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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婢女听到声音,急急推门而入,将她扶起。
“奴婢为能换间房吧!”婢女再次请示道。
“不必了”赫青绾摇了摇头,躺回床上,将眼睛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明知道他有多无情,却还妄图用自己的病,逼他出来。
但,明知道傻,却也只能如此,她已经没有别的筹码在手了。
或许,他就算是再不心疼她,为了不生出无谓的事端来,也会来见见她吧!
想见他,并不是为了自己,她只是想问问他,皇帝的病情到底好了没有。
“咳咳咳……”
她躺在四处透风的屋子里,不停的咳嗽着,差点没将心肺都咳嗽出来。
不一会儿,婢女就送了早膳和汤药进来,她却始终背对着那些奴婢,不肯转头,不肯吃饭服药。
那些婢女自然也是不敢难为她,只好全都退了下去。
又经过了一日的折腾,赫青绾的病情彻底的加重了。
不但咳嗽,整个人还发起了高烧来,烧得全身的骨头都疼。
她想,如果这样皇甫烨还不出来看她,那她也许真的该对他死心了。
他可以不爱她,但他至少要给她尊重,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她才能尝试着去感动她。
可是,她真的有些不甘,一切就止于此。
夜染曾经待她的好,都是真实存在,不参半点虚假的,就算是后来她揭穿了他的身份,不再让他伪装下去了,他也不该绝情的这么彻底啊!
每每想起夜染的时候,她都觉得,他是爱过她的。
可是,如果真的爱过,他又怎么会如此待她呢?
“绾儿”
意志游走的混沌间,赫青绾好似听到了有人在她的耳边唤她。
她紧绷的唇角缓缓的荡开一抹悲凉的笑意,她这是病出了幻觉吗?
以为安以墨可以救她一切,就可以救他第二次吗?
只怕是,这次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吧!
皇甫烨若是知道,他与她在一起,该会怎么误会她?
而且,安以墨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什么时候这般亲切的叫过她?
是以,一定是她病糊涂了,才会产生了幻觉。
她心里刚刚才一确定,耳边便又想起了他的声音,“绾儿”
她心里一痛,脱口呢喃道:“小舅舅”
“别怕,没事了。”伴随着安抚的声音,一只大手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额。
随即,她的身子便腾了空……
她微惊,缓缓睁开眼,恍恍惚惚间竟真的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小舅舅,是你吗?”她轻轻蠕动着干涸的唇,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发现怎么都看不清。
“是我”安以墨的声音有些哽咽,却不敢耽搁,抱着她,便快步走出了破败的房间,来到没有烧到的厢房中,将她安置在床上后,立刻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到她的口中。
“什么……好苦……”赫青绾含糊着,想要将嘴里的药丸吐出来。
“绾儿,你听话,将药吃了。”他看她一副难受到想吐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用力一拍她的脊背,迫使她将药吃下。
“咳……”赫青绾的嗓子处被药丸卡了下,虽然药丸已经咽了下来,但她还是难受得紧,总觉得有什么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来,喝点水。”安以墨接过一旁婢女递过来的温水,顺到她的唇边,却被一下拂开,洒了一床的水。
“你走……”赫青绾沙哑的嘶吼着,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安以墨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愣愣的看着她红了的眼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并不怪她这般对他,他知道她心里难受……
甚至是,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五日,一切便会有了这般的转变。
“你走……我不要你救……”赫青绾忍了多日的泪水,终于在最脆弱的时候,靠在信任的人怀中,涌了出来。
“绾儿……”他轻轻顺着她的背,动作有些笨拙,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赫青绾窝在他的怀中哭了良久,才哽咽着哑声求道:“小舅舅,你带我去见皇甫烨,好不好?”
安以墨帮她顺着气的大掌,猛的一颤,僵在了她的背上。
“……好”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应了她。
其实,他本来是想说:“还见他做什么”。
但,那样的话,卡在他的嗓子里许久,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小舅舅……”她在他的怀中昂起头,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脸,想要说声“谢谢”,但却忽然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你好好睡一会儿,等睡醒了,便能见到他了。”他动作极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又替她掩好了被子,见她含泪轻点头,缓缓合上了眼,他才站起身来。
他刚刚给她服的药中,有安神的成分,她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不放心的又凝视了她一会儿,他才离开,走出了她住的院落。
院门外,他看着那抹负手而立的高大身影,停下脚步,却没有开口说话。
“她没事了?”
那人始终没有转身,问话的声音里平静的不带一丝波动。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安以墨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安以墨,你这是在怪本王吗?”
沉浸在夜色中的高大身影猛的转过身来,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安以墨,明显透着敌意。
安以墨迎上他的视线,眸子里是寸步不让的冷光,“你明知她爱你,又何苦这般待她?”
在赫青绾的事情上,不管皇甫烨怎么怪他,他都觉得问心无愧。
“安以墨,本王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间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皇甫烨猛的一眯眸,迸射出的视线已经如刀子一般的锋利。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安以墨一点想要辩解的意思都没有,这便是他的性格,他从来不屑向那些怀疑自己的人,多解释一句。
信便信,不信,他也无所谓。
试想,一个曾被最亲的人出卖过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再对别人,亦或是对自己要求“信任”两个字呢!
皇甫烨自是了解他的性格,也不再纠缠,一拂袖,就准备离去。
怎知,安以墨一个闪身,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这是何意?”皇甫烨冷凝着他,心里刚刚压下的怒意,便又再次翻滚而起。
从他得知,安以墨与赫青绾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已经有了间隙。
后来,他抓了赫青绾,安以墨将秦姨安顿回了赫家大宅,便一个人回了王府。
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问他一句,关于赫青绾的下落。
也就是怎么这般,他心里虽然怒着,却始终没有挑明了与他发生什么冲突。
直到,暗卫来报,赫青绾又是放火,又是将自己弄病了,他才不得不让安以墨前来。
其实,一个简单的风寒冰,他随便找个人,便能来医治。
但,他还是找了安以墨,或许是因为他心里存着试探,亦或者是他想让她在生病的时候,见见熟悉的人,心里或是会好受些。
至于他,他暂时还不想见她,因为他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他曾很确定,她是爱他的,但后来,接连的出了那么多事,她甚至一夜之间,便否定了夜染这个人的存在,他便开始不确定她的爱了。
特别是这次,她竟然能走的这般决绝,她可有在意过他的生死?
若不是父皇病重,她还会回来吗?
她忽然的离去,本已经让他失望了。
那夜,他在酒醉后,又忽然间梦见了母后让他不要忘记仇恨。
他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母后真的看不惯他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儿,险些忘记了仇恨。
总之,在那夜梦见了母后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些模糊了的仇恨,再次清明了起来。
但,他还是没有想过要伤害他,这是他在复仇中,唯一的坚持。
只是,不伤害,却也终是没有决定好要如何待她。
顾,避而不见,便成了两人之间最和平的方式。
而安以墨虽然不知道他那个“梦”,但也多少猜到了他的心思。
多年的好友,他们虽然都是不善言语的人,平时很少谈心,但他们亦是了解彼此的。
是以,安以墨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赫青绾的。
这也是为何他在确定了是皇甫烨抓了赫青绾之后,决口不问她的事情。
他知道,他隐瞒了赫青绾消息的事情,已经触怒了他,这个时候他说得越多,便越容易激怒他,将事情弄得更糟。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仅仅刚刚那一瞬间看到了赫青绾的痛苦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冷漠的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了。
即便是会激怒皇甫烨,他也要为了她,试一试。
“她想见你,去见一见她吧!”安以墨的声音有些低,竟是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傲。
自从被自己的亲娘出卖后,他这辈子不管多苦,遭受多少,都没有这般低声下气的与谁说过话。
但,就因为他一反常态的卑微,却更加的激怒了她。
“你这是为了她,在求本王吗?”皇甫烨狞笑着盯视着自己的兄弟,最后一丝冷静都被怒火烧得不剩分毫。
赫青绾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他安以墨用什么立场,在求他?
“对”安以墨微微偏转过头,低声应道。
“安以墨,本王这般信任你,你居然窥探本王的女人。”皇甫烨冷冷的大笑一声,猛的抽出腰间的剑,便指在了他的胸口上。
“皇甫烨,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女人吗?”
两个男人之间正剑拔弩张的对峙之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沙哑绝望的声音。
安以墨一皱眉,转身看向她。
赫青绾感激的对他笑笑,视线便越过他,看向了皇甫烨,“即便不想见,我们还是见了,我能与你说说话吗?”
安以墨心头一震,落寞的垂下眼睑,自嘲一笑,抬步不带一丝留恋的抬步离去。
赫青绾与皇甫烨,一个站在院子里,一个站在门口处,对望良久,也没有人愿意向前走出一步。
赫青绾大病中的身子,本就极弱,站了这么久,自是吃不消的向下软了去。
但,她仍旧坚持着,站得直直的,不让他看出一点的破绽来。
他大概永远都猜不到,她是怎样做到来见他一面的。
刚刚服下安以墨的药丸后,她便生了困意。
于是,她猜那药中必定有安神的效果。
而皇甫烨既然肯让安以墨来给她医病,就表示他对她还是有些情谊的。
那她睡着后,他会不会来?
她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来,但他还是堵了一把,在安以墨面前先装睡,待他出去后,她又用簪子扎在自己的胳膊上,用疼意来驱散药物带来的困意。
皇甫烨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子,险些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冲上去将她抱住了。
他紧紧的攥着双拳,抑制住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情绪,猛的转了身,抬步离去。
“皇甫烨”赫青绾几乎想都没想,抬步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