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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一口蒙了一碗酒,合计一斤啊!厉中河和徐浩洋禁不住有些发愣。
更惊讶的是徐浩洋,他在桃花沟这么多年,与张胜利的交情自是不浅,可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张胜利这么能喝。
当张胜利放下酒碗,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两位领导,你们可以去问问我老婆和闺女,她们啥时候见过我喝酒,肯定没有,今儿个你们来我家了,我不能喝也得喝,就是喝倒了也得喝。”
“哎呀,老哥,你又何必这样呢?”厉中河知道这张胜利过不了十分钟肯定醉倒,他初次喝酒,一定受不了这酒精的冲击。
不多时,春杏端着两盘菜进来了,一盘是水煮草鱼,鱼是小云子从山上的小溪里捞上来的,味道鲜美,一盘是山鸡炖山菇,菜里泛动着丝丝青草气息,紧接着,小云子也进来了,她端了一大盆排骨摆到了厉中河的面前。
“厉村长,徐村长,咱手艺不好,您将就着吃。”春杏满脸愧色的道。
张胜利嘿嘿一笑,站起来就要说话。
“其实你也是这么想的,是么?”厉中河抢在了张胜利的面前,笑道。
“呃——”张胜利一怔,不无尴尬地笑了,点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这个小小的农家院落里回荡着阵阵笑声。小云子那怯生生的脸上竟然也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生动盎然,她对厉中河的睿智与幽默逗乐了。
厉中河伸手抓过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取出两包真家包装的牛肉和狗肉,又拿出两瓶茅台三十年陈,朝着桌上一摆,道:“春杏嫂,再麻烦您一下,把这两包肉切了,大家都尝尝。”
春杏一惊,赶紧推脱道:“这,这怎么能,你,你来这儿,还,还自己带酒菜……”
“呵呵,快去切了吧,这可是从城里带来的,大家都来尝尝鲜。”厉中河笑道。
春杏无奈之下,只得拿起两包沉甸甸的真空包装牛肉、狗肉到厨房里去了。
厉中河又从包里取出一包软中华,拆开,给徐浩洋和张胜利打了一圈,笑道:“有缘人娶到一块儿,喝茅台,抽中华,啃排骨,侃大山,这才是人生啊!”
“其实捏,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捏,我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张胜利尴尬地笑道:“还是厉村长有文化啊!”
厉中河拍着张胜利地肩膀笑道:“咱哥俩今天一见如故,你没把兄弟当外人,兄弟包里装的啥东西,也不能藏着掖着,你说呢?”
“嗯,嗯,其实捏,我,我也是这么……”
话没说完,张胜利便闭了嘴,他的这句口头禅实在是很难改过来。
厉中河和徐浩洋对视一眼,禁不住暗暗发笑。
很快,春杏把切好的牛肉和狗肉端上了桌。
厉中河招呼春杏和小云子道:“你们都坐啊,站着干啥。”
“我,我们不坐了,你,你们喝酒吧。”春杏说着便拉起小云子的手,母女俩就要出门。
厉中河赶紧站起身来,拉住了她们娘俩,笑道:“我和浩洋哥是不是很可怕?呵呵,你们也太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吧,来来来,坐吧。”
春杏和小云子母女俩都是纯朴的山里人,厉中河一拉她们,她们拗不过,只得上了桌。
厉中河把两瓶茅台三十年陈打开,拿过一个小杯子,先给春杏和小云子母女俩一人倒了一两,接着把张胜利、徐浩洋和他自己的酒碗拢到一块儿,把剩下的酒分了。
“这是茅台三十年陈,据说市场上每瓶价格都在一千多以上,咱们今天娶在一块儿不容易,来,大家都端起杯来,都尝尝。”
张胜利和徐浩洋没有再说话,他们的心里同时涌动着震惊,他们同时在想,这个厉中河,可太他马的阔绰了吧,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烟,再看他这一身行头,全他马是名牌,别的不说,单说他脚上那双军钩,头硬底厚,穿着这样的鞋在这桃花沟的山路上跋山涉水,那绝对比千层底舒服得多啊!
却说厉中河此刻相当的纳闷:这个张胜利先生,以前从来都没有喝过酒,刚才一口灌了一瓶高度白酒,此刻快半个小时了,竟然一点醉象都没有,这也太他妈的玄乎了吧?难道,又一个酒道高手诞生了?
果然,张胜利站起身来,再次端起酒碗来,把老婆闺女拉起来,举杯向厉中河和徐浩洋,道:“两位领导,来,我们全家敬你们俩领导。”
说着,张胜利高高仰起头,就要再一次把碗里的酒喝干。
“慢着!”厉中河这一次果断出手,硬生生地拦住了张胜利,哭丧着脸道:“老哥,咱这可是茅台三十年陈,你就给兄弟一个面子,慢慢地品一品,好不好?咱不能跟喝水似的,这不成了驴饮了?这么好的酒就这么一口蒙了,兄弟心疼啊!”
“哈哈哈,好好好,我慢点喝,不过,我今天可是真高兴!”张胜利抿了一小口酒道。
第128章 即将报复
天边涌来一片乌云,乌云越娶越多,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之间变得阴沉起来。
正在喝酒聊天的张胜利赶紧出门,叫上春杏一起到屋后收拾刚晒上的谷子、豆子去也,厉中河和徐浩洋也要起身去帮忙,但张胜利说什么都不肯,生推硬按地把他们压回了座位,道:“你们两个领导先喝着,我过个十来分钟就回来。”
屋子里,只剩下了厉中河和徐浩洋。
显然,他们这两个都没有喝多,每个人仅仅喝了三两酒,脑子属于绝对清醒的状态。到了这个时候,厉中河站起了身,他把门窗统统关好,然后坐回了座位,先给徐浩洋递上一支软中华,压低声音道:“浩洋哥,你最近心情很不好,是么?”
徐浩洋点点头,道:“是的,我很郁闷。”
“呵呵,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遇到狼的时候郝祥林对你那种态度相当恶心呢?”厉中河笑问。
徐浩洋猛抽一口烟,皱着眉头恨恨地道:“厉兄弟,你说得没错,我他马白跟郝祥林混了这么多年了,哎,真他马的失败。”
厉中河坦诚地看着徐浩洋,认真地道:“浩洋哥,难道你一辈子都想这么下去?”
“我还能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呢?”徐浩洋话语之中夹带着无限的痛恨和无奈,道:“那郝祥林跟镇里的关系那么好,他在桃花沟的势力也是那么大,我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浩洋哥,你难道就认命了么?”厉中河继续问。
“哎——”徐浩洋长叹一声,道:“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呢?”
接过厉中河递来的烟,徐浩洋道:“我想好了,等过几天秋忙结束了,我还回山里当个护林员吧。”
“难道你对护林员这个差使这么有兴趣?”厉中河笑道。
徐浩洋悠悠地道:“我在部队当了八年兵,天天都在边防哨卡站岗放哨,从部队回来后,又干起了护林员,一干就是十年,我不怕孤单的,孤单一点,反而更好。”
“浩洋哥,亏你还当了那么多年的兵,连一点进攻性都没有,说真的,兄弟鄙视你,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士兵的气质。”厉中河叹息着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激将的味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浩洋郁闷地看着厉中河。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兄弟虽说没有当过兵,但兄弟也知道军人的气质,军人的气质有无数条,但最根本的一条,就是要有一股子骨气,敢爱敢恨,守公正斥邪恶,可是你呢,你却没有一点责任感,没有一点正义感。而且,当你的人格被践踏被污辱的时候,你却不也反抗!”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徐浩洋相当的不服气。
“咱们是兄弟,咱们是同过甘共过苦的兄弟,所以我能跟你实话实说。”厉中河淡淡地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在矛盾,而且也一直都在回避,可是我要告诉你,你不应该矛盾,因为你已经认清了一些人的本质,你不应该回避,因为你没有回避的理由!”
“哎,我不是郝祥林的对手啊!”徐浩洋无奈地叹息着。
嘿嘿,老子煽风点火的能力还是有的!厉中河暗暗地笑了,继续道:“浩洋哥,我愿意帮助你!”
“帮我?”徐浩洋转过头来看着厉中河,夹着香烟的手指稍稍颤了一下。
厉中河点点头,道:“不算我这个挂职干部,桃花沟现在有五名村干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郝祥林的处境并不妙。特别是从那天晚上咱们到江石镇的路上遇到了野狼,郝祥林竟然让你去打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在关键的时候并不把你这个兄弟当人看,而是想让你去送死!”
“是的,小厉你说得没错。”徐浩洋道:“我气就气在这件事上。”
厉中河继续向下分析:“你不要光想着痛恨郝祥林,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痛恨郝祥林,他就是赵尽忠!”
徐浩洋一听,眼睛亮了:“是的,老赵对郝祥林现在也是凉嗖嗖的,没啥劲了。”
厉中河道:“对!赵尽忠对郝祥林现在也是面和心不和,那天晚上,咱哥俩爬上了那棵老树,郝祥林和赵尽忠为了最先冲到树下打了起来,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个那可是玩了拿的打,拿着石头专捡对方的要害部门猛砸,而且,他们一边打一边骂,把各自的老底都给兜了出来,你想想吧,再深厚的感情,哪能经得起如此折腾呢?”
徐浩洋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的心里似乎有一种不再孤单的感觉。
厉中河点燃香烟,道:“既然赵尽忠和郝祥林的铁杆关系破裂了,那好吧,咱们再来分析一下疯狗婆和史怀英她们这两个女的,史怀英肯定不会站在郝祥林的身边,而疯狗婆呢,疯狗婆也不是傻子,她是个随风倒的家伙,当她看到郝祥林失势的时候,她自然会跟你们站到一块儿。”
看着徐浩洋的眼睛越来越亮,厉中河吐出一口烟圈来,道:“浩洋哥,我来桃花沟的这些日子,在你们这些村干部里,就咱哥俩关系很铁,我只是个挂职干部,没准过些日子就离开了,我估计时间不会太长。当我离开桃花沟的时候,我希望桃花沟的村干部能发生一些变化,把那些恶霸们统统赶下台!”
说到此处,厉中河看着徐浩洋,道:“浩洋哥,兄弟希望你能成为桃花沟的最高领导者!兄弟愿意尽最大努力给你出力!”
“小厉,你……”徐浩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徐浩洋从军八年,骨子里不是没有血气,他也有梦,他也有抱负,但他天生有一种强烈的服从意识,多年的军旅生涯,更让他不敢对自己的上司有任何的反抗情绪。退伍回到桃花沟后,虽然脱下了军装,但他的骨子里却难以剔除那一抹抹浓烈的“兵味”。此刻,听着厉中河的开导,他的心动了——他深深懂得,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不仅仅要恪守“服从命令为天职”,更应该拥有一副强烈的进攻性,当自己的尊严受到严重的挑衅的时候,必须奋起而坚决不能沉默!
“小厉,我听你的。”徐浩洋紧紧纂着拳头,最后下了决心,道:“我早就对郝祥林不满了,这桃花沟只要有他在,村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
厉中河点点头,道:“那好,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咱们下一步棋,就是联合赵尽忠,只要赵尽忠肯跟郝祥林对着干,那郝祥林必定玩蛋。”
“好,我现在就回村去,找赵尽忠说说。”徐浩洋道。
“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