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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魂飞魄散？可是，你们就愿意灵魂一直被禁锢在这个封闭、虚无的空间里，不想要自由吗？”晨曦停下脚步问。
“我们已经习惯了虚无之渊的生活，虽然是封闭的空间，但起码可以以这种方式延长数十、数百年的寿命，在这里我们也有亲人、朋友，不愿失去这一切。”一位魔法师如是说。
“再说，如果灵魂在这里是正常消亡，我们还可以投入轮回，但因为空间崩坏而魂飞魄散，就会进入永远的虚无，再也不能轮回了。”
这个说法，晨曦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她感觉玄生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想起自己和玄生也不是为了一份执念而留守在禁闭空间，一待就是几千年？宁愿不要自由，不进入轮回，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和回忆等下去。
晨曦又觉得可以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了，安慰道：“虽然我不确定最后会怎么样，但你们的心愿我会传达给救世圣女。”
“救世圣女？她真的来了？”这些人基本都听说过救世圣女已经出世，所以有的惊喜，有的却看着圣殿方向若有所思。
怕是救世圣女已经来了，可打了这么久也没个胜负，不知圣女最终能否拯救虚无之渊。
“我们走吧。”戮天也在担心天启姬现在如何了，催促晨曦和玄生快走。
那些魔法师看到他们徒步而行，主动把马车送给他们，这些马竟然都是灵兽。
第505章 拯救虚无之渊3
一上了马车后，戮天把之前在黑暗之门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不知情的晨曦和玄生。古皇帝被郗云云斩杀，却没想到一切都是暗夜的梅林算计好的，古皇帝死了才是真正完成献祭。之后，天启魂印觉醒，郗云云化身天启姬，与暗夜的梅林还是老相识。还有虚无之渊的来历等等。
虽然戮天的精神体没有什么力量，但他脑子还是很好的，一下就梳理清楚，讲述的也清晰明了。
晨曦听完，心沉了沉。照这么看，要救虚无之渊恐怕很难，因为这个时空不过是个幻影，本身就是虚无的存在。而作为本体的魂之星海，已经倾落了。
灵兽马车很快就到了圣殿附近，圣殿在高山之巅，要上山还要穿过一道结界。若在平时，可以用精神力积分兑换走捷径的机会，信徒去朝圣也舍得花这个钱。但现在系统全面瘫痪，只能靠精神力破除结界进入。
三人中只有晨曦有这个能力，她动用体内残余的初始血脉的力量，撕碎结界入口，带头走了进去。没想到入口只能让一人通过，晨曦进去后入口就闭合了，玄生和戮天被挡在了外面，里面的情形什么都看不见。
晨曦试着从里侧打开结界，刚运起精神力，突然感觉到一股浓重的煞气。她回头一看，数十只小型魔兽把她围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像是古代生息大陆上最初的原生种，当然都是精神体。若是郗云云在会觉得比较熟悉，当初她在不归焰山历练的时候，就对付过这种魔兽。
晨曦十分冷静，她此刻召唤不出任何宝具和灵兽，只能用精神力幻化出武器迎战。这些魔兽很难缠，耗费了她许多力气才摆脱。由于担心结界外的玄生和戮天，她再次凝神冲击结界。
没想到，她这边多次使用精神力，导致体内初始血脉的气息泄露了出去，将正在山巅打斗的两只幻兽吸引了过来。一只是渴望拥有完整血脉的七圣血龙，一只是察觉到危险地狱皇蝎。
两只巨兽边冲边打，巨大的精神力直接把结界砸开一个大缺口，眼看就要将晨曦碾压在身下，玄生快速冲入结界，把有些愣神的晨曦从危险位置抱走。
两只巨兽本能地受到初始血脉吸引，很快围了上来。七圣血龙试图搞清楚晨曦身上的初始血脉是怎么回事，希望可以吸收她的圣杯之力。地狱皇蝎就粗暴得多，挥着一对巨螫想把晨曦绞杀。
玄生此刻力量没有完全恢复，就算幻化出咆哮玄武也没什么战斗力，干脆用元气之力凝聚出一把剑，展露一手精妙剑法与巨螫缠斗。
戮天也跟了进来，他的目标是上山寻找天启姬的踪影，在山下无法透过重重黑雾看到上面的动静。他刚走了几步，由于是普通人的精神体，吸收了地狱皇蝎喷出的毒烟后，觉得胸口涨裂般的痛，几乎就要窒息。
戮天双手撑地，痛苦的冷汗沿四肢流入土地，心中恨着自己的弱小，意识逐渐模糊。隐隐中，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想要力量吗？”
第506章 拯救虚无之渊4
一“想，我要力量。”戮天要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我给你的力量，可不是免费的。上一次，你用自己的寿命来换，这一次，就用你的灵魂来交换吧。”说完，那个声音发出一阵狂笑，笃定地等着戮天的回答。
戮天基本知道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应该就是他背后的诡异图腾。看来，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想要就拿去吧。”苍白的脸上妖艳薄唇微微勾起，语气带着调侃。“不过，以后可要还给我的。”
“哈哈哈你小子好天真，本来也已经快到你身体的极限了，你以为还能活下去？”
在诡异图腾的狂笑声中，戮天的意识逐渐模糊。他不过想体验一次灵魂被吞噬的感觉，让他觉得可以更加靠近被天启姬替代的郗云云。
云云，你的灵魂又在哪里呢？
密闭空间里的郗云云，似乎听到了熟悉亲昵的声音。难道戮天也来了虚无之渊？她只能看到天启姬看到的事物，而天启姬此刻继续与梅林对战。
两人似乎从各自熟悉的招式里回味过去，体会着记忆中的爱恨情仇，打得难分难舍，似乎进入了一个封闭的小宇宙。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连乔治都无法插足。
天启姬挥舞水晶剑如一道银色闪电，劈在梅林重新召唤的影之权杖上，撞击出无数星芒。越来越浓的黑雾里，只能用精神力锁定对方，碰撞、弹开、再碰撞、再弹开，没有止境，没有输赢。
也许，对于这两个穿透亿万年时空、站在黑白魔法之巅的始祖级魔法师来说，这不仅是力量的比试，也是心境的较量。
谁承受不住这一次次厮杀的残酷，承受不住对方眼眸中的无情，谁先感觉到痛苦，便是输了。
一个是含恨而死、被封印数万年，为重新出世，亲手毁灭自己主宰的时空，誓要屠戮一切阻挡自己的男人。
一个是被爱人所杀，放弃进入轮回，永生永世只能成为绝杀武器，并且誓要杀掉自己所爱的女人。
同样含恨、委屈、无奈，又同样深情、执着、冷酷。
这场互杀，越来越像是一场圆舞，看似还在原地，却已然到达了终点。
咣当——
一片刺眼强光。
重重一击下，一方的宝具崩裂成碎片，精神力凝成的利刃穿透了温暖的胸膛。
暗夜的梅林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状况震惊。
天启姬的水晶剑裂成了碎片，但她却没有受伤，关键时候，一个疾驶而来的人影挡在了她面前，用力把她推开。
封闭时空里的郗云云也在强光过后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静止不动的人，竟然是戮天。郗云云的惊叫无人听见，只觉得心跳和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她看着戮天的嘴，想得到些提示，知道他最后的遗言。但戮天只是邪魅一笑，像平时一样。
“好了，满足了吧？你的身体和灵魂，我都收下了。”桀骜张狂的声音响起，虽然图腾被梅林刺中，但这幻化出的声音却更加有生命力。
戮天背后的图腾开始变化，原本铺满了整个背部的复杂图符，像是有生命的藤蔓一般，从皮肤表面升腾起来，迅速扑向后方的梅林。
第507章 弑魔1
郗云云和天启姬都在这一刻惊呼，因为强大的梅林居然抵挡不住图腾的精神侵袭，被藤蔓缠绕住双手。随后是全身。
“什么东西，可恶。”梅林自己也吃惊不小，他还以为自己击中了天启姬，没想到却是那个人类小子。
因为维多利亚在刚才那一刻突然弱了下去，他按以往的速度击杀过去，第一次破了她水晶剑防御。梅林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人类小子背后的图腾。
当时，戮天的后背的衣服已经焚烧殆尽，露出整个琥珀色精壮背部，那个图腾已经膨胀到最大，覆盖了整个脊背。而且，原本黑色的符文上多了两个红点，像是长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而等梅林回过神，想往后躲避那蛊惑的目光时，他身上已经被符文幻化的藤蔓缠住了。他居然无法挣脱，越挣脱缠得越紧。
那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暗夜的梅林，没有惊讶，没有恐惧，只是用一种看食物的目光盯着对方。在这图腾眼里，似乎强大的黑魔法始祖不过是一道美味佳肴。
“哈哈哈，刚才吃了道开胃小菜，不错不错，就是弱了点。你看起来很强，也很好吃哦。”血红双眼的图腾突然收紧藤蔓，把梅林往戮天的背后拉，那图腾中央又多出一个黑色漩涡，像小型黑洞一样，吸力无穷。
梅林被拉着一点一点往戮天方向靠近，他手里不断变幻各种法宝武器，却伤不了藤蔓分毫。天启姬心中感到一阵恶寒，也疑惑着戮天体内寄宿者的身份。
如此邪恶的气息，肯定不是白魔法召唤出来的，可也不是黑魔法产物。而且，非常非常强大。
天启姬本能得往后退开一步，与戮天的身体拉开距离，她眼睁睁看着梅林身上的力量被吸入黑洞。但是，刚才如果不是戮天最后的意识救了自己，她恐怕已经被梅林杀死了。再一次，被他杀了。
想到这里，天启姬收起了同情，亲眼看着黑色图腾为她报仇。
戮天已经闭上了眼睛，脸孔俊美如初，却蒙上了一层青光，他的正面还是对着天启姬。郗云云在封闭空间里哭着叫唤戮天，却无人能听见。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戮天青白色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笑意，随后，理应已经死去的戮天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血红嗜杀的双眼，眼眶漆黑，血瞳闪着金色的妖气。
这不是戮天，他的遗体已经被黑色图腾怪物侵占，现在是这怪物的身体。而被吸收完力量的梅林昏死了过去，藤蔓把他的身体随手甩开，像是扔一个无用的垃圾。
天启姬愣了一瞬，随后冲过去拉住梅林，他还活着只是十分虚弱。
“维多利亚……”暗夜的梅林睁开眼睛，气息微弱。但是他的眼眸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浊气，恢复了一派清明。“上一次我杀了你，这次你杀了我吧。”
“我等了那么久，就是等着来杀你的。”天启姬微微一笑，可是却比哭还哀伤。
“动手吧。其实，数万年前，离开乔治后我就迷失了，光明与黑暗要在一起才完整啊，少了谁，都是错误的。”现在，他没有力量了，却反而寻回了初心。
第508章 弑魔2
“梅林，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同时爱上你们两个人，你们虽然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光系，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的，乔治在等我们。”
天启姬维多利亚流着泪，甜甜一笑，依然是当年的倾世风华，只是寻回这个笑容，花的代价太高太高。
七圣人到此时，全部陨落。数万年来，无数时空中的无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