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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碎尸万段。
虽然在他心里,杜长卿几乎算得上是一个死人了。只要一个呼吸间的功夫,他就能身首异处。
也亏得赵玄凌的隐忍够好,要不然杜长卿怎能平平安安地离去?
夜风冷凉,远处还传来一阵阵喧闹声,他的兄弟们必然在起哄喝酒,在这个难得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放松了下来,欢快地喝酒吃肉。
他被冷风吹得清醒了许多,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面,这才大步走向唐子嫣的屋子。
唐子嫣对屋外的事一无所知,怕她无聊,翠竹还捧着一本游记,就着烛火低声念着。
屋内一片宁静安然,让赵玄凌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走吧,我们回家。”
唐子嫣被翠竹扶起身,对赵玄凌点点头,便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郡公府。
兄弟们也闹得差不多了,便勾肩搭背地一起走了。
赵玄凌握住唐子嫣的小手,也不忌讳兄弟们,向他们点头示意,便扶着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小子们忍不住感叹:“我们也是时候,找一房可心的媳妇了。”
说罢,其他人起哄着,又闹做一团。
唐子嫣和赵玄凌回去后,也有些倦了。
霍嬷嬷叫人送来热汤,唐子嫣洗完出来,已是昏昏欲睡,歪在床榻上,勉强睁着眼看向赵玄凌。
赵玄凌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今天娘子也累了,先睡吧,我去去就回。”
唐子嫣轻轻点头,到底还是累了,没多久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赵玄凌坐在榻前许久,直到霍嬷嬷低声提醒水要冷了,这才起身去了隔间简单冲洗了一番。
他心里有事,躺在唐子嫣的身边,睁着眼久久没睡着。
杜长卿的一番话,就像一根刺,横在赵玄凌的心里。时不时抽痛一下,叫人难受又憋屈。
只是赵玄凌还不能不应,不能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那些脸皮厚的人,卑鄙无耻,跟他们说别拿死人做筏子,叫死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只怕也是听不进去,根本没有作用。
赵玄凌又看了眼身边因为有些凉而依偎过来的唐子嫣,在她秀丽的眉眼上细细看了一圈,便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并非一个人了,还有唐子嫣,以及两人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唐子嫣醒来不见赵玄凌,以为他去了晨练,便没有在意。
洗漱后,她见霍嬷嬷摆早饭,只有一人份,不由一愣:“将军呢?出去了?”
昨天喝酒到那么晚,他应该也没什么事才是,不歇着怎么一大早出去了?
霍嬷嬷点头答道:“将军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有紧要事去办,让夫人不必等他用午饭的。”
唐子嫣听着有些奇怪,赵玄凌不管什么事,总会午时前赶回来跟自己用饭。
这到底是多紧要的事,竟然午时都赶不回来?
“有人上门送帖子,或是传口讯吗?”她琢磨着,会不会宫里出了什么事,才急急叫赵玄凌过去的。
霍嬷嬷摇头:“今儿没人上门来,将军也是直接出去的。”
唐子嫣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先用了早饭。真有什么事,赵玄凌总会跟她说的,没得胡思乱想地猜测。
她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就听说吕元荷又上门来拜访了。
唐子嫣对吕元荷有点同情,却也不想要深交,比较她到底是吕家人。
原本想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了吕元荷,霍嬷嬷回来后却说道:“杜夫人说了,她这次来是有事要跟夫人说,关于赵将军的。”
闻言,唐子嫣有些不悦地皱眉。
关于赵玄凌的事,还需要外人来告诉她吗?
吕元荷这般说,倒像是要挟自己一样,叫人心里有些不痛快。
到底赵玄凌的事还是占了上风,谁知道拒绝了吕元荷,会不会三番四次再上门来,或是嘴巴不紧,在外面到处胡言乱语,便挥挥手道:“请杜夫人到花厅,我这就过去。”
唐子嫣又走了一圈,这才被翠竹扶着踏进了花厅。
看见吕元荷,她不由大吃一惊。
昨天还秀美漂亮的吕元荷,今儿戴着一顶兜帽,身上穿着藏青色的衣裙。
唐子嫣刚走进去,她就把兜帽脱了下来,露出半张红肿的脸颊。
不用细看,显然是被人打的,上面还残留着几个指印。
她看得皱眉,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打吕元荷?
除了她的夫君,谁敢动手?
吕元荷肿着半边脸,若无其事地给唐子嫣行礼:“我这个样子太失礼了,原本不该上门来,免得惊扰了赵夫人。”
既然知道会惊扰她,又为何非要见自己?分明是口是心非!
唐子嫣懒得跟吕元荷寒暄,只想着赶紧把人打发掉,开门见山地问:“杜夫人说是有事要说,究竟是……”
“夫人可知将军今儿去了哪里?”吕元荷轻声打断她,反问一句。
“将军去哪里,哪是我一个内宅夫人能过问的?”唐子嫣没接她的话,轻描淡写地回答。
“将军他……去了杜府,”吕元荷低声答道,“我看见将军上门,这边出来了。”
出来特意上门告诉她,赵玄凌的行踪吗?
唐子嫣一点都不觉得该感激她,只是也纳闷,赵玄凌跟杜家似乎没什么交情,怎会匆匆忙忙一大早就过去?
“杜家跟赵家没什么交情,也从未来往过。夫人想必奇怪,为何将军会特意上门拜访杜家人。”吕元荷想要笑,只是扯了扯嘴角,脸颊抽痛,只好作罢,僵着脸,面色狰狞古怪。
“杜夫人上门,不就是特意告诉我这件事的?”唐子嫣眯起眼,等着她的话。
“确实如此,只是在说出来之前,我想要跟夫人做一笔生意。”吕元荷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低声道:“我在杜家过得实在艰难,吕家人也不想掺和进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吕家不想得罪杜家,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叫我独自把苦果往肚子里咽。”
她轻轻叹着气,看了眼唐子嫣鼓起的肚子:“夫人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杜长卿一直不愿意碰我,又如何能怀上子嗣?我说不出口,杜家老太太就算看出来,也只会站在杜长卿那一边,违心地说着我肚皮不争气的话。我不甘心,想要夫人出手帮忙,叫我能在杜家立足。”
“杜家人如此待你,显然是存心的,你还想在这样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即使杜公子一直没把你放在心上,也要牢牢坐在正室太太的位子上吗?”唐子嫣实在想不明白,这世道夫妻和离不是没有,改嫁也不算太艰难,吕元荷何必守着一棵歪脖子树,说什么都不肯挪窝?
一个两年多不碰她的男人,早就该死心了,还想继续跟杜长卿过日子,吕元荷这是疯了吗?
吕元荷苦笑,摇头说:“和离的话,我又能去哪里了?吕家是回不去了,若是改嫁,只怕嫁的也要不如意,绝不可能比杜家还好。而且我自行离去,不就称了杜家人的心,把正房太太的位子让给了那些狐狸精吗?”
她哪里能甘心,就算死,也要做杜家的鬼,死在正房太太这个称谓上,绝不妥协离开。
真是个傻瓜,唐子嫣心里想着,守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只为了争一口气,毁了一辈子,何必呢?
“别人家的事,我不好插手。”她压根就不想淌这个祸水,跟杜家人打交道。
而且吕元荷说要交换的消息,谁知道是不是值得唐子嫣去冒险的?
吕元荷看出了她的顾虑,抿唇道:“关于赵将军的事,我也不妨透露一分。杜家人会请将军过府,为的是去世的郡公夫人吕氏,将军的生母。”
“吕氏已经去世许多年了,怎的跟杜家扯上关系了?”闻言,唐子嫣不由正色起来,坐直身问道。
“吕氏在出嫁前,曾青睐过一个上门拜访太常少卿的年轻书生,只是书生出身寒门,两次下考场却没能中举,太常少卿最后还是做主把吕氏许配给郡公爷。”
“而这个年轻书生听说喜欢的女子嫁给了别人,挑灯发奋,到底得了功名。”
“书生不是谁,正是杜老爷。”
唐子嫣倒没想到,吕氏出嫁前,曾有过这么一段往事。
可是吕氏已经作古这么多年了,杜家如今找上门来,究竟所为何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烦心事
余下的;吕元荷没再多说,只肯给出一点点诱饵,好诱着唐子嫣跳下自己精心铺下的大网。
谁知道唐子嫣不打算理会;也不想跳进去。
赵玄凌既然匆匆忙忙出门,也没提前告诉她一声,只怕是不想叫唐子嫣知道的。
毕竟是关于赵玄凌生母的旧事,唐子嫣掺和进去并不好。
赵玄凌不想她知道,唐子嫣也就当作不知道便好。
“杜夫人这笔生意,我并不感兴趣;还是请回吧。”
吕元荷没想到唐子嫣根本不接招;不由一时气闷。
她也清楚自己用吕氏的事拿出来说,原本就是不体面的。
不说吕氏是自己的吕家长辈,又是已死之人,打扰死人的清净是不应该的。
但是吕元荷到底是没了办法,杜长卿对她的厌恶越来越厉害了,以前还维持着表面的祥和,如今酒醉后居然不管不顾出手打了自己,还下手不轻。一巴掌下来,吕元荷直接都懵了,疼得两眼泪汪汪,杜长卿直接拂袖离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想到早上起来,这张脸红肿不堪,她还得狼狈地打发掉那些要请安的侍妾们。
那些侍妾消息灵通,只怕早就知道自己被打了,要不然怎会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大早就在外面等着请安呢?
平时就算规规矩矩,也是等着最后一刻钟才踩着点来的。
杜长卿简直是把自己的脸面往地上狠狠踩了,叫吕元荷如何甘心?
杜长卿越是想要拉拢赵玄凌,她就越是要在后面拖后腿,叫他不能如愿。
就算没能说服唐子嫣帮她又如何,在唐子嫣心里已经种下了怀疑和防备的种子,杜家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到底也不能让赵玄凌轻易答应了。
想到这里,吕元荷的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唐子嫣看着那张脸有些碍眼,到底叫霍嬷嬷拿出上好的伤药,送给了吕元荷。杜长卿也不是个男人,居然出手打女人,传出去真要笑掉人大牙。要是有本事,在府外嚣张跋扈去,在窝里横有什么意思?
吕元荷身上有淡淡的药膏味,十分刺鼻,显然不是什么好药,难怪红肿的脸颊一直没消下去,她在杜家的地位,却连一点上好的伤药都要不到了吗?
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吕元荷实在太怯弱了,活得也太窝囊。不是想着靠吕家,就是想依赖自己。
吕元荷刚嫁过去的时候,起初就是让着哄着杜长卿不说,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很低,低到了泥尘里,教人如何能把她当回事?
等事情越发糟糕了,吕元荷才慌忙想着去补救,那就已经太迟了。
有些事一开始不去做,回头再后悔,又怎可能让时光倒流,重新来一回?
送走了吕元荷,她到底让唐子嫣心里不舒服了。
缓了许久,她才平复了思绪,赵玄凌过午才回来,脸色瞧着稀疏平常,没看出恼怒来,叫唐子嫣猜不出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