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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隐晦,其实是向幕僚变相得表达歉意了。
幕僚原本心里一点不高兴,很都烟消云散。蒋光寒是个不错主子,出手大方,对他们也信任有加,很少说重话。
这次是被连累得狠了,丢了脸面又叫自己看见,才会收不住脾气。
慕容也能理解,若果是他被城主侮辱了,只怕恨不得跟城主拼命。
偏偏蒋光寒为了大事,还是忍下来了,不得不叫人佩服。
“计划有变,城主已经知道了假账本事,只怕也猜出了我们意图。”蒋光寒慢条斯理地穿上马车里准备衣衫,被柔顺衣服碰到伤口,不由呲牙咧嘴:“派人到中郎将跟前,该说什么做什么,不必我再吩咐了吧?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又失败了,你我回去必定受国公爷责难,你前程也要毁了,明白了吗?”
幕僚神色凝重,低声应下。为了他仕途,这次绝对不能再失手了!
“大人,另外需要找到甲午吗?”
“不必,”蒋光寒冷冷地笑了:“身为死士,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他宁愿死,也绝不会开口供出你我来!”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拇指大丸子,手里把玩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幕僚诚实地摇头,这是蒋光寒专用马车,连唐子茗也是不能上来,他也是一次坐上,哪里知道这些抽屉里藏着东西?
“死士身上下命蛊是一对,母蛊死了,他也活不了。”
蒋光寒话音刚落,就捏碎了丸子,随手扔到了窗外。
见状,幕僚不寒而栗。那丸子里必然就是甲午母蛊,捏死了,甲午也只有一死!
他袖子中双手不由悄悄握成拳,素来知道国公府厉害,却没想到控制死士上居然还留有一手。
那么会不会他们这些属□上,也被悄然无声地下了蛊,哪天没了价值,便被蒋光寒这样轻轻一捏,便死得不明不白?
第一百一十章恍然悟
中郎将自从唐子瑶无声无息地死了之后;过并不好。
他一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唐子瑶死前睁大眼没有瞑目样子,夜夜做噩梦;睡不好,吃不好,很整个人都憔悴下来,几天之内就瘦了整整一圈。
尤其自己仕途遥遥无期,是心焦,急得嘴上长满了水泡,恨不得抽自己,当初怎么就把唐子瑶这个祸害娶回来了呢?
如今好了;人没了,他前程也没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唯一能翻身机会,就是立功!
要立大功,还是惊天动魄,中郎将才可能有翻身机会。
但是说立功,又该从哪里下手?
他苦苦思索,想得头发都要掉光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原本中郎将想借着这次出巡,好歹跟赵玄凌打好关系。毕竟唐子瑶跟唐子嫣是姐妹,两人算是间接亲戚,就算唐子瑶出门子前对唐子嫣做了坏事,也跟他没关系。
热脸去贴冷屁股,到底能攀上点交情。
可惜都给唐子瑶毁了,居然敢给唐子嫣下药,简直是找死!
赵玄凌大怒,中郎将再想搞好关系,也找不到理由了,急得要死。
他身边也没一个能倾诉人,只能闷闷不乐。
因为唐子瑶事,中郎将也被人排斥,出巡队伍就落后吃尘,什么事都没人愿意给他掺和,他索性吊儿郎当,一有时间就钻到酒肆里醉生梦死,好忘记那些不愉事!
这天他跟平日一样钻到酒肆里灌着酒,已经熏熏然了,趴桌上,忽然听见隔壁两个人地上说着话。
“听说城主府里失窃了,丢了重要东西。”
“是什么东西,叫城主派人四处乱搜,真是闹得鸡犬不宁。”
那人“嘘”了一声:“说是贵重东西,其实是账本,被城主及时发现,也没丢,却想要捉拿那个宵小才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账本?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亲戚府里做护院,偶然听到。”那人声音低了,“听说那账本跟太子爷有关系……”
接下来话中郎将听不清了,只是一个激灵,他酒也醒了。
跟太子爷有关系账本?
中郎将隐约听说城主是太子爷门生,这里天高皇帝远,若是私下做了什么,太子爷也不清楚,后被连累了也不知道。
若是他能把账本偷出来,指不定能帮太子爷一把,到时候,这位帝登基,自己前程不就有了?
中郎将越是越是这么回事,顿时心花怒放,回头再想找那两个人,却根本找不到了……
他害怕夜长梦多,直接当晚就换上夜行衣,翻墙进了城主府,直奔城主书房。
账本会放什么地方,当然是守备严密主院。
中郎将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潜入书房,没想到大晚上里面居然还有人。
他连忙翻墙上了梁上,无奈地放轻了呼吸。
月色从窗棂洒进来,中郎将这才看见下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连衣裳都没脱,女人却是浑身不着一缕,春、光乍泄,叫他看得血脉泵张,尤其胸口一对丰盈随着男人动作一晃一晃,中郎将鼻尖一热,险些流鼻血了。
他捂住鼻子,身下也跟着热了,不用说底下男人肯定是城主了,不然谁敢书房里跟女人厮混?
那女人瞧着年纪不算轻,只怕是那个第二十房小妾,听闻是个寡妇。
原本中郎将还以为看见会是又老又黑寡妇,谁知道身姿婀娜,一张芙蓉面,丹凤眼,躺桌上眼皮微挑,极为撩人。
城主显然也被温绣娘撩起了浑身泻火,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撞到她深处,叫温绣娘痛呼中带着一丝娇媚鼻音,让他像是毛头小子一样,忽然浑身都起了无力气,恨不得把她揉碎全部吞进腹中。
两人折腾了很久,桌子发出“咿咿呀呀”声响,中郎将双腿夹紧,好不狼狈。好不容易等他们终于完事了,温绣娘匆忙穿上衣裙,又伺候城主穿戴好,两人这才并肩离开了书房。
总算走了,中郎将吁了口气,翻身下来,书房里摆弄了半天,直弄得满头大汗,这才被暗室门给打开了。
他顾不上擦汗,瞥见柜子里账本,眼前一亮,连忙拿出来藏怀里。
利落地关上暗门,拍了拍怀里藏着账本,中郎将心里暗喜。把账本送去给太子爷,不就能立大功,叫人刮目相看了?
他想了想,见四下无人,忍不住翻开了账本。前面记录叫人心惊,没想到城主这么大胆子,后面牵扯到太子,自己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牵涉到太子爷,若是被圣人看见了……简直不堪设想。
中郎将忍不住动了歪念头,若是把这个账本留下来,以后太子爷必定不会拿他怎么样。
他握住账本,又是一抖。若果太子爷是个狠心,只怕自己拿着账本,迟早也落了个跟唐子瑶一样下场。
这是一场豪赌,自己到底要怎么选择?
不等中郎将得出结论,就觉得耳边一阵风声响起,来不及反应,后颈一痛就晕了过去。
他是被一桶冷水泼身上给冻醒,茫然地抬起头,却看见了不远处坐椅子上唐子嫣,正端着茶盏,专心品尝,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
“唐三姑娘,这是……”
中郎将知道唐子嫣进城主府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两人会碰面。
“许久不见了,”唐子嫣看见小厮直接扛着中郎将回来,吓了一跳。倒是赵玄凌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来,面无表情。
不像被中郎将坏了事,她没叫赵玄凌出面,自己来应付这个所谓四姑爷。
这四姑爷也不知道是被谁怂恿了,一声不吭就溜进来。幸好发现他是赵玄凌底下人,若是城主护院,只怕他就不是被一桶冷水叫醒,而是一顿鞭子了。
“唐三姑娘……”自从唐子瑶死后,中郎将对唐子嫣有些愧疚,便不敢抬头。
“大人知道错了吗?”
听见唐子嫣话,中郎将目瞪口呆地睁大眼看了过去:“三姑娘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唐子嫣招招手,巧凡把手里账本呈上。
中郎将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进府偷账本事,叫她抓了个现行,便硬着头皮道:“三姑娘进来这么久,明知道城主府里有这么一个账本,为何不赶紧偷出来给圣人?”
唐子嫣冷笑,反问一句:“大人是如何知道账本事?”
“这……”中郎将不敢说,这是从酒肆里偷听回来:“我偶尔打听到,有了这账本,就能指证城主了。”
“指证?怎么指证?”唐子嫣手里看着账本,把后面几页都撕下来,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中郎将看得目瞪口呆,想要阻止,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根本动不了:“三姑娘,这是重要账本,你怎么能弄坏了?”
“前面关于城主确实不错,后面都是胡说八道。”唐子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她确实城主府呆得太久了,连中郎将都开始质疑,别提是圣人了:“剩下账本,就由大人带出去。至于我,也会跟着大人离开。”
中郎将狐疑地看了过来,这样功劳不是落到自己手上来了,她如何这般大方?
就算不为了唐子嫣自己,功劳送给赵玄凌也好啊!
似乎看出中郎将疑惑,唐子嫣笑笑道:“将军身上功勋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但是大人你经过了四妹妹事,只怕很难翻身。”
“我送给大人一个人情,但是大人记住,剩下账本被毁掉了,里面内容究竟是什么,你也不知道。”
中郎将犹豫了一会:“这不是欺骗圣人吗?”
真是个榆木脑袋!
唐子嫣叹气,难怪中郎将这么多年来,一直低下品级,很难升上来,这样脑子叫人实忍不住想抓狂:“大人就没想到,如何这么巧合就得到了账本消息?”
她这一提醒,中郎将倒是恍然大悟了。
确实也是,他常去酒肆,只怕有人留心了便会知道。特意他半梦半醒时候低声私语,又恰好是自己能听见声量,如何不是特意告诉自己?
说什么账本,根本就是一个局,把他引进去,然后将账本带出来!
要是中郎将真是犯傻,想要藏起账本,那些藏暗处人,无论如何都会设计叫他把账本呈上给圣人。到时候圣人看了账本,太子爷受牵连,必定恨死了自己,他也落不得好。
中郎将想着,不由打了个寒颤。
若非唐子嫣及时阻止他,自己动了歪心思,只怕做了别人棋子,死透了也没想到这其中曲曲折折来!
中郎将当下就低了头,诚恳道:“多谢三姑娘提点,要不然我……”
唐子嫣看了看天色,懒得多跟他费唇舌。
原本还想多呆一段时间,好再打听些消息。但是赵玄凌不能离开太久,又担心自己,唐子嫣到底不忍心叫他两边奔波,便索性先离开。
既然已经查出来跟蒋光寒有关系,只要紧紧盯着他,迟早能抓住这男人狐狸尾
第一百一十一章相思念
唐子嫣想着自己瞻前顾后;一面想给太子爷摘出来;一面又要警惕蒋光寒私下小动作,一直呆城主府,只怕府外圣人都要等急了。
等得越久;越可能想岔了。若是被跟前小人时不时不着痕迹地诋毁几句;是糟糕。
蒋光寒毕竟是圣人跟前红人;又是信任心腹;说话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