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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烟已经守着好几天了,高热已经退下,就是不醒来,说是可能摔下来的时候弄伤了额头,里面或许有了淤血。
他忍不住有些烦躁不安,刺杀皇帝失败了,又被赵玄凌穷追猛打。
娜塔公主已经完全被赵玄凌的手下牢牢盯住了,自己却还不知道,一路四处寻找凌承安的踪迹,简直是猪脑袋。跟在身边的幕僚也是吃干饭的,难道就不知道被利用了吗?
不过也是,凌承安来定国,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如今不见踪影,难怪娜塔公主和幕僚们都这般忧心忡忡,六神无主。
他端着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
守在这里,就算院子里储存了不少的吃度,却是存放的时间久了。因为匆忙收拾的,也没什么精品,就连茶叶,也只有最普通的碧螺春。
即便是今年的新茶,因为没仔细放好,喝着总失了那么点味儿,叫凌承安只喝了一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了。
思烟一手毒术和医术都是极好的,但是泡茶这种精细的活计就差多了。茶水太热,泡的时间太长,好好的茶叶也给糟蹋了,碧螺春的香味一点都没出来。
凌承安放下茶盏,忽然听见一阵轻响,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迷蒙的双眼。
他惊讶地挑眉,唐子嫣居然醒过来了?
凌承安还以为,这个赵夫人或许一直都不会醒来。
就算没有醒来也好,不会挣扎,不会吵闹,不会耍花样,安安静静的,也不叫赵玄凌的人发现,两人走动也更方便一些。
如今醒了,只怕少不得一顿安抚,免得叫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不等凌承安开口,便发现唐子嫣有些不妥来。
她先是一脸迷茫地看了眼凌承安,又低头盯着自己,望见高高隆起的小腹,似乎吓了一跳,满眼慌乱。
凌承安眼皮一跳,叫了思烟进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思烟把脉后,又低声唤了唐子嫣几句,身后用银针刺下,叫她又重新昏睡了过去:“殿下,这位赵夫人可能伤着的脑袋,暂时记不清事情了。”
闻言,凌承安心下一跳,脸上带着一些笑来:“记不清了?暂时的,还是一直都是如此?”
思烟摇头,也没有把握:“奴婢也不知道,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想不起来了。”
“很好,真是太好了。”凌承安上前,坐在床榻上,盯着昏睡的唐子嫣,嘴角一弯:“那么,思烟你记住,这里再没有赵夫人了。”
思烟一听,瞥了唐子嫣一眼,低头应下了。
凌承安也没想到,老天爷在他处于两难困境的时候,居然送了这么一个大礼来,真是夜里睡着都要笑醒了。
第二天唐子嫣醒来的时候,又看见一个清俊的年轻男子坐在桌前,不由疑惑道:“你是谁?”
凌承安抬头,温柔地看了过来:“娘子醒了?怎么连为夫都不认得了?”
“你是我的夫君?”唐子嫣盯着自己的肚子,昨天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自己的小腹高高隆起,就算再笨也明白她是怀了身孕。
只有成亲了,才可能怀上孩子。
她看了眼肚子,又看了眼凌承安,总觉得有种陌生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坐马车回乡探亲,不想车子坏了,你摔了下来,刚好磕在石头上,已经昏睡好几天了。”凌承安换上一脸的忧心,又关切地问道:“如今娘子感觉如何了,哪里还觉得疼吗?”
唐子嫣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缠着一圈白布,隐约有药香飘来。轻轻一摁,还有些生疼,她不由皱了皱眉。从马车上摔下来吗?为何对面自称夫君的人,却是毫发无伤?
“马车怎么会突然坏了?夫君……没事吗?”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凌承安暗叹,即使是这种时候,这位赵夫人还是如此聪明,一下子就捏住了重点,警惕心还十分重。
他的笑容更柔和了,解释道:“马夫不尽心,又急着赶路。天雨路滑,马车的轮子裂开了,车厢倾斜,夫人便摔了出去,幸好孩子没事。”
唐子嫣伸手抚了抚小腹,听说孩子没事,不知道为何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仿佛对比夫君,这个孩子要更重要一些:“夫君没事就好。”
她看着窗外,光秃秃的,只能遥遥看见围墙,又问道:“我们这是在客栈,还是家里?”
“这是朋友住的地方,娘子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不好继续赶路,便在这里歇一歇脚,等娘子好一些了,我们再离开。”凌承安简单解释完,拍拍手,思烟便送上一碗汤药:“来,先把汤药喝了,再好好吃些东西养养身子,娘子也有好几天滴米不沾了。”
闻着药味,唐子嫣捂着嘴便难受起来,挥挥手叫思烟把汤药拿走。
“我不要喝药,倒掉!”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满是抗拒,凌承安皱了皱眉头,见唐子嫣一副防备的样子,有些担心弄巧成拙。
原本想着喝药更稳妥一些,谁知道唐子嫣忘记以前的事,是暂时的,还是一直想不起?
要是想不起还好,就怕突然想起来,就要坏事了。
“没事的,是补身子的药,不会伤了孩子。”
唐子嫣还是摇头,凌承安只好作罢:“既然娘子不愿意,那就拿走吧。”
反正有思烟在,一时半会不叫唐子嫣翻出什么风浪来。
见丫鬟把汤药拿走了,唐子嫣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她扶着肚子坐起身,看了眼凌承安,歉意道:“我知道夫君是为了我好,但是那药我闻着太难受了……”
“没什么,娘子不喜欢,那就不喝了。”凌承安想了想,又道:“你好好歇着,回头我们再赶路。”
唐子嫣听话地点点头,再次躺下,只是额头隐隐作痛,似乎有些片段在脑海中飘过,却看不真切。想仔细回想起来,又觉得疼痛欲裂,只能作罢。
她不清楚这是哪里,也不清楚自己是谁,更不清楚那个看着陌生的夫君是不是枕边人。
唐子嫣扶着脑袋,似乎觉得身边该有一个人温柔地搂着自己,生怕伤到她的肚子,喜欢从身后搂住她。
抬起头,她看见的,只有凌承安离开的身影。
毫不犹豫的,没有半点怜惜。
唐子嫣心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不是这个人,不是这个男人,但又会是谁?
她害怕地抱进被子,惶惶然地不敢再睡。
肚皮一疼,孩子在踢着自己,这种熟悉的感觉,叫唐子嫣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孩子这是在担心她吗?
自己这个娘亲真不称职,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担忧她了。
唐子嫣几次旁敲侧击,都没能从思烟嘴里敲出什么来。只知道自己排行第三,是唐家的姑娘。但是唐家是做什么的,自己又是何时嫁人的,丫鬟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最近才伺候她的。
她心里存了疑,等身体好些了,便跟凌承安道:“夫君,我已经感觉好些了,什么时候开始赶路?”
“不着急,”凌承安看着乖巧听话的唐子嫣,和之前张牙舞爪的她不一样。
是不是在赵玄凌面前的她,也是如此贤惠可爱?
凌承安嘴角一勾,想到唐子嫣在他面前温柔小意的模样,若是叫赵玄凌看见了,会不会嫉妒恼恨?
“老爷,”思烟忽然进来,对凌承安使了一个眼色。
即使不说,凌承安也能明白,赵玄凌的人又追上来了,他们不得不立刻离开这个安身之处。
唐子嫣不明白,明明刚才还说休整几天,忽然间又说要走了。
可是凌承安是老爷,她不能不听,便沉默地被思烟扶上了马车。
马车驶过街道,唐子嫣忍不住撩起帘子的一角:“今天的人为何这般多?”
车外人山人海,一个个喜气洋洋,街道的两边摆满了摊子,小贩大声吆喝着,甚为热闹。
“今儿是庙会,确实很热闹。”思烟垂下眼帘,这边说着,马车已经离开了人潮,准备上官道了。
唐子嫣不经意间望见人群的深处,一队人马正艰难地想要穿过。
领头的人高大威猛,一双黑色的眸子冷若冰霜,浑身气势不凡,她不由多看了两眼,就被思烟劝着放下了帘子。
赵玄凌抬起头,隐约瞥见一个熟悉的侧脸一闪而过,就被帘子遮住了身影。
他一怔,翻身下马,不管不顾地推开人群穿了过去,可是哪里还再有马车的影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更漏子
唐子嫣抚着额头;离开庙会的城镇已经好几天了;但是无意中看见那个领头的高大男人;那张脸却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记忆深刻。
明明只看过一眼;为何记得那么清楚呢?
她仿佛还记得那人黑色的衣衫,领口用银线绣着的纹路。
一双眼睛黑如点墨,冷若冰霜;却叫人一点都不害怕,反倒被他看着,只觉得心安。
“夫人;”思烟守在一旁,瞥见心不在焉的唐子嫣,微微眯起眼:“是时辰用饭了。”
“夫君又不回来吗?”唐子嫣回过神来,看着思烟摆饭,便低声问道。
收起来,凌承安已经好几天没陪她用饭了。
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说是陪着自己回乡探亲,可是一路上走得急,哪里像是探亲,倒像是逃难来着。
想到这里,唐子嫣抓住木椅的扶手,看向思烟:“你说说,夫君到底在忙些什么?”
思烟低下头:“奴婢一介下人,老爷的事不是奴婢能过问的。”
“那你说说,为何我们回乡探亲,尽走着小路,又不走官道,到底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唐子嫣总觉得奇怪,哪有人探亲专找人少的小路走?
不说颠簸,还捡着大清早赶路,简直就像是在避开什么人。
思烟垂着眼没有搭话,唐子嫣心烦意乱地打发她出去了,对桌上的饭菜也没了多少兴致。
凌承安神神秘秘的,究竟是在做什么,却又一直瞒着自己?
等夜里凌承安回来,听到了思烟的话,抿了抿唇,这才抬脚走向了唐子嫣的院子。
既然她怀疑,那就该给唐子嫣一个答案,要不然只会对自己不利。
看见凌承安,唐子嫣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倒是他先开口解释了:“让娘子担忧了,我们确实不是探亲,而是被人追杀了。”
“追杀?什么人追杀我们?”唐子嫣被吓了一大跳,实在想不通两人只是普通的人家,怎会被追杀?
“凌家祖先留下的宝物,不知何时传了出去,叫宵小惦记上了。若非我们正好出门了,只怕也要惨遭毒手。”凌承安一脸沉痛,叫唐子嫣更加忐忑不安。
“家里人躲避不及,都被人……”
唐子嫣绞着手,脸色发白。
“原本这些事不该告诉娘子的,又怕娘子胡思乱想,反倒不美。”
凌承安勉强笑笑,安抚她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娘子还是歇息为好。”
“是什么人?”唐子嫣抬起头,咬着唇轻轻问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下如此狠手?”
屠杀她的亲人,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
“对方位高权重,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凌承安卖着关子,没直接说是什么,到底叫思烟伺候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