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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情,不是因为他有多好,而是你喜欢在他面前的你自己。我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我希望能够给你最好的爱情,在我面前的你是你最喜欢的样子。”
“可是现在呢?现在你开始不喜欢在我面前的你自己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夏明朗抬手顺着陆臻后脑上硬刺刺的短发。
陆臻一下愣了,过了好一会才说:“有道理。”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夏明朗学着陆臻的腔调问。
陆臻有点犹豫,然而黑暗给了他力量,蒙住他的眼睛让他有勇气亮出自己的心:“我,我一直有种很怪的感觉……你好像有点怕我,我大概知道你怕什么,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你有这种不安。”
陆臻慢慢转头,看向他。
呃……夏明朗张口结舌,真是邪了门了,为什么隔着一层布都会觉得目光逼人。
“夏明朗!”
呃?别叫名字,夏明朗一阵紧张。
“难得今天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陆臻,可以现在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
“行了,行了……别说了!”夏明朗扑上去按住陆臻的嘴,妈的,几辈子没哭过了,眼睛全湿了,东西都看不清了。
陆臻一声不吭地让他抱着,不动也不说话,有时候看不见的人反而占便宜,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所以一门心思地表达自己,刚刚那句话,说实在的他是赌了气的,可是平心而论他做得到。
“我不是说对你有怀疑……”夏明朗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点说不下去,如果说陆臻不容质疑,自己也没什么出错,那问题都出在哪儿了?
“眼睛还疼吗?”夏明朗叹气。
“好多了!没事儿的,多大的事儿啊!明天早上就好了。”
毕竟几米之外隔着几块山石就是战友们,他心里再舍不得,也还是得把人放开。不知道是不是心态不同了,其实就是同之前一般无二的模样,迷彩色的布条蒙在眼睛上,可是薄唇紧抿,神色安定,看起来一点也不迷茫,一点也不茫然。夏明朗甚至相信现在给他一个口令他马上就能拿起枪。
“你最近很拼命。”
“我想赶上你。”陆臻笑得很浅,几乎有点天真的味道,“我以为只要我能赶上你,我就能足够坚定到在你的影响力面前还依旧保持自我,我就能在我们两个之间找到某种平衡。”
“小笨蛋。”夏明朗撸着他的头发,当然我更笨。
早就知道家里养的是一头鹰,翅膀极硬,可为什么就是不肯认命呢?
是鹰就得飞,就应该飞,直入云天,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翱翔,看不到他又怎么样,就算手上没有握着绳子又怎么样?只要吹声口哨他能落下来,他还是你的。这两年他收起爪牙像个小麻雀似的围着你转,就真拿他当麻雀养了,稍微扑腾一下就不放心。
该知足了。
我们两个,都一厢情愿地想给对方最好的,可最好的是什么样,你说了不算,要他说了才算。
夏明朗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吻陆臻的嘴。
陆臻躲不开,又看不见,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微微紧张地抓着夏明朗的衣服。
21。
林区的天气一日三变,后半夜开始起风,天亮时已经扬了漫天的雪。
夏明朗给许航远打电话大骂你个乌鸦嘴!
老许气定神闲地说,哥哥我早就说了飞机飞不进来,让你自己走,你还不信,我啥时候骗过你?夏明朗气结,劈手挂断电话,也好,卫星电话省着点儿用,资费也不便宜。
只是这么一来人都被关住了出不了门去,冬令营成了大闷锅,麒麟这一帮人全是属猴子的,这辈子最怕的事就是无所事事。好嘛,本来还说好今天要结伴去游陆臻口中的圣地,看到底是哪位天仙迷花了他的眼,让他长泪满襟,湿了一夜,如今这大风一起,全歇菜了。
闷着,不能动,一个个开始蠢蠢欲动地给自己找乐子,打架的,赌博的,用树枝在地上划道子下军棋、象棋、围棋、斗兽棋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睡了一夜,陆臻自觉眼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开了电脑看东西,夏明朗刚刚赢了严炎一局棋,得意儿地转着脖子,一眼看到陆臻,脸上就黑了大半。陆臻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夏明朗劈手抢过电脑,退程序,关机,睡觉……
“暴君!”陆臻闭着眼睛小声嘀咕。
呃……夏明朗一愣,抓了抓头发,脸上浮起暧昧难言的笑,弯下腰去尖着嗓子轻声细气地说:“陆臻哥,我们不玩本本,我们睡觉觉好吗?”
唏里哗啦,叮呤当啷……各种各样的东西落了一地,其中包括三块用来当棋子的小石子与众人的眼珠子和下巴。
陆臻的脸都绿了,眼睛飞快地眨巴着,按住胸口,心跳180了,真的!
夏明朗笑眯眯地瞧着他,陆臻吞了口唾沫:“我有罪,我检讨!”
夏明朗用力裂嘴,笑出一脸欠扁的讨好。
陆臻诚恳地看着他:“我现在请求您恢复原样还来得及吗?”
“陆臻……”
夏明朗刚刚落下两字,远远近近的哀号声已经起了一片。
“队长……您饶了我们吧!”
“果子,你怎么得罪队长了,你领罪吧!兄弟们活不下去了!”
“队长,您这是私人恩怨,您不能殃及无辜啊……”
陆臻拽住夏明朗的袖子:“我求你了!”
夏明朗收起笑,清了清嗓子,陆臻马上做猫爪捂脸状:“我睡着了。”
夏明朗看着觉得好笑,拦腰把他扛起来,搬到更深处光线昏暗的地方去,陆臻感觉到自己背后射来无数道同情的目光。
到底还是无聊,夏明朗坐在陆臻身边把掌上电脑开到最低背光玩俄罗斯方块,夏明朗玩这个可以成精,速度开到最快,像下雨似的往下落,一般人看着他玩眼睛都发花,陆臻戏称夏明朗对所有动物神经直觉反射性的游戏都有狼的天分。
陆臻睡了一整夜,一大早的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小猫崽似的乖乖趴着趴了一阵,终于忍不住从指头缝里偷偷往外看,看了一会儿见夏明朗不理他,轻轻踹过去一脚,小声问:“哎,我这人是不是特难伺候?小人,近则不逊远则怨。”
“还行啊,看跟谁比了,跟我比是好远了去了,”夏明朗埋头打游戏,手指按得飞快,“我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上人鬼就说胡话,别人退一步,我就进一步,您要是犯了急我再让着点。小人逐利,我这才叫小人,总得图点什么。你那不叫小人,你那叫没事瞎折腾自己。”
“你也觉得我是没事瞎折腾。”
夏明朗攒了四行连消,画面一闪一闪的定格,他连忙抓紧时间回头给陆臻笑一个:“您放心!我就算不赞同你的瞎折腾,我也誓死悍卫你瞎折腾的权利。”
“想听我说小时候的事儿吗?”陆臻翻个身躺着,看着洞顶上嶙峋的石山阴影。
“说,我听着呢!”
“我小时候,我妈管我特别严……”
“就跟我似的?”
“跟您不能比,我妈是衣食住行型的,我小时候就特别烦她,她给我买什么衣服我都不想穿,她让我学小提琴我硬要去学钢琴。当然我现在不这样了,我现在特别听她的,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就想让她高兴,现在回想当年那种别扭真幼稚。”
“都一样!”夏明朗轻笑。
“那时候小,人小鬼大嘛,明明自己没主意,还特别喜欢装得自己有本事,就特别不喜欢照着大人说得干,干成了也觉得特没成就感。我爸说,人,我们,凭什么认定自己存在,因为有独立的,不可复制的人格,我一直记得。”
“伯父活得可真学术。”
“叫爹!”陆臻侧着身子踹他。
夏明朗手上一抖一根棍子捅错了地方,他惨叫一声手指按得飞快,砖块纷落如雨,总算挽救了回来。陆臻把膝盖顶在他腰上,威胁:“叫爹。”
“咱爹活得真学术!”夏明朗从善如流。
陆臻满意了,又翻了个身回去仰着:“我小时候最恨别人说我聪明,谁说我聪明就不给好脸儿。”
夏明朗低着头笑。
“你别不信呐,真的,我跟蓝田还特别研究过这种心理,我们觉得夸我们聪明就是在抹煞我们的努力,聪明是老天赏的,咱也是自己一道题一道题闯出来的。”
“你小时候就认识蓝田了?”夏明朗不动声色。
“哦,十四……没有,十一、二岁吧!”陆臻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夏明朗的脸。
“你这么小就认识蓝田了?”夏明朗震惊,猛一转头,砖块唏哗啦堆上去,瞬间堆满,Game Over。
“想什么呢,一脸淫荡的表情……嗯,你怎么知道是他?”
“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夏明朗怏怏。
“成精了你!想什么呢,那么小懂什么呀,那会儿我都还在跟着同学欺负小姑娘呢!都是很后来的事儿了。”
“这么久,这么好的基础,怎么没走下去?”夏明朗按着ENTER键迟迟按不下个开始。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我不知道珍惜,他不懂得挽留,或者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夏明朗找到陆臻的手用力握一握:“我一定挽留你,我拘留你!”
陆臻反手扣住夏明朗的手腕,指上用力,几乎可以听到骨骼的轻响:“我昨天想了一夜,我自问现在可以做一个好的伴侣,我个性宽和,行为缜密,从不绝望,乐观向善,有耐性,有毅力,值得信赖……而且足够爱你,跟我在一起,可能你唯一需要容忍的就是,我终究没有办法真正对谁臣服,连你,也不行!”
“傻小子,我干嘛要你……”
“你别着急回答我,又说什么都可以,不可能什么都可以的,我以前也觉得我对你什么都可以……”
“我我,我在想,我在想。”夏明朗按住陆臻的胸口安抚他。
“你以前说,我对你的那种相信就是个鬼,空的,我不是真的相信你,而是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所以相信你。我是相信你说的,所以相信你;而不是因为相信你,所以相信你说的。”
呃……夏明朗苦笑,这么绕的话,一定不是我说的。
“这个问题我也好好想过了,然后我发现我好像不能做到你期待的那样,这对我来说很要命,我是个怀疑主义者,可恶的怀疑主义者,如果我对某一个事物失去自己的判断,那种感觉会让我很恐慌。”
夏明朗沉默了一会,从兜里把烟掏出来点上,抽一口,眼睛微眯着,仿佛某种攻击性猫科动物的神情,陆臻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知道吗?你不应该这么跟我说话,”夏明朗右手夹着烟很拽地指指点点,“你这算什么,一本正经的,说真对不住啊,我一定要这样,甭管你乐不乐意我就是要这样,你要是不同意啊,我们就分。”
“我,我我不想分手。”陆臻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夏明朗亲昵地拍一拍陆臻的脸:“你就是吃亏在不够糊涂。知道吗,我现在都有点可怜那个蓝田了,他当年指不定就是被你这手给吓跑了。当然这样也好,就便宜我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被吓跑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不能这么跟我说。你应该要说,宝贝儿,我这人脾气有点硬,就这么个毛病,我争取改,你别计较。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得跟我急,你就应该指着骂我,说你这个混蛋没良心我对你还不够好哇,我就这么点小毛病你这都受不了?你还是男人么,你要敢甩我,我整不死你……”
夏明朗越说越得意,几乎眉飞色舞,陆臻已经趴在旁边笑成了一个团。
夏明朗垂手顺着他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猫:“我记得你们家老祖宗,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