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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恍然一笑,沉默良久,嘴角逐渐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低声道:“谢谢你,三妹。我知道他是不能杀的……”
一怔,捏了捏他的手心,相视而笑,暖暖的,淡淡地。
我扬起头,冷声道:“输了就是输了,当然你输不起不愿认输也无所谓。”
“我们继续比。”翠衫女子站了出来,满脸不服。
我笑了笑,应声道:“好。”
她轻拂琴弦,余音绵长有力,清纯透彻,一曲《塞外》把人们的思绪带到无边的草原之上,奔跑飞翔。我放手运气,拨动琴弦,以一首《将军令》应战。先用《摇指》模拟了号角声声的长啸,众人眼光一亮,视线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由散板开始,擂鼓三通,由慢而快,阵阵频催,营造出战争紧张的气氛,并用左手琴竹《弹括》加重,呈现出将军升帐时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知何时,翠衫女子已经停指,专注的看着我,稚气的眼眸布满惊讶。我一个快板段变奏,犹如千万大军浩浩荡荡,雄姿勃勃地走来,又以一个急板紧缩,使旋律无停顿地进行,气势剧烈紧迫,回味无穷。一曲下来,竟已经汗流浃背,四周静悄悄的,连灰衣少年的眼神都是怔忡着。
“啪啪……”粉衫女子率先反应过来,一阵掌声如擂鼓般响亮。我看着四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仰视无边的天空,心头觉得无比痛快,远望无垠的大地,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我终究是喜欢这种自由,无拘无束的感觉……
“小心……”一支羽箭突然从远处射来,我本能向前一挡,胳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支撑我肩膀的竟是灵夏。她的目光十分复杂,我才意识到自己替她挡了一箭。不知何时,武台已经被官兵包围,一名身着官服的巴人指着粉衫女子,嚷道:“保护公主……”
众人惊讶异常,那名女子竟然是公主吗?只见所有的士兵把羽箭指向我们,二哥怒道:“你们是哪个营的,可知我们是谁?”
身着官服的巴人冷漠地看着他,嘲讽道:“你们是谁?你们是逆反贼子,竟然想杀害南朝使者,破坏两国邦交。!”
心意
“大人且慢……”粉衫女子走出人群,一名貌似姒人的官员走上前道:“公主殿下小心……”她摇摇头,皱眉凝视着我,说:“你叫何名……”
我刚要开口,臂膀一痛,她急忙道:“先给这位姑娘处理伤口吧……”
伤口不深,只伤及表皮。灵夏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白瓶,小心翼翼地给我涂抹,只觉得一阵冰凉,灼热的疼痛迅速消失。“吧哒!”我感到臂上的一滴泪珠,诧异地望向灵夏。她低着头,利落地帮好绷带,低声道:“为什么……”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只是本能,不知道会这么疼,下次绝对不会了……”
“扑哧”,她笑着抬头看我,泪眼朦胧地埋怨道:“最讨厌你这种人……”
我垂眸,想了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何种人……
突然,一阵缭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为首的官兵转头张望,待看清楚来人后放下警惕,粉衫女子的面容波澜不惊,闪过一丝羞怯满足的笑容,我心中一酸,不知为何会莫名伤心。可能是近日与大哥太过亲近了,亲近到产生了莫名的小小的占有欲。
欲望
大哥的队仗越走越近,他一身戎装,身后紧跟十三匹铁骑,所过之处扬起片片灰尘,浩浩荡荡地奔跑过来。宝蓝色的眼眸布满怒意,深邃如罂粟,透着致命的诱惑。我手不经意地抚上虎佩,上面隐隐散发着一丝热度。
他停下马,冷冷地看着我们,粉衫女子主动上前,轻声道:“念尘大哥,这里已经没事了,你还亲自赶来……”声音婉转悠扬,像清澈的淙淙泉水。
我低垂眼眸,默不作声,斟酌着……
大哥没有搭理,下马走近,一双黑色马靴停在眼底,我轻声道:“我不会道歉……”姒国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姒国公主呢……
“大哥,与妹妹无关……”二哥见他脸色不善,刚要起身辩解……
“啪!”大哥反手生生给了他一个嘴巴,冷漠道:“不知轻重,我要再来晚点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二哥双肩微颤,撇开头,任嘴角的血迹浸透了衣衫,倔犟道:“我……保护妹妹……”
“保护?万箭齐发你能护谁?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要连累妹妹?”
“大哥!”我见念世眼睛散乱,心中一惊,急忙阻道。冥念尘深深地看着了我一眼,良久……
四周围满了人群,但是谁也不敢言语,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冥念世平静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腿,黑发有几丝凌乱,那双明亮的黑瞳满是内疚彷徨的痛苦,无助地,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是一个犯了错遭人唾骂的孩子,让我从心底感到悲凉。从此,这个场景永远地映刻在我的脑海中,一生挥之不去。大哥冷漠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心疼,我刚要过去,却被他一把抱起。
“啊……”因为拉扯到臂膀的伤口,忍不住叫了出声。
大哥一怔,盯着我手上的绸带,眼神越来越冷。
“大哥……”我轻唤。
他转过头,直视着那名巴人官员,问道:“谁放的箭……”
官员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粉衫女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三人,恍然道:“莫非姑娘就是念玉公主?难怪一直觉得你眼眉有些熟悉,说起来我还是你的表姐。”
我木然地凝望着她……表姐?娘说过,除了14年前死于巴蜀起义的太子外,她还有一个弟弟姒蹼玉和妹妹福玉公主。这女子看起来与大哥年岁差不多,应该不是姒蹼玉的女儿。我还记得出生时的对话,莫非她竟是我亲姐,这世上我唯一一个直系亲属……
“念玉……”
“念玉……”
“啊……”我回过神来,见大哥正凝视着我,那双忧心的眼眸过于炽热。
“可还痛……”
我摇摇头说:“大哥不用挂心,好多了……”他眼底一沉,转向他们三人。
灵慧见大哥偏心于我,鼓足了勇气,结巴道:“是那个灰衣服的,他说二少爷不敢伤他,还骂小姐是丑八怪……”灵夏一愣,急忙拉着她衣角,绿娥瞪了她一眼,灵慧生生地把话又咽了回去,小声嘀咕着“所有人都看到了嘛,小姐凭什么受这气……”
大哥看向被叫做风御的男孩,沉默片刻,冷声道:“拿下他。”
粉衫女子一惊,刚要开口却只见大哥一个转身,抱着我飞上铁骑,在众人的视线中扬长而去。紧随其后的是气势如虹的十三铁骑,渐渐消失在一片风沙尘土中。
他粗糙的手掌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一阵冷风袭来,我闭着眼,却没有尘土的气息。探出个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裹在大哥宽大的袖摆内,不经意地仰头,蹭到他刺人的下巴。他身子轻轻一颤,恰巧垂下眼看我,很深很深,我舌头一干,急忙缩了回去,只觉得心中寂寞的墙壁因为淡淡的暖意在逐渐轰塌。
到别庄,大哥喂我吃了一记草药,只觉得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朦胧之间,面上拂过微暖气息,我睁开眼睛却吓了一跳,大哥正俯身看着我,几乎面贴着面,不由得红着脖子,道:“大哥,你……你在找什么……”说完这句傻话我就后悔了,抬眼看向大哥,他紧抿着嘴唇上下浮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道:“妹妹真是可爱……”温软如玉的随和让我诧异,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窗外有冷风“呼呼”刮过,最后的残叶在风中起舞,顺着窗纱吹了进来,仿佛在诉说着冬的残忍。但屋内的气氛,却异常温馨。
大哥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喂我,床边的侍女眼中露出一瞬间的惊讶,我浑身不自在地享受这种尴尬的好意,红着脸说:“大哥……念玉自己来吧。”
他不认同地皱眉,道:“不行。秦大夫说了,你左手三天不许动筷,若是伤口裂开,进去脏东西就有你受的了……”
我乖乖地点头,心底却暗叫,三天啊……
“大哥,绿娥呢?”
他没有回答,始终仔细看着我的容颜,我整个人觉得甚是浮躁起来,提醒他:“大哥不是还有事吗?”
“我看念世那么闲,就让他去做了……”他边说边帮我擦干净头上的汗水,冷淡惯了的音调中竟带抹玩味。见我不语,问道:“怎么?不喜欢大哥陪你?”
我急忙摇头,他看着我,晶莹剔透的眼眸深邃得如同一潭清泉,将我深深地印在其中:“其实,念世会做的事我也会做……”
我愣住,瞥到小鼎中一片片剥好的碎肉,心中闪过一股暖意。
夜晚,他在案前阅信,长发松散地披在脑后,只着黑衫,袒露着胸膛,在烛光微弱的照射下带着几分性感迷离。我在一旁研墨,不经意抬眼,却见他紧紧地盯着我的手腕,低头一看,发现因为怕墨汁沾到身上而挽起的长袖,露出了一段皓白宛若凝脂的肌肤……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啪啪,”把墨洒了一地……
“念玉……”他急忙靠了过来,我却心如小鹿乱撞,跌撞地往前跑了两步。他一怔,扬起嘴角,笑问:“妹妹跑什么……”
我也愣住,我跑什么?低垂着眼,两手紧张地交错着。
他见我不动,逐渐走近,一步一步,突然一把环住我的腰,抱到怀里,很紧很紧,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般……心口一酸,口舌躁动,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弯着腰,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颈里,气息如清风吹过,难以置信道:“近来总会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我身子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声音中隐含着一丝颤抖。
他抬起头,捧着我的面容,一贯冰凉冷漠的脸庞在瞬间崩溃,掺杂着一抹未知的意绪,轻声说:“那一夜为何要与我下棋……”我怔怔地,听不懂他话中含义,潜意识告诉我,装傻到底,过去了便过去了。可惜现在夜色媚人,往往会失去理智。
“不过是对弈,又能改变什么?”
他温暖的手掌在我的背部停住,喃喃道:“嗯,确实不能改变什么,或许只是那一夜暴发,也或许是喜欢妹妹已久,妹妹从小便是与他人不一样的……”
我脸色一红,羞涩道:“妹奇丑,大哥怕是醉了,才会说喜欢。”
他捏了下我的手心,摇头叹气道:“我也宁愿一切不过是错觉。只是想来想去,这么多年,能记住的女子也只有妹妹一人……”
“大……哥……”我的声音微颤,有些慌张,又觉得不可思议,一切来得太快,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青楼(上)
他抬起头与我对视,眼底是一片炽热,蓝宝石的眸子几近墨黑,如乌云盖日,掩去了他平日里的漠然。凝视着这样一双深情的明眸,压抑在我心上的那抹紧绷的琴弦仿佛是突然断了,一瞬间,便湿了眼眶。原本不敢想的感情,再次被摆在面前,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他看着我的眼睛,手绕到后背,停留在我纤细的腰上,稍一用力,便将我揽向他。我仰起头,他含胸,微微低头看向我,鼻尖轻触,嗅了一下,吻上了我的唇。我只觉得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就那样握住他的手臂,随他游走,口中阳刚的气味让我十分迷恋。多久了,寂寞的灵魂不曾与人亲近,而如今此人却是我的大哥,虽然没有血缘,但又要我如何接受?我喘着粗气,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那一刻,寂寞了很久的欲望逐渐被唤醒,只能沉沦。
我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他双肩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