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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凌再笨,也知道唐子嫣这是生气了。
扔下缰绳,他也弯腰进了马车:“嫣儿?”
“你一早就知道胡人藏在这里,也清楚她们会将我和郡主挟持?”唐子嫣抱着赵平安,还心有余悸,若是再慢一步,赵平安只怕要受到伤害了,光是想想,她心底就一阵冷意。
赵玄凌握住她的手,摇头道:“我也是在宫中刚刚接到消息,便立刻赶过来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嬷嬷举止奇怪,听闻是前阵子被皇后恩赐出宫去见老父最后一面。回来后便有些不一样,皇上严查后发现皇后出事,就是这个嬷嬷所为。”
胡桃儿在外头听见了赵玄凌的话,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江元镇的手臂。
难道王嬷嬷之前说的事,竟然是真的?
因为定国杀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连带着身边的丫鬟都没放过,所以这个嬷嬷是得知真相之后复仇来了?
江元镇看着她凝重的眼神,不由疑惑,却是握紧了胡桃儿的手。
赵玄凌在里面继续解释道:“那个嬷嬷被擒获后一言不发,如今正关在宫中的地牢里等待发落。皇上命我们前来围剿,却没想到途中收到消息,你们两人被胡人挟持住。”
他听到的时候,不由看了江元镇一眼。
将军府的守备够森严,但是郡马府就差得远了。唐子嫣去郡马府做客,竟然连带胡桃儿也被挟持?
那些救下来收在府里的嬷嬷,来历不明,江元镇竟然就如此耳根软,默许了胡桃儿的善心,把她们都放在身边伺候?
如此轻敌,才造就了这场祸事。
江元镇自然明白这是他的疏忽,自己完全没把几个瘦弱年迈的嬷嬷放在眼内,便没反对胡桃儿把她们收在身边。
现在看来,是他错了。那些嬷嬷不过是以弱者的身份迷惑人,却是身手不凡,足智多谋,差一点就让自己失去了胡桃儿。
江元镇沮丧地低下头,在京中安逸的生活,叫自己真的放松了警惕,才让胡桃儿险些伤了。还有他们两人的孩子,指不定也要被连累。
唐子嫣听了赵玄凌的解释,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不是一早知道就好,她真是担心赵玄凌和江元镇若是因为王命不得已为之,胡桃儿怕是要胡思乱想的:“那个嬷嬷,我们能进宫见一见吗?”
赵玄凌面露为难,到底还是点头了。
或许胡桃儿进宫,能够让那个老嬷嬷开口。
胡桃儿被扶着上了马车,心里也有些忐忑。
越是接近皇宫,她似乎就越是接近真相。
胡桃儿深吸了口气,下了马车,被太监领着进了昭阳殿,先是给皇上行礼。
皇帝挥挥手,道:“朕已经查明,那个老嬷嬷的尸身已经找到了,宫里这个只是冒牌货,也是突厥人。”
不管是容貌,身形都一模一样,就算是宫中相伴数十年的老人,都没能分辨出来。
胡人只怕有谁在背后帮忙,这才能以假乱真,混淆视听地进了宫来。
幸好时间不长,皇后中毒不深,要不然孩子只怕要保不住的。
新帝没想到,前脚赶走了突厥人,后脚胡人就借此混进宫里来。
这次害了皇后,下回会不会想要害他?
皇帝眯起眼看着底下的胡桃儿,她一时心软,收留和纵容了那些胡人,若非发现得早,只怕要酿成一场祸事来!
“念在郡主有身孕,这次的事就算了,面壁思过三个月,正好让郡主在府里养胎,不要再掺和到这些事来。”
皇帝发了话,胡桃儿嘴唇张了又张,求情的话在肚子里打着转,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第一百八十三章软刀子
唐子嫣看着胡桃儿难过的模样,也明白心里这道坎;也只有胡桃儿自己才能跨过去了。
她抱着赵平安回去;只觉得身心疲倦。
匆匆用完饭;唐子嫣歪在床榻上;只觉得眼皮沉重。
这些日子就没有平静的时候,前头突厥人;后有胡人,简直就没个消停。
她昏昏沉沉中突然身子腾空,不由惊醒过来;看见赵玄凌抱着自己走进里间,浴桶里已经盛满了热水;便放松下来。
唐子嫣伸手解开衣衫的扣子;见赵玄凌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脸红红。
看见屋外的霍嬷嬷和翠竹都离开了,她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赵玄凌这是要跟自己鸳鸯浴了,两人也能单独说些私密话。
唐子嫣脱掉衣裙,飞快地坐进浴桶里。没多久,感觉身后一热,赵玄凌也跟着进来了。
她沾湿了帕子,转身给赵玄凌擦着后背,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赵玄凌看着唐子嫣欲言又止,索性抓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唐子嫣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想着今儿的凶险,不由吁了口气。
好在,所有事都过去了。
当时马车停下,就要被人带去院子的时候,唐子嫣真的有种天塌下来的绝望感觉。
幸好赵玄凌来了,她平安了,赵平安也平安无恙。
赵玄凌接过帕子,给唐子嫣擦背,刚上手力度不太好,让她的后背很快红了一片,不由放轻了动作,低声解释道:“为了查明那个老嬷嬷的身份,费了不少时间,才会姗姗来迟,叫娘子受惊吓了,是我的错。”
唐子嫣摇摇头,轻声答道:“我们谁也想不到,那几个老嬷嬷会突然发难。”
说到底,还是她看轻了几个老嬷嬷。虽然有所警惕,不过是提醒了胡桃儿,却也没做什么厉害的举动来。
若是一开始就叫人防着她们,就不会走到被挟持的那一步,赵平安也不会被连累得险些陷于危险之中。
“好了,我们也不要互相自责了。”赵平安伸手穿过她的乌发,指尖感受到长发的柔顺,不由惬意地眯起眼。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北边的胡人?”唐子嫣扭头问他,想着齐嬷嬷最后向胡桃儿叩头,胡桃儿也答应了,只怕是一件难办的事儿。
“胡人做乱,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当初可汗被杀,胡人也造反过一次,却被压制住了,又一批士兵秘密转移,毫无踪迹。如今留在北边的,大多数是这批士兵的儿女。”赵玄凌想到若非当初胡人的可汗当机立断,让援军直接向后撤退,躲在了定国人不知道的地方,只怕胡人要被灭族了,一个不剩。
“皇上不会轻易饶恕,却也不想再造杀孽。”
唐子嫣有些不明白,不想要饶恕,又如何不造杀孽?
赵玄凌双臂倚在浴桶边上,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不由笑了笑:“娘子若是亲一亲这里,我就告诉你如何?”
唐子嫣看着他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薄唇,不由红着脸瞪了赵玄凌一眼。说着正经话呢,这男人又开始不正经了:“将军,可别卖关子了,我等着听呢。”
赵玄凌不为所动,又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唐子嫣无奈,只能靠过去,轻轻亲了一口,一触即分:“这样行了吧?”
“当然不够了,”赵玄凌大手一伸,将她压在自己,低头又攫取了唐子嫣的双唇,狠狠亲了一口。
唐子嫣被吻得双唇又痒又麻,不由推了推他,佯装怒瞪:“将军还不快说?”
赵玄凌又搂着她的纤腰,揽在怀里,这才不紧不慢地道:“皇上打算把北边跟胡人交汇的城镇开放,让胡人就算没有金银,也能以物换物,用打猎得来的皮毛换一些生活所需的东西,比如定国的衣物,蔬果和调料。”
闻言,唐子嫣倒是觉得不错。能够开放城镇,胡人也能够换到需要的东西,就不用逼着去抢掠了,只是定国北边的人极少,到处荒芜一片,谁愿意去那么荒凉的地方?
“就算开放了城镇,去的商户小贩只怕不多。哪里又冷又荒芜,实在不是个住人的好地方。而且胡人彪悍,跟突厥人不相上下,若是突然发难,谁能招架得住?为了小命要紧,皇上总不能下死命令逼着人北迁吧?”
赵玄凌又点了点脸颊,唐子嫣一愣,不情不愿又亲了一口。
这回他倒是没再逗唐子嫣,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所以皇上准备设下优渥的条件,吸引商人和佃户。比如说开荒者,将会得到地契。所种之物,十年内不必上缴,也不必征税。商人若是愿意北迁,三年内免税不说,前三人还会被册封为从五品的爵爷。”
唐子嫣听着暗暗点头,皇上这些分明是鼓励商人和佃户拖家带口地过去。
对佃户来说,开荒固然艰难,但是开荒的土地完完全全属于开荒的他们,自然更愿意了。不少佃户给地主耕种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子子孙孙都在辛苦劳作,舀到手却没多少东西,只能勉强温饱,一家子始终挣扎在饿不死的生活,倒不如去北边赌一把,好歹能得到不少的土地。
有了土地,种的东西不用上缴不说,十年内还不用交税,佃户哪能不乐意,怕是一听到消息就争相恐后的北迁了。
当然对胆小者来说,听说毗邻胡人,说什么都不会愿意去。去的只会是胆大又有些保命招数的人,倒也避免了定国人一窝蜂北迁的可能。
对商人来说,重利是必然的,可是就算家财万贯,家中都是白身,没有一个厉害的靠山,说不定那天家产就被人搜缴了去,每天过得兢兢战战的,都想着法子巴结着朝臣,保存自己。
如今好了,能够得到从五品的爵爷,虽说品级不高,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爵爷,一般人见着都要规规矩矩行礼的。即便没有实权那又如何,光是这个名衔就足够了。
先下手为强,首先得到消息的,必然是财力浑厚,又有得到消息渠道的。这些人有钱,有能力,在商场打滚这么些年,也有些底蕴,北迁自然是更加的十舀九稳。
唐子嫣光是想想,就觉得条件够诱、人的,只怕商人都挤破头想要抢这个名额了,便笑道:“皇上果真厉害,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北迁的事。”
商人有了,佃户有了,于是互通行商就可行,有了开荒者,很快就能自给自足,不必从老远把新鲜的蔬果运过去,佃户们也能大赚一笔,更乐意留在北边了。
如此看来,北边的城镇怕是十年来必然繁荣热闹。
赵玄凌感觉水有些凉了,抱着唐子嫣走出了浴桶,互相擦干净水珠,两人索性挨在一起,躺在床榻上,继续刚才的话。
“想过日子的胡人是有的,但是也有捣乱的,该如何是好?”
不管是佃户和商人小贩,都不是能够抵挡住彪悍的胡人。
“皇上打算轮流派驻兵留守北边,免得有人趁机作乱哄抢。也会派官员留守,三年一轮,不然群龙无首,也可能乱得很,那么多的外来人,指不定也有作奸犯科去避难的,少不得要称王称霸。”
赵玄凌的大掌流连在唐子嫣光滑的后背上,心不在焉地想着,皇帝只怕更担心留守的官员会变成土皇帝,所以才会三年一换。
而且在人选上,也会挑两个不对头的文武官员一起驻守,免得他们坑瀣一气,压榨底下的佃户和迁居的百姓,乱哄哄的,反而阻碍了北边城镇的发展,以及跟胡人之间的通商。
唐子嫣想不到的是,其实皇帝想得更长远。
除了互相通商之外,更希望彼此之间能够通婚。
若是胡人融入了定国的生活,渐渐习惯了住在有屋檐的砖瓦房子里面,不再喜欢吃半生的兽肉,而是用火灶用大锅煮出来的熟食,不喜欢四处奔波流连,而是固定在一个地方居住。
这种潜移默化,或许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