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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辞想都不用想,当机立断一定要抱紧亲生祖父的大腿。至于季情其他丈夫的家,自己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拉了拉柳炎译的衣角,用奶声奶气的童音故作天真地说:“我不想去,小辞想跟祖父一起呆在家里。”
真是嗲得可以,颜辞默默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柳炎译一张严肃的面瘫脸居然感动得笑成一朵花。他激动地似乎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最后摸了摸她的头。
“真是个好孩子,不过祖母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不能不去的。好好去玩吧,听说那边今天来了很多小朋友。”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条精致的手链给颜辞戴上,指着上面的装饰物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了,记得按这个小花的花蕊,就可以和祖父说话了。”
类似的东西颜辞不是第一次使用,却没有见过做得这么漂亮的。她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听清楚了。
“那……小辞晚上记得和祖母一起回来噢。”柳炎译的脸微微涨红,不由自主地加重了“祖母”两个字的读音。
一定是错觉,她怎么可能从祖父大人的表情里瞧出了几分窘迫和羞涩?
想想他和祖母之间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不咸不淡的关系,颜辞顿时明白了话里的深意。
啧啧,这个丈夫当得也太憋屈了吧,连开口要老婆回家的勇气都没有。
颜辞拍拍胸膛,豪气冲天地保证道:“放心吧祖父,我肯定会和祖母一起回家的。”
有那么一瞬间,柳炎译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孙女看得一清二楚。再转眼一看,对方神情正常,分明就是个听说要和同龄人一起玩而兴奋不已的小孩子。
他在心底摇摇头,暗笑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一遇到和季情相关的事就乱了阵脚。
周家距离柳家不远,坐车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
颜辞坐在季情旁边,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介绍着沿路的风景和建筑。
与粤州相比而言,安京的繁华和发达程度明显高了好几个等级。随处可见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大街上还时不时能碰上高鼻深目的外国人。
其中不少都染着黑发,带着黑瞳眼镜,颜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觉得好奇是不是?”季情理解地笑了笑,“他们都不是华夏国的本土居民,相信你在幼儿园里已经学过了。”
“是啊,老师还说即使长得不一样,我们都是平等的。”
季情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地说:“平等不平等不是老师说了就算数的,你知道吗?除非出生在华夏国,不然他们中的每一个在进入我们国家之前都要交一大笔钱给税务院。以前还好,只要交了钱就可以来华夏国生活。这几年总统张媛一直在试图调高男女比例,所以连带着也限制国外女性入住华夏国。”
见颜辞非但没有流露出半丝不解,反而一脸的全神贯注,季情顿时来了兴致,“小辞,你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调高男女比例吗?”
虽然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但颜辞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季情的善意。于是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是坦诚地回答:“可以奖励生男孩的家庭?”
季情眼里闪过赞赏之色,“具体怎么操作呢?”
这下颜辞是真的答不上来了,奖励的细节很好处理,问题是要如何做到可以确定生男孩?
她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保证可以生男孩。”
“正好相反,现在的技术要保证的是怎么样才能生女孩。”季情原本也没指望她会知道这些,详细地解释道:“生命院上个世纪研制出了一种药,叫做‘小棉袄’。”
颜辞嘴角抽了抽,因为古话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所以研制者是拐着弯表明该药是用来生女儿的吗?
“吃了小棉袄的女性生女孩的几率会提高数倍,差不多十有八/九都会心想事成。但它的副作用极大,吃了药的女性不仅在整个孕期和以后每个月的特殊时期要承受和生产时可以相提并论的巨大疼痛,而且再也无法受孕。此外还有一点,服用小棉袄必须有个试验的缓冲期。也就是说在生女孩之前,吃药的女性要先生一个男孩。大部分情况下,男孩都活不过周岁。即使是这样,小棉袄刚问世的时候还是掀起了巨大的抢购风。”
“前几年李娅在野的时候,她对购买小棉袄的女性要求并不苛刻,价格也算公道。现在换成张媛,她不但要求购买者必须出具相关证明和各项考核的报告,还把药品的价格翻了好几倍。可想而知,如今使用小棉袄的人寥寥无几。”
颜辞听得心一抖一抖的,要一辈子承受和生产同等的痛苦,要牺牲另一个孩子的生命,那些人想女儿真的想疯了吗?
“小辞,你对小棉袄是什么看法?”
她直言不讳,“我不喜欢这个药,何况使用它其实无异于杀鸡取卵,用一个女人换一个女孩,对调节男女比例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季情的眼神充满了鼓励,“那小辞有什么别的主意吗?”
颜辞看看季情,又看看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周林颐和默默开车的司机,向前者勾了勾手。
季情配合地低下头,凑到她的嘴边。
颜辞小声地说:“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调高男女比例?”
闻言季情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突然大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26章
刚踏进周家的大门,就有两个像是秘书的人匆匆迎了上来。
趁着周林颐和他们说话的缝隙,季情嘱咐长子周承书带颜辞去和来家里做客的其他小朋友玩。
比起周承颜,周承书对她的态度简直好到让人受宠若惊。
他本来想领着颜辞直接去楼上的玩乐区的,可两人刚走到一半就碰到一个大概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子。
小男孩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五官生得很可爱,只是面无表情,一点没有这个年纪小孩应该有的生气和活力。
周承书蹲下/身,温和地对他介绍说:“天遇,这是我的外甥女颜辞。”
小男孩眼珠子转了一下,瞄了颜辞一眼又盯着周承书不放。
周承书冲颜辞无奈地笑了笑,“他叫周天遇,比你大一岁,是我五叔的小儿子。”
颜辞走到周天遇面前,礼貌地说了声“你好”。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目光就像是黏住周承书身上动不了了。
周承书有些尴尬,急忙安抚颜辞,“小辞,天遇从小就这样,内向了点,你不要介意。”
颜辞当然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而且明显是个有问题的小孩子。
见颜辞没有反感或是生气的样子,周承书试探地问:“小辞,我们先和天遇玩一会儿好不好?”
客随主便,颜辞点点头。
于是,周天遇走在最前头,周承书牵着颜辞跟在后边,三个人一起进了拐弯处的一间小书房。
书房的摆设都是按照周天遇的身高设计的,看起来他是周家的常客。
一言不发的周天遇从桌上递了一个小册子给周承书,后者苦笑了两声,示意颜辞自便。
颜辞挡不住好奇心,走到桌子面前一探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桌上摆着的尽是各种有关物理的教科书,杂志,论文报告,和各式各样的习题,还有数不清的草稿纸。
颜辞心中周天遇的形象霎时高大雄伟起来了,敢情是个小天才,真是失敬失敬……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火辣辣,正在低头演算着什么的周天遇突然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对方黑溜溜的眼珠子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死物一般。
她不由后退了一步,一边鄙视自己胆子太小一边感慨这小孩的眼神真是太有杀伤力了。
谁知周天遇却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册子递给她,用手指点了点上面的一道天体物理例题。
颜辞诚惶诚恐地接过册子,再一看,尼玛,题目就有整页纸那么长,后边的各种解释各种图例更是连绵好几页。
她本想随便翻两下表示一下诚意就好,不料周天遇在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好像在说“好好看哦,敢敷衍我你就死定了。”
颜辞出于对高智商人类的敬畏,只好耐着性子一行行字看下来。
嗯,作者写得不错,每一个步骤都有说明数据的来源。可惜字和符号她都看得懂,连在一起什么意思就不懂了。
勉强看完了全部,她刚把册子还给周天遇,对方立刻给了她另一本册子。
还有完没完了?颜辞刚想拒绝,对面又递过来一支笔。
什么意思?她傻眼了,这是要让她做题的前奏吗?
一旁的周承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合上手里的册子,饶有兴趣地说:“小辞,天遇这是让你试试呢!”
不知道是不是颜辞的错觉,她总觉得周承书的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果然,一碰上周家的人都没好事……
输人不输阵,颜辞一咬牙又拿过最先的例题,认真看了一遍。
或者说,她是认真地背了一遍。
方才接过习题册子的时候,颜辞就发现题目和原来的例题几乎没有差别,只是换了数字和背景。
这就跟上一世的教科书背后最简单的练一练一个道理,纯粹只是检测做题的人是否看懂了例题。
看不懂没关系,她有作弊神器在手。凭着过人的记忆力,颜辞默写出了长达三页纸的答案。当然,中间没有忘记替换相应的数据,简单的加减乘除心算还是没问题的。
等她落下最后一笔,周承书一贯谦谦君子的形象也不要了,惊讶地微微张着嘴。
只有周天遇仍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拿过她的答案仔细检查起来。
周天遇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分钟就把批阅过的习题交还到颜辞手里。
颜辞无语地看着纸上用红笔勾勒出的错误,哭笑不得。
一旁的周承书好奇地拿过题册,一边数圈圈一边大惊小怪地说:“想不到小辞你在物理上也这么有天赋,居然做对了七八成……”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理八卦的周承书,因为周天遇从一堆书里又找了一本习题,沉默地递到她面前。颜辞不接手,他也不急,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定定盯着她。
颜辞被盯得心里发毛,求助地望向周承书。后者一脸歉意,试图转移周天遇的注意力:
“天遇乖,堂哥要带小辞去别的地方有事,一会马上回来陪你做题好不好?”
周天遇淡淡瞥了他一眼,非但没有收回小册子反而往前了几公分。原本只是堪堪到她的胸口,现在直接都要戳到鼻子上了。
颜辞后退了两步,心里开始对周承书不满起来。周天遇有问题,他身为大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为难吗?
事实上,周承书确实知道该拿周天遇怎么办。但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堂弟对陌生人表示出兴趣,而颜辞的身份又让他爱不得恨不得,几度思量之后他选择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继续研究周天遇刚刚给他的问题。
反正母亲只是叮嘱他带颜辞去和小朋友玩,某种程度上,周天遇也算是来家里做客的。
见周承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颜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生气的同时也有几分苦涩。
再回头看周天遇,依然跟蜡像似的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她自然不会冲着小孩子发火,认命般接过习题,坐到椅子上“被解题”。
即使对天体物理的认识仅限于高中物理计算星体质量,颜辞还是察觉到题目的难度在逐渐加深。答案越来越长,图形越来越复杂,她背得越来越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颜辞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背后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