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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派去的人的手下。
怪只怪他们的出生不同,他是韩府的大少爷,韩府在凤阳王朝的地位,仅次于天家,世代为宰相,辅佐天子治理天下,他无心于朝野,而父亲却是不能答应他这样做的,给了他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就像放出去的风筝,无论飞多高,线始终是在父亲手中的。
他知道父亲不会答应自己娶个平民之女,何况还是个江湖中人的女儿,在父亲看来,江湖人皆是粗俗不堪,人品低下的,因此并未向双亲禀明,就这样在杭州定居了下来,那段日子,便是这辈子最开心快乐的时候了。
成亲不到三月,明娟怀孕了,他高兴极了,心想这是韩家的长子嫡孙,定要让父母亲知晓,便书信一封让人带到京城韩府,他没想过要让父亲接受明娟,接受这孩子,却也想不到,父亲竟能痛下杀手,趁着他外出与友人以文会友之际,取了老镖头和明娟的性命,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儿也惨死腹中,他归来时,见到的,是明娟冰冷的尸体,明娟是那样活泼好动的一个人,此刻却冰冷的躺在那里,老镖头撑着一口气道恶狠狠的看着他:“若是知道你乃韩府大公子,我就是让明娟去出家也不愿让她与你成亲,门户之别竟是如此的重要么?连自己的孙子也下得去手。”说完,便突出一大口血。
他想去扶老镖头,老镖头却不领情:“滚,明娟她自小没了娘亲,这性子,看似什么都不怕,其实,她什么都怕,如今,她去了那边,我又怎生放心得下,我便随她而去,你且记得了,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还有孩儿,我就是做鬼也会看着,看着你那天人一般的父亲大人要给你找个如何般配你的女子。”说完,便永远的倒下了。
他抱着明娟的尸体,久久没有离去,直到旁人镖局的弟子发现,本要报官,却连衙门的大门都进不了,他当然知晓这是他那父亲大人的杰作,他痛心无比的将明娟埋葬。在墓碑上写着:韩氏明娟爱妻之墓,夫韩奕立。
上面只字未提到孩子,他想,有他这样连自己妻儿都护不了的父亲,他的孩子,应该是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父亲的吧。
在坟前静静的坐了三天,不吃不喝,昏倒了,醒来时他已在京城,在自己家,可是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他觉得陌生了起来,这还是家么?他从小便视为神一般存在的父亲,还配么?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这天底下最正义的人,大公无私,廉洁清明,从不滥杀无辜,然而他却杀了自己的孙子和媳妇儿,这还是他的父亲么?
母亲每日来开导自己,让自己想开点,像明娟那样身份的人,不配怀我韩家的孩子,除了冷笑,还能说什么,真正不配的,是他,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是乞丐,也不要生在这高门大户。
他颓废看好一阵,若是其他人,他可以报仇,可那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每日伴他的只有酒,只有醉了才能不想那些,才能安然入睡。本来想着就这样颓废下去吧,他的颓废就是他最大的反抗,他不能撼动父亲的位置,那么,就让世人皆知他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又如何?看看,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能否嫁给他,他要让自己绝后。
而强势如父亲,又怎会让他这样颓废下去?他将烂醉如泥的自己拖进祠堂,一阵好打,然后对自己说:“你这般是想做给谁看?我韩氏的子孙岂是你这般没出息的?你若不满我,你就该强大起来,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你这样酒醉金迷。只要你一日是我的儿子,你一日强不过我,那么你的命运,就得由我来安排,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醒不过来,我便送你去服役,我宁愿你战死沙场,也不要你这样的儿子,我韩氏先辈也不要你这般不肖子孙。”
☆、第二十六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第二日,他站在父亲面前,对他说道:“你且看着,我的命运,是掌握在我手中,而非被你摆布的。”说完,便不回头的走了。
一年过后,他以状元郎的身份站上了朝堂上,年轻、有才华、有抱负便是他最大的资本,很快便得到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的赏识,他开始慢慢与父亲站在敌对的方阵,太子登基后,父亲因自己的挤兑离开了朝堂,却是带着笑离开的,他以为他胜利了,他成了凤阳王朝最年轻的宰相,他的父亲离开朝堂之后,便带着母亲归野山林了。
他没去看过他们,一句关心也没有,两年后,母亲传来父亲病危的消息,他去到他们住的地方,那里一徒四壁,很难有人想得到,当初权倾朝野的韩宰相会在这如此贫瘠的地方,这还是他那个高高在上,视门第比人命还重要的父亲么?他躺在破旧的床上,骨瘦如柴,看到自己,眼里似乎闪过什么。
他站在他面前喊出几年来第一声“父亲”,老人笑了,那笑是发自内心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温柔,对自己说:“奕儿,你来了。”
这声奕儿,有多久没听过了?一下子伤感了起来,若没有发生明娟的事,他和父亲怎会是这样?即使说不上多亲厚,但也绝不会是如今这心态,不知该恨还是该爱。
他没有说话,父亲的手颤抖着伸了出来,将自己的手握住:“你还是恨我的吧?你恨我不要紧,只要这宰相之位还是韩家的便好。”
闻言,他很是无力,权势就那么重要么?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的想去得到,他叹口气道:“为了这滔天的权势,父亲您将儿子的挚爱与孩儿杀掉,您认为值得么?”
父亲摇摇头:“我未曾后悔过,我韩家可以无后,但这凤阳王朝不可没有你这位宰相。”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为了那可笑的门第之见才会将明娟和老镖头残忍的杀害的。
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父亲继而道:“你的才学,你的能耐比为父过之而不及,然而你却无心仕途,若是寻常人家,我当然乐于见你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毕竟做父母的哪儿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可是凤阳王朝开国以来,我韩氏一族皆是宰相,到了你这儿,自然也是不能避免的。
且不说别的,当年的太子之争是知道的,若是先皇败了,由当年的光王当了皇上,那么他下手的第一个,一定是为父,他那人,若是生在乱世,那必定是一方枭雄,然不适合当和平年代的皇上,若是他上位,百姓必定会苦不堪言,而朝中大臣,真正能为民请命的有多少你也清楚,不管最终是谁做皇帝,在这皇帝之下的那人必须是真正为国为民之人,那样才不至于让我凤阳王朝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这辈子,为父没有做过什么违心的事,我可以无愧于国家,却愧对那镖头一家,但若非如此,又怎可激你入朝廷?岂能让你有抱负?我虽不悔,却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我散尽韩家万贯家财,就是企图为我那未出世的孙儿积福,望他早日投生于好人家。
奕儿,不管怎样,你要知道,门第之见自古便有,就算你生于寻常人家,也绝不会让你去娶个比自己家世低太多的女子,门当户对有多重要,你日后便会知晓,怪只怪你们遇错了人。”
听了父亲的话,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这一切,该让他如何接受?
“为父也活不了多久了,今日你来了,我便算了了最后一桩心事,不管你如何怪我怨我都好,你且记住了,身居庙堂之上,便要以民为重,不管是谁当皇帝,你都要尽心辅佐,使得百姓能安居乐业。处在朝堂之上,你就得为民请命,凡事要做到无愧于心。”
他不知道是何时走出那屋子的,只知道从那儿出来不过几日,父亲便去世了,本想将父亲风光大葬,却被母亲阻止了,说是父亲交代的简简单单下葬便好,料理完父亲的后事,他本意要接母亲回府,母亲拒绝了,只道要出家,父亲和明娟一家念经祈福,望他们早登极乐。
之后处于朝堂之高处,他见到的太多,听闻的太多,才发现,门第之见的确是很重要,就连皇上也是不可避免,为了巩固势力,拉拢朝臣,只得娶大臣之女。渐渐的,减少了对父亲的恼意。
那日,他去御书房,向皇上劝言,道江湖儿女,不能当一国之后,若是皇上喜欢,封为嫔妃便好。
皇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负手在后,走于窗前:“朕意已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或许对你们而言所谓身份之别太过重要,但于朕而言,那什么都不是,如若今日,朕为了巩固势力,拉拢大臣,而娶了某大臣的女儿,那么这皇位,朕不要也罢,朕就不信了,堂堂的凤阳王朝就会因为朕的皇后是谁而决定命运。”
看着那年轻,高大的背影,他笑了,多久了?没有听到过如此雄心壮志的宣言了?堂堂男子汉,若是想要有所作为还得娶个自己不爱的女子,那么,何谈抱负?如若当初,明娟不是江湖儿女,而是朝中大臣之女,那么当日的悲剧便不会发生了,他是无奈的,因为他没有本事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这位则不同,他是王,他是这凤阳王朝最尊贵的男人,他的命运在自己手中,多说也无益,所谓的门第之见本来便是一把枷锁,从古自今,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深受其害。
出了御书房,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在这位年轻的帝王身上,他看到了凤阳王朝的未来,那是一个崭新的未来,那些被人恪守的陈规,也该是时候被打破了。
从回忆中回来,他笑了,脸上的表情与他平日的严谨全然不同,那些个大臣,今日碰壁,也该清楚自己的态度了,这样便好,免得总有些老顽固总爱打着忠君爱国的旗帜去谏言,实则是迂腐不堪。
☆、第二十七章 情动时刻
在柳镇,一个非常具有诗情画意的小镇,年关将至,这里的百姓都在忙碌着准备过年的年货,不少人家,已挂出了红灯笼,若儿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将先前的不快抛之脑后了。也不管南宫皓然是否还在生气,便带着王伯,逛街去了。
而南宫皓然在客栈听到若儿被封为皇后的消息,一掌震碎了桌子,引得周围的人立马噤了声,他邪魅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怒气,待到若儿和王伯回来时,不由分说的将若儿抱上马,给她披了件大红色的狐裘,便策马奔腾起来,身后的王伯去客房内将包袱拿了放在马车上,朝着他们刚去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南宫皓然疯了一般的加速,马儿在山林间奔驰着,寒风凛冽,若儿皱了眉头,身上即使有狐裘,也感到刺骨的冰凉,南宫皓然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抱着若儿的纤腰,而手中的力道,却让若儿有些发疼,若儿不明所以,从来那天过后,他两几乎没说过话的,今天然哥哥的反常,是否发生了什么?
不知奔跑了多久,马儿口吐白沫,就在它要倒下去时,南宫皓然一把抱起了若儿,一个回旋便稳稳的落在地上。看着马儿的惨状,若儿难过了,咬着下唇,瞪着南宫皓然,在宣泄着她对他的不满,南宫皓然却像没看到一般,拉着若儿的小手,对她道:“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这山间过夜了,以王伯的速度,明日便可赶上我们,这马儿死在这里你见了也难过,我们去别处吧。”拉着她就走。
若儿想挣脱他的手,奈何他力气过大,抓着她的手的力道更大了,就由了他去,夜幕降临,他们找了个山洞,生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