳。这个女人说话似真似假,一时间自己真的还难以判断她到底是敌是友。赫连鹏眯着眼睛冷冷一笑,敌又如何,友又如何?天地之间,挡我者死。
苏宁突然打了个冷战,哪儿来的一股冷气直接杀进自己的骨头里,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个法王,我就不多呆了,您继续修炼。”天天跟个人妖打交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会变态,还是躲远点儿好,安全。
赫连鹏摆摆手,这个女人聒噪得离谱,简直防碍他的清修,早走早清静。只不过她说的话,有时也挺有趣的,他才一直容忍着。
苏宁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牛”白玉堂,一咬牙走吧!现在能自救才能有机会救他。
“慢着!”赫连鹏看出了苏宁的犹豫不决,为什么?难道她认识这个人?
苏宁刚刚探出脚,又收回来了,满脸堆笑,“呵呵,法王还有什么吩咐?请讲,请讲!”这一脸的假笑让赫连鹏看着都恶心的慌。
“你可认识此人?”赫连鹏指指地上的白玉堂。
耶?这人妖好厉害。苏宁抿着嘴,“认识!”假话在敌人面前往往就是自杀的利器,更何况变态乎。
赫连鹏手掌一翻,现下只要苏宁多动一下,赫连鹏就一掌毙了她。
“这个人……”苏宁早就看到了赫连鹏的蓄势以待,“我劝法王还是尽量不要喝他的血!”小白鼠啊,小白鼠,能不能救你就看天意了。
无中生有骗鬼神
“哦?”苏宁的一番鬼扯引起了赫连鹏的兴趣,他倒要听听这个女人往下还能说什么。
“虽然我是不知道法王是为了什么而吸血,可……眼前这个人,并非绝好的选择。”苏宁脑子里暂时没有什么对策,也就只好罗圈话来回说。反正重复一千遍,谎话就成了真话。
“此人内力深厚,身体强健,为何不是上上之选?”赫连鹏的声音越来越阴冷了。
苏宁摇摇头,“非也,非也!”小白啊,我已经豁出去了,实在不行的话,也没辙,“法王吸血也不能只看身体,更要看命数。此人面貌一看就是尖酸刻薄自私高傲之像,而且似乎有英年早逝之忧。命数不洁,甚是不洁。”废话,再被你吸两次这家伙就成了干尸鼠了,“法王吸血恐怕也会戏到不洁之气啊。”苏宁背着手,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感觉半天没什么声音,便睁开一条缝儿偷看赫连鹏。
赫连鹏听了苏宁的话,皱起了眉头,命数不洁?这是什么说法,自己修行多年怎么没听说过。
看着人妖的表情,苏宁知道有门,此处不浇油更待何时,“哎,更可惜的是这人印堂发暗,这抬头纹都有点儿开了。不吉利,真是不吉利。”这是真的,连着好几天没看见小白吃东西光奉献了,印堂能发亮才见鬼了,“法王啊,我这几天还是不过来了。这霉气……会传染哦。”说完了苏宁也不看后面发展如何,自顾自的一溜烟儿跑到了楼下。抱着铁链子坐回原地,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太没出息了,啥时候变得这么没胆了。也不知道小白咋样了。哎……自己啥时候才能出去呢。估计这两天不能上去了,没了人妖,又寂寞了。
“苏宁。”苏宁还没在楼下坐定,赫连鹏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楼上“飘”了下来。“你跑什么,本法王还有话要问你,上来。”
死人妖,老怪物,当姑奶奶是你的召唤兽呢……苏宁肚子里暗骂着,嘴里嘟囔着,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爬回了二楼。
“法王,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帮“您”老人家煎一碗毒药,一日丧命散,含笑半步颤,居家旅行,必备良药。某人脸上堆笑,笑里藏刀。
“把话说清楚再走。”赫连鹏幽幽的说,眼角睐了一眼苏宁,然后坐回了莲台上,虽是闭上双目在打坐,但苏宁的一言一行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法王,这话可不好说啊!”苏宁大脑开始高速运行,什么话才能骗到这个阴阳怪气的人妖呢?“话说这个家伙,命道如何,就不用提了,以法王的神通,自然也能算出来。法王即然要修练,为何不找一个更好的呢?”关键时刻,还是用老爹的那招说话留半句吧,可以缓冲一下,给咱一点思考的时间。
“何为更好?”赫连鹏说话,每个字总是拖得很慢很慢,再正常不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