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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王,你的发还未束起。”年芊妩看着他散乱在背后的长发,出声提醒道。
即便不为他,为了自己,她也不得不开口。
皇甫瑾侧头看了看几缕垂在肩上的发,转身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坐下,对她招招手,“过来,给本王束发。”
年芊妩愣了下,只觉得好笑,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还敢使唤她使唤得这般自然。
她鄙夷一笑,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反正,他没提名姓,她就当没有听到好了。
“年芊妩,本王的话,你没听到吗?”皇甫瑾微沉了脸色,直接唤了她的名姓。
这下,便是孟贵妃,都愣了愣。
她看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一瞬间,便认定不是年芊妩勾~引她的儿子,便是年芊妩算计了她的儿子。
但,这会儿听到儿子的语气,她竟是有种错觉,好像是他的儿子强迫了年芊妩。
“瑜王,本宫不认为,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本宫伺候你。”年芊妩直接抬步,向花厅走去。
她可没有兴趣在看他显示威严,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皇甫瑾的脸色越发沉霾,死死的盯着年芊妩向花厅走去的背影,就在她已经走到门口处时,忽然出声说道:“年芊妩,本王不会束发。”
年芊妩的脚步蓦地僵住,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看向他,又看了看孟贵妃。
他似乎明白了她的质疑,脸色越发尴尬的说道:“母妃也不会”
这个死女人,害他一再丢人,若是她敢说:“我也不会”,他便直接拉着她走出朝凤宫,当真与他们年家同归于尽。
年芊妩又愣了愣,才缓步走到了他身后,将他的长发握在手中,动作熟练的将他的墨发束成发髻。
孟贵妃看着梳妆台前的那一双身影,心里忽然泛起了阵阵酸涩之意。
哪个女人,不想为自己的夫君束发呢!
她嫁给皇帝前,亦是在家里练习了许久,只为日日为他束发。
可是,皇帝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极为讨厌别人碰触他。
**,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发泄完自己的欲~望后,便起身离开,甚至极少在哪个妃子那里过次夜。
她与他在一起二十多年,他在她的房里,留到天亮的时候,却极少。
即便留下,亦是两床被子。
而天亮后,会由徐公公来伺候他的洗漱,决不许她插手。
她与他在一起二十年,又怎么会不懂他呢!
在他心里,这些都该是妻子做的事情,而他心中的妻子只有一个人,便是赫蓉秀。
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顕国的皇帝,皇子们,似乎都极为的痴情。
“好了”年芊妩垂下为皇甫瑾束发的手,视线略微扫过镜中,那张英俊的脸颊,心蓦地一慌,脸蛋“腾”的一下,便泛起了绯红。
明明不是夫妻,从昨夜到今晨,他们却又做着只有夫妻才会做的事情。
尽管,一切是因为算计而生,但这样的相处,竟是让人莫名的心慌,甚至遇到危险之时,更让她害怕。
“瑜王,请吧!”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出声赶人。
皇甫瑾缓缓站起身,却蓦地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阴霾的说道:“你早晚会是本王的”。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还有多少能耐再来算计他。
年芊妩,报复即将开始,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何时会向本王求饶。
即便他不爱她,但她的算计和她一再逆着她的反应,已经彻底的触怒了他,激起了他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话落,他满意的看到她的脸色一片铁青后,才一拂袖,转身离去。
孟贵妃深深凝了年芊妩一眼,升起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一切还没有完,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当日下午,皇后年芊妩向皇帝和太后禀报,昨夜自己梦见观音大师,大师希望她入尼姑庵诵经三年,以解救苍生的苦难。
皇帝不知内情,听到这种说法后,虽觉得好笑,却还是应允了她的要求。
顕国正处多事之秋,淮南大汉,边关长年动乱,若是百姓心中的“真凤”愿意入尼姑庵为民祈福,也确实是件安定民心的好事。
而且,他阅人无数,亦能看出年芊妩的心不在宫中,亦不贪恋荣华,自是不喜深宫的争斗,想离开避避难,也是人之常情。
是以,这事情不管怎么看,他都只有答应的份。
应允了年芊妩的要求后,他又另外派遣了皇甫瑾亲自护送皇后娘娘去距离皇城五十里的慈云庵为民祈福。
毕竟,祈福是好事,是大事,这样便可以让万民多认识认识这位瑜王了。
太后闻言,虽然心里咯噔了下,但还是没有阻止。
她一阻止,皇帝必定生疑,倒不如忍一时,反正皇甫瑾将人送去,便要回来,想必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犯糊涂,连皇位都不要了。
事情好似冥冥之中,早就有了注定。
便好似年芊妩与皇甫瑾之间的缘分,剪不断,理还乱。
虽然,最初,他们的心里皆是爱慕着别人,却仍是被命运绑在了一起。
拼命的挣扎中,看似无情的算计中,后来的转变,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霍凉染站在大厅的门口处,看着外边越发大,毫无停歇之意的大雨,只好选择破釜沉舟之法。
她转身看向坐在大厅中央,淡定的喝着茶的安以墨。
“既然,你决心不管她,我现在便去门口处将她赶走,也免得让你碍眼。”
话落,霍凉染直接撑起油纸伞,步入雨中,向大门口走去。
安以墨看着那空落落,已经没有了熟悉人影的门口处,端着茶杯的手颤了下,根本没有喝多少的茶水一下子便溢了出来,洒在他的手背上。
他却不自知,视线仍旧事事的盯着门口处。
他懂她的意思,她没有逆着他,将娘亲接进来,不过是想等着他真心的原谅娘亲。
可是,他要怎么去原谅那个让自己多年来,都走不出噩梦的女人?
但,他明明觉得不原谅她是对的,心里却一阵阵如针刺般的痛。
他到底在痛什么?
霍凉染又真的会将她赶走吗?
“安以墨,不好了,你娘晕倒了。”霍凉染一瘸一拐的向大厅这边跑来,之前的油纸伞,此刻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整个人淋在雨中。
“啪”
他手一颤,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时,他的人已经奔进了雨中,迅速从霍凉染的身边闪过。
她看着他瞬间便已经闪到了门外的身影,唇角微扬,倒是有几分愉悦。
她连忙收了笑意,不敢再继续偷笑,又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走到大门口时,安以墨已经抱着“昏迷”的安母闯进了院子里。
“你赶紧回屋换衣服,不要再乱走动。”他看着被雨水淋透的她,不放心的嘱咐一声,便抱着娘亲快速消失在了前院。
霍凉染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关心则乱。
依安以墨的医术,不至于看不出她在装晕吧!
但,他就是急得两眼发红,什么都没看出来。
本来,她说要去赶走安母,只是吓吓安以墨,想让他有所表示。
没想到,她才一出门,就看到靠在一侧大门上的安母,赶忙闭上眼睛装晕。
她虽觉得这个安母的心眼有点太多,却还是配合着她,将这场戏唱了下去。
毕竟,他们是母子,安以墨也是真的在乎这个娘亲。
她何不睁一眼,闭一只眼,做做好人呢!
她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向自己的院落走去,准备尽快换掉这身湿衣服。
劫后余生,她更加学会了珍惜自己。
即便,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但她亦想为了他,好好的珍重。
安以墨将全身湿透的娘亲放在自己的床上时,便已经察觉出了她是装的。
为此,他心里有片刻的怒火升腾,最后却按上了她的脉,选择装做不知道。
他虽恨她,却也想找个理由去原谅她。
既然,这是个台阶,即便再难,他还是咬着牙下了。
诊了脉,他便拉过自己的被子,为娘亲盖上,转身走到门前,拿起放在门前的油纸伞,却没有展开,而是直接走进了雨中,任由急促的雨水将自己淋透。
而他前脚离开,床上装晕的人,便坐了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眼中泛着狠光,在心里嘀咕道:“好你个不孝子,丢下老娘,是准备去见那只小狐狸精吗?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没错,她猜的很对,安以墨确实是去见霍凉染了,但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帮她借套女装。
为了隐蔽,这座大宅中,并没有人伺候,只有他和霍凉染两个人。
而安母,本身就是个不讲理的主,再受慕容雪嫣的影响,先入为主的便将霍凉染当成了破坏自己好事的坏人。
安以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甚至还因这样的局面,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些许的喜悦。
他去霍凉染院子里的时候,她也刚刚走回来。
“你手中的伞是摆设吗?”霍凉染看他手中明明握着伞,却淋得顺着鬓发往下流水,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过来是……”他有些难以启齿,吱吱呜呜的。
“你等我会儿,我换身衣服,便去给姨换。”霍凉染理解的对他笑笑,抬步进了门,却见他站在院中没动,只好又开口道:“你进来吧!在外室等我便是。”
安以墨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她被潮湿衣物裹出的玲珑身段,这才迈步进去,走到桌边坐下。
霍凉染先拿了条干净的布巾递给他,“先擦擦吧!免得再得了伤寒。”
安以墨将视线别向一边,一张脸可疑的红着,根本不敢看她。
她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也不再纠结,转身进了内室,换下一身的潮湿衣物,又简单的擦了擦潮湿的发,才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上好面料的衣裙。
这些衣裙都是慕容雪嫣准备的,但她却一件都没有穿过。
她身上新换上这套布衣,是安以墨亲自去为她买的。
他知道,她不会喜欢穿慕容雪嫣准备的衣物,亦不喜欢奢华的面料。
既然是给安以墨的娘亲用,自然要选最好的,不能将自己的布衣拿过去,那般失礼。
“安以墨,我们走吧!”霍凉染捧着衣物从内室走出来,说道。
“恩”安以墨看了一眼她手中那华贵的面料,便径自走到门口,将伞展开。
待她出门,他便将伞都撑在她的头顶,自己与她保留一定的距离,完全站在了伞外。
“安以墨,有你这么打伞的吗?”她不满的瞪着他,这不是让她良心不安吗?
“我身上湿”安以墨淡定的解释一句。
因他的话,她心里顿时划过一股暖流,悻悻的闭了口,没有再言语。
若是换了平日,她自是不许他这般不顾自己,但她手里现在还捧着给安母换洗的衣物,耽搁不得。
而且,若是想回报他的好,此刻首要便是去照顾他关心的人。
两人一路不语,静静走在微凉的雨中,心中却皆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