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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双眼一时深不可测。
“成熟强大的人格能让人安然享受生活的一切,有时当你找不到存在感,认真审视自己的灵魂,感受他是美的安静的,然后得到答案。”
少年抿了抿唇,深刻体会到,这个人被称为宇宙的最强者,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力量。
丹特丽安骄傲地昂起头:“我经常被人说奇怪、变态、怪物,塞亚也是数学怪人,我们在一起,彼此就是正常。”
伊恩扑哧笑出声,鼻子有点酸:“克拉姆,你不怪,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丹特丽安灿烂一笑:“我想也是。”
她歪着头:“是茵蒂克丝让你来的吧。”
“嗯,幸好是。”伊恩诚挚地伸出手,“丹特丽安,进屋吧。”
紫黑色头发的少女红了脸,少年只觉她脸红的样子让人心肝直抖,真不知道塞亚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把这些可爱的克拉姆一个个吃掉。
他是柳下惠吗?
丹特丽安别扭地道:“茵蒂克丝要你来,是要我当你的练习对手,不过……咳嗯,就当饭后运动吧。我要、我要塞亚帮我煎特大号的荷包蛋!”
“哈哈,他一定愿意。”伊恩推着她的轮椅回到屋里。
塞亚果然煎了两大个鸵鸟蛋给丹特丽安,给茵蒂克丝的则是小山般的葡萄蛋塔。
饭后,让两个少年少女和恋人对练,他独自去了沙庭魔导学院。
“塞亚哥哥!”
接到通知的迪诺迎了过来,肩上停着变成幼龙形态的巴哈姆特。
“抱歉,迪诺,你要转学了。”黑发青年歉意地揉了揉他淡黄色的卷发,这孩子再留在这儿,会不安全。
“别这么说。”少年高兴地道,“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还不行,小家伙。”塞亚实事求是地道,“艾娜和伊恩的旅行很危险,不然他们当初也不会把你送进这里。你要为他们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自己,早日学业有成,能够保护自己。”迪诺本来有点沮丧,听到最后又振作起来,点点头。
“塞亚先生,请留步。”
那名辅导迪诺的女导师走到近处,脸色十分古怪,像是动摇也像是骇惧:“请务必……务必到校长室一趟。”
看出情形不对,这威胁也来得太明目张胆,塞亚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察觉有什么他不明了的事态在酝酿,决定一探虚实。
一手隐入袖中,发讯息让丹特丽安先一步带着艾娜和伊恩上飞艇,茵蒂克丝来接迪诺,塞亚放下心,坦然道:“好,我跟你去。”
反正他一个人,任何情况都能全身而退。
“塞亚哥哥……”迪诺拉住他。
“你等在这里,迪诺,会有一个白衣服的女孩子来接你,跟她去,信任她。”
嘱咐巴哈姆特守护,黑发青年轻轻扯开他的手指,拍了拍。少年担心地看着恩人和自己的老师一块儿离去。
走廊上,塞亚问道:“是行星内核出故障,还是恐怖组织声称的全球大屠杀?”
“……生物药剂。”女老师小声道,视线在虚空中游弋,“他们是玩真的,塞亚先生,您到了就知道了。”青年微微蹙了蹙眉。
校长室内,塞亚惊讶地看到一个人,优雅地倚坐在沙发里。
浓郁的红茶香和松饼甜香在空气里弥漫,交叠着双腿而坐的男人有着瘦削却比例匀称的优美身姿,银色的长发系着淡紫缎带,与他的双眼呈现惊人的和谐。当纤长雪白的四指稳稳托起薄胎茶杯,那剔透的红宝石色液体映出一张令人心悸的俊美容颜。
罗切斯特!
“又见面了。”归一会大主教抬起头,露出与他的外貌相比,毫不逊色的魅力笑容,“说久违的话,显得我们不够诚意。”
他偏了偏头,示意塞亚看向旁边,全身抖如筛糠的校长手里托着一只摇摇欲坠的试管,看起来随时会倾覆。校长明显被什么病毒感染,皮肤紫胀,双眼翻白,嘴角流着浓痰,更显出那只试管有多么危险,也许全靠他一线弥留的意志护着。哪怕已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样的景象,塞亚还是深深皱紧眉。
这群草菅人命的狂徒。
“那位先生看起来很辛苦,既然塞亚来了,我们就不劳他费力。”罗切斯特打了个手势,房间内的一名红耀石骑士上前,把试管拿了下来。
校长咕咚一声倒在桌上,最后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他没救了。塞亚一眼看出。
女导师压抑的哭声响起,罗切斯特歉意地看了看她,居然还真的很有诚意。
“美丽的女士出去吧,接下来就是男人们的商讨时间。”
塞亚一手将女导师推出门,平静地道:“荒神指示你来此吗,罗切斯特?”
“这一切都是无法抗拒的神意啊。”归一会大主教恭谨地表示,注视他的眼神有着狂热,“从这个意义,你也是诸神眷顾的生命。当然,我们来找你的意图,就是传播诸海之神的福祉,我们的武器师。”
罗切斯特疯了吗?是什么给他挑衅星云领的胆量?塞亚眯起眼,定定注视他,思索他有恃无恐的原因。以前就算是清正教,归一会也不会完全撕破脸。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魔法水平,我几乎以为是克拉姆看着我了。”银发青年微怔,玩味地笑了:难道气质会传染人?让这个实力微弱的男人有着宛如神的强大眼神。
“别紧张,我不想和你为敌,只是邀请你去白沙之星做客。”罗切斯特伸出手,“反正你孑然一身,塞亚。当你一个人时,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吧。”
塞亚以沉默赞同。
“克拉姆,大消息!”
教皇的侍从雷比克飞进房间,见没人,熟练地转去主子最近常待的收藏间。
飞过一个又一个历史陈留物品,他在最里面找到了克拉姆,急忙报告:“不好了,塞亚大人被罗切斯特那混蛋胁迫去了白沙星球,我们要不要赶紧出动龙骑卫队把他救回来?”
克拉姆转过头,雷比克呆了呆,连最熟悉的人,看到教皇的本体,也会瞬间失去神智。
那样的感觉,就像疲倦的旅人看到教堂直插云霄的白色尖顶,被阳光铺染的金色大钟敲出震烁人心的节奏。
他微微凌乱的长发披散在洁白的长袍上,仿佛黄金丝线般闪耀着辉芒,天青色的眼眸投来澄清又专注的视线,宛如海水反映的天空,全部映照在他幽深的眼波里。
当他站起身,像黑暗里亮起一束永恒的光。
“如果塞亚肯接受我以外的人的帮助,我就不用亲自保护他了。”克拉姆无奈地道,嗓音沉柔而丰润,仿佛低鸣的管风琴,“丹特丽安和茵蒂克丝有什么动静?”
雷比克汇报后,教皇点点头,看起来没有完全放心:“丹特丽安很可靠,但是缺乏主动出击的魄力,保护两个孩子挺适合。茵蒂克丝有着强势的性情,但是太随性,有时会节外生枝。希望她们相互配合,好好合作。”
“她们俩是女性体的你当中最有行政经验的,应该不会捅娄子吧。”雷比克对那两位主君还比较有信心,“话说回来,你在干嘛?”最近,就看他在“不务正业”。
克拉姆抬起头,在他面前,是一座金属制成的骨架,大约40英尺高,看起来像未完成品。底下有着新搭成的支架,奇妙的雾状金属构成花朵般的形状。金属骨架中央镶嵌着一颗多棱水晶,雷比克发觉,那形状和主君的光辉之四面体很接近,理性又任性,坚固又晶亮的几何体。
雷比克不认识它,他也不是从克拉姆出生起就陪伴他,很多事他不知道。
“这是很早很早以前,我为了转移自己的能力制作到一半的东西。”克拉姆耸了耸肩,“我希望在这个的基础上,制造出一样回溯荒神因缘的装备。”
他轻轻蹙了下眉:“我很不喜欢用荒神的力量,可是总有凡人介入神的世界,曲解宇宙法则。”
雷比克不解,“你要用这件装置做什么?荒神的时间无法被任何力量回溯,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归一会的预言,不过是凡人的可能性未来,他们不敢也不能探询神的真意。”
“你错了。”教皇合上眼,这一刻,他像静静伫立在一个飘渺的世界前,失去了真实和虚幻的界限,“我就是半神,如果这种可憎又可笑的状态可以称为‘神’的话。”
当他睁开眼,又露出平和安祥的神色,看着吓得噤声的下仆,无趣地拎拎他的翅膀:“对伟大的我膜拜了吗?”
“谁要膜拜你啊!我又不是神上教那些偶像崇拜主义者!”雷比克受不了地大喊,揪回刚刚被惊飞的神智。
有时他真弄不懂这个主子每句话是真心还是玩笑。
克拉姆浮起得意的神情:“他们制作的海报还是挺不错的。”
……比如这时。
“言归正题。”克拉姆看向当初使自己放下痛苦,接受了人生的物体,“荒神没有时间的概念,这是遗民总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标的原因。”他露出心痛的眼神,“归一会的预言既然使用了神力,偶尔会有神的存在干扰。我想搞清楚塞亚是不是无意中触动了什么神器,才发明出逻辑之罪那样的武器。”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白银女王为什么不利用塞亚大人武器师的才能呢?”雷比克奇道。
“乌拉拉对强大的武器没有兴趣,只是她有收集癖——只对人。她的时光之眼对挖掘人才非常有用,钟表师、化物师、时计者们、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其中很多人对她十分忠诚,把时钟城打造得固若金汤,这对她也够了。”
雷比克恍然大悟,又生出新的困惑:“可是,用得着你多此一举吗?直接问塞亚大人不就行了。”
克拉姆摇了摇头:“塞亚对自己的记忆之初很不清楚,一方面是乌拉拉的暗示,另一方面是他自己的灵魂有损伤。”
忍了忍,雷比克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塞亚大人的灵魂是怎么回事?”
以前他每次问,克拉姆都是嘴唇紧闭,气氛沉重得他无法追问。
过了良久,一个叹息的声音在静室内响起:
“他的体内,有‘地球’的灵魂。”
说完,教皇抿紧唇,再度一言不发。
“……亚!塞亚!”
呼唤声无法进入听觉,整个人好像在天昏地暗中坠落,想吐的晕迷冲击着四肢百骸,他从中抓住自己手脚的感觉,想要找回自己,似曾相识的撕裂感却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形成了一种浑浑噩噩的梦魇。
“抱歉,我没想到穿越群星意识屏障对你的影响这么大。”
看到这个总是稳重泰然的男子眼神涣散,努力想聚集意识的样子,罗切斯特前所未有的有一股怜惜,伸出手。
塞亚反射性后仰,罗切斯特感到一道阻力出现在他们之间,像是心灵之墙,又隐隐有着不同。
他惊诧地收回手,极为感兴趣地打量对方:这个人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简直像宝藏一样。
塞亚揉揉太阳穴,总算回过神。他旁边的人不客气地搂过他的肩,将他带入怀里。
“你……?”黑发青年抬眼。
归一会大主教笑眯眯地道:“你很难受吧,接下来还有很多防御罩,你不能承受就不要勉强。”
……真讨厌。塞亚没有挣扎,正如罗切斯特指出的,他是个理性胜过感性的人,不过被看透,还是让他有些不快。
保护一个男子对罗切斯特来说是稀奇的经验,不过他主要希望体验塞亚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