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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和他战斗,她只能急切地、急促地说,“阿彻,你进来!”
一边说,一边甚至亲手抓住了刘彻。她略带冰冷的指尖触到了刘彻最敏感的部位,令得他浑身一颤,更加情动到巅峰,简直再忍耐不了。
然而他却强自自己忍耐,他要慢慢地来。
刘彻满意地浏览着陈娇,他几乎是珍惜地、贪婪地、不舍地延长着这每一刻的胜利。注视着这窈窕美丽的女体,在他的挑勾之下难以自禁地辗转反侧,注视着陈娇素来清明的面容被冲得一片潮红,她抛下了皇后所有的矜持,就像是市井间最放荡的女儿家,咬着手指,媚眼急切地索求地追随着他的动作……他不知道是什么将陈娇变成了这样,如果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房中术的传言而已。那么刘彻将会非常后悔,自己没有早日临幸王姬。
这是他第一次把陈娇逼成这样,第一次把一个完整的、袒露的陈娇握在手心。她一向胸有成竹、傲然物外,就是在床笫间也似乎总有所保留,这很神秘,然而也让他挫败。他不知道自己怎能得到更多的陈娇,他不想伤害她,却也不想请求她,但简单的疼宠,又似乎难以令陈娇动容。
的确,她是大汉的皇后,是他捧在手心的元配,她还缺什么?刘彻都想不到,陈娇还能索求什么,还能为什么而疯狂。
现在这答案正在他跟前缓缓浮现,这份精神上的纯粹满足,几乎能压得过极速上升的肉。欲,然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动又互相催化,令得刘彻简直兴奋得想要大吼,然而他克制自己,他保持风度。
就算是大汉的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要为他所征服……也只能为他所征服。
“要你的是谁?”他在陈娇耳边问,紧绷的、情切的,却依然是从容的、调戏的。
他得到的回答快速、明确并且愤怒,陈娇显然已经在欲。海中翻腾,此时此刻,他的确完全征服了这位尊贵的皇后,这朵莫测的昙花。
“刘彻!”陈娇喊,“你不进来,我就自己——”
刘彻放声大笑,他一挺腰,令得陈娇的抱怨声梗在了喉咙中,化为了一声半是哽咽的抽泣。
陈娇从未这样疲倦。
从前情事过后,刘彻往往喜欢闭目小憩,而她在喘息初定之后,总觉得身上黏黏腻腻,又不愿意吵醒刘彻,往往只好瞪着眼,耐心地等待这片刻的温存渐渐褪去。
而现在她已然明了何为困倦,或者这也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疲惫,连刘彻扳动她的小指头,都令她发出一阵不悦的低吟,在一片昏眩之中,抱怨地呢喃。
但刘彻很快就给了她补偿,她被搂进一个汗水盈盈的怀抱,带着皂角气味的体息立刻将她包围,陈娇模糊地笑了,也许从前,她会在意自己的笑是否够到标准,令刘彻明白自己的特别,但此时此刻,在这样的**过后,无须计量,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和刘彻之间的联系,已经更近。
“看来对王姬,还是要刮目相看,当个人物来处理。”第二天醒来,她就在心里和声音商量。“就是卫女,都不能再等闲对待了。”
床笫间的工夫,说起来似乎不登大雅之堂,甚至谁都不会认真当一回事。但是否身具内媚,其实的确是有区别的。很多时候有些宫人之所以受宠,其实都并不是因为性情谈吐,只是因为她们的身体,特别能让帝王快乐。
陈娇无意小看房中之术,但她从来未曾热衷去学,她毕竟还是有她的骄傲在的,房中术那样的东西,可以由别人来取悦她,但她却依然是放不下脸面来的。
然而在昨晚之后,那声音的第一句话,便令得陈娇情不自禁,烧红双颊。
“要不是我插了一手,恐怕你也不会明白这种事,即便你身为皇后,也依然不是不值得一学。”
就算有羞涩尴尬,她也隐藏得很好,语调傲然澄澈,坦然自如。“要不是我插了这一手,恐怕你也不会真的把王姬放在心头吧。”
陈娇不禁默然。
她不得不承认,对于王姬的受宠,自己多少是有些不屑的,这个宫人出身的女儿家,美丽也并不特别过人,目不识丁,就算精通歌舞又如何?她永远都走不进刘彻心里。
但在昨晚之后,陈娇已经明白,她始终还有不足,因为她自身经验的缺乏,陈娇从不曾从心底相信,床笫间的乐趣,是足以令人的心意发生微妙的偏转。
她不惧怕刘彻对王姬特别的容让,令她后怕的是,当有一天刘彻终究不能在她身上得到这样的乐趣,他也不再追寻时,所余下的情分又能持续几年,而她的椒房殿,是否依然要日渐冷清。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我当然要学。”她咬住唇瓣,不再做无谓挣扎,却到底还有一丝迷惘。“可我又能向谁去学呢?”
那声音便窃窃地笑起来了。
“傻孩子。”她说。“昨晚要不是我插了一手,你当刘彻的那几招散手,能在顷刻间便将你撩拨到那个地步?你猜,我是怎么知道楚服她精通房中术的?”
自然是有过亲身体验,才能作出这样肯定的判断。……大家都是女儿家,楚服能做的,声音自然也能照猫画虎,再反过来教她。而再也不会有一个老师,比得上声音,更能了解她的每一处弱点,同每一个最秘密的欢愉。
陈娇不禁就嫣红了脸,她伏在膝盖上,半天才直起腰来,面上的红霞,却又已经不知不觉全都消退。
“你能把我教得柔软,教得更容易享受欢愉。”她的声调,也在不经意间回复了清明。“可你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阿彻更欢愉?”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未免也小看了声音。
果然,声音不大高兴了。“我也有过一个夫君,你别忘了。”
她僵冷的说,语调中却终究也不是没有缅怀、没有自傲,没有……如今在陈娇听来,已经很是明显的爱意。
“他的名字,也叫做刘彻。”
王姬也就是再受宠了半个来月工夫,半个月之后,刘彻一有了空闲,依然往椒房殿跑得勤快,清凉殿中,也又再频频出现陈娇的身影。
48聪明
到清凉殿的次数多了,刘彻就难免又要和陈娇抱怨起了朝中的国事。
却不是烦难太多,还是因为太无事可做。
“匈奴是一年比一年嚣张,边境传来的消息,也一年比一年紧急了。”刘彻虽然没有抱怨长寿殿的意思,但话中的不满,还是昭然若揭。“我们不动,人家却一直在壮大,这时候还不扩军,等到匈奴人到长安城外饮马了再来着急?难道还要燃起烽烟,指望各地的诸侯来救吗?”
汉室天下,说富庶是真的富庶,说起隐忧,也真是隐忧重重。诸侯、外戚、匈奴,好像三座难以翻越的大山,横亘在刘彻心头,偏偏太皇太后这几年年纪越来越大,越老就越怕事,想的永远都以和为贵。“以宗室好女尚配匈奴,钱财布帛能打发掉,就不要擅动刀兵。”
要不是到底还知道哄着刘彻,出西域也罢,修上林也罢,还是那句话,“钱财布帛能打发掉,就不擅动刀兵”。祖孙之间,恐怕又要闹得翻天覆地的,让朝中百官,又在看一次热闹了。
陈娇也没有办法,只好说,“现在要打,也没有将领,没有士兵,祖母虽然禁着你和匈奴人闹翻,但这些事,却并不用花多少钱,也不用什么动静,大可以尽早就准备起来呀。”
“要是等你来说才想得到,我还拿什么对付匈奴人?”刘彻就笑话陈娇,又叹了口气,“人才是有了,可惜没有上过战场,谁知道能不能顶用。李广又垂垂老矣!我已经预先给韩嫣封了上大夫的名号,让他养一养威望吧,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刘彻登基这四年来,身边的侍中已经渐渐地换了一批人,空有美貌而无才华的,在美貌为人厌倦后,自然也就渐渐失宠了。也就是韩嫣,非但四年来宠幸逾恒,官职还越来越高,虽然弓高侯的爵位落不到他身上,但现在他自己的府邸,可要比弓高侯府热闹多了。
“上林苑的池子快挖好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便可以带你过去小住几天。”说着说着,刘彻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便转移了话题,搂住陈娇兴奋地说。“他们也在造楼船了,虽然是为水师造的,但你若求我,我也可以带你到船上打个转儿。”
陈娇不禁莞尔,她翻过身来,坐在刘彻腿上,将刘彻一点点压低,在他耳边轻声而戏谑地道,“你要我怎么求你?”
自从再次师从声音,刘彻和她之间,似乎终于突破了最后一点障碍,原有的那最后一重隔阂,终于被亲密取代,刘彻顶着她的鼻尖,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手滑进陈娇衣襟,在陈娇耳边轻声细语,“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陈娇再忍不住,她放声大笑,笑声中又翻过了身子,被刘彻压到身下,所谓的跪下之语,似乎因为她肆意而放荡的表现,又化作了“下次再说”,刘彻几乎是情切地扯开了她的衣襟……清凉殿里的宫人们就都识相地退出了屋子。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刘彻才慵懒起身,“韩嫣应该已经到上林苑了,这一回,我射一头鹿回来,给你做鹿肉吃。”
天子出巡到上林苑去打猎,按例是要有人先到御苑里,把野兽驱赶出来,免得刘彻以万乘之尊,在林间瞎跑的。韩嫣一个上大夫,贵为刘彻心腹中的心腹,还要做这样的杂事,而不是专注于征伐匈奴,真可说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陈娇不禁微微失笑,她懒洋洋地升了升懒腰,坐直身子,“记得这一回别去得太久,五哥转眼就要到了,你总是要亲自为他接风的。”
刘彻嗯嗯啊啊,不以为意,又捉住陈娇的脸重重地印了一吻,这才恢复了他骄傲中略带冷淡的态度,让底下人服侍他穿好了猎装,在陈娇懒洋洋的道别中,上马出门。
“实在是太吃亏了。”陈娇便和那声音诉苦,一边说,一边又觉得困倦,不禁再伏□来,就在清凉殿内迷糊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了低低的对话声。
她生性幽静,就寝时也是最爱静的。清凉殿的宫人们知道这点,从来都不会在她小睡时进殿打扰,这一点人声虽微笑,却的确将陈娇惊醒了。
“陛下的确已经去了上林苑,殿中的灯火,是为了皇后点燃。”
这声气虽不大,但陈娇却很熟悉:虽不属春陀这样的头面人物,但也算得上刘彻比较信任的黄门,平时飞扬跋扈,很难听到这么客气的语调。
“是,待陛下回来,一定马上把话带到……”
他又和那人对答了几句,殿外就又安静了下来。陈娇睁开眼时,果然见得一殿的黑暗中,只有一只烛火,小小摇曳。
她坐起身子,扬声命人将那黄门带了进来。
“是太后娘娘。”黄门伏在地上,恭谨地说。“听传话人的口气,娘娘似乎不知为了什么,正大发雷霆,因此急急过来请陛下过去,似乎有当廷对质的意思。听说陛下不在,那人顿时愁容满面呢。”
陈娇嗯了一声,回了椒房殿后,又吩咐宫人,“去打听打听,长信殿内都有谁在。”
消息很快就被带了回来:江都王下午和刘彻打了个前后脚进的城,到了晚饭时分,已经拜见过长寿殿、长信殿两宫主人了。
陈娇听了,不言不语,打发那宫人,“你下去吧。”
私底下又和声音抱怨,“人才真是难得,楚服到刘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