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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的事情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好吗?”
我点点点头,她笑了,笑得有点凄凉,“我其实很想和你做好朋友的。”
“我们已经是了!”
她摇摇头,“不,你这样的帮助我只是你的善良,并不是你真的把我当姐妹看待,我知道,这不是你我的错,是这个环境,这个天都,这个皇朝令我们如此的,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郡主愿意做的我姐妹吗?”
我点点头,她笑得欣慰。
“我知道最近郡主一直为一件事情烦心,希望我手中的这个东西能为你分忧。”说着掏出个信封来,我要打开看却被她按住手,“等会儿再看吧,我走了!”
我痴痴的看着她,忽然觉得她的背影很决然,她那一转身很决然,她其实也是如此的柔弱!
刚好青峰过来,我让他暗中护送柳思嫣回府,一来安全问题,二来保密。
柳思嫣走后,我仍然心绪难平,怨恨慕容沨的绝情,感叹柳思嫣的痴情,可是感情的事情起我——
又怎能说的清楚?
“郡主在想什么?”
“啊?”
吓了我一跳,“你怎么还没有走?”
居然是慕容沨,他居然还在我的书房里,我一看见他心头怒火上涌,“你——”
慕容沨脸色也很差,一脸阴翳,我刚才没注意,猛不订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他的表情真的很可怕,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却咄咄的逼近我,“我怎样?郡主特意下帖叫我来原来是为了今天的事吗?柳大小姐给了郡主什么好处吗?忽然想扮演红娘了?还是郡主好事将近,就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们一样?”
老实说他这么连珠炮似的我真的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平时不是嬉皮笑脸就是一脸花痴,今天这样倒是头一遭,我一时还真是被他镇住了。我还真不敢象以前一样和他对攻了,毕竟好汉不能吃眼前亏呀!
“睿王殿下没事了就请尽快回府吧!”
我斗不过你,我送客总行了吧!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想知道我跟柳小姐说了些什么吗?”
我确实很想知道,不过现在不重要了,你赶快走的好!
“不用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到底是局外人。”
“哦?那郡主为何在外偷听?”
什么?他知道我在偷听,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啊,这还真冤枉了我。但是动机还是有的,并且我也付诸了行动,虽然结果差了点,但是不能否认。
“即算如此,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不行吗?”
“可是我很想说!”
怎么地?他还真的来劲了!
我转身就走,他今天是怎么了,疯了一样?
可是我刚转身却觉得手腕一紧,原来是他伸手拽住了我,那么用力,我皱紧眉头,好痛!
“你干什么?放开!”
他不仅不放,反而越发的施力。
“啊!”我疼的叫出来了,唉!青峰被我派去照顾柳思嫣了,其他人我有吩咐没有传唤不得接近书房,现在谁来救我?
“你快放开,你发的什么疯?”
“我是疯了,我为什么疯,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难道是——
他其实是爱着柳思嫣的,但是为了情势又不得不放弃,其实心里还是难过的?(编者按:你真是全天下最迟钝的人)如果是这样,我更鄙视他,为了权势牺牲女人的男人更可恶!心中愤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把他甩开了,我赶忙握住手腕看看——
天啊,全青了!
“慕容沨,我鄙视你!”退到我觉得的安全距离,立刻冲他吼了一句。
谁知他却不生气这句话,而是重复的说:“是啊,我应该被鄙视,我是一个这么没有勇气的人……”
我愣了!什么意思?我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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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何去何从?
第十三章
眼看着正月十五就要到了,初七那天的事情现在还让我心有余悸,那天慕容沨忽然发疯,说了些我一点都听不懂的话,把我的手弄了个全青,气得我破口大骂他,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竟然就那样呆呆的自言自语的去了,却留下我一人云里雾里。
那天的事情虽然让我心悸,但是也不能说全都不值得。或许我有点功利,但是不得不说柳思嫣给我的那封信实在是太重要了,它基本可以解决我目前最头痛的问题。
——那就是能证明弥远无罪的最有力的证据!
所谓信不如说是一封指使杀人的密函更好,我叫来青峰让他辨认最后的那个印鉴,居然证明是柳丞相最得意的门生——殿前大学士吴世伦!
我也无法深究这封信怎么就到了柳思嫣的手里,但是这密函对我实在太重要了。一向面无表情的青峰在看了我手里的东西后也蔚然一笑,让我头痛了这么久的事情原来久重要解决了,真不知道该说是我运好还是运背。我帮着柳思嫣说好听点是我性格使然,说那个一点我是同情她的,其实这样的心里很要不得,我凭什么同情她?
却不想我没怎么帮到她,她反而用这么重要的东西来谢我,我想到这些竟然有些惭愧了起来。她后来对我是真心相待的,而我却一直没有与她交心,一刻也没有!而她其实也知道这些,不然不会最后与我说那样的话,关于这一点我不如她,我表现的是如此的小家子气。
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我希望能再与柳思嫣见一面,至于为什么我说不清楚!
可是我说过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很快的,正当我想着要想法在大婚之前约见柳思嫣时,竟然就传来柳小姐自绝于自己的闺房的噩耗!
为什么?
不是还答应了我要往前看的吗?因为被慕容沨拒绝了,又不愿意真的委身于慕容湛,竟然就这样的轻贱自己的生命吗?那高贵的海棠终于还是零落在泥土里,我本来应该为她惋惜,可是在我听到噩耗的时候我却只觉得愤怒,对,就是愤怒!
为什么要如此啊,值得吗?慕容沨可会难过?
如花的生命就这样的消逝,死亡真的就是解决一切的最好办法吗?那一刻我的愤怒是那样的莫明,也不管小净青峰还是殊磊谁的劝慰,泪水就那样哗哗的不停的流下来,胡乱的摔东西——
——其实我也对自己生气,我为什么要那样的矫情,那一次我为什么没有对她伸出手,我几曾真心的对过她?
一开始不喜欢,到后来的瞧不起,最后是自己优越的同情,我——原来是如此的不磊落!
现在她去了,永远的去了!用这样决决的方式,也不管她的父亲会怎样的面对,她自己就这样一个人去了!我一辈子都会遗憾没有真心的回应她一句——姐姐!
柳思嫣的死在天都造成太大的震动!
首先皇帝陛下震怒,不原谅好好的喜事最后怎么就变成了丧事。
太子难掩失望神色,毕竟他是那么的期待过天朝能有一场好事的,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
慕容湛面色不变,还是淡淡的,冷冷的,我真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皇位能让他用心外,还有什么是他愿意多看一眼的。
而慕容沨——我心目中这个事件的第一男主角却也是那样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心里就无名火气!
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他们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走完了短短十八年的生命,是他们一个个的把她逼死的。
在柳思嫣的丧礼上,我看着慕容沨和慕容湛,心中愤慨难平!
慕容沨向我这边看过来,正对上我恶狠狠的眸子,我看他正看我,毫不客气的用力瞪他,他看了我一眼后,竟然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柳丞相悲痛难抑,痛失爱女,基本上又得罪了二皇子,这老狐狸此刻想不难过都不行。我心里也是恨他的,唯一的女儿在他的眼中原来就只是一枚棋子吗?枉顾她的心,逼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这就是做父亲的人做的?我的目光扫过慕容湛、慕容沨和柳丞相,就是他们三个人,就是他们杀死了柳思嫣!令一个如花的生命这样悲哀的逝去,多么狠心……
柳思嫣的葬礼也没有怎么的隆重,毕竟内情并不是光彩的,况且这其中还牵涉到皇室。来的似乎也就是平时与柳思嫣交好的一些名门千金贵妇,或者就是柳丞相的门生,再就是一干皇室人员。太子代表皇上说了些要柳丞相节哀的话,也表明皇上不会怪罪他。慕容湛一直冷着脸,慕容澈没有来,倒是琴夫人如夫人都到了。我和慕容沧自然要来,他拗不过我。慕容泽没来,慕容洵也没来,慕容沨站在慕容湛的身边也是不发一语,脸色难看!
尽管知道无论是丞相还是皇室,哪头都不能得罪,但是人总是关不住自己的嘴。隐隐的我也听见那许多的议论:
“我早说柳小姐中意的是睿王,但是谁知道是现今这样的结果。”
“还说呢,睿王风流谁人不知,柳小姐不值!”
“你们看见今天刺王和睿王的脸色没有,都难看的要命……”
人死后终归不是一了百了,有些人仍然要用亡人的悲伤来说故事,聊八卦,柳姐姐,你快些走吧,早一点登极乐去,不要回头再来听这些话,不要回头再来看那些你生命中曾经重要的男人无情的脸了,你既然去了就不要回头了……
“汐儿,你哭了!”
我伸手抹了抹脸,果然湿湿的,“我忍不住,四哥!”
“我知道,你总是这样善感”他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一股炽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滑下我的脸!
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喜事变成丧事,柳丞相经此一事象老了十年不止,再不复当年。其中我利用柳思嫣交给我的东西救出了弥远,本来利用那密函还可以揪出更多,但是分析后的结果就是——现在还不是完全撕破脸的时候。如果我执意要深究下去的话,带出来的绝对不会只是吴世伦一个,牵出的人太多,局面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索性我的目的主要是救弥远,洗清自己的嫌疑,既然达到目的,我也乐于作罢,毕竟柳思嫣的死对我打击实在很大,我也没那么多的经历去斗,至少在此时此刻。
转眼冬去春来,天都的局势仍然是紧绷绷的,所有人都在观望,最重要的就是观望皇帝陛下的龙体,诸皇子间的起起伏伏。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能多行一步路,不愿说错一句话,因为那——都随时会找来杀身之祸。更加之掌管着立案司的睿王殿下近来情绪极糟,没事最好别犯到他的手上,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这样的生活于我倒是还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弥远顺利救出后我就曾经问过她的打算:是回山上去找她的师父还是留在郡主府?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说希望回山上去陪伴师父。我听候不是不失望的,但是既然问人家必定也要尊重她的意愿,最后还是派了府中一个侍卫护送她回她师父那里。
那丫头离开的时候跪在府门前哭了,我怎么拉也不起来,后拜了三拜,含泪去了。
心里也空空的,人世间聚散离合真是太容易了,比如弥远此生也许都不会再相见;比如柳思嫣此生绝对不能再见。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慕容沧多次来邀我出游都被婉拒,他知道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