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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青海可冷了,到时候你得多穿点”
本来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此刻说出来却太过不合时宜,直接印证了她的意有所指。大家也因她的话停止了笑,尤其是老三眼睛在我和白宇间来回飘,程伟哥也从电脑屏幕上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看我。
我搞不清白非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不成她看出了我的对白宇的那点心思,当然这个想法从脑中蹦出来的刹那就被我否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是她有意想撮合我们,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结果都是一样,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在座的人都知道白宇有女朋友,而且喜欢了很多年,他想要带去青海湖的女孩不是我,是满月,是那个多年前即便喝醉了酒,也忘不了的满月。
也是她这次回来要见的人。
此刻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局促间,我突然很想知道白宇的表情,有时候行动总是比想法诚实,当我发现这个念头时眼睛已经不自觉的看向了白宇。
他眉心微蹙,修长的手指停在手机的某一个界面,如同静止般,突然他抬起头看向白非,薄唇微启,似乎要说些什么。
我的大脑飞速的旋转,此刻我该说点什么才能抢到他前头来证明自己对此并没有多想。
“白非姐,你这也太乱点鸳鸯谱了啊,白宇哥有女朋友,叫什么来着,就你们学校以前那校花,贼漂亮还特有才的那个”
老三一手拍着脑袋,一手指着我,满月的名字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但他总是记不住。
“姐,就是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那个,你知道的啊,叫什么来着”
“满月”
说完,我故作镇定的拿起茶几上的金桔,塞了一颗在嘴里,顿时浓重的酸涩瞬间侵袭了整个口腔,然后一路飙升,直至呛得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讨厌酸,讨厌涩,更讨厌酸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满月是谁”白非问。
“我妈肯定被人骗了,买回来的时候明明说这个金桔比其他的贵五毛,就是因为它甜。”
我一边咳,一边大声抱怨,试图终结这个话题。
“别吃那么大口,籽呢,吐出来了没”
程伟哥端着一杯水走过来,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问。
“哥,我要是咽下去明天头顶上会不会长出一颗树”
我噙泪的双眼定楚楚可怜,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抱抱自己。
至于满月是谁,答案最终淹没在我有心的一场闹剧以及白宇的沉默里。只是没过多久白宇就以另外一种方式给出了答案,让我们猝不及防的吃了顿爱情的狗粮。
白非回程的机票定在后天,是她再三跟我核实了休息时间后定的,她执意要我去送我也不能推脱,况且几个人中数我最清闲。
所以接下来的这两天我开启了休假模式,充当了导游的角色,所谓地点不过是我们小时候玩过的那些地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难度。
我也想过带着她去省内最好的旅游景点玩,但白非执意如此。她说,她欠了白宇整个童年,而这也成了她和家人终其一生也弥补不了的遗憾。
白非想以这种方式参与到她曾错过的白宇的那段人生,我定当全力支持。以前我总觉得白宇是不幸的,现在看来,他从没失去父母的爱,只是他们爱的方式太残忍。
由于时间紧太紧,我仔细想了一圈后最终把活动地点定在了我最初对白宇产生爱意的地方,当然并不是我刻意为之,只是再回忆起来我们几个人的童年、青春,貌似从没走出过这条胡同,所以为数不多的下河滩之行就成了我记忆里最为清晰的部分。
想想也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如此单调无聊的日子,那时的我们却总能玩出不同的花样。
由于程伟哥临时有会要开,白宇呢门诊还没有结束,我和白非就先准备好东西提前到了下河滩,并且把待会烧烤用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准备好。我们刚放好东西,就看到老三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朝我们走来。
“你认识吗?”白非看着走来的两人问道。
“阿奇,阿紫,阿玉,或者阿园,谁知道呢,那么多名字不知道哪个能对上号”我认真想了下说。
“哎,可惜了如花似玉小姑娘非得看上这么个浪子”
是啊,可偏偏浪子才得资格在情场上叱咤风云,我腹诽。
白非看着走近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又似想到什么,转身问我:
“白宇以前也这样?”
“长得好看的人,有点奇闻艳史新鲜吗”我反问
“不新鲜”
我若是告诉她白宇用自行车载过的那些花儿可比我刚才念叨的名字还多,很难想象白非会引以为傲,还是像我一样有种分分钟要灭了他的冲动。
“姐,这是元月”老三介绍到
“姐姐们好”女孩倒是乖巧,看上去人如其名,气质皎如圆月,不过她倒是清淡的恰到好处。毕竟初次见面,女孩略显羞涩,白净且修长的双手交叠垂于身前,拇指间相互揉搓,似在缓解内心的不安。
老三的眼光向来不差我是知道的,不过他能喜欢这种清水芙蓉般的女孩倒是挺出乎我意料,原本以为和他在一起的都是些千娇百媚姹紫嫣红的姑娘。
我一边赞许老三的眼光,一边默默哀叹着青春易逝人易老。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觉得我离青春其实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了。
元月,元月,大脑条件反射的在老三的花名册里搜寻着这个名字,等会,这不是前段时间老三想用泰戈尔勾搭的姑娘吗?
如此看来,他是如愿了,还真没枉费他和白宇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
下一刻一个并不光彩的想法突然生出,若是在之后的某一天里这位楚楚可怜的女孩因为老三肝肠寸断悔不当初时,白宇会不会因此遭到报应呢?
额,想法太恶劣,不管如何,还是祝愿这位女孩能免灾于难,尽早逃出老三的魔爪。
“不用客气,看到没,整个场子随便玩”
白非拿出当家主人的架势,指着身后一眼看不到的边的河滩说道。
女孩笑着点点头,随即便被老三拉着去欣赏风景了。
“姐,你刚才充分展示了社会大姐大的风范”
看着老三和元月的背影,我忍不住提醒道。
“看来我的热情就像一把火”
“恩,烧的有点旺,不过”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元月,故作神秘的说: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有这么娇羞的时候”
话音刚落,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岸边,白非看去,突然,喜上眉梢。
对于这种心照不宣的情形,自然不需要太多言词,我俩相视一笑便溢于言表。
“这都被你发现了”
“是你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好不容易遇见喜欢的,藏起来留着老了做梦玩啊”
“你有什么打算,不是要回去了吗”
“喜欢跟回去没关系,小朵,关键是你没有势在必得的心,对程伟,我势在必得。”
我看着白非,内心充满着羡慕,羡慕她可以爱上一个与自己的过往毫不相干的人,羡慕她因此可以无惧无畏。
“嫂子,威武”
“小嘴真甜”
白非配程伟哥,虽说嫂子欠缺了柔情,但好过和其他人带来的不确定性。
至少,以后的日子里我不要因为要和一个陌生人如何维护关系而头疼。
说是聚餐,大家吃饱喝足后却都在各自的世界里愉快的玩耍着,老三和元月如胶似漆,打情骂俏。白非也在志在必得的宏伟计划中和程伟哥有说有笑,相处的倒也愉快。
这么看上去,全然成了一个联谊会。而我则充当了策划人的角色,没有爱情的滋养只能守着一堆饭后垃圾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背影和别人煲电话粥。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有个问题,我到底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因为当年是他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所以这么多年我才非他不可,答案当然无疾而终。
我只能用天命来安慰自己,要不然为什么那年从水里把我捞起来的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他离我的距离并不近,却偏偏被老天爷安上了飞火轮,他倒是摇身一变成了哪吒,而老天并没有考虑到我这个将死之人是肉身凡胎,七情六欲样样俱全,哪会抗拒得了这诱惑。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宇今天穿了和上次一样的衣服,白色的运动套装,阳光,帅气,手腕里黑色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圈,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手机背面,虽说听不清他说话,但就他嘴角他偶尔浮出的清浅笑意不难猜出电话那端是谁。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带着满月来呢,顺便见见这个闻名而来的大姑子。
事实证明,我并不是大度的人,一想到这些,心里的酸涩就能从嘴里冒出来。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本想和老二通个电话排解下我此时的郁闷心境,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性也没了。下午三点钟,他肯定在上班,并且很容易脑补他此刻的状态,无非就是饱含深情的对着一堆冰冷的机器。
冰冷淡漠的理工男,也就在对着他的研究成果时才能释放出他的热情。
看来,我们几个中注孤生的除了我,又多了一个。
想想也不错,等他老了,落叶归根时,养老院里最起码还能多个跟我聊天的伴。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此情此景下,是不是特后悔当年没被淹死”
脑回路还在进行美好的养老规划,白宇的声音由上及下,我坐在地上,听上去极具压迫感。
这是许久以来,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事情的情况下主动找我说话。
触景生情?当然不是,他很快就证明了是我再一次的自作多情。
我努力的仰头,想让他尽可能的看清因为这句话我对他产生的不满,他很高,尤其是在这种视角下,更显挺拔。结果显而易见,直到颈椎处传来清脆的“嘎巴”声,我也没能成功的送他一个白眼儿。
“恩,后老悔了,所以,以后别手欠见人就救,没准人是真想死呢”
我捂着依然泛着疼意的脖子,并不友善的说。
“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职工作,不过,想死的话别让我看见,没准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
白宇走到我旁边顺势坐下。
我不明其意,难不成他真想和我就这个问题来一次促膝长谈,拜托,医生压力有这么大吗,竟然变态到教人怎么去死。
“况且,上次你是因为一个□□,多少有点不值得”
眼前,水面在秋风的吹动下荡起层层微波,涌起的波积攒成轻柔的浪一波一波冲刷着脚下的沙土,清澈夺目的沙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异彩夺目的光,沿河岸边青草葱葱,大树茂密,阴凉里老三和他心仪的姑娘轻声耳语,女孩如花似玉的脸上笑意甚浓。
如此良辰美景,我心仪已久的男人竟然严肃地跟我讨论着我因一个□□死了有多不值得。
我倒想问问他,因为一个□□死了不值得,那因为一个□□喜欢上一个人且喜欢到连说出来都不敢,只能任由它在心里不断滋生蔓延,乃至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就值得了吗。
我对此愤愤不平,但也只能在心里愤愤不平。
“那请问救死扶伤的白大夫,我因为什么死才值得呢”
白宇转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朝不远处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