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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_童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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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尴尬的时候,包房门开了,小汪领着什么人进来,本来没人在意,那人脱掉帽子摘掉墨镜,大家才惊讶地发现,是吴融。
    甄心立刻不唱了,包房里“轰”地一下炸了锅,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全围上去亲热地喊“吴哥”。一进门吴融就看见甄心了,拿腔拿调的唱什么英文歌,他故意离得老远坐下,骂骂咧咧地抱怨:“妈的陈正森这家伙,说给我接风,他倒跑没影了!”
    秦迅儿瞄了一眼,没过去,贴着甄心说:“来吧,喝一个,算我给你赔礼。”
    甄心很烦躁,想起分开时陈正森没说完的话,应该就是吴融的事:“干嘛?”
    秦迅儿端着杯,噗嗤一下乐了:“我以后再不逼你唱歌了,是我错了!”说完,她哈哈大笑,花枝乱颤的往甄心怀里载。
    远远的,吴融看见了,他和秦迅儿不熟,但听过她的韵事,说不好是什么心态,他抓起一瓶酒过去,往她和甄心中间插,非坐那不可。
    秦迅儿多少和他僵持了一段,但没抗住,被他一屁股挤开,甄心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解地皱着眉头,他俩是相看两相厌的,这时候胳膊贴着胳膊脸对着脸,都很别扭:“过来的路上,”吴融咳了咳,举起酒:“我看你们那个采访了,”因为怒意,或是某种说不清的情绪,他五官扭曲着:“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甄心明白了,他是来找不痛快的,于是两手抱胸往后靠,打算舒舒服服听他说。
    “人家腿上粘个毛儿,用你给摘吗,你手咋那么欠儿呢!”
    他的话甄心听不太懂,但话里的不快他是懂的,学着吴融说话的口气,他说:“啥也不别说了,喝吧,”从桌上随便拎一瓶酒,和吴融磕一下:“看是你趴下,还是我趴下。”
    他先干为敬,KTV的酒小瓶装,10秒内喝干,空瓶子往大理石桌面上一撂,“叮”地一响,他脸不红心不跳:“不喜欢啤的,洋酒也可以,洋酒是我强项。”
    打架、喝酒,这两件事上吴融是不能输的,抄起瓶子,他也开始吹,甄心不等他吹完,新拽过一瓶接着喝,这么斗了不到十分钟,工作人员就张罗着喊服务员要酒了。
    这不正常,谁都知道,可这个圈子里,不正常的事太多了,喝了一个多小时,纯喝,空酒瓶摆满了两张桌子,甄心和吴融强挺着没倒下,但都喝迷糊了,小汪结了账,工作人员一边搀着他俩撤,一边忙着和摆成心形的酒瓶堆合影。
    小汪把甄心扶到3815,房里没开灯,陈正森正熬夜剪片子,看了看烂泥似的甄心,对小汪说:“扔这里吧,你出去转转。”
    电脑在放今天B组的戏,快剪完了,张准穿着那件别胸针的羊绒大衣,镜头里看着,漂亮得支离破碎。没有外放,听不见声音,暧昧地,他和一个男人对视,甄心死盯着屏幕,看那男人解开皮带,然后,张准在他面前跪下去,镜头推近,特写男人沉迷的脸。
    跟真的一样。脊背嗖地发凉,胃里一阵恶心,甄心的酒一下子醒了,像被人当胸扎了一刀,连呼吸都是痛的。
    “见到吴融了?”陈正森问。
    甄心醉朦朦地点头,陈正森摘下耳机:“你们俩呢,有几场对手戏,之前没拍,你也知道为什么,”他叹了口气:“甄大老师,你年纪轻轻成名,可以有脾气,但不能跟谁都合不来对吧,”他点上两根烟,递一根给甄心:“现在你和张准关系比较冷,也是好事情。”
    听他说关系冷,为了掩饰心虚,甄心辩解:“我是烦吴融,可不影响拍戏……”
    “不影响?”陈正森冷笑:“组里这么多司机,没人跟你嚼舌头?”他弹掉烟灰:“之前吴融那场床戏,他跟我拍桌子了,说要是你在他就不演。”
    甄心猛地抬头:“所以……”
    “所以才安排你去采访,”陈正森说得云淡风轻:“包括你拍摄期间闹分手、你在组里传绯闻,这些事剧组都可以替你扛,我的想法就一个,把戏拍好。”
    甄心觉得惭愧,没出声。
    “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陈正森把烟在桌面上碾灭:“你和吴融下面这场对手戏,肢体冲突比较激烈,我希望你能控制好。”
    甄心点头,陈正森追问一句:“能不能做到?”
    甄心无力地说:“能。”
    回到3705之前,甄心是无精打采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按下门铃,贴着门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他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指头在门上轻轻地划,急不可耐。
    门打开,黑着灯,一个温暖的怀抱把他接住:“怎么喝这么多……”有点埋怨,有点心疼,房灯开了,甄心看见他,裸着肩膀,散着头发,睡眼惺忪的一张脸。
    他激动地搂住他,要亲他的嘴,张准躲了一下:“哎你等……”他几乎要挣脱开他的怀抱:“我先去看一眼师哥。”
    “他让我喝倒了,”甄心胡说,他不想让他走,转个圈把人重新搂住,眼睛往下一扫,看见地上放着一双白波鞋:“你的鞋?”
    他没见过,张准顺着他的视线看:“啊,明天的道具。”
    一股醋劲儿突然窜上脑门,甄心哑着嗓子,两手往他的大短裤里伸:“穿上我看看。”
    “干嘛?”张准哭笑不得,害羞地拉他的手。
    “穿上,我就看一眼。”甄心真喝多了,操着嗲嗲的家乡话,毫不顾忌地撒娇。张准拗不过他,拎着鞋坐到床边,光脚穿上一只,崭新的珠光白,一截纤细的脚踝,顺着性感的踝骨往上看,是光裸的小腿,甄心直着眼蹲下,抓住那只脚,牢牢握在手里。
    张准当他是醉了,虽然觉得怪,也没多想,很慢很慢地,甄心扯他的鞋带,扯开了托着脚后跟把鞋脱掉,然后捧着脚,往敏感的脚趾缝里舔进去。
    太奇异的触感,张准叫了一声,从脚掌到大腿内侧麻成一片,他躺倒了拼命往后缩,甄心死死拽着,吸住那些无辜的脚趾。
    张准被舔得眼泪都冒出来了,眯着眼躲头顶的灯光:“你……”他不知道怎么问:“是那种吗……喜欢脚……”
    “恋足?”甄心吐出他的脚趾,顺着大腿爬上来,放松全身压在他身上:“我是恋你,你的脚,你的手,鼻子、眼睛、嘴巴,”他吸吮他的下巴颏儿,把那一小块皮肤吸得通红:“我都要。”
    赤裸裸的情话,张准第一次听人说:“别拿我当女人骗……”他羞涩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紧张地攥着拳头,甄心这时冷不防掐了他腰侧一把:“那个公狗腰,你做给我看?”
    “什……”张准听清那个词了,可没勇气重复,对方下流的挑逗让他羞愤得无地自容:“你给我下去!”
    甄心死皮赖脸,往下拽他的短裤:“屁股……好了吗?”
    张准终于舍得抬腿蹬他:“你脑子里成天想的什么!”
    “想你,”甄心痴痴地说,坦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想和你再来一次。”
    
    第50章
    
    一间有流浪猫穿梭的爵士酒吧,放着Chet Baker的《My Funny Valentine》,流动的钢琴伴奏、简单的人声、微醺的酒意,高准斜靠在旁边的男人身上,这人是他喜欢的类型,斯斯文文戴眼镜,就是手不太规矩,还好,他蛮享受的。
    “走吗?”那人问,高准扬着下巴,一副审视的样子,刚要说“好”,那人被猛地从背后拽开,是那家伙,穿着洗旧的牛仔裤,一双脏球鞋,拉着高准的胳膊,把他从高脚椅上扯下来,揽着腰往店外推。
    “喂!”戴眼镜的男人不甘心,但又有点怕,站在原地喊了一嗓子。
    那家伙停下来,不屑地回过头:“这我对象儿!”
    出了门,高准使劲推开他:“谁是你对象!”
    那家伙的电话响,他接起来:“喂我邹运,你说……”他伸手招出租车,高准盛气凌人地跟他吵:“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邹运,你他妈离我远点!”
    车开过来,邹运推着他上去,司机问去哪儿,高准顺嘴说了邹运的地址,不想记他也记住了,最近几天都在那儿过夜。挂断电话,邹运没敢马上吱声,偷摸的,去搂高准的肩膀,高准搡开他,他又抓他的手,高准不让碰,他可怜巴巴地说:“那啥,不是怕你吃亏么……”
    “我就想吃亏,”他一说话,高准立刻来劲儿了,他不是个爱争吵的人,可面对这个曾经的暴徒,他总有发不完的火:“我想吃个亏怎么这么难呢!”
    “不是,吃亏也不能吃给他呀,”邹运挨着骂,赔着笑:“你看那人,小白脸戴眼镜,一看就不正经,”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肯定薄情!”
    高准愣了一下,恶狠狠地顶回去:“那吃给谁,吃给你!”
    到地方了,高准下去,“砰”地把车门甩上,邹运火急火燎结了账,跟在屁股后头跑。天很黑了,还没有路灯,邹运抢上一步拉住他的手,这回高准没挣,走到楼下,不知道哪家水管裂了,跑了一地水,高准起脚要蹚,邹运一猛劲儿把他抱起来,踩过去。
    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人恍惚,高准不喜欢:“放我下来!”
    邹运说得很自然:“你那鞋多贵呀,我这扔了也不可惜。”
    进了单元门,他走前头,高准跟着他,上三楼,开门进屋,一股豆子的香味,邹运直接进厨房:“豆粥好了,来一碗不?”
    高准摇了摇头,开始脱衣服,他在这里有一张属于自己的椅子,脱下的衣服扔在上头,邹运会替他叠好,脱得一丝不挂钻进被子,他懒懒翻个身,想要男人。
    邹运没端粥,端出来一杯热水,手里拿着半只切开的柠檬,对着杯口一挤,递到高准嘴边:“喝一口,喝了再睡。”
    高准握着他的腕子把水喝了,喝完不松手,把他往自己身上拽,送着气说:“要不要操……”
    邹运掰他的手:“操操操,你怎么老想着操,”他把杯子放远,坐在床边脱裤子:“不刷牙了,给你拿块口香糖?”他起身要去拿,高准在背后冷冷来了一句:“这得问你啊。”
    他说的是操的事儿,邹运没说话,高准以为他要发火,怕,但抖擞着精神,等着一场拖延已久的厮杀,结果邹运站起来,拽了枕头和被子,到旁边塌了半边的弹簧沙发上去睡了。
    灯黑下,高准孤零零坐在黑暗里,他愤怒,而且委屈,像颗胀满了孢子的果实,想借着春风发泄,膨胀着,就要破裂的时候,邹运说话了:“我第一次……”声音那么轻,差点就湮没在夜色中:“是我的排长。”
    破沙发发出“吱嘎”声,他似乎坐起来,“啪”地一响,一只火苗连着一星亮点:“到今天我都恨他,”亮点倏忽变红:“可我忘不了他。”
    高准静静听着,因为黑,不用装作关切或者冷漠。
    “他抽烟的样子,笑起来变深的酒窝,还有夏天荡在杠子上的腿……”邹运慢慢的,苦涩地回味:“这种事就像……瘟疫,僵尸,或者吸血鬼,一个传染一个。”
    “传染”,这是个恐怖的词儿,高准抱着肩膀:“烟还有吗?”
    邹运趿拉着鞋过来,坐到床边给他点烟:“我传染了你,你再去传染别人。”
    高准猛吸一口,然后剧烈咳嗽,邹运像家人似地拍他的背:“你传染了几个?”
    肺页里第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呛得高准满眼泪花:“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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