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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请讲。”木君璇道。
“我希望你放过嘉宁。”太后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木君璇微微挑了挑眉。
第一百五十二章、太后召见(下)
“嘉宁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此之前,与你也没有任何瓜葛,即便她行事有些任性,却也不至于让你这般死死纠着她不放,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萧太后一脸不解的看着木君璇,目中布满了疑惑。
“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能私设监牢,草菅人命,不过两年时间,死在她手中的无辜冤魂就有数十条,事发之后,她非但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反而为了掩盖自身罪孽,企图买凶杀人灭口,这样一个为了一已之私,丝毫不将别人的痛苦和性命放在心上的人,在太后您的眼中,只是有些任性?”木君璇双目微凝,眸中多了几丝锋锐。
萧太后的视线与她一触,只觉眼睛像被什么东西给灼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她双眸一眯,心头顿时划过一抹怒意,这是她近二十余年来,头一次,被人当面给逼得移开了视线,而这个人,还是个刚刚及笄、出身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这一瞬间的羞怒差点冲毁了她的理智,好在她能在宫中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在先帝时期受宠数十年不衰,后又斗倒了皇后和太子,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借凭的绝非单单是无双的美貌,她微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怒意,再次将视线投到木君璇身上,微眯着眼,静静的看着木君璇开口:“你,很在意人性的善恶与公平?”
“太后莫非对此毫不在意?”木君璇迎着她的视线,不答反问。
“坐在我这个位置的人,没办法客观的去衡量善与恶,我更在意的是平衡,纵观今古,即便是许多名留史册的圣君,从本质上讲,他们亦不过是深谙利益平衡之道罢。”太后垂下视线,微微默了一默,才开口答道。
“太后,有一点我想您弄错了,纵观今古,真正的名君,他们除了深谙利益平衡之道,同样也懂得善恶是非的平衡之道,皇家和权贵,享有远高于平民百姓的权力和富贵,同理,他们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应更多,更应该以身作则,身体力行的为臣民作表率。”
“而不是依仗身份,不断的放纵自己的私欲,为所欲为,若是不懂得这一点,就是德不配位,一个德不配位的人,是随时有可能被人拽下马来的,太后,您如此睿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木君璇看了太后一眼,毫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
一番简单的交流,让她对眼前这个风华无双的极贵女人兴趣降低了不少,这便是林尚书所说的,再好看的皮囊,若没有能与之匹配的有趣灵魂,亦不过是个好看的摆具罢了,萧太后自然不能说是没有灵魂的人,她身上具备了一个上位者和政客应具的一切特点,只不过她的灵魂沾染了太多世俗功利的色彩,而木君璇又恰好对这种色彩的灵魂不感冒,如此一来,吸引力在她这自然是大打折扣。
萧太后被噎得呼吸一滞,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宣和帝在大朝殿上的感受了,眼前这女子果然是个无法无天,全然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的狂悖之徒,若是普通人这般狂妄悖逆,自然是自取灭亡,可眼前这女子,不仅狂妄,她本身还拥这种狂和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的底气,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个可怕得令人恐惧的存在。
“你和一个人很像。”萧太后沉默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口中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人?”木君璇问。
“先帝时期的帝师,周太傅。”萧太后缓缓道。
“是么?可惜,这样的人君璇不曾有缘一见。”木君璇神色不变,语意中适时露出一抹遗憾。
“他虽是帝师,却也是先帝时期的叛臣贼子,你当着我这太后的面,这样褒奖一个人,就不怕给自己惹来什么祸?”萧太后盯着她道。
“适才提起这位周太傅的是太后您,从您的语意中可以看出,您心里其实是很欣赏钦佩这位太傅,这即表示他的人品很出众,既然他的人品确实出众,君璇身为后进,不过是比较诚实的对其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仰慕向往之情,又有什么错?”
“再说了,我这人行事向来只问本心,不管其它,皇家若仅因我说了一句真心话就要问罪于我,我也无可奈何,好在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不担心什么人被我连累。”木君璇双眉微微扬动了一下,一脸淡然的接口道。
“呵呵,木小姐,巍巍皇权,在你眼中果然是一文不值,我这个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太后,在你眼里同样没有半分份量,也对,别人敬畏皇权,是因没有抵抗皇权的力量,同时需人利用皇权来谋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你,我朝最强的三大高手联手与你交锋,其结果是范太监死在你的手上,荣王和钟岳被你逼退。”
“幽冥堂的第一杀手去截杀你,也死在你手上,这个世界几乎没什么人能对你形成致命的威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凭站自己的本事去拿,根本无须依靠任何人,你这样的人,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这么说来,我手里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你,让你放嘉宁一马了?”萧太后沉默了片刻,又深深看了木君璇一眼,才略带自嘲的接口道。
“不错,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嘉宁公主穷凶极恶,其行当诛,她若不死,如何向那些无辜冤死的冤魂交待?太后若想给皇家留点颜面,可让陛下来办此事。”木君璇道。
“如果我和陛下不同意呢?”太后盯着她问。
“我是个守规矩的人,如果别人肯遵守规矩,按律行事,我绝不会随意破坏规矩和律法,可若有人企图利用权势,践踏律法和规矩,说不得,我只能用更暴力的手段回击了。”木君璇淡淡的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太后双目一凝。
“不,君璇从不用言语威胁任何人。”木君璇道。
“懂了,你从不用言语威胁别人,只会用行动来告诫别人什么叫悔不当初,你这性格倒是和木侯爷有些相似,我听说,你是木侯府的私生女,却不知你生母是什么人?”太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将话锋一转。
“太后果然消息灵通,将君璇的来历查得一清二楚,不过太后既然对我的来历这般清楚,自然明白我生母的生份,又何须问我?”木君璇抬目看了太后一眼,淡淡的接口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慈宁殿内的秘事(上)
“不,关于你生母的消息,我们查不到确切的来源,只知她是个被遗弃的富家女,可瞧着你的样子,我根本不信一个普通的富家女能生得出你这样的孩子,即便是木侯爷这样的人杰,和你比起来,亦要逊色三分,你一介女子,是如何拥有这一身鬼神莫测的本事的,又是如何养成这种视皇权于草芥的性格的,这一切,都令人好奇得紧。”太后道。
“太后既然对我的出身这般感兴趣,不妨慢慢去查,君璇还有些事需处理,恕不能陪太后久聊,嘉宁公主的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我再给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仍没消息,这事,我就自己来处理了。”木君璇静静的看了太后一眼,不再多言,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太后有什么想法,径直转身离去。
萧太后自从成为太后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般不给自己面子的人,饶是她已摸清木君璇的脾性,一时间仍被气得发懵,直到木君璇的身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她才缓过神来,回神的时候娇躯还在微微颤抖,由此可见,她心头的气愤到了何种成度。
萧太后气了一阵,复将视线转到离她约有四五十米的吴太监身上,朝他招了招手:“吴庸,过来!”吴太监和杨侍卫,自看到太后和木君璇开始交流起,便自觉的退到数十米外的假山旁,现瞧着木君璇放肆的举动,再想想太后的性子,两人的心都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正值提心吊胆间,吴太监便看到萧太后正在朝自己招手,他浑身一个激灵,顾不得再瞎想,立即抬步小跑着朝太后奔了过去,来到太后面前,看着她仿若凝成了冰霜一般的面庞,吴太监心头一紧,一脸忐忑的开口唤了一句:“太后……”
“吴庸,你去将嘉宁召过来。”萧太后沉着脸吩咐。
“是。”吴太监应了一声,快步转身离去。
吴太监离去后,萧太后也转身离开了这个园子,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她回到寝宫,洗了个手脸,喝了杯花茶,刚躺到内殿的软榻,准备休息片刻,便见吴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吴庸,不是让你去召嘉宁么,你怎么又回来了?”太后皱眉看了他一眼,嘉宁住在青曦宫,青曦宫离慈宁殿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一来一回,要小半个时辰,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回太后,荣王过来了。”吴太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荣王……知道了,吴庸,你请荣王到前厅稍坐,我马上过来。”萧太后闻声娇躯不由微微一颤,下意识的脱口低呼了一声,不过旋即醒过神来,她微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坐正了身体,朝吴太监分咐了一句。
吴太监跟随太后已近三十年,自然知道荣王在太后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得了太后的吩咐后,便悄然退了下去。
太后唤来宫女,让她给自己找了套轻盈灵便的衣裳过来,换好之后又理了理发鬓,拿过镜子照了照,发现没什么不妥,这才起身朝前厅走去,前厅是寝宫的花厅,平日里主要供太后喝茶看书休憩用,面积不大,陈设布置却十分雅致。
花厅的茶几上已摆上了茶水,太监和宫女都被吴庸给清理了出去,萧太后走进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当今的荣亲王,他身上已换了一袭淡黄色的金丝蟒袍,背对着萧太后,静静的坐在那喝茶,萧太后的目光落在那个英武挺拨,坐姿如松的男人身上,只觉心头激荡难言,嘴唇翕合了几次,才颤声唤出一句:“三郎。”
正在低头抿茶的荣亲王听到这声呼唤,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了一颤,不过他身为带兵亲王,自控力非比寻常,很快敛住心神,他咽下口里的茶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才缓缓转身,抬目朝萧太后望了过来,这一抬眼,视线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就这么痴痴的望着萧太后。
“三郎,一晃十年不见,你愈来愈有魅力,而我,却是老了。”萧太后缓缓来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英俊刚毅的面庞。
“不,你没老,一点也没有,仍和当年一模一样,风华无双。”荣王伸出手,将太后放在他脸上的那只纤手紧紧包进自己的掌心,痴痴的看着她接口道。
荣亲王只比宣和帝小了几个月,现年都是四十七岁,而萧太后马上就要过六十五岁寿诞,两人的年龄整整相差十八岁,从辈份上讲,他是萧太后的堂侄,这两个人,一为当朝太皇,一为当朝特封的领兵亲王,两人不仅隔着进二十岁的年龄差距,还隔着辈分,可他们此时此刻相处的模式,却如那久别重逢的情人,缠绵悱恻,亲密无间。
这等怪诞情景若让外人看到,只怕是要惊掉下巴,掀起惊天风浪,可眼下的这两人,却仿若全然无此顾忌,彼此郎情妾意,眼中除了对方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萧太后的一只手被荣亲王握住,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掌,一边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