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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雪竹打断张淑波张开的嘴,“奴婢这就让人通报,正福晋听到主子来请安定会高兴的。”
雪竹加重“正福晋”三个字,话里话外提醒着不可质疑的地位。
“你去吧。”张淑波冷哼道。
心下也明白雪竹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也全是因为自己太莽撞。
雪竹对守门的奴才福了身子,“还劳烦小哥去通报一下,咱么侧福晋来给福晋请安。”
守在门口的正是小狗子,小狗子倒也客气,“好,这位姐姐稍等,我这就去。”
转身就往里面跑,到了正房门口,在小丫头耳边低咬了几句,小丫头就掀起门帘进去,不多时又折出来,“福晋说知道了,让人快进来吧。”
然后对他点点头。
“好嘞。”小狗子知道小丫头已将他在门口看到和听到的话传给了福晋,才放心地跑开。
小狗子跑回院门口,大声道:“福晋说快请侧福晋进去。”
张淑波冷哼一声,往里走。
雪竹倒不忘记对小狗子福了福身子。
才一到正房门外,就能听到里面享姐的笑声,还有女人低低地说话声和笑声。
这让张淑波心下的火气更大,自己的亲生女儿何时这般对自己笑过?就是见了面也是规矩的点点头。
是妾生之女没错,却是这王府里的大小姐,对于她这个做母亲的来说,女儿是主子,她是妾。
尊卑有别,要是请安,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给女儿请安。
“可是侧福晋在外面?进来吧。”里面笑声止了下来。
“侧福晋请进。”两个小丫头掀起门帘,恭敬道。
张淑波走进去,脸上的笑已换上欢快的笑,“妾身见过福晋。”
“侧福晋起来了。”如颜笑道,一边让人上了茶,才道。
张淑波这才又向坐到如颜身边的享姐福身,“见过大小姐。”
“请起。”享姐嫩声道。
只是,身子仍旧在如颜的怀里靠着。
张淑波眼神一顿,眼底闪过苦笑,坐下,“福晋命人传话让妾身这些日子不必请安,妾身心里着实不安,这才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
“太后寿礼全由侧福晋一人办,辛苦侧福晋已让我心不安了,这请不请安的又算是多大的事,侧福晋倒也不必在意。”如颜拿着点心喂享姐,根本没有看她。
如颜是故意的,她当然知道张淑波可不会因为这事跑一趟,原因是眼前的小娃吧?
“碰巧遇到大小姐,倒是妾身的福气。”张淑波看着享姐小嘴吃得香,眼神有些呆怔。
曾经,她多希望能让孩子在自己的身边,由自己带着。
可是,最后竟连她要见到亲生女儿一面,也要个把月。
心下不由得一苦。
如颜没有把话往上说,明白她是想把话引导享姐身上,借此机会和享姐也亲近一下吧?
不过如颜就有这个毛病,对于和自己有仇的人,定是当场就报的。
绝不给自己吃亏的机会。
这一次被迫服了软,她当然要找回来。
而通过享姐就能让张淑波不好受,这是如颜没有想到的。
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一屋无语,如颜不开口,张淑波也只能闭上嘴。
等如颜喂完享姐,拿帕子给她擦了嘴,才抬起头来。
扫了一眼,笑着问道:“这是侧福晋身边的两个陪嫁丫头吧?”
好厉害的背景啊,一晚就将两人都找了回来。
“是啊,妾身犯了错,牵连到她们,”张淑波眼里升起了得意,“妾身习惯了她们,这才让家父买了她们回来。”
是在显示她有个有靠山的父亲吗?
“侧福晋倒是有个好父亲。”如颜也不和她计较这些。
因为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嫉妒。
“母亲。”大人聊天,让享姐无趣。
“姐儿,可是困了?”如颜笑问。
一边回头对张淑波说道,“侧福晋没别的事就忙去吧,不要因为给我请安耽误了正事。”
张淑波惨白脸色,如颜全然忽视。
她把享姐搂进怀里,轻手摆着,看享姐闭上了眼睛,真真的泛起困,微微一笑。
这温馨的一幕,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刺到张淑波的心上,痛得她有一刻无法呼吸。
自己亲生女儿,眼睁睁地看着叫别人母亲,让她情何以堪?
张淑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又是如何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回过神来时,只看到外面天已黑了下来。
“主子,大小姐年纪还小,等懂事了,谁近谁远与谁亲,自然分得明白。”雪竹再了解不过主子的心思。
拿着披风搭到张淑波身上,望着外面的天色,又道:“主子有心为大小姐着想,就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则会大小姐长大出嫁。”
雪竹话已说到这份上,至于主子能不能想明白,只能看她自己了。
两天的时间,让她从王府里有身份的大丫头被卖给三十多岁的穷男人,被糟蹋了清白,这样的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
也让她明白了,想要笑到最后,就要学会忍耐。
从回到王府后,她不再为主子活,而是为了看正院里那个女人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享姐睡了晌觉,原本如颜还要留她在这里吃晚饭,却因为前院传话说富察明瑞晚上要过来用饭,才不得已让她回去。
如颜这一次并没有亲自布菜,叫小红进来,吩咐给她安排,然后叫小狗子进来,打发了小红出去。
“你这些日子因为给皇太后准备寿礼,出门的机会也多,你不必天天守着院子,出去打听一下我父亲的消息。”如颜也不避讳,直接开口就说。
小狗子显然一怔,然后认真地应道:“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打听。”
司徒太师被贬,在王府里没有人敢提起,如今福晋这般信任,他更是心里感动,就是用命换也愿意。
“这是五十两银子,你先拿着,一边在京城里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宅子。”如颜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元宝。
这是她在床上的枕头下发现的,在府里虽没有用上的机会,她却一直带在身上,今日才拿了出来。
“福晋是要将老爷和夫人接回京城里?”小狗子问道。
如颜点点头,想了一下,才道:“还是在京城外面找一处宽大的地方吧,最好能自己种些菜什么的,人老了,想来还是喜欢这样的地方。”
其实也就是与享姐说笑间,她想到了这点,在这个世上,如果说真正的亲人,那只有是老太师和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了。
以后即使她找机会被休出府,以世俗的观念而言,她也不能独立门户,所以此时重要的是先把路铺好了。
“主子这个主意好。”小狗子这回没有疑问了。
“你下去办吧。”如颜摆摆手,小狗子行了礼退了下去。
对于如颜来说,把这些交给小狗子,她是放心的,小狗子这种人除非不忠心,一旦忠心起来,让他为你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至于她为什么会如此确信,该说是直觉吧。
沉思了一会,小红在外面问了一声安,小步走了进来。
“福晋,饭菜准备妥当了。”小红福了身子,又道,“已让小绿带丫头摆上了,福晋看可要让人去请王爷?”
如颜点了下头,小红走了过来,伸出胳膊,如颜搭了手才从大炕上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道:“放嫁妆的钥匙还在小绿那里吧?一会让她送到我这里来,明日我要用。”
“奴婢记下了。”小红轻回了一声。
两人才出了内间。
大厅里菜饭已摆好,小丫头们规矩地退到一边,打头的是小绿。
见如颜出来,小绿才抬起头来,屈膝行了礼,又低下头。
“可派人去请王爷了?”如颜身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开开口问道。
小红这才笑道:“奴婢这就派人过去。”
一边往小丫头们那里看,从小绿身上起一直扫到最后一个丫头,又折回到小绿身上,“小绿,还站着做什么,福晋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
“是。”小绿应了一声小步退了出去。
如颜低头抿茶,眼神一动,心下明白了几分。
小红向来是个稳重的,以她对小绿的照顾,定不会让小绿惹上什么麻烦。
此时,就小绿之前的举动,小红不该小绿去,更因为她在这里而避嫌让其他人去,这样以来,如颜能肯定了一件事情。
小绿小红陪嫁过来的目的和富察明瑞有关。
难道是她们想做王府里的妾?
如颜马上又否定,这绝不可能,哪有人愿意给别人做妾的。
转念间又觉得这样合理,那天富察明瑞住在这里的时候,早上小红小绿就过来服侍,那时她们服侍完该退出去的,她们却没有这样做。
今天,小红又主动问要不要派人去请富察明瑞。
从两件事情上,就能确定,两人是想多在富察明瑞眼前露脸。
如颜眼神从茶碗里移到小红身上,似是轻轻扫过,却是细细打量了一眼。
才发现小红穿的比往日眼色艳了一点,从头发到耳吊,身上的没一个细节都是做过整理的,小嘴上更是淡淡地抹上了一层红,诱人品尝。
这一会功夫,富察明瑞已进了大厅,如颜放下手里已温了的茶水,起身问候。
两人倒也没有多话,倒是如颜眼睛一动有了坏主意。先给富察明瑞布了饭,才笑道:“翠绿一个人留下伺候吧,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四下众人福了身子退下。
如颜坐下故意不抬头,却能感受到一处投来的目光。
该是小红的吧?
不像第一次吃饭,如颜没了话,只是低头细嚼慢咽,伸出的筷子也只够到眼前的几个菜。
富察明瑞放下筷子,抬眼看身旁的如颜,“福晋可是有什么心事?”
“臣妾倒是有一事,不知怎么和爷开口,如今爷既然先问了,臣妾也不多虑,倒不如直接说给爷听。”如颜轻轻一笑,夹了一块鱼放到富察明瑞碗里,才继续道,“皇太后寿宴,臣妾又帮不上什么大忙,今儿想了一天,臣妾想去西山上的寺庙为太后吃斋祈福三天,不知道这样妥不妥当?”
富察明瑞黑眸紧紧盯着如颜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可是除了一片笑意和认真外,没有别的。
半晌,他才点了下头,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
如颜心下松了口气,也拿起筷子,低下头继续吃饭,眼底却布满笑意。
还好刚刚她一直忍住迎上他的目光,更是一动不动,现在想想刚刚他的眼神,给人太大的压力感。
可这一刻的压力,换来了三天的自由,也算是值了。
翠绿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想不明白福晋为什么这样做。
这样以来,只怕是招了王爷的猜忌。
王爷最反感女人使小脾气,怕福晋刚刚在王爷眼里竖起的形象又完了。
翠绿很了解富察明瑞这一点,在听到如颜的话后,富察明瑞心下就沉了下来,解张淑波的禁,他知她心里会有气。
昨晚在张淑波的院子里休下,也只是为了谈宴礼的事情,何况谈完事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天他又给她面子,到了福晋院来,这样大的面子,她倒越发的不识抬举。
女人果然是不能宠的。
一顿饭吃完,富察明瑞移到内室,坐在大炕上喝着热茶,如颜在外指挥着下人搬完了桌子,才进了内间。
其实她可以不用指挥下人做这些,只是她不想多与富察明瑞单独处在一起罢了。
“爷既然应下臣妾,臣妾就明日动身。”如颜坐在大炕上,望了一眼看书的富察明瑞,又道:“东西还没有准备,而且一去就是三天,看来得折腾到半夜,爷不如今日先到别院子休息,臣妾担心扰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