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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红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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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天的静
声明:本书由 (。qi70。)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

文案她,是美丽的国色……

他,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权倾天下……

两个人的故事就此展开。

第1 章诡计

宣德二十一年的夏天,帝皇结束了出巡,因为贵妃有了身孕,因为帝皇对夏宫有了心结,贵妃需要好好照顾,而在夏宫只有几名太医,帝皇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的,所以他决定提前回上京,对于未语来说这个时空的夏天是舒适的,空气清新而洁净,何况她的妊娠反应不大,倒是宣德帝的紧张令周围的人有些吃不消。

帝皇的骑驾卤薄缓缓前行,御仗、吾仗、立瓜、金钺,五色金龙旗纛,九龙曲柄黄伞盖下,是四骏马、六骖马由三十四名龙骑尉拉护的黄络龙辂,再往后仪仗如前,文武官员的车马舆轿,龙骑尉、虎贲卫前呼后拥赫赫地去了,扬起一地的烟尘。

“万家有事,主持一人。”嬴天放骑着爱驹狮子骢,目送鸾驾远去,坤宁宫将有女主人了,不过他怀疑皇兄会让小嫂子独居吗?不出意外,皇兄会有继承人,他呵呵地笑。

“五爷,您不回上京去看看贵太妃吗?”他的护卫统领成修恭敬地问,嬴天放排行第五,亲近的人都称他五爷。

“回京?”他一挑眉,英俊的脸上浮出笑容,“不不,本王好不容易偷得悠闲,自投罗网的蠢事本王是绝对不会做的。”皇兄有了小孩,母妃的唠叨势必加强,他会很难抵挡的。

成修闷笑,每回五爷苦着脸从寿康宫回来,赶紧向陛下讨了差事逃之夭夭,因为神通广大的贵太妃会天天备下一大叠名门世家的闺秀绣像,揪着五爷的耳朵逼着五爷娶亲。

嬴天放横了随身侍卫一眼,“走吧,主人走了,我们也不用待着了,上许郡。”他嘴角有一丝冷笑,“本王听说有人蠢蠢欲动。”

成修和其他十八骑侍从精神都为之一振,又有事情做了。

嬴天放瞥了一眼摩掌擦拳的下属们,笑了,既然有胆兴风作浪,那么就洗好脖子,等着吧。

取道涿郡的羊肠小道,嬴天放微服潜行,令侍卫们分头赶路,他则带了成修于十日后到了许郡的治府——昌城,昌城原是许国的都城,城池高大巍峨,住着不少原许国的贵族,他们不甘心没落,近来有许多的小动作。因为百废待兴,昌城太守沿用了一些旧官吏……于是他们勾结起来暗中捣乱,收买新进的官员,太守的许多吏治政策都遭到不同程度的制肘,嬴天放在夏宫时就接到为阻挠田地的分置竟有人雇佣杀手试图行刺太守的情报,幸得他从昌城回东北时曾留下锦衣卫的影子武士,才没有得逞。嬴天放此行没有照会任何人,一来他闲着无事,二来取出其不意,要抓几个为首的整肃一下。

夏天的气候,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日色温暖阳光明媚,一忽儿浓云低压,一块块一团团或青或黯紫的云团重重叠叠,霎时雨点就散落下来,看眼前有一家大客栈,成修道:“五爷,咱们躲躲雨吧。”

客栈的厅堂里有不少人躲雨,主仆俩器宇轩昂的,一进去就有人往他们身上瞅了,其中就有一精瘦汉子,见了嬴天放惊得脸如土色,忙忙低下头。

嬴天放扫视了四周,这家客栈也算雅致,白壁上还悬着几幅古书字画,穿着宝蓝宁绸衫的客栈老板以前也是天子脚下,见多识广,见二人不俗,忙迎上热诚招呼,嬴天放和成修略湿了衣衫,遂要了房间准备歇息一晚,老板叫了伙计照料马匹,亲自领了他们往雅房去了。

且说那精瘦汉子暗使个眼色给家仆,站起就往外走,一旁躲雨的人们都谄笑着点头哈腰:“您这就走啊?外头雨下得凶,您不多坐会儿?”那汉子只哼了一声,匆匆走出。

那汉子正是昌城的首富高行密。

高家是原许国的皇亲,许屏柳的母亲高氏是许国国主的宠妃,许国灭亡,高家树倒猢狲散,近支几家都被迁到东北郡去了,只有高行密是远宗,又一向行商,拿钱贿赂了一些官员,就没有牵连在内。这高行密以前仗着是国戚,抢市夺行,在昌城的商界俨然一霸,都要惟他马首是瞻,这人有几分狡诈,心狠手辣,故而挣得一份泼天的家业,本来高家势败,众人都以为可分得一杯羹时,高行密却不慌不忙,另置下田产房屋,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装扮了一并送予新任的主簿,那主簿是春闱新进的进士,正值青春,又因家贫颇费钱物,一开始尚有些疑惑,待娇妻美宅横陈,剩下的全是感激了,面上自是维护丈人,常在太守面前说高行密于昌城的繁荣还是有些功劳的,高行密也舍得,又拿出钱来助官学医堂,太守嘉许,尊了三分,有些商业的事常有请教,高行密的气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长了些许,太守有许多政改未等推行,就叫高行密套取了去,暗中散布,调唆那些老旧权贵生事,制造了许多麻烦,近来发生的事他是背后的大推手。

所以他一见嬴天放,不由大吃一惊,大军进入昌城后他曾随城中士绅送粮米之际远远见过嬴天放。他一时惊得如雷轰,不敢再躲雨,急急出来,嬴天放肯定是来者不善,他须未雨绸缪,好好计较一下,把自己洗脱干净才是。

匆匆进城,车子到了东街的府门,雨停了,高行密抬脚下车,正好看见左面门口的石狮子,这原是东乡侯的府邸,大门紧闭,冷落无人,里面的厅殿楼阁,却仍峥嵘轩峻,想起以前虽跻身这条街,家人出去碰到这些显贵,还是免不了要低头让道,心念一转就有了主意,招手叫过一得力仆人,耳语几句,那人领命去了。

看情形嬴天放是微服而来,他须善加利用才行,睿亲王权高位重,深得帝皇的器重,若能攀上这根高枝,不但高家重振,将来在帝国商界内游刃有余,别说区区昌城的龙头老大,就是和商家分庭抗礼也未可知。他得好好盘算,如何才能巴上睿亲王呢?

他走过穿堂,超手游廊,忽闻香气袭人,花园中隐隐有笑语,莺声呖呖,忙道:“请四小姐。到书房。”

窈窕娉婷容光妍色的高琼枝听得芳心窃喜,脸生红晕,从小到大她十分嫉妒和羡慕表姐许屏柳,拥有华服美钻,贵族们都拜在其石榴裙下,而她的父亲却严厉告诫她不要随便丢弃女儿的贞操,如果她想嫁进豪门的话,而许屏柳不过凭的是公主身份罢了,骄傲奢侈,没有公主名号便什么也不是。当时父亲没有想到他会一言成箴,后来昌城破,许氏为俘,许屏柳自荐枕席取了一场羞辱,听说最近又因她涉入谋害贵妃事件许氏被幽禁了。

许郡归入帝国版图后,是睿亲王兼任节度使,她们闺阁之中谈论最多,说他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最要紧的是他至今未娶,据说连侍妾也没纳过,郡内最有名的平康里藕香榭的头牌叶三娘是他的红颜知己……高琼枝羞涩地想,自己若能攀上睿亲王,即使不能做正妃,凭旧国戚属,也是世家,当个受宠的侧妃应是绰绰有余,在姊妹间是如何的扬眉吐气呀!

高行密见爱女脸上放光,抚着髭须得意地笑,他很有自信,这个绮年玉貌的女儿是他手中的最佳法宝,在适时的时候终于派上用场了,美丽是无所披靡的,当睿亲王成为女儿裙下臣时,他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只是怎样才能让睿亲王上钩或让琼枝有机会走进他的身边,颇费周折,这个时机要拿捏得当,不能让精明的睿亲王发现他们是有企图的,不然他恼羞成怒,扔个女人在府里不闻不问也属正常,要知尊贵如亲王,见过的美人多了去,眼角子想来是高的,女儿的身子不能白白给他,单是在王府里头做个默默无闻的侍妾那是不够的。父女俩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高琼枝说道:“事情不能急,却也不能缓,机会难得,想那睿亲王是何等人才,如今他既悄悄而来,依女儿之见,想个法子把事儿做成了,他身份尊贵,自不会胡乱赖帐,女儿也不怕害臊,只要女儿到了他身边,慢慢地筹谋,有什么办不到的?如若他显摆开来,又查到父亲头上,女儿哪里还有这个机会?”

高行密听了赞叹:“果然是我的女儿,只是这事儿须缜密妥当才行,最好要叫他自动进入陷阱。”

“嗯,只要他对女儿有歉疚,女儿再曲意承欢,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只是委屈了我儿。女儿家未出阁,为父总有愧呀!”高行密半真半假,他娇养女儿们都是要做砝码的,对于这个有可能是贵人的女儿尤其要笼络。

父女们正说着,屋外有人扣门“老爷”

高行密说了声进来,先前的家人附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又垂手退下。

“那人带着侍从上曼陀峰的草海木屋去了。”

曼陀峰,顾名思义,开满了漫山遍野的曼陀罗,峰顶有一栋古木屋,相传是先人羽化成仙飞升处,四周极目是一片浅蓝碧绿的茵草,软绵如绒,山风吹过,如波浪起伏,故名草海木屋,映衬在满山白色的纤细的喇叭状硕大的曼陀罗中,景致十分美丽,尤其雨后叶中含露,别有一番风情,想来那人是听了客栈中人的推荐,上山观景去了,“不愧是贵介公子,悠闲自在。”

高琼枝眼睛一亮,说了声“天助我也,女儿已有了计较。”

高行密忙问,高琼枝道:“曼陀罗又名醉仙桃,女儿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其香味可使人麻痹,女儿喜花,无意中得了一品红,那一品红十分艳丽,毒性极强,误食可使人窒息死亡,女儿本想毁去,因为极难养活,故而不舍,今日正好派上用处。”

高行密皱眉“为父还是不解,这花和睿亲王又有何干呢?”

高琼枝娇笑:“这曼陀罗和一品红分开倒还无事,然把这两种籽粒放在一起焚烧,味淡不易察觉,却是一味极强的春药,令人神智昏沉,轻易撩拨人的情欲,到时女儿适时出现,只要好事一成,即便他后来起疑心,女儿只一口咬定,女儿以清白之躯服侍,不怕他不给女儿一个交代。那睿亲王至今未娶未纳,算来也是君子一个。”

高行密喜形于色:“着呀,饶是他有武功有才智,却也万万料不到竟有人放了绊马索,呵呵。”他陡地厉色:“这等下三滥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得这般详细?难不成你竟已……?”他的脸上有狰狞。

高琼枝慌忙道:“女儿怎敢?是兄长们在姨娘面前谈笑,女儿就……”她脸有羞色,没有说出口的是兄长们常央她调些药草,方便寻花问柳时诱迫那些不从的女子就范。

高行密哼了一声,心知肚明,脸色少霁,“这些畜生,荒唐!”

他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为父悄悄把你送出去,待晚间你假称从外家回来,来不及进城,就投宿在运来客栈,我已探听得他住在客栈花园的左客房,你可住右房,其余之事为父会办妥,就看你的手段了。”

他又看了看女儿身上的粉桃色夹皱衫裙,花钿、耳环、腕镯、玉石花、翠玉步摇一样不缺,大摇其头:“你这身衣服倒还罢了,珠花头饰就显繁复,不要一身勾人冶态,你只戴通草绒花,白玉簪子,也无须涂脂抹粉,方见你雪肤花貌,冰清玉洁。”

高琼枝点头:“到时女儿再带上曼陀花的荷包,定能引得他闻香而来。”

“我儿须见机行事,若事有不谐,也不可强求,为以后留得机会。”高行密又叮咛。

他绝非是疼惜女儿,而是怕她痴缠不休反而坏事,知女莫若父,琼枝是有些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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