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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一颤,就没再挣扎,静静地,靠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暖。但这一刹间的温暖,又能有多久?
相拥着,看着那天灯升向墨青色的天空。和许许多多的天灯,渐渐汇在了一起。
“晨曦,还认得我们放的天灯吗?就是这个!”
他指着天空的深处,那儿,密密的天灯与星月辉映,天灯的光芒,比凛冽的星月多了几分峋丽和动感。
@奇@“认得呀,不就是最丑的那个!”她咬了咬唇,沉下脸。
@书@骤然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一阵寒意袭来,晨曦感到空落落的。
“晨曦,你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哎,总是损人,没句好话!”他佯怒。
他长了十八岁,他英俊潇洒,从来都是女子讨好他,是什么时候,他处处总想着讨眼前这女子的欢心了?这就是情吗?
“哎,你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神神秘秘的!”晨曦看着他的脸,想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似是无奈,又似期盼。
可能,留给他们的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多年后,她回想,如果天灯真的能实现愿望,也许就没有了她后来的颠沛流离,但是,没有如果。
夜空中,点点天灯,已经隐约不见,上苍,你收到了吗?芸芸众生的念想,你知道了吗?
问苍天,苍天不答!
卅六章 别宛琐事
“曦儿,到了别宛,不同于府内,上有皇爷和皇妃,下有管家和宫仆,不要逾越了!可记住了?”爹爹慕容临叮嘱道,深深地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这个女儿,一直让他放心不下。
出府的那天,难得一见的爹爹慕容临,还是从“百忙”中抽身回到了府邸。
此刻,站在马车前的慕容临,微风中,那几缕飘起的碎,染上银霜,斑白的鬓下,几许深深浅浅的沟壑,已经悄然隐于额角和脸颊。
慕容临的声音,似乎比往日少了些许凌厉。
朝堂的政事波澜,晨曦不得而知,爹爹那几缕飘起的白,却让晨曦的心一阵的酸涩。
晨曦遏止不住的,眸中泛起雾气,眼前慕容临的身影,也有些模糊。
“爹爹,女儿谨记了!”走到慕容临身边,晨曦用手攀扶住爹爹的肩,低靠在爹爹的肩膀上,“(奇)爹爹也要保重身子,(书)不要让皱纹又多了,(网)晨曦的爹爹,可是个威武大将军哟!”
平日,那么令晨曦惧怕的爹爹,今天,却第一次让她有了亲近的感觉。
或许,是爹爹的那缕白,或许,是爹爹那透着伤感和慈爱的声音。
“曦儿,爹爹这些年对你,是太严厉了……”晨曦难得的亲近,让慕容临欣慰,感觉到这个顽劣的女儿,今天似乎也懂事了许多,他放下了心底的沉重。
慕容临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在晨曦的肩膀,轻抚了几下。
晨曦和霓裳这一对聪慧姝艳的女儿,一直是慕容临的骄傲,却又是他心中难解的结。
女子过于美丽,不知是祸是福,就如同,她们的母亲突厥公主麦帖儿,当年艳冠天下的女子,那鲜为人知的颠沛流离的一生。
“爹爹,不必多言,爹爹都是为了女儿好,爹爹的苦心,女儿明白了。”晨曦打断了慕容临有些自责的话语。
女大不中留,或许,感受爹爹严厉和慈爱的日子,已经一日少于一日,晨曦眸底已经隐去的雾气,又深重了些。
晨曦开始了在皇家别宛的日子。
皇家别宛也够诗意,正中央是正殿,正殿称月华殿,四周团团围住七个偏殿,别出心裁地用北斗七星的名字命名,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拱月,如梦如幻。
姐夫住在正殿月华殿里,因未成亲,姐姐和其它人,包括晨曦,都住在偏殿里。
偏殿外是庭院,庭院里栽花种草,倒也雅致。
庭院外围,散落着一座座的堂屋,这些就是别宛里下人住的地方。
围墙外,是宫庭侍卫队、官府卫队的营区,团团围住整个别宛。
这皇家,即使只是个别宛,也是肃穆森严!
不愧为皇家,只这别宛要处理的事情,与将军府是没比的。
就两个皇子和姐姐,还有爹爹、三娘和晨曦,主人的数量并不比将军府多,但日常的开销却是将军府的数倍。
这儿的地方比将军府大得多,是以下人的数量,起码是将军府的三倍。
姐夫从京师的王府中带来了一个管事,姓曾,是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男子。
这些天在别宛,也见不到姐夫和爹爹的踪影,都不知道这两人又在捣鼓些什么。
姐夫不管内务,物资采购和下人调遣等,曾管事都不时过来与姐姐商讨,一天下来,都只见曾管事在姐姐住的天枢殿中走马灯般进进出出,这么多的事情,也够姐姐烦的。
晨曦和三娘,就帮着姐姐做些杂务,算算账,查查库房。
这天,从急急走进的、额上蒙着一层细碎汗珠的曾管事手中接过食材账物单子,看着他又急急离去的背影,账房里的晨曦摇了摇头,又一叠单子,这么厚,得算好一会儿了!
可不是吹的,晨曦棋艺不怎样,论到打算盘,不比任何掌柜差,是又快又准。
账房里的那几个人,忙完了些杂务,都到库房里了,今天来了一批面粉,于是账房里只剩下晨曦一人,和那不时响起的算盘拨拉声音。
食材单子有四十二笔,但算来算去,账目都对不上。晨曦都已经算了三次了,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忽然,眼前一黑,眼睛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
正在打算盘的晨曦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啊……”不由地惊叫一声,她背对着门口,大白天的难道……
卅七章 整蛊冤家
惊悚之下,晨曦的身体一下子跌入了一个怀抱。
“呀呀呀,胆小鬼!不会是吓坏了吧!”
抬头一看,席君宁!
此刻,他的一只胳膊托着晨曦,半闭着眼,嘴角微弯,俊脸上那抹浅笑,荡人心魄。
脸离他这么近,他耳鬓的垂下的缕缕丝,拂到她的脸颊和颈窝,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晨曦的耳根一热,赶快挣脱开来。
“不时的来阴的,没良心!不被你吓死,都差不多给吓傻了!”晨曦的手不由的捂向**辣的耳根,掀着嘴嗔道。
这天家也太不地道,杂务都抛给女人们和管家,男人们一如席君宁般整天的游手好闲,二如姐夫般,都不知跑哪去了。
席君宁闲着,神出鬼没玩阴的。
“哦哦哦,三姑娘可千万不要吓死了,本皇子会很伤心的,吓傻了,嫁不出去正好,本皇子就娶个傻七皇妃!”席君宁的脸似笑非笑,又凑近了些,将晨曦打量了一遍。
“席君宁,你一天不占我便宜就耳朵痒了?信不信把你的耳朵拧下来,当猪耳朵吃了!”见到席君宁那故作的姿态,晨曦咬牙切齿。
她话音刚落,席君宁却又伸臂,箍紧她的身体,桎梏了她的手。
“又要拧姑爷耳朵,小姐,你姑爷可是皇子,身子金贵着呢。”他坏笑。
“还不快放开我,待会儿有人要回来的!”晨曦跺脚,又气又无奈。
“不放,除非你答应,收起你那爪子!”他拥得更紧了。
“好,帮我算清楚这笔账,就放过你,否则,想都别想!”她眉头一转。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晨曦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刚想坐下,忽然心里一紧。
现时,晨曦正对着门口,却见门口有一抹衣衫,赶忙走出去一看,却是曾管事,他似是刚想走开,见到晨曦出来了,方才站住。
“呃,三姑娘,刚才的食材单子漏了这几笔,奴才送单子过来了!”曾管事递上了单子。
曾管事,什么时候来的?见到了多少?
怪尴尬的!
“难怪,算了半天,都对不上账。”晨曦看了下曾管事静如止水的眼睛。
“三姑娘,奴才这就退下,姑娘算过账后,账本就放在桌子左边的抽屉里,奴才待会对账。”他匆匆走开。
回到屋里,晨曦的双眸都要喷出火来了,红唇也嘟了起来,正想出手。
“哎,哎,哎,本皇子就吃点亏,帮你算账!”席君宁嘻笑着躲闪。
晨曦斜瞥他一下,转身,越过他,慢腾腾地移动着脚步,倒了杯茶,悠哉游哉地坐到了椅子上,慢慢呷着。
“没见过打算盘有这么糟的,三个子儿一块儿拨不就行了,还一个个的拨拉,嘴上还要念叨,七殿下时间多了是不是?”
“……”
“七殿下,知不知道你这个数单子的动作,像东街那个米店铺的掌柜,一副财迷相!”
“……”
“七殿下,汗都流到嘴边了,花皮狗似的,你羞不羞!”
“……”
席君宁打算盘,可比晨曦差多了,只听得算盘的拨拉声音稀稀落落的,加之晨曦一直在旁边说些风凉话,就更影响了他,看着他眉头紧皱、手忙脚乱,晨曦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活该!
……
算了一大笔账,吃罢晚饭,又到伙房和库房查了老半天,才对好了今天的账目,揉着眼睛,晨曦回她住的玉衡殿。
待会儿,该让红荷和绿柳给揉揉那又酸又痛的肩膀。天,可是累坏了人!
此时,天色已经墨黑,路上,也还有三三两两的下人,和不时走过的巡逻侍卫。
经过席君宁住的天璇殿时,见到路上已经没什么人,晨曦便加快了脚步。
忽地,却见到前方的树林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慢慢地走走停停,在密密的林木间,影影绰绰。
好呀!本姑娘都已经累了个半死,席君宁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出来散步。
低头捡起一根枯枝,不行!丢掉,再另拾一根,好了,这根枯枝上带有几片叶子,待会儿出其不意地在他面前一晃,再给他一拳,好好地整蛊他一番,哼哼,今天的大仇终于得报!天色墨黑,不吓破他的胆,就不是慕容晨曦!
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到得他背后,猛地给他肩上擂上一拳,那根带着叶子的枯枝,也越过他的肩膀拂到他的脸上。
晨曦咬住了下唇,这……
卅八章 惹错了人
晨曦错愕,要踮起脚尖,才能越过他的肩膀,这人比自己高出大半头,体格似是要健壮些……
正腹绯着,这人已转过身来。
姐夫?!
又是撞了哪门子的邪?惹错人了!
此刻,晨曦是恨不得脚底下有个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哦,姐夫!唐突了,晨曦还以为……”
呆呆的呆立,眸光也呆滞了,晨曦寻思自己此刻的模样,定十足个呆瓜。
都做了些甚么!不仅狠狠的擂了姐夫一拳,还把那污七八糟不成样的枯枝在他面前晃悠,姐夫可是三皇子呀!朝中最有权势的皇子!如此高贵的人物!想必自己难逃一责了!
幼稚的举动,在姐夫这般成熟稳重之人物面前,可真糗大了!
“以为是七皇弟?”未等她说完,他就接过话,这小丫头的迷糊,席君睿可不是第一次领教。
抬眸,只见月光下,他英俊的脸,似乎有些笑容,晨曦渐渐平静下来。
“都怪姐夫,诺大个地方,干吗偏要到七殿下住的殿外散步呢?害得晨曦还真以为是七殿下。”晨曦此刻很郁闷,很懊恼,可嘴上还是倒打一耙,辩解着,边说边打量着他。
“扑哧……”
晨曦忍不住笑出声来,眸光掠过,只见他的耳鬓有几根碎草叶,肩膀的衣服也沾了些泥土。
“姐夫,呃,你肩膀的衣服有些脏了,这边的头也有些草,唔,有些滑稽,有劳姐夫自己整理了,晨曦这厢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