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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摇摇他,喊道:“罗成。”他“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我笑着摇了摇头,替他脱去沾满尘土的鞋袜,放好枕头,盖上薄被。
天渐渐亮起来,门外传来脚步声,猜想是四喜儿前来伺候洗漱,便连忙开门出去。果然看到四喜儿端着脸盆快步走来,于是轻声说道:“四喜儿,罗将军正在屋内休息,不要打扰。”
四喜儿微微一怔,忽然开心地笑道:“好,四喜儿这就去替夫人准备沐浴的热汤。”
我奇道:“为何要沐浴?”
四喜儿含羞一笑,低声道:“奴婢也是听年长者说的,夫妻恩爱后,用热汤沐浴会舒服些。”
我的脸顿时烫得可以煮熟一个鸡蛋,嗔道:“胡说什么!虽然府中上上下下均称我夫人,但我却不是罗将军的夫人,难道你不知道?”
四喜儿略带疑惑地看着我:“可听小楚说,夫人在几年前,便是将军的妻子了。”
我感到脑袋“嗡”地大响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什么?!”
四喜儿看到我一脸狰狞,后退几步,不留神脚下一滑,手中脸盆“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我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赶快下去,别在此胡言乱语了!”
四喜儿应声“是”,急忙拾起脸盆慌张离去。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身回房,却发现罗成已经坐了起来,也不知何时醒来的。我心里一阵慌张,偷偷看他神色,似乎没什么异常。看他悠闲地伸着懒腰,我想起方才四喜儿的话,不禁恼怒,噌噌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把他拉了起来,喊道:“出去!出去!”
罗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跺跺脚,用力把他直推出门外,口中嚷道:“你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房间,要睡回去睡,别留在我屋内!”
罗成摆着手,无奈地分辩道:“我也是太累了,才不小心占了你的床。我现在就回去,你也不用生气呀!”
我“砰”一声把他关在门外,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下次还这样胡言乱语,莫怪我不客气了!”
罗成拍着门问:“我何时胡言乱语了?”
我“哼”了一声,对着外面喊道:“你自己回去问小楚!”
“真是奇怪……”听着罗成自言自语地离去,我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丝凌乱,外衣只是随意地披在身上,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而罗成又是一大早在我房内休息,难怪在别人眼中看来,我们的关系非同寻常了。我紧皱眉头,想到这样寄居在这里,流言蜚语肯定在所难免。等突厥这事了结后,独自搬出去住才是正道。
“夫人,是否需要梳洗了?”一个小丫头在门外低声问道,却不是四喜儿的声音。
“进来吧。”我应道。
吱呀一声,六福儿端着脸盆推门而进。我奇道:“四喜儿呢?”
六福儿抿了抿嘴唇,忽然双膝跪在我面前,磕头道:“夫人,您就饶恕了四喜儿吧。”
我吃了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
“方才将军派人过来,传她过去问话了。早上四喜儿回去时,奴婢听她提起,在夫人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恐怕将军就是为了此事。那传话之人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将军必定真动了气。奴婢曾听侍卫大哥说,将军向来赏罚分明,动起大刑来丝毫不含糊的。四喜儿一时说错了话,望夫人念在她平时一心一意伺候的分上,替她说几句好话吧。”六福儿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求着。
我闻言,不禁在心里叫苦,想不到罗成居然如此较真。于是急忙扶起六福儿,说道:“你别慌,我们这就过去。”
六福儿匆匆忙忙伺候我梳洗完毕,两人急急赶向罗成所在的院子。
守卫见我走来,不禁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进去通传,我便已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两张长凳,旁边各站着手执木棍的士兵。我连忙加快脚步走进屋内,只见罗成正冷冷地坐在椅子上,脸上似罩着一层寒霜。小楚低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旁边的四喜儿,正伏在地上浑身打颤。
“你们竟敢在私下乱嚼舌根,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来人,拖下去各打一百杖。”罗成看我一眼,又盯着跪在面前的两人冷冷地下令。
“是。”两侧的侍卫上前就要拖起小楚和四喜儿。
四喜儿吓得浑身发抖,“哇”一声哭了出来,喊道:“将军饶命!”我看着四喜儿娇小的身躯,这一百杖打下去,不要了她的命才怪呢。于是忙喊道:“慢!”
罗成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我:“他们在背后毁你清誉,你方才不是很生气吗?”
我看了一眼小楚,心想他也不是故意要说我坏话,便说:“其实也没什么,现在我已不想追究了,放了他们吧。”
“不行!不杀鸡如何能儆猴?府中岂能成为流言蜚语之所?”罗成依旧一脸冰霜,居然丝毫不领我的情。
我狠狠地跺着脚,说道:“我只让你要他们别乱说,又没让你乱处罚!四喜儿是我在此最能聊得来的人,因为这件事对她下重刑,以后还有人敢跟我亲近吗?这样一来,我也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况且……”我的声音渐低,“当日是我行为不端,我又有何脸面强迫别人不去说三道四?这事就此算了吧,否则我会更加不安。”
我说完,也不看任何人,转身出屋。只听到罗成在身后喊道:“都下去吧,此事就此罢休,任何人不许再提!”说着,便飞奔追了过来。
我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往前走,罗成在后面赔笑地说:“是我考虑不周,你就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你赶快回去吧。以后莫要这么随便了,免得又起闲言碎语。”我进了屋,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嘟起嘴说道。
罗成在我身侧坐了下来,皱起眉头看着我:“清者自清,你何须理会那些好事之徒?”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长盒,递给我笑道:“方才过于劳累,竟忘了把此物给你。”
我伸手接过,奇问:“是何物?”
罗成说道:“是史蒂夫拖我转交于你的,我也不曾打开。”
我打开盒盖,只见盒中放着一物,正是上次在画册中看到的小葫芦。我小心把它拿出来端详,只见葫芦底部果真长出一根细长的须,坚硬柔韧,通体金黄,相当漂亮。
“这种葫芦长的真别致,可惜这次连史蒂夫的面都没见到。”我略带遗憾地说。
罗成笑道:“他已安全离开,日后再来时,突厥人必定已被铲除,你们便可以叙旧了。”
“对了,你说已探知突厥人的巢穴,那待如何行动?”我问道。
“攻其不备,速战速决。”
“莫非今日内便要动手?”
“没错!”罗成点点头,一丝杀气浮现于眼中。
我闻言,立刻把葫芦放入盒中,专心地看着他:“那我当如何配合?”
罗成呵呵一笑,说:“你么,只需在府中等候即可。”
我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这怎么可以?此事因我而已,我应当尽一分力,怎可以袖手旁观,坐享其成?”
“此言差矣!”罗成摇摇头,却是认真地看着我:“你正被他们盯得紧,带你同去只会暴露我方的行动。若你一定要接个任务的话,就是在家中按兵不动,帮忙稳住敌人。”
我恍然大悟,立刻抱拳躬身应道:“末将得令!”说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罗成理理衣服,悠闲地端起一杯茶,缓缓点头道:“若这次一击成功,本将军记你大功一次。”
我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在他的背上,笑骂道:“真是给你点阳光便灿烂!”
罗成被茶水呛了一大口,猛力咳嗽起来,边擦着嘴巴边说道:“你这人真会记恨,方才说不生气,却抓紧时间报仇!”
我对他翻了翻白眼,却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傍晚时分,罗成依照计划,带着一小队亲兵前去突袭。我看着这支只有寥寥十数人的亲兵队伍,不禁担心地问:“你是否太小觑了对方?”
罗成却是满不在乎地笑道:“萧帆这个大势力出去后,剩下的原只是些散兵游勇,平素依附着萧帆,听其号令,还成不了大气候。但毕竟也是个隐患,且对你虎视眈眈,趁机出去也是一件大好事。你尽管放心好了,十数人足矣!”
我看着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却有些打鼓,叮嘱道:“无论如何,需得多加小心。”
罗成的脸忽然变得无比柔和,执起我的手温言说:“等我回来。”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去吧。”
也许是我还不清楚地方的底细,罗成出发后,我一个人在房内觉得坐立不安,恨不得也跟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天渐渐暗下来,眼前油灯的烛焰,也正如我的心一样在忐忑跳动。
“将军出门很久了吧,怎么还没回来?”我轻蹙眉心去问四喜儿。
“才过了一个多时辰而已,将军在千军万马中尚且来去自如,夫人勿需担心的。”四喜儿回道。
我轻声笑了出来:“是啊,他的武功这么了得,就算计划失败,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在此时,我听到屋上瓦片发出一声轻响。“谁!”我厉声喊道,一个箭步已冲到门边。
眼前身影一晃,一个人已稳稳跳落在庭院中央。只见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截断剑,目光寒冷如霜地盯着我的脸。
“吴仪!”我惊呼一声。
他冷笑一声,一挥手,手中断剑带着呼啸声向我飞来。我侧身避过,伸出手指用力一弹,那断剑“咣当”一声坠落地面。只见这断剑剑身上犹带献血,剑柄上却赫然刻着一个“罗”字。
这把剑我曾见过无数次,上面的“罗”字,也确确实实与平时罗成用的配剑无异!我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颤声说道:“这把剑,你如何得来!”
吴仪哈哈狂笑起来,喊道:“他已落入我们手中。”眼睛在我脸上冰冷地一轮,又阴森地说道:“若你愿意随我来,一命换一命,便可保他周全!”
是真,还是假?无数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虽说我对罗成的武功很有信心,但若他的计划事先被泄漏,遭了暗算,也是说不定。况且配剑这种贴身兵刃,若被人夺去折断,恐怕也要身陷重围了。
正当我将信将疑的时候,吴仪已纵身跳上屋顶,冷声说道:“那便等着收尸吧!”
我急忙喊道:“且慢!”
吴仪乜斜着眼睛看着我:“废话少说!”
我咬咬牙,翻身上了屋顶,凛然说道:“我跟你去,请带路吧。”
吴仪的身形几个起落,已经跳下围墙到了宅后的巷中。我急忙跟上,观其身法,觉得此人武功只属中上,心想:“若我能擒下他,手中便多一只棋子了。”
于是我加快速度,跑出十几米便已经逼近他的身后。正当我想出手时,吴仪忽然刹住脚步,转身冷笑道:“不要妄想抓我当人质。”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响箭,“响箭一发,我担保罗成立刻人头落地!”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有不甘地盯着他,沉声说道:“废话少说,快带路!”
我再也不敢鲁莽行事,紧跟着吴仪,一路出了城门,直奔向西郊。再跑出几里路,上了一处小山坡,吴仪终于在一片林间空地中停了下来。
“罗成呢?”我急忙问道。
吴仪悠悠地走到一棵树下,伸手在旁边一拉,徐徐地说:“跟他们一样了!”
我以为他要启动什么陷阱机关,连忙提起一口气准备应变。结果,只看到从树顶上狠狠掉下来三个人,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