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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苏如异瞧他真那么大大方方地看着,急得不行,这可还让人怎么洗!
“那你要什么?”
苏如异认输了:“那你一起洗吧……”
终究无可奈何的模样,逗得这人大笑起来,当下从善如流,脱衣服迈入浴池中。
苏如异第三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王爷,真的是脱了衣服就不再是个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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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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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场空
平非卿自去校场那日之后,昼时的闲暇便少了些,苏如异每日清晨醒来,这人要么是已经去了宫里,要么便是接来了元靖,在书房认真商讨战术。
苏如异虽不知晓平崴与北蛮的剑拔弩张,却也看出来这人十分忙碌,因此乖乖得不去打扰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呆在药房研些新药,亦或者收拾收拾出门,跑到怜君阁去给断颜帮忙。
所幸每日黄昏来临的时候,平非卿便空闲下来,两人一道用过晚膳,还会在府里散散步,慢慢地逛至幽月浮出,心绪宁和地共赏夜色。
白天见着的机会少了,不知不觉的,苏如异的目光便总会禁不住往这人身上跑,柔柔月光拂在那张俊朗的面容上,少了眉目间的几分凌厉,又添多了几分温和。
想起初见的时候,心中还暗自觉得他生得带点儿邪气,而眼下再看时,却丝毫也寻不着那感觉了。
苏如异有些疑惑,忘了自己是从哪一刻开始,突然就不再对这人怀有一丝半点的畏惧。
“怎么了?”平非卿察觉到他愣愣的眼神,转头询问。
“没有。”苏如异摇摇头,借着月色迷蒙不清,掩藏自己微红的脸颊,随即故意岔开话道,“你最近怎么那么忙?”
“也不算忙,”平非卿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他出征一事,只想这少年单纯一点便好,便回道,“只是身在朝中总有些事要应对。”
“嗯,”苏如异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慰藉,好不容易憋出三个严谨的字来,“辛苦了。”
“……”平非卿忍不住低头闷笑,“你这傻瓜,到底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这人把他拥到怀中,光线朦胧,如此近了一些才看清他认真的模样,仔细想着有什么事情可以聊给他听。这么一想倒是想到一件似乎不曾告诉他的事来,问道:“你是不是还不知晓灵儿成亲的日子?”
“不知道,”苏如异眸子亮晶晶地摇头,“定下来了吗?”
“嗯,定下来了,”平非卿颔首,将此事说给他听,“本想定在七月,但元老夫人认为,七月乃鬼月,喜事皆避开为好,恰巧八月初一宜嫁娶,便定在了那一日。”
“那岂不是不足一月了!”苏如异咋舌,“好快啊……”
“是挺快的。”平非卿谈到此事时,不由感到心中畅快,怀中少年自也高兴,但神色中却还掩藏着一丝儿负担,被他给瞧了出来。
正想要问清楚,便听他主动开口道:“都不足一月了……平非卿,上次我们说的‘重演’那事,什么时候可以尝试呢?”
忧心忡忡的表情,原来竟是为此。
平非卿暗自松懈,不再如方才一般担心他,回道:“我记着的,原想待会再跟你提。”
他这几日繁忙,但其实并未将此事拖延,反倒格外用心,特地从京中的戏班里雇了人准备。人选也挑得用心,男子身强体壮,有些武艺傍身;女子身娇体柔,却熟谙水性。
既然是要演,便演得真一点,花园之中无枯井,寻个会水的小姑娘,也不怕把人淹着了。
那两名戏子收了银两好好准备几日,练戏似的用心,他今日下午才去戏楼看了一回,见他两个言语动作都已十足真实,尤其是那姑娘,恐慌的模样还真与平非灵有几分相似,因而相当满意,决定明日便把这出戏挪到王府里来。
“同样选在清晨,明日一早,演戏的人便会来到府中,你可不要赖床,去将灵儿哄至花园。”
“好,”苏如异连连点头,心底里盈满了希冀,保证道,“我一定早早就起来了。”
平非卿轻笑颔首,将他按在怀里好好抱了小片刻,这才又牵着手往前走。
两人逐渐走远,夜色幽静,一名侍女从那路上行过。
翌日天明,苏如异早早来到郡主庭院。
遇着这样正经的大事时,少年果然说话算话,竟没等着身边人叫醒他,自己便睡醒下床。收拾整洁后,一直趴在窗口等着戏子前来的消息,好不容易将人等到了,急急忙忙便去寻找平非灵。
小姑娘难得一次比他醒得晚些,正坐在镜前喝着一杯热茶,由着身后的依辛为她打理漂亮长发。
“郡主,你起了吗?”窗户半敞着,苏如异没好意思往里头看,只站在外面喊一声。
“起了起了,”平非灵听见他的声音,开开心心地透过镜子往窗外望去,对着他隐约显露的衣衫唤道,“你进来呀!”
苏如异这才进到房中。
“你这么早来找我玩啊?”平非灵不太方便动脑袋,转着眼眸问他,身后依辛听着两人对话,将动作放快一些。
苏如异点点头回道:“嗯,我来找你去花园玩。”
“去花园玩什么?”
“唔……”苏如异支支吾吾,暗自紧张,不知道如何瞒她,只好避而不答道,“王爷也在花园里,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平非灵一听便笑了,立即答应下来。
待依辛为她束好头发,一刻也不愿耽搁,只怕哥哥等得太久,扯着苏如异的衣袖便往花园跑。
苏如异默默地跟着她,望着她一翘一翘的发尾,心中满满皆是歉意,不断祈求着老天爷,这一次,定要让平非灵好起来才行。
他身为医师,且时常有感到自己挺厉害的时候,但面对平非灵的痴症,却不知还能如何诊治。若此一番尝试依旧失败,他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想想郡主恐惧的神情,再想想平非卿失望的模样,他又怎会不难过?
若真是那样,那他还真是再厉害也无用,空有一堆药物,没一样能医好心病,最终只会辜负平非卿的信任……
苏如异一路心事重重,越近花园时,越是情绪压抑,分明是天真爱笑的少年,此时却愁眉不展,面上带着无尽担忧。
小姑娘不察觉他的异状,远远便望见了自己的哥哥和石桌上的清淡菜肴,无比欢快地跑过去,从身后挽住那人的脖子撒一撒娇,甜甜唤一声“哥哥”。
平非卿微微笑着哄她坐下,回过头去寻找另一人,看见苏如异在几步开外放慢脚步,露出紧张又担心的神色。
“过来。”
苏如异抬眼看看他,行到桌旁桌下,抿着嘴唇闷不作声。
这人安抚道:“没事。”
“嗯……”苏如异点头,望着一桌食物难得没什么胃口,捧起水杯小口饮茶,时不时往花园拐角处看一眼,胸膛里“噗通噗通”地跳。
平非灵了无察觉,依旧很是愉快,尤其瞧见桌上有自己爱吃的豆沙包后,笑盈盈地拿起两只,其中一个递给苏如异道:“给你,你怎么不吃呀?”
“我要吃的……”苏如异忙接到手中咬一口。
平非灵瞧得满意,声音清脆地笑了几声。
刚把豆沙包塞到嘴里,便听着不知何处的窸窣声传入耳中,小姑娘疑惑地转头寻找发声之处,正怀疑是不是错觉时,忽然听得一声细弱惊呼,有女子呼救起来。
“哥哥……”平非灵神色微变,抬头喊一喊身边这人。
平非卿面色如常,搁下手中茶杯,向花园一角行去,到了拐角之处顿下脚步,转身望向懵懵的小姑娘。
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无数深意,平非灵忽然十分紧张,说不清心中滋味,不知怎的,慢慢便站起身来,循着那人的方向走过去。
“救命……不要……”那细微的声响越渐清晰起来,平非灵神色愈发迷惑,缓缓靠近那人,视线终于绕到树丛之后。
不知是何处来的女子,纤弱双手正紧紧攀着井沿,身边一名蒙面大汉,粗糙手掌捉着她的腰身,要将她往井里投去。
女子细长指节攥得泛白泛青,惊恐的泪水将整张脸都沾染得凌乱不堪,口中声声哀求着:“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
大汉毫不留情,见她不断挣扎,万分粗鲁地往那颈后劈下一记手刀,女子晕厥不醒,终于被扔到井中。
闷闷一声水响惊得平非灵身子一颤,往后退开半步,早已跟上前的苏如异在身后将她扶稳。
她转过身来,双目无焦,眸光散散地映在苏如异面上,低声道:“她不会说的……”
苏如异心子狂跳,忙问她:“不会说什么?”
“她不会说的……为什么要杀她……”平非灵骤然回过头去,那边的大汉正抬起厚重石板往井口压去,这一幕令她蓦地崩溃不已,极为大声地哭喊出来,“她不会说出去的!”
话音刚落人已踏着轻功飞过去,抬手便往那人身上打。
平非卿来不及阻拦,那戏子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还会有这一番变故,一时不知该怎么演下去。
幸而平非灵仅是轻功学得好,手上动作没什么力气,根本伤不着那人,只胡乱打了几下,便扑到井边狠狠推那石板,然而石板几乎纹丝不动,终究有些徒劳,只能大颗大颗地往井上落着眼泪,嘴里喃道:“不要杀她……不要……”
平非卿终于走上前去,将她抱进怀中。
“灵儿,没事了。”小姑娘慢慢安静一些,这人抬手为她拭掉眼泪,几乎早已咬碎了牙根,却不形于色,沉静问道,“为什么不要杀她?”
“她不会说的……她不是故意看见的……不会说……”平非灵无措地看着他,不断重复着。
“看见了什么?”
平非灵忽然闭口,只剩下眼泪往下流淌,半晌后摇头:“我不知道……”
“灵儿,告诉哥哥你看到了什么?”平非卿出言逼迫她,“在废园里,你看到了什么,是谁要将你扔到枯井底下。”
“我不知道!”平非灵捂脸,“求求你,我不知道……”
花园一角的动静渐渐引来数名侍女,未得吩咐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遥望。
平非卿叹气,依旧从她口中问不出一字来。
眼看她呼吸愈疾,已快要承受不住,不得已只好放弃。
“我不要……我……不知道……”
话语已是断断续续,喘息艰难,平非卿手掌贴在她后背上,送入些真气,安抚道:“哥哥不问了,别怕。”
轻声慢慢地哄着,终于让这姑娘逐渐平静下来。
平非灵头疼欲裂,眼前的景致都模糊起来,短短一场闹剧,几乎耗尽她的力气,稍稍缓和之后,靠在平非卿肩头闭上双眼。
这人轻轻将她抱起来,井旁戏子尚诚惶诚恐地候着话,不知这结果是好是坏,自己是否会受罚。
平非卿瞧出他的不安,却也不欲多言,只吩咐道:“将人拉上来,去领些赏银。”话落转身,作势要离开。
戏子如蒙大赦,叩拜恭送。
聚在远处的侍女纷纷俯首下跪,一动也不动,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看出平非卿的不快,怕在此时言行失误,惹怒了他。
平非卿抱着半昏半醒的平非灵走了几步,察觉身后少年似乎未跟上,不禁回过身去,瞧见苏如异依旧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游离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