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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不入冬了嘛!」玉琛记得陈棋瑜天气有所变化总易咳喘,不禁心中焦虑,「虽然也备着些常用药物,但还是得多多注意呢,也不知该在这里呆多久,山上冷得怪渗人的。」
陈棋瑜说道:「我没那么怕冷,倒是墨比较怕冷,你去问武林盟主要些黄酒。就说天气冷了,拿些黄酒来磨墨,才不致结冰。」
玉琛满口称是,便出去了。玉琛穿上兽毛褂子,随便套顶帽子就走了出去。阁楼有陈棋瑜的人把守着,玉琛也放心离开。但他记挂主子安危,唯恐一旦出事了,无人照应,因此走得挺急的,恨不得马上就插翅回来。
武林盟主人是挺和蔼的,也不知是为了顾全虚名还是真的心善,听到玉琛的要求,便笑着说:「俞公子真是儒雅之人。好的,老夫马上命人送十斤黄酒过去,够吧?」
玉琛皱眉说道:「那也太多了。我们不要那么多。」
「多总好过没有吧。」
玉琛摇头说道:「要多了倒像是占武林盟便宜了。」
武林盟主看这个小少年皱着眉的样子便觉好笑,便说:「这是你家公子说的?」
玉琛摇头道:「也不是,也是。反正他平日就有教导,给人的不能太少,要人的不能贪多。」
武林盟主抚须说道:「你们俞公子说的很对。既是如此,我更不得给少你们了。你们若有什么短的缺的,尽管跟老夫提,老夫定会尽量满足的。」
玉琛笑道:「那么就承蒙盟主多多关照了,我在这里替公子谢谢你。」
武林盟主笑着送走了玉琛。玉琛也如愿地得到了磨墨的黄酒以及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物事。不过玉琛也不做停留,一路疾步回阁楼去。若不是公子吩咐了他不许随意展露身手,他或许会以轻功飞掠回去呢。
玉琛一路走的时候,不觉撞上了一个从假山后转出的人。因那人转出得很急,他走得也很急,因此两个明明是会武功的人也不小心撞到了。那人头戴罩纱斗笠,被他这么一撞,斗笠便微微一歪,而玉琛年幼个子小,便看到了他的脸。虽然只是一瞬,那罩着斗笠的碧纱轻轻一荡,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容便一晃眼前。
那人俊美得似不是人类,每一条线条、每一分颜色,都美得那么恰到好处,多了少了都不对。最为剥夺玉琛神智的,乃是拿上碧青的眼眸,那一双眸子青玉琉璃一般,光华内敛,流转着无限神彩,真不是人会有的眼睛。
玉琛正想说什么,却被那人揪到了假山之内。玉琛年纪虽轻,但武功却是很值得自傲的,位于大内高手的水准之上,不然也不会时刻跟在陈棋瑜身边,陪他追杀杨逸凤。然而,那绿眸人的动作极快,仿佛不需要用力一般就轻易制服了玉琛。
「你看我的脸了。」他的声音清澈如同春水。
玉琛心里却咯噔一声:难道是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了,所以他要杀我灭口?
那人的神态怡然,仿佛杀他就如掸掉衣上尘埃一般轻易。也许,就是那么轻易。玉琛以习武之人的直觉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气息。仿佛他只需要眨眨眼睛,就可以夺走人的呼吸。
玉琛的膝盖有点发颤,强打精神说道:「我不但看到你的脸了……」
「不但?」他很敏感地捕捉到关键字。
玉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我的袖子里……有幅画,你看看。」
「你可别耍花样。」
「怎么敢?而且你去拿,我能耍什么花样?」玉琛苦笑道。
那人点了玉琛的穴,抬起他的手,便从他袖里摸索,过摸到什么纸张。如之前陈棋瑜在山庄不慎画出了九千岁的丹青,被秋意云所见,可知陈棋瑜其实时常将九千岁的容颜无心画于画上。每次惊觉后都会烧掉。唯有这一张是玉琛悄悄藏起的,才幸免于难。
☆、第二十四章 恢复武功
那人点了玉琛的穴,抬起他的手,便从他袖里摸索,过摸到什么纸张。如之前陈棋瑜在山庄不慎画出了九千岁的丹青,被秋意云所见,可知陈棋瑜其实时常将九千岁的容颜无心画于画上。每次惊觉后都会烧掉。唯有这一张是玉琛悄悄藏起的,才幸免于难。
这张画幸免于难,玉琛也幸免于难。
那碧眸男子便是九千岁柏榆,他将画卷一展,便蹙眉:「这画是哪里得来的?」
「是我家公子画的。」玉琛说道。
柏榆翠眉轻蹙,道:「你家公子是谁?」
玉琛咬了咬牙,说道:「我家公子姓俞,在百丈崖的小楼里暂住。」
柏榆本是蹙着的眉头渐渐缓了,声音也不似适才冷冽,听起来更为悦耳:「喔,你便是玉琛。」
玉琛讶然道:「你知道我?」
柏榆袖子一拂,便将玉琛的穴道解开了。他继而说道:「我知道你,你知道我吗?」
玉琛摇摇头,说:「公子总不肯告诉我画中人是谁。」
「是吗?」柏榆正了正斗笠,说道,「你跟你家公子说,往日欺瞒我的帐,该怎么算。若想好怎么算了,便来见我。」
玉琛讶然道:「可他要去哪里见你呢?」
柏榆笑笑,说:「他要会想到办法的。」说着,柏榆身影一晃,便无了踪迹。仿佛是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玉琛这才发现手臂疼痛,仔细检查,表面并无伤痕,但骨子里却隐隐作疼,可见刚才柏榆在弹指间制服他时,虽没伤皮肉,却已暗劲伤了他筋骨。可见柏榆武功之阴狠毒辣。
玉琛拍了拍心口,满头冷汗:这条命算是被那幅画像救了。
像柏榆这样的脸容,要是不戴斗笠,可是太扎眼了。虽说罩纱斗笠这个打扮本就是挺惹眼的,然而最近泰山上武林人士混杂,像柏榆这样戴罩纱斗笠的人也颇多,一时便不起眼。
因柏榆是夷人,身形高大,但武林高手也许多是高大魁梧的,他混在其中,也没什么所谓。因而武林大会真是他隐身的一个好地方。
柏榆回到了所住的房间,在门前顿了顿足,似察觉了什么,却还是推开了门,果见到有客人来访——石小米、杨逸凤。
柏榆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摘下了斗笠,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许久不见。」
这话也不知是对石小米、还是对杨逸凤说的。
石小米叫道:「你可害惨了我!」
柏榆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杨逸凤转头对石小米说:「你戴个斗笠,往外面站,小心别让人认出,也小心别让人接近这里。」
石小米便听命出门,当然临出门前,还狠狠剜了柏榆一眼。柏榆也是笑笑,掸了掸座位上的灰尘,便坐下来。杨逸凤给他倒了杯茶,问道:「最近如何了?」
柏榆答:「不错。」
杨逸凤说道:「那便好。」
柏榆抬眼看了看杨逸凤,只见他双颊下陷,神情萎靡,便笑答:「我还真认不出你了。」
「我自己也快认不出自己了。」杨逸凤有一段时间,根本不敢照镜子。那个脖子上满是吻痕、嘴唇红肿、神态萎靡、憔悴苍白的病弱男人……怎么可能是鮌教教主杨逸凤呢?
柏榆道:「棋瑜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自是不错。」语气中似有几分骄傲。
杨逸凤笑道:「可不是,连你也咬了。」
柏榆也是笑,摸了摸精致的下巴,道:「我喜欢他咬我。」
杨逸凤一时也不知怎么答了。他想提起自己被封穴道之事,但却突然生怯了。他该怎么说?这前因后果要说清楚,可真失礼人了。柏榆可不是石小米,哪有可能两三句就糊弄过去?
他该对这个自己教导出来的武功高手说什么?说自己被人所擒、封住了武功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顺畅地叙述自己的失败。只要略一回想,便觉可耻,要开口说了,还颇有难度。他更怕柏榆细问,让柏榆知道自己竟是沦为秋意云的宠物玩偶……
柏榆见杨逸凤脸色阴晴不定。柏榆便突伸手搭上了杨逸凤的脉门,略一蹙眉,说道:「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杨逸凤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武功多久了?」柏榆没好气地说,「不然是怀孕多久吗?」
杨逸凤尴尬地回答:「没武功三四个月了。」
这么算着日子,杨逸凤才讶异于自己已在秋意云的床上承欢了这么久。秋意云对他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即使在床上,也以他的意愿为先。秋意云言语或者是有些浪荡,但有句话说得其实是对的,杨逸凤天生就是极为适合风月的身体,离开了秋意云后,每至晚上,总会有些难言的躁动。
柏榆见杨逸凤脸上神色尴尬,只道他是不齿自己武功被锁之事。因此柏榆便不多问,只说:「你是本来就有内伤,内伤未愈又被锁内力……」
「我明白。」杨逸凤镇定地截口道,「此刻就算解了穴,真气也会乱窜,恐怕对我这孱弱身体还有伤害,吐几两血也未可知。因此还须托赖你为我运功调息、理顺真气。」
☆、第二十五章 喜欢先生
柏榆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含笑说道:「就一句『托赖』算了?我看着像是这么热心的好人?」
杨逸凤说道:「我也无人可托了,才来央你。你若不愿意,那便罢了。」
柏榆微微笑的说:「我是不愿意,请回吧。」
杨逸凤叹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说道:「告辞。」说罢,他便往门外走。他的身姿步伐已不比当年,此刻憔悴虚浮,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他一把,担心他在平地上也摔跤。
柏榆笑道:「走得这么干脆?」
「是的。」杨逸凤顿足,回头笑道,「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柏榆站了起身,说道:「你也知道,我巴不得帮你呢。」
「我知道!」杨逸凤苦笑道,「你巴不得帮我,好和我脱了干系,你也再不用感念旧情,不用在我与陈棋瑜之间为难了。也就是,日后你我是各不相欠,自当从不认识。」
柏榆颔首笑道:「不愧是你。」
杨逸凤始终觉得,柏榆在练武上的造诣惊人。他的武功早已脱出了秘笈的框架,自成了一派,他出的招数不仅是从师父处学的,也是他从敌人身上所学的,无论谁与他打斗过,他都能记住那人的招数,融汇到自己的武学之中。尽管记住了那么多,他却从不会混乱。仿佛他就是一片汪洋,无论注入多少江河都是理所应当的。
今次重逢,柏榆的武功又高了许多。幸而柏榆并无武林争霸之心,不然继朝堂风波之后,他又该掀起一场江湖的腥风血雨了。
杨逸凤身上几十年的修为,一下子被锁住,却不能一下子全回来,只得一点点地恢复,不然恐怕会受不住,落得个经脉爆裂而死的下场。杨逸凤一点点武功回来了,身上也不那么怕冷了,精神也好很多了,晚间带了一匹布回来。石小米见杨逸凤身体好些了,也是开心的,见到杨逸凤手上拿的水蓝色羽纱,便问道:「要来干什么的?」
杨逸凤答道:「帮你做件衣服过冬。」说着,杨逸凤便拿着软尺,叫石小米过来,要帮他量体裁衣。石小米将外衣脱下,只穿着里衣,站着让杨逸凤量体。
杨逸凤将软尺拉长,压在石小米的肩上,去量他的肩宽。石小米微微侧过头,便觉得一阵冷香入鼻,不觉心神荡漾起来。杨逸凤半低着头,冰冷的指头按在石小米的肩脖上,透过薄薄的单衣可感觉到石小米肌肤的热度,见石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