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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彩带,还有喜字,彩带迎风飘舞,大红的喜字金光熠熠,还有许多身着艳丽的宫女打着帘子,那帘子上同样飘着彩带,绣着飞龙飞凤。
整个皇宫一派喜气洋洋,三位美人的轿子都在自自人脉的簇拥下朝大殿走去,大轿上也缀满流苏和珠宝,正看着外边,白芯蕊突然发现前方有一辆玉质软轿,由十二名宫女护着上前,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多人护送,或许是哪家的夫人。
白芯蕊转身看向巧儿,问那是什么,巧儿一脸羡慕的道:“你这都不知道呀,那是大婚之日给皇后穿的嫁衣,名叫七彩霓裳羽衣,是历代皇帝传下来的,传说是古时候的神仙用神鸟的羽毛和神虫的蚕丝编织而成,非常的宝贵,只传给裔国的皇后。要是美人你能穿上他嫁给皇上,那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大的荣耀。”
竟是那件羽衣,她记得在阑国的时候她就已经偷穿过了,当时她穿着在舞台上表演,裔玄霆还亲眼见过,后边还有裔玄霆在房间对质,以至于后边被他强吻。
没想到,她今天又与这件羽纱见面,不知道这件美丽的嫁衣还与她有没有缘分。
众人随着队伍入场,越靠近大殿门口处,满地铺着的鲜花越多,接着,众美人头戴面纱,在前来迎接的宫女的牵引下朝大殿里走去,透过薄薄的面纱,白芯蕊看到贴身宫女巧儿等被隔离在外,三名美人汇合到一起,由几名在皇帝眼前的大宫女前来迎接,接到一辆最大的软轿上去,抬到宫殿侧门里,等时机一到,便前去献宝。
白芯蕊的溪灵鸟由刚才来接她的那位宫女带进侧殿,那宫女一进来,将溪灵鸟的笼子放在她身侧,又指派了一名宫女来伺侯她,她才领着人离开,这些宫女之所以换了又换,就是怕一会儿的选后大赛参杂水份,有不公平的现象存在。
这里的大臣各分派系,就连太后,皇上都各分两派,他们中意的秀女各不一样,为了公平起见,把秀女们带进来,将她们出场的顺序打乱后,再带到场上。
白芯蕊觉得有些好玩,这些其实都是走过场,裔玄霆是皇帝,他想娶谁就娶谁,只要他想,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听刚才过来的那位宫女梅香说,说皇帝对哪个美人都不感兴趣,一会儿就凭大家的宝物比拼,谁的宝物能拔得头筹,谁就是皇后。
透过薄纱,白芯蕊依据体香来区别进来的两名粉衣女子,她知道左边那名皮肤光滑的是彩蝶,右边走路略带风声、且显轻盈的是有武功底子的阑雪莺,而且两人的体香不同,彩蝶的比较淡,阑雪莺的浓得有些剌鼻。
其中两人身后宫女手中提着的宝物盒子都十分巨大,且盒子外边涂满金漆,金漆外还有一把金锁,一抬进来,整座侧典都跟着金碧辉煌起来。
外边已经敲锣打鼓的开始进行大臣们之间的饮酒宴会,原定的这次赏宝大会,由大臣们拿出自己宝贝来鉴赏,后边皇帝和太后都觉得这样抢了选后大赛的风头,便把大臣们的赏宝大会取消,取而代之是吟诗作对,笑谈风月。
几位美人先在里边等,各自守着自己的宝物,面对新分配给她们的宫女,都有些不太适应。
面纱底下的彩蝶将目光冷然投向对面的白芯蕊,眼里除了刺如寒光的冰冷,还有丝丝难过,那晚凌锋追了上来,和她说了许多,她听不进去,她就认定他们背叛了她,所以她发誓要夺得后位。
可是,她心里知道,浅笑不是这样的人,她都知道。
只是,她现在不得不装作误会她,不得不装作恨她的样子,因为只有恨她,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和她抢东西,不然她会内疚的。
为了家族的使命,为了凌锋的愿意,她一定要努力。
从开始接触浅笑那天起,她已经是有预谋的,现在看着如此自责的浅笑,彩蝶的心也十分不好受,原以为那场姐妹情是别人安排的,里边含着太多的虚假,可是她却在和浅笑相处的过程中,渐渐喜欢上了她,不忍用奸计对付她。
对不起,浅笑,真的对不起。
为了平抚心中的愧意,彩蝶赶紧将头移向另一边,故意不去看白芯蕊。
白芯蕊察觉到彩蝶不理她,心里愈发愧疚,她希望彩蝶能相信她,她们是好朋友,她怎么就不能相信她一次呢。
她甚至连听都不听她的解释,与此相反,对面的阑雪莺一双冷眸却如鹰般税利的刺过来,纵使隔了一层面纱,白芯蕊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恨意。
凌锋上次隐约透露过,当时他的手下处置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自称阑国公主,后边两人证实是阑雪莺,都对这个女人厌恶起来。
不,白芯蕊是从头就十分厌恶这个女人。
也不知道她呆会儿见到那宝座上的皇帝,会不会抖得身子发凉。
自家人碰自家人,而且还是仇人,就算她不出手,惠妃,裔玄霆也不会放过她。
几人纷纷忐忑不安的坐立原地,都在猜最后的赢家是谁,其中的白芯蕊的小笼子最不起眼,彩蝶和阑雪莺两人的大宝箱倒是十分精美,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宝物,这样倒显得白芯蕊的笼子有些寒酸。
宫女们不屑的瞥了眼白芯蕊身侧的笼子,有的还厌恶的用手煽了煽鼻子,拧眉道:“这笼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这么臭,好像有股子鸟屎味。”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皱眉道:“的确是有股子怪味,主子,你这笼里是什么好宝贝,该不会是一只鸟吧?”
有宫女开始试探起来,其他人一听,立即也议论起来。有的说一只鸟能干什么,有的说难不成这是一只会唱歌的鸟,有的说这鸟会哼曲,一干人都把鸟往高了说,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鸟,估计浅笑主子是找不到宝贝,随便抓了只鸽子充数。
猜想浅笑抓鸟充数,宫女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子大得要命,敢在三位娘娘面前叽叽喳喳,可见这皇帝身边的女人就是嚣张。
白芯蕊知道,她们是没吃过女人的苦,因为以前裔玄霆从来没有个女人,这些女人在宫里就最大,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不过她知道,在这种情势下,越是不知收敛的人,下场越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边的大臣们也吟诗作对到了高潮,一个个开始觥筹交措起来,他们举杯畅饮,看歌舞表演,听名伶唱戏。
这时候,已经到了高潮,就快到所有人期盼的那一刻,皇后一刻没选出来,所有人心里都是吊着的,要是皇后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人,那就对自己十分不利了。
所以,大家都没什么闲心真正去玩赏,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白芯蕊正愣神间,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锣声,这锣声十分响亮,宫女们一听,当即上前扶起自己主子,一边道叫大家准备出去,因为选后大赛开始了。
梅香走到白芯蕊身侧,替她提起笼子,朝她笑道:“主子,选后大赛开始了,咱们去外边坐,到那里就能看见皇上了。”
梅香不经意的一句话,像石头那样重重打在白芯蕊心间,是的,她已经有多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还记得她不。
接着,彩蝶排在最前,阑雪莺次之,白芯蕊走在最后,三人在宫女的簇拥下,来到早已为她们安排好的座位上。
刚才在走出偏殿时,三人都没有抬头,毕恭毕敬的至大殿口走进去,然后被宫女引入三个靠龙椅十分近的座位。
还真是巧,白芯蕊。
这薄纱设计得也真是巧妙,外边看不清里边,里边却像车墙纸那样看得清外边。
白芯蕊先是扫了扫对面,发现对面是一堆官老爷后,又将目光扫向大殿中央,中央则是几名已经表演完准备退场的绝色舞姬,再后边是倒酒的美丽宫女,再扫了扫,她将目光小心的移向龙椅处。
一移过去,她就感觉有双十分深沉的目光正看向她,这么一对视,白芯蕊迅速缩回眼眸,故作镇定的绞紧手绢。
怎么裔玄霆正好也在看她?
偷偷至面纱下方看去,今日他穿了双银色玉靴,至下而上是一袭白色的软袍,袍子外边罩着一件浅灰色的披风,再上方,便是他那精致无方的俊颜。
男子一张脸如斧削刀阔般精美,薄唇长且紧抿,眉毛深且黑,鼻梁高挺,头戴一顶玉冠,玉冠前方垂坠下来一串流苏,后方垂下来一串红色缨络,那么冷冷坐在龙椅上,看上去威严无比,给人一种肃穆感。
看完裔玄霆,白芯蕊将目光移向边上的惠妃,不移不知道,一移吓一跳,才移过去时,她就看到惠妃一双精细的眼神正在她们三个身上猛瞄,似乎要看穿谁是谁,她好选择一般。
惠妃一向精明,她竟然能控制裔玄霆,那就说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从她间接灭掉阑国,又同时做裔、阑两国皇妃的开始,她就注定是个传奇。的位置离皇帝最近,坐定后,她一双冰雪般的双眸才悄悄透过薄纱,朝外边看去。
所有人安定下情绪后,李公公已经站出来,先是将手中的一面圣旨念完之后,随后将手中一盒红色的珠子端到各位大臣面前,每位大臣可以拿一粒,这一粒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一票。
一会儿哪位美人的宝物最耀眼,他们就会把那粒红珠子投到哪位美人面前的小盒子里,这珠子皇帝、太后也一人有一粒,大约有七十粒左右。
这时候,白芯蕊已经感觉到身侧的阑雪莺在发抖,至于她抖什么,这不用她说吧。见到坐在台上的皇帝是以前熟得不能再熟的哥哥,阑雪莺估计这会子还在震惊状态。
而且,她总觉得阑雪莺走路有些不稳,有点偏歪,要不是那衣衫长大,估计别人已经看出端倪了,还有,阑雪莺就站在她身旁,她刚才竟然瞥见她趁人不备时,用帕子捂了下嘴,似乎作呕吐状,一会儿就将帕子移开,当着没事似的,要不是她观察细致,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阑雪莺环顾下四周,这才敢抬起头来,刚才听宫女的嘱咐,一直不敢抬头,现在她终于可以透过缝隙看一看裔国的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以前她可是从来没见过。
想到这里,她微微抬头,朝上方龙椅处看去,当她将目光移过去,看到男子那张精雕细琢一般的俊颜时,一下子震惊起来。
怎么会是九哥?
阑雪莺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这种紧张,震惊,怎么会这样的,她不相信,再次抬眸朝男子看去,当她看清楚那裔帝真是一脸冷漠的九哥时,她一颗心顿时又凉又透。
为什么九哥会是裔国皇帝?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瞥到九哥右侧的那名雍容华贵的女子,这下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是惠妃?
九哥和惠妃同时出现在裔国,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以为自己还在阑国,她快崩溃了,为什么她的两个仇人会以皇帝和太后的身份坐在最上方,接受众人的朝拜?
这下子,阑雪莺身子开始发抖,她苦心争来的这一切,难道都是虚的?她费尽心思,想尽那么多办法,终于走到今天,竟然都是假的。
九哥和惠妃发现她后,绝不会让她好过,他们一定会杀了她,看来这皇后她是当不成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