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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压下了那阵突如其来的惊悸,晨曦一脸黑线,眸光掠过他的脸,又转向别处,掀着嘴,反唇相讥,“你倒管得宽!做梦便做梦,便是做的白日梦,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何事啦!你管得着吗?”
“你这个丫头,当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也不仔细瞧瞧,大庭广众之下,说你一句你便顶十句,你究竟有没有规矩?”席君睿说着沉了脸,背负双手走开两步,眼眸中有凛冽的精光,薄唇撇了撇。
一席话让晨曦一番要冲口而出的话语往回咽了,毕竟此处是皇家别宛,周遭还有一众丫环仆役,无数的眼睛在盯着。
“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坏了人?”晨曦半嗔半怒,眼眸眨巴两下,压低声音道,说着扁了扁小巧的红唇,越过他的身侧便要望月华殿而去。
“等等,侧妃这又要到哪儿去?”席君睿赶紧走前几步,伸手拦住了欲要抬步的晨曦。
“晨曦回月华殿呀,这还不是趁了……”说着晨曦醒悟过来,还差点又跟他抬起杠来了,她咬了咬唇,“晨曦要回去睡觉,昨天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是困透了,支撑不住了!”
“本皇子和皇妃要到慕容府看望将军,正四处找侧妃,到底找着了,一起过去罢”席君睿的语气是不容置疑,他的眸光,从晨曦身上,又转移到身侧。
顺着他的目光,晨曦这才注意到,慕容霓裳正静立在五步开外,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
“皇妃!”晨曦憣然醒悟,朝霓裳欠了欠身。
“侧妃,一起过去罢!”霓裳微启唇,笑容如沫春风。
方才听得晨曦与席君睿的一番对话,一旁的霓裳暗暗吃惊,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这个皇子夫君,她的这个带着一股凛冽之气,让人敬畏,让一众人噤若寒蝉的皇子夫君,也变得那么的幽默风趣,和蔼可亲了?
或许,自他娶了这个世人眼中顽劣的妹妹,他变了!
他们的一番对话,抬杠吗?不,倒更似是在打情骂俏。
心底一股柔软,她有些羡慕这个妹妹,这个带着一股清新气息的妹妹。
“姐姐,这几天,爹爹的身体都怎样了?”晨曦走过去,拉了霓裳的袖笼,有些焦灼。
“这……爹爹……”霓裳略一愣怔,紧紧地拽住了晨曦的胳膊肘儿。
“夫君,哦,皇爷,爹爹怎么样了?”霓裳的神情让晨曦心头一颤,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两姊妹都转脸朝着席君睿,忐忑不安。
“姑娘们,还是到了慕容府中,再议罢!”
一七一 樱桃市集
出了皇家别宛,席君睿带着两姊妹上了马车,望慕容府而去。此去从川都的南面至北边,马车须走上两个时辰。
上了马车,晨曦二话没说便躺在车上的矮榻上,恍惚间,晕乎乎地便睡了过去。
马车由平稳的大路,似又到了颠簸的土路上,车身摇摇晃晃,晨曦一个激凌,惊醒了。
阵阵而来的秋风,掀动着车窗边上的绿色的轻纱窗帘,送来阵阵的清爽,身下枕着软软的丝绒面料的鹅绒缛子,身上的丝被暖乎乎的,头一歪,晨曦迷迷糊糊的又要睡去。
眸光不经意的掠过对面车座上坐着的席君睿和霓裳,二人各倚一边的车壁,也在打盹。
蓦地,晨曦唇角一勾,一丝微笑浮现于唇畔,她紫蓝的眼眸滴溜溜流转,环四顾。
眸光触及矮榻边上几根长长的孔雀毛,晨曦的眼眸登时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眼睛眨巴了几下,她咬了咬唇,悄无声息地支起身子。
两支长长的孔雀毛,悄然到了二人的鼻息间……
“唔……”
“哎……”
同时响起一声沉闷的声响和一声轻轻的嘤咛,对面的两个人弹跳起来。
“咚……”猛地又是一声脆响,席君睿和霓裳两人的额角撞到了一块。
那边的两人,手不由自主地捂上了额角,眉头蹙起来,面面相觑。
“咯,咯,咯……”晨曦放声娇笑,一阵的花枝乱颤,她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们两人干吗那么的不小心呀!咯,咯,咯……还两个大活人呢!活该!活该!”
捂着额角,望着眼前同样蹙着眉头的男子和笑得脸泛桃花色彩的晨曦,霓裳登时脸红了。
席君睿却一个激凌,眸光游移着,从笑得花枝乱颤的晨曦身上,直转至静静躺在脚底的两支长长的孔雀毛,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地颤动,他蓦地醒悟过来。
眨眼间,男子俊逸的身形欺近了犹自在矮榻上自乐的晨曦,卷起一阵风,宽大的马车也有些晃动。
“夫君,夫君,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呀!”晨曦边笑边摇头,双手乱舞,上气不接下气。
“呀……”晨曦尚未恍过神来,双手已经被男子修长的手握住。
“哎!夫君,夫君,你走开啦!你又干吗呀!”晨曦夸张地大叫,蹙着秀眉,挣扎着。
“吁,小声点,你这糗丫头!你要闹得尽人皆知才罢休吗?本皇子让你叫!”席君睿从牙缝里迸出此话。他伸臂把晨曦圈在怀中,一只手掩上她的口。
“唔,唔……”被他禁锢着,晨曦只剩了一双眼眸骨碌碌地流转,声音含混不清。
“皇妃过来,咯这丫头吱窝,今天非把这犯上作乱的丫头掀皮剔骨不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席君睿恨恨地道。
霓裳只轻轻地移开捂在额角的纤白的手,唇畔一丝微笑。
“夫君,你干嘛干嘛呀,晨曦又犯何事啦!笑都不行吗?难不成笑都犯事?谁让你们自己不小心……”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晨曦张口又道。
“还给本皇子装蒜?!这两根孔雀毛是咋回事,你这丫头做的好事,除了你这丫头,谁还会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干晨曦的事,倒怪到晨曦头上来……”晨曦唇角往下弯,一脸无辜状。
“还敢贫嘴?!今天不让你丫头听吃点苦头,你这丫头是不知悔改。皇妃过来!咯这丫头吱窝,好好地教训这丫头!”席君睿的手臂仍把晨曦圈得紧紧的,让晨曦动弹不得。
“姐姐,晨曦和你十多年姐妹,这个小子算哪根葱?别信这个小子的话,别上这小子的当!”
“闭嘴!慕容晨曦你这嘴里便没句好话,再耍贫嘴本皇子可就饶不了你!”
“姐姐,你可别胳膊往外拐呀!姐姐救命呀!”晨曦转脸朝着霓裳,挣扎着。
“好了好了,皇爷,就饶过了晨曦罢!”霓裳静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瞧着他们嬉闹,唇畔挂着笑意,柔声道。
“啧啧,不愧为晨曦的姐姐,不愧为皇妃……”晨曦嘟嘟嚷嚷地说个不停,脸上一丝得意,眸中也闪烁着光彩。
“闭嘴,本皇子看在皇妃面子上,暂且饶过你这丫头!慕容晨曦!给本皇子好好的躺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要再惹是生非,别怪本皇子不会手下留情!”
晨曦朝霓裳挑了挑眉,做了个鬼脸,“晨曦也不睡了,这就瞧瞧,都到哪儿了?”
晨曦说着,纤手掀起了窗帘。
车内复归静默,晨曦将头从有些昏暗的车内探出车窗,一下子让强烈的光线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眸,她抬手揉搓着眼睛。
“夫君,姐姐……”晨曦头转回车内,又大叫起来。
“哗啦……”矮榻上的丝被,随着晨曦身子的耸动,滑落榻下。
“看,看……嚷嚷个甚么!又莽撞个甚么!见到了甚么了?”席君睿眸光落在滑落榻下的丝被上,敛了神色。
见状霓裳摇,伸手将滑落榻下的丝被捧将起来,复又放到矮榻上。
“瞧瞧,又要皇妃为你收拾!你个懒丫头!”席君睿的眸光从两姊妹身上游移着,又转向晨曦,一脸的不满。
“夫君,姐姐,知道晨曦见到了甚么了吗?”晨曦对于席君睿的不满浑然不觉,只自顾自的说着话。
“是不是到了川都郊外的红樱桃市集?”霓裳说着,眼眸朝车窗外瞅了瞅。
晨曦点头,眨巴着眼眸,小巧的红唇撇了撇,“夫君,你知道一直流传在川都郊外的红樱桃的故事吗?”
“没头没脑的,本皇子又不是川都本地人,这个倒未听说过!说罢,说说你所知道的红樱桃的故事!还省得一路上无聊!”席君睿此刻,倒显得饶有兴致。
“说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晨曦歪着头,一手托着腮,正待娓娓而谈。
“慕容晨曦!别故作玄虚!你说点实的好不好?”席君睿不耐烦地打断了晨曦的话语。
“夫君!你耐心点好不好!这个事情本就有点玄乎的,你且听晨曦道来!”
一七二 拐弯抹角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附近是一大片坟茔,无边无际,白天天空中秃鹰盘旋,乌鸦哀号!一片萧瑟,为什么?只因五胡乱华时,这儿是个战场的后方,那片坟茔里,夜半人静时,却是阴风阵阵,磷光闪闪……”晨曦说着,瞟了霓裳一眼。
见得霓裳已经敛去了笑容,僵坐着。
晨曦眼眸转了转,微勾唇,又继续说道,“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边村中吴财主和长工大魁路过这里,突然间见到坟茔堆的上空,出现一棵碧绿光的异物,叶子绿莹莹、底部白亮亮的翡翠般的东西,形状酷似一棵小白菜。在那里一会儿开叶,一会儿闭合呢,吴财主心里起了贪念。但是,又怕坟地里的鬼……”
“噢……”听到此处,霓裳轻轻一声嘤咛,眼眸飞快地朝车窗外瞅一眼。
坐在霓裳身侧的席君睿,侧过脸望了霓裳一眼,伸臂揽住了霓裳的肩膀,“兀你个慕容晨曦!方才还姐姐长姐姐短的!你变得可真快!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别忘了,军中法场那一天……”
“哎,夫君,那只是……”晨曦赶紧打断了席君睿的话。晨曦可不想他将自己的那点糗事也抖落了出来。
“慕容晨曦!你自己于此等恐怖之事,也是战战兢兢胆小如鼠的小样,倒反过来吓唬起别人来了!别吓坏了皇妃,否则,不放过你这丫头!说点别的!”
晨曦的眸光又转向霓裳,朝她眨巴着眼睛,“众所周知,蜀府多地动。很久很久以前,一场大地动之后,这儿的人……还是不说了,总就那个事儿,不说大家也知道!”
席君睿又侧脸瞧了瞧霓裳,转而朝晨曦扬了扬脸,“说下去,挑好的说!”
“大地动过后只剩了一对夫妻,周围相伴的,只有一棵结满果子的红樱桃树,便靠着这些果子和树叶,他们活了下来,并且生儿育女,才有了今天周遭的几个村子。这以后,川都的人们都把红樱桃奉为圣物,嫁娶,祈祷,都少不了红樱桃。”
“哦,慕容晨曦,你的意思是……”席君睿哑然失笑,这古灵精怪的女孩,又动何心思了?
“唔,夫君,还算你识相。你既要娶我们蜀府人的女儿,不要金山银山,有三大件,缺不得!不然,晨曦可不嫁你!啊,姐姐!”晨曦边说着,边朝霓裳使眼色。
眸光在两个姑娘间游移着,席君睿倒来了兴致,他唇角凝着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慕容晨曦你废话还真多!说下去!倒想瞧瞧你这丫头还有甚么损人的主意。”
听罢,晨曦掀起了嘴,脸带愠怒,喋喋不休,“哎,哎,夫君,话可不能这么说,在你眼中晨曦就那么不堪吗?真的不知好歹有眼不识泰山!不就要你送个三大件嘛!这都做不到!那你就别……”
席君睿倒让她咽住了,只好打圆场,“得了得了,你这女人还真麻烦,你要有何主意,便就说罢!都依了你!”
闻言,晨曦的眸光又拂向霓裳,霓裳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