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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作死详细报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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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秦徵抬起头来,看着五六个逆光的身影往这边欺近,顿时感觉不对劲儿。
  他边后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快捷键,拨号音冗长而沉闷,秦徵心跳如擂鼓,冷汗顺着额头滑到脖子根,瞳仁猛的一缩,在那些人追过来的第一时间拔足狂奔。
  “怎么了又?”电话终于通了,问是这么问,却不等他开口就劈头盖脸一通牢骚:“我这要登机了你打电话来?算了算了,你什么都别说,我回来给你带礼物,挂了啊!乖。”
  “关昱礼——”
  “嘟嘟嘟——”
  “操…你…大…爷!”关昱礼!
  他亡命的跑,边给mimi打了个电话,接没接通不知道,屁…股被踹了一脚,干脆利落的摔了个狗吃…屎,手机脱手飞了出去,屏朝地砸的哐当一响。
  有人要整死他,这事没什么值得稀奇的,趁着关昱礼要出国,人还没登机就迫不及待的对他下手,必须是相当于夺妻之恨才一刻不愿意多等。
  那些人上来就全武行伺候,刚开始还能凭着在剧组学到的皮毛进行反击,再后来后脑中了一棒子,就彻底玩儿完了。
  他被冷水泼醒,无意外发现自己已经被扒…光,摄像机闪烁红灯,表示正在全方位记录他即将公布的艳…照门。
  蒙着面的猥琐男人们对着他撸,腥臭的精…液喷在脸上,嘴角。
  有人对着他亮刀子,不就是这张脸讨人喜欢么,老…子今天给你划花了,再看你的屁…股有没有本事讨金主的喜欢。
  没猜错不是,还真是关昱礼的后宫失火。
  那人没想到他会空手夺白刃,他死死的握住刀刃就是不放手,鲜血从手腕往下落,砸在光…裸的腿上触目惊心。
  趁着那人怔愣的一瞬间,他抢过了刀子反手就捅了过去,眼帘中一片腥红,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捂着肚子撅了下去,他当时没觉着怕,杀红了眼似的将刀尖对准了另一个人。
  mimi若没有及时赶到,他大概会狂化,沦落成一个杀人狂魔。
  秦徵,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他醒来时,mimi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幸亏那人没死,这事我已经摆平了,你也别没事找事什么都跟关先生说。”
  为什么不能说?他后怕又委屈。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你以为他为什么赶着出国?前几天从昆明订了几万朵香水百合,江珑找熟人报关我才知道,是去给他的情人扫墓去了。”
  原来如此。
  活人比不过一个死人,事实就是这么遭瘟。
  可是有哪里不对,mimi在骗他,那人根本就没死,关昱礼也在骗他……
  关昱礼人呢!?
  他摸了摸床边,床铺是凉的,空无一人。
  后脑被棒子敲击的部位放射性的疼,牵扯到太阳穴突突的剧痛。
  那些人的笑声又来了,忽远忽近,回荡在空旷的小巷,不,是修车厂,不对,是俱…乐…部……不不不!
  我在哪儿?
  关昱礼快来救……
  他刚挂了电话,已经登机,在医院陪着他的爱人。
  忘了他,忘了他。
  凌晨三…点的夜里,他倏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毫无惺忪。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忘了他,忘了他……
  君若无心我便休,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这句男二的戏文唱词为他赚取了多少观众的眼泪。
  萦绕在四周桀桀的笑声消散,取而代之是昆曲委婉迂回的唱腔,在空灵的深夜回荡。
  君若无心我便休,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这句词不是昆曲唱词,作者杜…撰)


第10章 第 10 章
  一大早来了一辆微型皮卡,张妈跟着下去招呼,看见车斗里装的都是盆栽绿植,挂的摆的应有尽有,只怕有上十盆。
  吃完早饭的保…镖帮着往楼上搬,张妈站在旁边踌躇了会,然后飞快的去厨房盛了一碗白粥,又用碟子装了两只莲蓉包,跟着上了楼。
  关先生没放话让她进卧室,还叫她不用送饭,卧室里那位昨天中饭晚饭两餐都没吃,又是病人,哪里经得住饿呢。
  张妈战战兢兢的来到门口,盆栽已经搬完,几个黑西装下了楼,最后出来的一位准备带上房门,看了她一眼。
  张妈低着头,被审视的目光吓得够呛,全然没意识到是自己缩头缩脑的看上去形迹可疑。
  “那位先生……”她想问能不能瞒着关先生给里边送点吃的。
  男人打断张妈…的话:“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张妈捏着盘子的手指都泛白了。
  “你上来干嘛?”男人瞥了眼碗盘,明知故问。
  张妈连忙说:“送点吃的,从昨天中午……”
  男人不耐烦的再次打断:“去吧,动作轻点,别打扰他休息。”
  男人下了楼,张妈感觉压力顿消。
  大白天的,房间里黑压压一片,床上躺着一个人,看似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张妈拘谨的走进去,把碗碟放在窗台边的藤艺小几上,等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才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哎呦,别是发烧了。
  张妈没开灯,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走到床边还没用手探额头,只看双颊潮…红,就知道是发烧了。
  就算是犯人,生病了也有接受治疗的权利吧。
  张妈抿了抿唇,快步下楼去取药,又装了一壶温水,折返回主卧。
  喂药喂水弄完,张妈…的两条胳膊都脱了力,别看床上这人身个儿不大,却烧得全身无力,扶他起来完全是自己两胳膊使力。
  这人长得真好看,张妈拖了张椅子坐在床头发花痴,怪不得那天听到关先生跟他那啥……
  呸呸呸,老不…要…脸!
  现在的有钱人就不把别人当人,她少说跟了几户有钱人家,里边一些讳莫如深的勾当也看了不少,却没见过像这么糟践人的。
  咦,这长相有点面熟啊。
  张妈想了想,大…腿一拍——这不是那个演电视剧的明星么。
  这么一来,她就知道关先生为什么不让她进卧室了。
  哎,可怜。
  秦徵浑浑噩噩听到淅沥的水声,然后光线被身影遮挡,额头上一沉,冰冰凉凉的浸着皮肤,很舒服。
  “你醒了?”和蔼的女声对他说话。
  他眼皮抖了抖,掀开一条缝,朦胧的视线中,一张胖乎乎的脸正关切的看着他。
  秦徵“嗯”了一声,却没发出声音。
  张妈看他点头,忙说:“别点头,发着烧点头的晕得很。要不要喝一点稀粥,喝就眨眨眼睛。”
  秦徵笑着眨眨眼,他的眼神因为发烧而显得呆滞,但本身长得好,这么眨一眨,乖巧的模样把张妈…的心都萌化了。
  秦徵喝了一碗白粥,感觉好多了。
  张妈一上午都在主卧,也没人指责她不应该,她胆子就大了起来,索性就待在主卧,把浴…室和房间的卫生做了下,下午太阳西斜,又把窗帘全部打开,方圆几里就这一栋别墅,顺着窗子放眼望去,全是无尽的绿意。
  “张妈,我想看看新闻。”
  他这种情况,应该算得上是失联吧,虽然深知关昱礼能摆平媒体和剧组,但他还是想知道外界获悉的到底是什么信息。
  这可难倒张妈了,为了维护客户方私人信息,她们这些临时雇佣的家政,虽然签订了保密协议,也是不允许携带通讯产品的。
  家里也没用电视投影和电脑之类的东西,只有几个保…镖有手机,她哪里敢去借。
  见她为难,秦徵便说算了。
  “秦先生。”张妈迟疑了一会,安慰道:“你放心,我今天送饭他们没说什么,只要我继续在这帮佣,就保证不饿着你。”
  秦徵看着张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这样对他,挺让人感动的。
  张妈却会错了意,以为他不明所以,解释道:“关先生关着你,还叫我不用送饭,他当时的表情可吓人了,像他这样的人,气生完了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呢,反正到时候他就算是追究起来,我也能狡辩,因为我那会只问了晚饭送不送,呵呵。”
  秦徵被张妈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
  有种苦中作乐的意味,却并不难受,就像枯井底淤泥中的野草,也能在每日捕捉那一瞬而过的阳光。
  而心中窒息的闷痛,咳两声就好。
  晚饭喝了一碗冬瓜汤,秦徵发了一身汗,张妈给他量了体温,退到了37度以内。
  本以为年轻人生病好得快,只要退下来就是在恢复,哪里知道第二天一早,张妈发现他又在烧,还是39度。
  照前天一样的药量,张妈加了退热栓,护理知识她在公司接受过培训,以前在雇主家也端屎端尿的照顾过病人,可秦徵坚持自己用药,张妈苦笑着摇头,我要有孩子只怕跟你一样的年纪,这有什么害臊的。
  秦徵自己去卫浴间塞了退热栓,其实他之所以发烧,绝大部分原因是后边被伤着了,昨天用湿纸巾清洁还抹出了血丝,这个部位的伤太难为情,他没好找张妈要伤药抹。
  跟昨天一样,傍晚烧退了,张妈夜里起来一趟,去楼上看看秦徵的情况,推开门就听到卧房里传出闷闷的说话声,她以为是关先生来了,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才听出是秦徵在说胡话。
  惊恐的吼叫:“……你们别过来……恶心……滚!滚开!”
  愤怒的咆哮:“你才是狗!你们都是狗!是畜生!”
  绝望的低泣:“……他不会来的,他登机了……他在医院陪他的爱人……”
  神经质的反复强调:“……忘掉他,对!忘掉他,忘掉他……忘掉他,忘掉……”
  张妈听说过有演员入戏太深,此时听到的呓语,她更愿意相信是秦先生沉浸在戏里没走出来。
  第二天一早,张妈找了那个跟她说过话的男人,“秦先生高烧不退,有三天了。”
  男人皱皱眉,不悦道:“怎么不早说?”
  张妈:“……”
  没一会医生来了,照本宣科的听诊量温度,也没多检查,配了针剂给挂上,走之前给病人留了一支消炎软膏。
  跟医生一样,保…镖们也是见怪不怪,关先生只交待了让他们把人看着,也没说大事小事都必须报备,人都有察言观色的能力,主人是怎么样的态度,下人相应的也就是个怎么样的态度。
  谁也没想到,秦徵反复发烧的情况,一直就这么持续了七八天。
  这七八天关昱礼在干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干。
  肖芹峥那他也没去,好好一人,谁愿意成天往医院跑啊,别墅那边他更不想去,比死气沉沉的医院还压抑。
  他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糙老爷们能get到“压抑”这么高端的玩意儿,根本原因是他对秦徵的心态产生了变化,换在七年前要遇到这样给他甩脸子的小情人,老早踹他会老家解甲归田了,还留在身边找不痛快?
  若说在这两三年,也是在相互冷处理,但操控权实际上还是在自己手上,虽说秦徵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表面顺从这一点让他不爽,但那小子心里暗暗较着劲儿,他还是有把握的。
  较着劲儿至少表示秦徵对他的妄想还保持着原来的热度,只是换了一个接近的方式而已。
  他完全可以理解为,秦徵也在成长,从以前那个明目张胆觊觎他的小蠢材,成长成了一个成熟理性,懂得以退为进的青年。
  只是现在的情况,好像脱离了轨道。
  他能清晰感觉到,秦徵对他的态度不再是欲擒故纵,或者是不动声色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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