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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张海引着江怀来到西瓜摊前,把他让进凉棚,接着摆好了桌凳,麻利切开了一只水灵灵的大西瓜。
当江怀闻到那新鲜的汁水味儿时,回头望了望,见车队还在后边少说要一炷香才能走到,便转过身开始享受那冰凉的消暑之物。
一块西瓜下肚后,江怀称赞道:“真是好瓜啊,好瓜!”
“好吃的话大人你多尝几块,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才是啊!”张海激灵地说着。
“没问题,放心吧”江怀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旋即又问道:“我说,以前这山脚下荒凉的很,前阵子本官路过此地时,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如何今日这么热闹?”
“咳”张海一边给江怀扇着扇子,一边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久旱无雨,庄家都死绝了,附近村子里的百姓都有逃去京师的了,余下的说啥也的出来搞点营生,混口饭吃要紧啊”
“嗯,也是,也是”江怀又吃了一口瓜,完全没有怀疑路边这些人的身份,连那五大三粗的卖柴人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一炷香后,三辆马车来到了相思山下,左右伴随着三十个带刀护卫,当他们看见江怀在凉棚下吃瓜时,都停住了脚步,有一人高兴地跑进了凉棚,一抱拳:“大人,兄弟们也累了,不如在此休息片刻可好啊!”
江怀回过头瞅了一眼那军兵,笑道:“就你鬼主意多,好了,就歇一会啊,老子吃完了瓜你等也得赶快上路”
“是,是,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转眼间,那三十人的队伍呼啦一声四下散开,有挤进凉棚吃瓜的,有跑去凉亭下纳凉的,还有跑去林子里解手方便的,聪明一点的蹲在路边想买块砚台进城后倒卖给当铺捞点银子,总之,这三十个人各有各的打算,歇息了好一阵子。
西瓜吃了十来个,肚子早就撑得装不下了,江怀也是一样,正优哉游哉地躺在一块草地上闭目养神。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他猛地醒过来,未等看清楚,眼前有东西一晃,一个人影落了下来,刚好倒在他的身边,扑通一声。
“什么人?”
再仔细一看,是他的一个军兵,死了,吐着血。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顿时吓得江怀从地上跳了起来,正欲攀上一侧的凉亭暂时躲避。
头上一道黑影掠过,剑光一闪。
江怀一声惊叫,伸手一摸,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血如泉涌。
“妈的,谁偷袭老子?”
才一转身,又是一道剑光,这一下江怀被刺了个透心凉,热血从嘴里不断涌出。
“你,你,你好狠呐!”
江怀临死前,见到了是谁杀了他,那个女子,坐在凉亭内作画的女子,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今日他算见识到了。
“死吧,狗官”
三妹一脚将江怀踹翻在地,紧接着奔向下一个目标。
“杀啊,不要跑了一个”
三妹飞身向前,猛地一挥手中的短剑,将一个跑至林边的倒霉鬼刺死在剑下。
这时,张海挥舞着一根大棒左右开弓,将围攻他的五个军兵一一击毙,快得不可思议。
再说,那个老者看似眼瞎,其实比正常人看得还要清楚。
干枯的手一扬,数枚夺命的铜钱镖,呼啸着扑向周围惊慌失措的人,中镖者还未走出七步便倒毙当场,七孔流血而亡。
与此同时,那些个卖菜的、卖花的、歇气的、看热闹的,一股脑抄起了家伙,跟在场的三十个人拼起命来。
只一瞬间,这三十几人,包括赶车的把式都被人包了饺子,一个也没逃出相思山下。
秋风起,落日芳草。
张海等人迅速地解决掉这三十多个官军后,赶紧围拢到那三辆马车旁,三妹头一个跳上车,手中的短剑一挥,斩断了绳索,|Qī…shū…ωǎng|接着撕开了封条,掀开了箱子。
“这是什么?”张海等人睁大眼睛望去,纳闷道何物这么奇怪。
“水火棍吗?”那个假扮算命先生的老者问,其实他叫郭邈山,乃是这伙强人的头领。
“不是”卖瓜的张海回答。
“那是什么?”郭邈山抓起一根看了看,“太怪了”
就在这时,另外两辆马车上的木头箱子也被打开了。
三妹惊叫道:“天哪,大伙快来看,是铜啊,黄澄澄的铜啊,这得值多少钱呐?”
郭邈山一听三妹在第二辆车上大叫有黄铜,赶紧奔了过去,分开众人,这么一看,只见木头箱子里盛着小竹笋似的铜块,好似一根根青葱玉指,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张开嘴咬了咬,忽然笑了起来。
“老爷子,你笑什么?”三妹问他。
“我笑朝廷昏聩,发运什么不好,运铜来作甚,虢州又不造钱”
“管他呢,这些铜咱们若是拿到了别处能换不少东西呢”三妹说。
这时,围在第三辆马车上的人忽然叫喊了起来,“我说,我说,大伙瞧瞧啊,这是什么东西,跟天书似的,要不烧了吧”
郭邈山一听有人说发现了书,赶紧跑了过去,大叫道:“莫要胡来,书可值钱呐”
一阵风吹过后,强人们走在了回家的途中。
郭邈山盘腿坐在第三辆马车内翻看着那一本本奇怪的书,虽然写的内容都一样,可是它告诉了郭邈山一件事,那就是,车上装的那些棍子似的东西,其实是叫火枪。
那些黄澄澄的铜疙瘩其实是火枪内的枪子,也叫子弹,更为神奇的是,那书中竟然记载了那火枪的使用方法,拆卸保养方法。
还附带介绍了简单的火枪队行进方法,作战方法。
当郭邈山草草看完那些书时,马车已经驶入了一处山谷中,斑驳的日光从草叶间落下,很温暖,很宁静。
他闭上眼,静静地思考着,心说:难怪箱子里的书叫《火枪使用说明书》,原来是这个意思。
翌日,虢州知府李南公大发雷霆,痛骂巡检使王子渊。
“混账啊,你是吃什么的,为何没发现贼人踪迹,你可知这次丢的东西多重要吗?”
王子渊站在堂下,不住擦着冷汗,等李南公骂完了才开口回话:“大,大人啊,那伙人来无影去无踪,杀完人便逃之夭夭了,属下确实没追查到消息啊”
“饭桶,什么叫逃之夭夭,我看你是不用心追查,你给我听着,现在本官给你三日期限,若是三天内不查出这批火枪的下落,本官就将你革职查办”
同年,八月八日,虢州以东,洛水河畔二十里处。
洛阳商人楚氏运货去京兆府,途经虢州地区,夜宿大水塘。
没想到半夜才过,一群黑衣人包围了他的商队落脚的河边宿头,黑夜中火光一闪,爆竹声传来,他的船立刻中弹起火,当他跑出船舱时,家丁护卫们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楚氏跳水脱身,哭喊着将此事报与了长水县,长水县知县不敢怠慢直接报进河南府。
十日,伊阳县西北五十里,金宝山下小径。
一伙吐蕃商人的皮货被劫,仅三人侥幸脱身。
十三日,福昌县北十五里,昌水河熊耳山下。
柳家庄粮仓被抢,看守庄子的庄客不知去向。
十六日,河南府渑池县至虢州陕县的官路上。
几百号饥民从路边草丛窜出,瞬间俘虏了河南府的一支押解花石纲的车队,官府护卫队损失了六十一人,火枪丢失二十条,枪子未计。
随后的日子里,每隔三五天虢州以东、河南府以西道路上便会出现抢劫打杀的案件,而且参与的人数越来越多,黑熊山下的卢氏县就曾在夜间遭遇过这伙贼人的围攻,幸好发现的及时,贼人并未得逞。
2。竹林盗
竹山道,雨声多
剪径强人多出没,男劫财,女劫色
神仙姑姑也不放过
本县布告在此,
劝君莫要打此过,打此过!
房州,竹山县。
偌大的房州地界内唯一的一座县城,四面环山,一水绕城,如一只巨大的鸟巢浮在堵水河上,并无城郭保护,春秋战国时就已有之,为古庸国故地,素有竹山明珠的美誉。
风雨飘摇了几百年,仍屹立不倒,就连那恩怨情仇也深深扎了根,一到春天便会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春天过了,夏天又走了,当秋天来到时,血雨腥风不知不觉地悄然来到。
竹山脚下,路边一间茶寮。
李铁枪正在喝酒。
大热的天气,骄阳似火,路面上蒸腾着烟雾,拉车的、赶路的、办货的、骑马的、牵牛的,打从远处走来,全在这热浪中变了形,一扭一扭的,亦真亦幻很仿佛梦中。人人都想快些赶路,早点经过竹山,只要到了前边布告处的渡口就安全了,因为有官差把守,没人想驻足在茶寮内歇脚,死也不想。
因为不少商人路过房州府时听到了一个可怕的传说,那个传说的发源地就是竹山脚下的那间茶寮。据知情者透露,那间茶寮是个黑店,专门使蒙汗药毒杀来往行人,干不法的勾当,他们中的伙伴就有人命丧在那里,虽然茶寮内的肉包子很香很好吃,老板娘长的风骚无比,哪个男人看到后都会忍不住生出强暴之心,可是你要是知道了那肉包子的馅是啥做的,连胃都会呕出来,更不敢再说些什么,云娘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之类的鬼话。
是的,老板娘范如云的确是母夜叉,她杀人如麻,她男女通杀,可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她只是个开黑店的,除了杀人她不会别的,甚至连为男人生孩子都不会。
外面亮的刺眼,热得人晕头转向,茶寮内却分外阴凉。李铁枪微带着醉意,看了一眼窗外,浅浅地酌了一口酒,然后转向柜台望见了范如云,她双手托着美丽的脸蛋,显得很安静,很风骚。
眨眼间,他忽然烦躁了起来,没来由地醋意大发。
欲火大盛,但,只是一瞬间他又冷静了下来。
心道:我是官,她是贼,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可是他还是想告诉她,想告诉她自己的心里话,然后再杀她。
范如云今日穿着一件灰布粗衣,领口敞开着,可以看见胸脯,脚上是草鞋,露着半个脚背,白里透红的脚掌蜷缩着藏在柜台下。
她望了望在窗口喝酒的李铁枪,忽然笑了:“李捕头,喝醉了吧,不如让奴家为你宽衣沐浴,如何啊?”
李铁枪慢慢地站起身,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半依着桌角停下来,深情地望了一眼对面的范如云。
“哟,李捕头,你瞅什么呢,云娘的脸上有什么啊,瞧你,奴家的脸都热了”
说到这,范如云赶紧转身去找铜镜,照了照,然后她笑了,笑得像一朵花娇艳欲滴的桃花,咯咯咯越发撩人。
“云娘!”李铁枪沉声道,“你知道我喜欢你”
忽然听到背后的男人说喜欢她,范如云手一抖那面铜镜掉在了地上,铛的一声惊动了厨房内的人。
一个袒胸露乳的精瘦汉子闪电般窜了出来,一手持菜刀,一手持擀面杖,大吼道:“当家的怎么了?”
只一瞬间,范如云又恢复了平静,一摆手:“没你的事,六子,回去做事”
那精瘦的汉子瞪了一眼李铁枪,随即恭敬地朝范如云点了点头,退回了后屋。
“李大人,李捕头,你不是有意消遣奴家吧”范如云一转身跃上了柜台,侧卧在那里,凹凸的身段立刻暴露无遗,一双诱人的玉足就露在外面,慢慢的她又拉起裙裾露出了白皙的腿,直到大腿根。
“我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李铁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他最受不了这女人水性杨花。
“信又怎地,不信又怎地?”范如云伸出手,轻轻在李铁枪的胸前抚摸着,好像他就是她的男人。
“信你还有条活路,不信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