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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广阔无际的树冠、枝条相比,站在她脚下的青年渺小得不起眼,但是包括娜提亚本身在内,没有人敢于小觑他,这位荒原宇宙最强大的帝王和个人。
教皇穿着和其他骑师一样的火红色军装,古典银制扣的皮带与下摆渐层色调的黑红一样蜿蜒着简洁的图腾,唯一象征他身份的,只有额前的黄金碎星坠子。
一根蓝宝石般的枝桠伸展出来,结合成王座的形态。一个褐色皮肤,美得惊人的女子盘坐在上面,她下身也是和其他娜迦一样的长长蛇尾,流动着令人悚然的金属色鳞纹,身体的曲线异常优美,就和弯曲的藤条一样。
(幸会,克拉姆陛下。)
如蛇吐信一样嘶嘶暗哑的女声直接在青年的精神感知范围内波动开来。
“我不想跟一个假人说话,要我教教你礼仪吗?”克拉姆的声音还是很平和礼貌,却如坚固的屏障,杜绝了树母进一步的心灵交流。
“你不是说这里是乡下地方吗,尊敬的克拉姆陛下。”
美丽的身影如泡沫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垂荡下来,轻触教皇肩头的枝蔓。即使敬畏,植物还是有着试探外界的本能。
知道这种本性,克拉姆容忍了她没有恶意的触碰。
“对星云领来说是挺乡下的。”他面不改色,“看在你还懂得用敬称的份上,娜提亚阁下,我给你三分钟说明阻拦我座舰的理由。”
他不是能随便接受别人挑衅的人,他的身份也不允许。
从自己的根须感应到不能挑战的信息,娜提亚立刻收回了所有的生命主干,如果她还保持着先前那个投影,一定已经变了脸色。
就连她的声音,也变得柔腻而诚恳,充满了人类的感觉:
“不久以前,我从银海感觉到了一股波动。”
“哦?”
“像是……神灭。”树母惊恐地道。
教皇浮起兴致勃勃的神色,仿佛从本来不期待的地方挖出了宝藏。
娜提亚的语调随即泛起微妙的困惑:“可是,那一刻,我又感觉,那股力量本来就不存在。”
克拉姆摸了摸下巴:“这你倒可以相信自己,娜提亚阁下——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毕竟,你对生命能量有着天然的感应。”
“你没有用测谎魔法吗?”娜提亚问道。
“我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对我说谎。”那无关紧要。
……够嚣张了。
树母用回忆的口吻道:“自从很久以前,第一任归一会大主教将我造出,我就很久很久没感到银海有变化了,那让我非常,非常的好奇。教皇陛下,我知道你的强大,你把……”
“够了。”克拉姆打断她,眉间闪过凌厉。娜提亚不解:难道他不喜欢别人赞美他的事迹?
那可是宇宙的极强者之间,都暗暗畏服的“传说”。
克拉姆克制了一瞬的情绪波动,又摆出他一贯的无趣神情,“现任归一会大主教,罗切斯特那小子,怎么什么事都喜欢往外说?”
娜提亚又露出了极美的女性幻象,快乐地摆动蛇尾:“因为他喜欢我的‘纯洁’,赞赏我的鳞片、皮肤和生殖器。他说我的生殖器是他前辈的艺术杰作——头发,丰润美丽又易于梳理,只要手指的抚动就能获得无上的满足。虽然我并不能理解人类女性那种叉开尾巴,损伤身体的异性结合。哦,但是,他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小伙子,把我所有的感光蛋白分子都开发出来,称我是他手中绽放的唯一花蕾,调制的人体精华蜂蜜也棒极了。”
……所以我讨厌这个乡下地方嘛,一群变态的老窝。
想到自家亲亲爱人在一个更变态的窝点,教皇陛下抱着担心走了出去。
雷比克等在外面,挥舞着翅膀迎了过来。
“塞亚大人回时钟城了,白银女王的召回。”
“我知道。”克拉姆叹了口气。
觑着他的脸色,雷比克建议:“您不去堇花联邦吗?也许塞亚大人会回那里,最近他在那里闹的事挺大的。”说起来,这件事非常不符合塞亚的为人。
“不,乌拉拉一旦巩固他身上的精神暗示,接下来他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克拉姆直接称呼白银女王的名字,他也是宇宙中唯一敢直呼那个名字的人——除了遗民。
“我还是留在这里,说不定塞亚会来,他一定听到我在树母之国的消息了。”
雷比克落到主君肩上,陪着他回到下榻的房间。
“话说您既然对全宇宙的酒店都做了电话联网,为什么每次收到老板的通报,不顺着线爬过去呢?”这个克拉姆绝对能做到。
教皇陛下忧郁地道:“我以前做过,塞亚把我敲回去了,说别学贞子。”
贞子谁啊!竟敢学他克拉姆陛下的爬线绝招!
“不过——”克拉姆摆出说悄悄话的手势,满脸幸福得不得了的神情,“这次我出来,请隐星女巫算了一卦,她说我绝对能见到塞亚哦!”
你已经寂寞到求助于你以前不信的占卜了吗?雷比克怜悯地注视他。
“嗯……还有这个情报。”克拉姆拿起一张微型光碟,上面标注着艾娜和伊恩的名字。
看着录象,他若有所思。
塞亚的变化,就是因为他们吗?难道这个女孩是——
咆哮的轰鸣穿透寂静的宇宙。
艾娜骑着军绿色的摩托,戴着黑色的护目镜,金棕色的秀发扎成一根马尾,两条结在一起的橙红发带扬起流丽的光辉。
伊恩骑在她的左手边,一辆全黑的摩托,用万能胶囊变化出的交通工具以反物质发射器驱动,速度之快不亚于宇宙飞船。暗能量障壁环绕在外围,如今他们的体质经过反复的基因修改大致适应了宇宙的反粒子,但保险起见,还是用了魔法防御。
这也是塞亚教他们的第一个法术。
一道宏伟的绿色分界线已经能从宇宙的这头遥望到,整个树母之国,都是核心树娜提亚的领地。交叠的绿叶枝条组成大得惊人的城堡、门楣和山墙,卫星大小的树瘤囚禁着归一会放逐的变异者,银河般宽阔的树枝是航行的通道,一望无际的藤蔓之海中有着名为娜迦的危险生物。
(艾娜,我们要小心。)伊恩不厌其烦地嘱咐。
反粒子之海不隔绝心灵链接。
(当然,我们要见机行事。)艾娜肯定,(如果教皇还在树母之国,那不失为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通过教皇的座舰寻找核心树的位置容易多了。不然我们就暂时撤,凭我们目前的力量还太勉强了。)伊恩点头。
顿了顿,艾娜突然道:(伊恩,我有个猜想,灰海不隔绝精神交流,是因为银海在它深处的律动。那么……白海对应的,会不会是灵魂呢?)
伊恩体会出她的言下之意,一阵悚然。
(那塞亚的灵魂吞噬能力,是什么?)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艾娜轻轻一叹,(哥哥曾说,我们开发到第三类接触者,就是精神能力。虽然我总觉得精神不等同于灵魂……可是这个灰海也有自由之章那种全部由灵魂组成的不合理的地方,也许灵魂不是荒神独有的能力。)
(嗯,我们先去树母之国看看情况,能达成目的最好,不行的话,马上去其他地方找塞亚。)伊恩知道她忧心塞亚不会在那里等。
艾娜点点头,振作了精神。
哥哥,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把手伸进衣兜,却摸了空。
刚才一股模糊的眷念,也因此化为了无形。
还是等一段时间,去见见克拉姆吧,很久没见他了。
如同在一个遥远的梦里,作为人类时的习惯那样,他关闭了那双感光器官的眼睛,开始沉睡。
☆、第十八章 囚兽星
两辆摩托缓缓下降,从这个接近三千英尺的高度,依然可以看出树堡大得惊人。优雅的圆顶、精细的门楣雕饰与山墙宛如建筑杰作,透过窗户看到的内部装饰更是精致讲究,双向回旋主梯,墙壁挂着古老风格的壁毯,雕像和盔甲林立,画作等艺术珍品杂乱地挤成一团。
艾娜和伊恩不意外这个景象。
树妖精——娜迦是个没有创造力的种族。他们只是树母的分泌物,智力有限,日常生活是杀戮和进食。当感到文明国度的鄙视,他们渐渐发展出一些非常粗浅的贸易和快速致富的理念——抢夺他人的财物,劫持人类的工匠为他们制造住所之类他们本来不需要的东西,所以树母之国有个别称“强盗之国”。
(真是暴发户嘴脸。)艾娜看到一幅倒挂的风景画,不禁抱怨了一声。
(至少我们可以开伙了。)伊恩瞄了眼屋顶——不吃熟食的娜迦哪里需要那些高大林立的烟囱。
他的摩托车后面绑着一连串橡木桶,随着距离的拉近,少女打出魔法烟火拼出“交易”的字眼,这也是娜迦极少数认得的文字。
两只守在堡垒前面的娜迦早就看到了两人,他们都是雄性,强壮的上身长着六条手臂,分别拿着不同的剑盾武器——虽然娜迦其实没有性别,他们长着蛇尾,却没有爬行动物的交。配能力。
一道蓝色的竖光从艾娜的护目镜闪过,扫描出树堡的整个四维图,传输到男友脑中。娜迦一族并不原始,树母能够进化出生物器官来实现大部分种类的武器,如激光、导弹、重力、超声波等等,甚至黑洞和空间炮。但这两个娜迦的战力可以忽略。
砰!沉闷的炮响,被强磁场加速的弹头以第二宇宙速度(11。2千米/秒)飞向目标,被少年骑士枪上的盾牌打飞了出去。
他对电荷能量的应用已经十分娴熟,凝聚到双眼能看到光速以下的物体,特有的冰系能量能构成降低和停滞运动速度的“静滞场”。
“非要来这么一下。”伊恩嘟囔,在卡厄也是。
崇拜强者的娜迦族战士立刻改变态度,举起最上面两只拿长。枪的手,嘶嘶叫着,示意“可以入内”。
少年少女降落下来,艾娜手一挥,魔咒石「曲变」转化成的九节鞭将一个面上露出明显食欲的男性娜迦打飞出去,随即掀开一只木桶的盖子。
顿时,两只娜迦的眼睛直了,鼻翼翕动,嘴里发出“呼呼”的嘶声。
大部分赃物对娜迦来说只是充门面的东西,他们唯一情有独钟的是人类酿造的醇酒。而少数智商较高的娜迦酿制的“血酒”——以血蜂蜜和人类幼童的脑髓制成的酒也被荒原宇宙的猎奇客们所钟爱。塞亚就曾经提到这件事,这种酒在时计领的销量尤其好。
不过,对于低级娜迦来说,真正能迎合他们口味的是加入了大量“灵”的普通酒水。因为树母能够从永恒之井直接汲取银海的能量,她个人更偏爱口感刺激的珍奇美酒。但其他娜迦只是她分泌出的微量物质,灵魂成分少得可怜,蕴涵丰富自然元素的简单饮品,反倒是他们本能的需求。
因此伊恩和艾娜带来的红葡萄酒「滴金」,马上得到了绝对畅销的欢迎。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树堡,前来迎接的女性娜迦让伊恩有些尴尬,上身□□,蓝色皮肤的身段纤细优美,脸侧细细的鳞片和半透明的碧蓝鱼鳍只为她增添了魅力,涂了紫蓝色唇膏的嘴唇更有一股魔性的美感。
“你们是时计领的商人?”这也是最常与娜迦做生意的对象。
“不,我们属于炼金联盟。”艾娜道,“我们来要回一幅失窃的名画。”
她暗暗可惜,娜迦形似蛇,却不是蛇,蛇以分叉的舌头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