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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白淡定地凝望着他们。这其中的事实,也许被其他人误解了。其实降头术并没有错,而是有人捣鬼。一个同样希望自己心爱之人能活过来的伤心女人吧。作者有话要说:毕业论文和毕业设计搞完了,明天答辩,答辩以后可以恢复更新了……其实也快完结了、。
四五
江湖中一直视为邪魔外道的恐怕巫术中当属降头术。那是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巫术,以“养鬼”的方法达到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个体来,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养鬼者有一定的反噬,一般以阳寿为代价。
而苗老头确实是个仿制品,他拥有与“逸”一样的模样,却没有一样的灵魂。肉|体可以仿制,然灵魂无法仿制。魔教教主原本养的鬼是逸的,然而被人不知不觉掉包,从而仿制出来的苗老头并不是魔教教主初衷希望的那样,眼前的苗老头没有逸的记忆,拥有的只有洛龙长子的记忆,水灵儿未婚夫的记忆。
苗老头并不是逸,并不是他需要的逸。
魔教教主死死握住拳头,胸腔里的怒气如气囊一样瞬间胀大爆裂,一向冷静如斯的他,忍不住大吼,“是你,让我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水灵儿那个贱人,居然背叛我,枉我这么信任她。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当年那一战,灵儿把你弄成废人,万万料不到这些年以后,你功力比以前更上一层楼。”苗老头与魔教教主毫无交集,只是他借尸还魂到逸的身体里才接触到。苗老头心中是有愧疚的,灵儿为了让他复活,背信弃义不说,还为了以后的遭报复,使计迫害魔教教主,本想斩草除根,但念曾经旧情,只是废了他的武功。
他一直心存愧疚,曾背着自家娘子去医治他,以免让他成个废人。殊不知,多年以后,终究是因果报应。他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害了弟弟离家出走。
“哦,你还记得你身中春|药是谁下的吗?当时你该想到的是你心爱的女婿吧?”魔教教主眉毛一挑,语气带着嘲讽,“现在想到是谁了吗?”
苗老头心生不悦,“你?”
“我哪有这么个本事,知道你的蛊毒克星是春|药?”
苗老头忽而眼瞳放大,好似他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是的,他当即想到一个人,那个人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除了他心爱的女儿和女婿外,知道他的蛊毒克星的只有……他最信任的徒弟,乔淮。这似乎是一件晴天霹雳之事,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便是嘴唇也因为隐忍不自禁咬了起来。
那魔教教主忽而狰狞的笑起,嘴角泛起怜悯和得意,“怎么样?被自己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如何?”
“我自是了解我挚友段梁的儿子,为人耿直,想必你是使出什么诡计,威逼利用。”
魔教教主忽而抬手一笑,那长长的水袖遮挡住他的半张脸,媚眼朝他瞟去,半睁半寐,“既然耿直,我有什么能耐去威逼利用呢?还不如重新换一个乔淮,全心全意的成为我的人?”
“……”苗老头倏然睁大眼,那似乎是一种惊恐,不是因为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徒弟自始至终都是另有其人,而是真的乔淮去向何处?而站在一旁的苗宝贝和颜玉白皆已惊恐,原因无他,如果正如魔教教主所说,那么这几天陪在他们身边的乔美男是谁?是真还是假?
“你一定是想问乔段梁的宝贝儿子去哪里了吧?”魔教教主一脸的得意,即使那美轮美奂的面孔也因此时这败笔的奸诈笑容让人作呕。他说:“一个人怎么能有两个分|身呢?”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却让人茅塞顿开,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真正的乔淮早就不在了。这也是苗老头早就预料之事,只是一直抱有幻想,希望老友泉下有知,保佑自己的儿子,未料……
“什么时候掉包的?”苗老头忽而沉稳起来。
“一开始便是假的。”
苗老头自讽的笑了。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过活,他还一直以为自己隐居后,便能过上平静的生活。灵儿早逝,宝贝婚姻不幸,他生命中的两个重要之人如此,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苗老头不怨魔教教主,若不是灵儿有错在先,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该是他心心念叨的“逸”。苗老头道:“你说吧,你图的是什么?是这具身体吗?我还你便是。”
此话一出,苗宝贝立即着急破口喊出一句,“老爹。”
因这句话,成功让魔教教主侧目,他半眯着眼,幽幽把头转向苗宝贝,即使他在笑,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笑中的危险意味。颜玉白适时搂住苗宝贝,用同样慑人的眸子回敬于魔教教主。魔教教主抬起他宽大的水袖,“果然是一对璧人,生出的孩子那堪堪的美貌啊。”
苗宝贝一愣,小白很美吗?这魔教教主眼里长眼屎了?
然而颜玉白想的比苗宝贝深,他警觉性一下子上来,用危险的目光看向魔教教主。然而,魔教教主一点也不理会颜玉白那慑人的目光,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好似很高兴颜玉白能懂他的话中意思。
苗老头忽而窜到魔教教主面前,不如以前那般春风拂面,他冷冷地注视着魔教教主,语气也清冷了许多,一脸正色,“最好不要动我外孙,其他要求都答应你。”
“你能给我什么?能把逸还给我吗?”魔教教主忽而冷笑,脸上表情不比苗老头冷多少。
“不能。”
养鬼最高期限不能超过一年,若是超过一年,蛊师将会被反噬而死。作为优秀的蛊师,魔教教主再明白不过,这已然过了十几年,逸的魂魄早就没有了。
魔教教主撇嘴一笑,似无奈。他忽而拿出一瓶药,瓶子是红色长颈。按照苗老头的习惯,红色长颈药瓶子装的都是春|药。
“这里有两粒药,一粒是普通的蒙汗药,一粒是加有青木香的春|药。”他望向苗老头再望向苗宝贝,“若想保住颜小白,你们只能一命换一命。”
魔教教主便把红色长颈药瓶递给苗宝贝,嘴角挂着歪笑,“你是要你老爹,还是要你儿子?”
他没有让苗老头选,而是让苗宝贝选。果然是个聪明的男人,知晓苗老头能出来见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事外,定会选择春|药。
所以他找到让苗老头的心头肉,苗宝贝。他让苗宝贝选,他深知苗宝贝最在乎她老爹,不可能为了儿子舍弃老爹,也不会为了老爹舍弃她儿子,她能舍弃的只有自己。
苗宝贝就是这样的女人。果然,苗宝贝毫不犹豫地吃下了那颗含有青木香的春|药。
“不。”苗老头和颜玉白方想跑过来,夺下那颗药丸,不想两人分别被魔教教众阻扰,硬扯开去了。魔教教主一脸欣赏的看向苗宝贝,“不仅继承了水灵儿的容貌,还继承了她的个性。哈哈。”
苗宝贝闷闷地盯着他看,“你要信守承诺。”
“自然。”魔教教主笑了起来,转身望向苗老头,看着苗老头那绝望又痛苦的模样,使个眼色,命众徒放开苗老头。一受解禁的苗老头立即冲向苗宝贝,狠狠扇了苗宝贝一巴掌,“我怎么教你的没心没肺?我怎么教你的自私,你怎么全部忘记了?”说话的同时,眼里遮起一层雾,眼眶湿漉漉的,他一直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失控。他一直怕。
苗宝贝捂住脸,第一次低沉下来。颜玉白走至苗宝贝身边,他代替苗宝贝道:“岳父,你还不了解宝宝吗?”
苗宝贝是个公平的女人。不会无怨无悔的去付出,只会等价交换所有。他人给予她多少爱,她便会倾囊还给他人多少爱,如数还给,不多不少,但这其中不包括最亲的亲情。
在苗宝贝的认知里,苗老头对她而言,是她幼年里所有的爱。颜小白而言,是她欠下的母爱。两人对于她而言,一个也不能少。她能做的除了这些,别无他法。
苗老头恨恨地甩了手,愤怒地转头望向魔教教主,“把我外孙还来。说话算话。”
魔教教主哈哈笑起,拍拍手掌。从门口处,玄墨就这样抱着单纯又天真的肉球走了进来。肉球似乎对玄墨还是很亲热,双手圈在玄墨的脖子上,朝着苗宝贝笑,“娘~!”
玄墨当即松了手,只见肉球窜到苗宝贝脚下,抱住苗宝贝。苗宝贝此时额头冒起虚汗,眉毛蹙成一团,然,她那盛怒嫌恶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玄墨,不似以前那种信任依赖。
玄墨早就料到,从开始便会料到,总有一天,苗宝贝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可真到了这么一天,他还是无法承受,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被毒蚁侵蚀,呼吸不畅。
“你真是个恶毒的小人。”苗宝贝因自己浑身的欲|火,声音开始发颤,身子也不稳起来。颜玉白把她揽入怀里,轻声说:“宝宝。”
玄墨笑了,“我一直很恶毒,只是你瞎眼,看错了人而已。”
苗宝贝的泪水终归是落了下来,她狠狠地擦拭自己的泪水,如发誓般严肃,“我恨你,你欺骗我们,背叛了我们的信任。”苗宝贝话音未落,由于春|药的作用,呼吸非常粗重,不支力的软倒在颜玉白怀里。
“宝贝。”苗老头冲了过去,由于害怕,七尺男儿竟然也跟着发抖起来。
魔教教主满意的微笑。似乎苗老头越痛苦,他便越兴奋。
玄墨对苗宝贝这样痛苦的模样置若罔闻,而是转头对魔教教主淡淡地道,“爹,我们走吧。隔岸观火会更加痛快。”
魔教教主歪嘴一笑,似是很满意。他最后望向苗老头,“别指望你的水仙玉露丸。”
苗老头和颜玉白齐体浑身僵硬。只见魔教教主水袖抬起,一颗对于苗老头和颜玉白再熟悉不过的药丸夹在他手指之间,眼睁睁的看着被捏成粉碎,一阵风刮起,飘散在空中。
苗老头顿时产生绝望,而颜玉白则死死搂住因春|药作用,在他身上大肆其道乱摸的苗宝贝。
魔教教主仰天长笑,笑的如此畅快。玄墨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只是在离开之际,浅浅地看了颜玉白一眼,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欲言又止。
人烟散去,水落石出,这样的际遇也不好隔岸观火。整个大殿,只剩下洛薇这个主人,还有颜玉白一家。苗宝贝呼吸浓重,嘴角开始口吐鲜血。颜玉白紧紧攥住苗宝贝,一把打横抱起,准备出去。
苗老头拦住,“你想去干什么??我不容许你那么做。”他知道颜玉白对苗宝贝的情感。
颜玉白低头看向苗宝贝那苍白的脸,悲怆地凝望着苗老头,忽而跪下,“岳父大人,我不能失去宝宝,我再也不能忍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苗老头轻闭眼,微微松开了紧攥的拳头。颜玉白见此,立即踹开门,往卧室去了。洛薇看着窝在颜玉白怀里的苗宝贝,好生羡慕。
一个男人肯为她死,那便是真的爱她啊。
肉球抓着苗老头的手,懵懵懂懂地问:“大白带娘作甚?”
“大白在爱你娘。”苗老头眼眶里的泪水终归是潸然泪下。他凝望着天空,似乎在对天空说,灵儿,你为宝贝找了个专一的好相公。
***
颜玉白把苗宝贝放在床铺上,手指开始解她的衣裳,苗宝贝用她残余不多的理智制止他,“不可以,你会死的。”
颜玉白轻轻捧着她的脸,第一回不在用那么淡然目光注视着她,目光灼灼,“没有你,我同样会死。”
“可……”苗宝贝还未说完,颜玉白则把唇贴了上去,细细去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