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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一个男子对罗切斯特来说是稀奇的经验,不过他主要希望体验塞亚下意识使用的那种精神障壁。可惜,接下来,塞亚对自己的控制都完美无瑕,还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
让罗切斯特还要无语的,当飞船漫长的航行抵达终点时,塞亚竟然枕着他的扶手睡着了。
你……你太悠闲了吧。
“软座的扶手当然比男人硬邦邦的胸口舒服多了。”被叫醒后,塞亚理所当然地道。不用自己设生理时钟,全程放松的星际航行,不尽情享受何时享受?
“你就不怕我吃你豆腐吗?”罗切斯特不甘心地追上来,对教皇的恋人,他还挺有出手的兴趣。
塞亚惊讶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同性恋。”直男有直男的直觉。
罗切斯特默认。
不过,我是双性恋哦,塞亚。
走出机舱,塞亚感到双肩一沉,他的炼金能力完全被限制了,应该是罗切斯特做的手脚。
飞船着陆的地方是个大得无与伦比的广场,散发出柔光的墨色地面平滑如镜,隐没在一道雾蒙蒙的地平线外。更不可思议的它还是封闭的,几乎看不清的穹顶被同样质感的材料包裹。
塞亚看出这地面和天花板的材质是高强度碳晶体管,有极高效的能量传输数率。每纳米的价格就是2000万当地的红星币,5亿堇花币金里昂。约略可窥出图门集团的财大气粗。
不过最吸引他注目的是天上的模型投影,一团稠密的光线浓缩在无形的能量中,在常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他却能分辨出其中每一个细微的数据传递和理论循环,琢磨出还没有达到稳定状态的原因。
因此,当地面敞开一个圆圈,升起全晶体管的地下升降梯,从中走出三个人,他也完全没注意到。
“哦,我们的白金之钥来了。”
说话的是个肉山般的男子,让人惊叹人类的体格可以发展到如此地步还能行动自如,还有他身上那套西装材料之佳,能够撑起他宏伟的体态。
与他相比,他身旁的两人更加纤细娇小,穿着莹白的贴身小礼服,手上扣着奇怪的乌黑腕铐。他们都有着雌雄莫辨的精致容颜,中性的体态,涂着紫色的妖异眼影,樱花般的唇是天然的美丽色泽,只涂了点荧光,更显丽色。
“塞亚,和我们的东道主打声招呼吧。”罗切斯特微笑着提醒走神的武器师。
塞亚特别看了图门家主一眼,因为他觉得克拉姆会想把胖成这样的人画下来,虽然他个人从中感觉不出任何美感。
“你好。”说着平淡无奇的问候,他的视线落到那一男一女的脸庞上——是的,他可以辨认出——其中的少年眼里藏着极深的锐利和愤恨,而少女眼中是含着好奇的挑衅。
图门家族的双子,最高武器开发师,莫那和米娜。
“看起来我们的新伙计不是很有精神,大主教您不会怠慢他了吧。”图门家主笑呵呵地道,“没关系,这里有最好的服务。”
“还有最好的女人。”莫那开口,嗓音低沉诱惑。
“哦,这不行,教皇的恋人在这里失身的话,我们的罪过就大了。”图门家主的笑声并不严厉,显然自有主张,“不过,如果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我们的塞亚先生也不会介意,不是吗。”
黑发武器师看了看那个牵动他心神的东西,又看看地下,再瞧瞧周围,完全是没有听见图门家主说什么的状态,最后道:
“FIRE管道E5的方差是不是向随机变量的均值E(X)2改进一下会比较好?”
一瞬的静默后,米娜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不可能!那里的均值样本已经平均了……难道不是从RX负量纲那边递增更好么……”她也跟着看着那个武器线路模型,有些不确定起来。
“从这两个样本容量目前的数据看,偏离中心再过两周目就要达到最大峰值了。”塞亚狂热地道,“必须衡量取值,误差不大,均方差0。5。”
“但是你的计算结果还没有经过验证,首先……”米娜的思路接上了他。
“米娜!”
听到兄长的斥喝,少女跳了跳,恢复武器开发师高傲不屑的神态,但是,谁都能发觉她把手放在背后,偷偷用腕铐里的数据器记录刚刚的数字,并且狂热地计算。
莫那暗自咬了咬牙,图门家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甚至意味深长地道:“这就是埃维亚的学术精神,我的小莫那。”
少年眼底掠过一片暗云,什么也没说,恭顺地垂下头。
罗切斯特轻轻笑出声,觑着身边的人:“塞亚,你刚刚可能完成了一件危险的武器,而在未来葬送无数人哦。”武器师泰然自若:“知识是无罪的。难道你把我发明的硫化铅量子吸收马桶拿去当神经毒素热线炮,我也要自责得跳楼么?”罗切斯特险些撑不住文雅的表情,知道塞亚是讥讽他先前用生物病毒威胁他的作为。
看到塞亚胆敢对归一会大主教这样说话,莫那脸上闪过异样,图门家主也不禁意外。就算塞亚是教皇的恋人,既然到了这个地盘,他们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人格摧毁重塑都不是问题,而且可以让教皇有苦说不出。
除非教皇想从此不要星云帝国的脸面。
罗切斯特却不想这么做,这是对强者的尊敬。
“那我先带我们的新朋友去地下游乐场。”他搭住黑发青年的肩膀。
塞亚把那只手抬起,奇怪地看看他:“罗切斯特,你还比我矮吧。”这么搁着不难受么?
罗切斯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真怀疑这家伙的头脑是不是有那么厉害,他这不是给他撑腰吗。
莫那对他的敌意那么明显。
虽然经塞亚提醒,他也觉得这样做有点出格,他没有必要表现得这么亲密。
于是他拽着塞亚离开,这回塞亚也自在地随着他走,准备享受图门家族的美酒佳肴招待……美女就不要了。
无垠的宇宙中,一艘红色的菱形飞船从抖动的空间浮现,旋转出彩虹色的光辉,以无法辨别的高速飞行。
空旷的船舰内,银灰材质的地板流淌出能量漩涡,呼应飞船的速度,从一个看不见的圆心扩散出有如水波的波纹。仿佛有无形的斥力,一台轮椅静静悬浮在离地面一英尺的位置,紫黑色长发的少女闭目坐在上面。在伊恩的视界中,无数光丝与她全身相触,连接到看不见的光子仪器设备中。
“丹特丽安,哥哥真的不会有事吗?”
离开埃维亚时,艾娜已经问了一次,此时还是难掩忧心地确认。
“塞亚有分寸,真的有危险他会及时逃离,虽然我也不赞成他深入险境。”丹特丽安无奈一叹,“但是塞亚独来独往惯了,只能我们配合他。”
艾娜咬牙,恼恨兄长的独行主义作风。伊恩问道:“那我们怎么配合他?”
“他应该是想从内部瓦解图门家族,最主要的目的,估计是和图门家族的武器师莫那和米娜接触。”丹特丽安轻轻蹙眉,“那两个小孩可以算是奴隶星和埃维亚宿怨的产物,所以他一直很在意。”
少年少女不解。丹特丽安简单解释:“你们知道,埃维亚原本是一颗蓄奴星,它被解放的当时,引起一系列政治格局的反弹,被茵蒂克丝和塞亚用舆论控制和焦点转移巧妙地弹劾压制了。第一任执政官埃维亚?星士一生都没有放弃解放其他星球,但是这很困难,奴隶主们不会允许第二个埃维亚出现。到了晚年,埃维亚?星士也不得不签署一份被所有奴隶星牢记在心里的‘投降协议’——常春藤条约,以埃维亚的主权换取互不干涉的保证。”
伊恩和艾娜呼吸一窒,只听得紫黑色头发的少女清冷如雾的声音道:
“即使如此,每一届最高学术会议都没有放弃以技术向那些奴隶星引渡人员,解救受难的同胞。但这些学者怎么玩得过老辣的奴隶主,从一开始,那就是一份流动协议。白沙星球一方巧立名目学术研讨,那些从埃维亚毕业的孩子回去还是奴隶,他们有亲人在家乡,体内也都有手术装置。而且在奴隶主的宣扬下,蓄奴星对埃维亚的态度也极其恶劣,爆发了多次学生起义、暴力事件、恐怖活动。到后来,寰宇联盟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还是坚持道义援助,设法唤醒同胞的血性;另一派认为蓄奴星的人自甘堕落,不值得帮助。”
顿了顿,丹特丽安淡淡地道:“其实他们说的没有错,埃维亚?星士那人固然是个奇迹,遇到塞亚那样的朋友更是个奇迹,但这并不是两个巧合相遇的奇迹,而是互为二分之一的奇迹——没有埃维亚?星士的光彩,不会感动塞亚这样的人,他遇到的奴隶和不幸的人多了,要一一解救,哪救得过来。”
“其他星球的人口基数,他们也有足够的可能性诞生出伟人、有号召力的人、有团结心的人,这不是任何偏激仇恨和自怜自艾的理由。”
“但…但是,那些星球的人也很可怜。”伊恩有点不忍心,想起在卡厄镇,那些被关在密密麻麻笼子里的人们。
“是的,很可怜。”
教皇眼神悲悯,“人类总是很可怜。”艾娜一怔,领会了她的意思,人类真正可怜的不是悲惨,而是甘于命运的折磨,失去了拼搏的勇气。
“那些人是不是找不到挣扎的方向呢?”艾娜喃喃道。如果奴隶主从小灌输错误的思想,转移矛盾的矛头,那么,不能全怪蓄奴星的人。
丹特丽安点点头:“是的,所以塞亚没办法彻底放弃如今图门家族的两个小孩,他们就是这样的产物。他们的父母毕业于埃维亚首都科技大学,受过塞亚的指导。而他们的孩子米娜和莫那,从小就显露出过人的天赋,成为图门家族花大钱培养的首席武器开发师。不过他们是性。奴。”瞥了眼震惊的艾娜和伊恩,她用冷静的语调道:
“现在你们明白蓄奴星许多高级奴隶对埃维亚人有多么扭曲的恨意,他们剥除了光鲜耀人的外衣,底下还是落魄卑贱的身份。原本米娜和莫那可能还崇拜塞亚,受父母的影响,毕竟塞亚不是埃维亚本地人,只是偶尔来收徒,做短期教学。但是既然他首任大法官友人,埃维亚之星的身份曝光,就是众矢之的。莫那估计恨他恨到骨子里了——感觉受到欺骗的青少年叛逆期典型思维。”
“那…那哥哥会不会有危险?”艾娜握紧拳头,露出凌厉之情。不管莫那米娜有多么可怜,如果塞亚受到伤害,那她是一点也不会手软。
丹特丽安略带意外地看了看她:“艾娜,塞亚问你们能不能把挡路者斩草除根的时候,你是沉默的。”金发少女依然沉默了一下。
“不一样,克拉姆。”她无意识地将右手搭在细剑的笼手上,那柄剑就如她全身散发出的气势,一种实体般的坚毅,“我坚持的原则,是建立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上,曾经的道德像地球那样遥远。对我来说最实质的东西,是身边的两个人。哥哥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我不能容忍一丝一毫失去他的可能。如果当初哥哥给我的选择题是他在白沙星,那么我要杀尽所有拦在我面前的人。”
龙有逆鳞,触则怒之。伊恩退了一步,深切感觉到不仅塞亚是个超级妹控,艾娜也是个可怕的兄控,他们兄妹俩真是好融洽的属性相契。
丹特丽安忍俊不禁:“如果男性的我们和你一样干脆就好了,明明爱到恨不得贴在身上时时刻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