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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惨叫,回身看时看到的模糊景象。一丛绿草突然动了,很干净利索的扭断了最后一人的脖子,那绿草浑身黑纹,间中有着一个个红色的大包,不时的,还会用两手搔搔。。。。。。。。
等到杀完一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连蹦带跳的逃入了丛林深处,枝摇叶动之余,顺即便隐去身形。在这林中,弓箭几乎失去了作用,只因树木实在是太过茂密了些。等到他们张弓搭箭的功夫,那些绿草已是早已不知转到那棵树后面去了。
但对于他们的远程猎杀,却是并未终止。时不时的就会有身边的兄弟,哀嚎着栽倒,再也爬不起来。两边带队而进的突厥人忽然发现,在进入林中后,不过几注香的功夫,他们的人手就已经锐减到十几个人了,而且,这种减少还在持续的进行中。。。。
等到林中再次回复平静后,这片山林内,已是笼着一片浓重的血腥气。那浓重的气味,令的一直等在外面的阿木尔等人,完全陷入对未知的恐惧中。等到他们看到丛林中慢慢的走出两个浑身长满枝叶,顶着浑身红包的“树人”时,他们彻底崩溃了。也不知是谁,先是发一声喊,已是转身就跑。只是听着那喊叫声中,显然那人已是吓得疯了。
恐惧是会传染的!一个人这么大叫着跑了,顿时就如同瘟疫一样,迅速传播了开来。阿木尔也是晕头转向的跟着大伙儿一起,顺着木桥往外跑去。至于牛伽大人交代的,守住这边山洞,不要被里面的人出来的命令,就让他见鬼去吧。任谁被恐惧和死亡折腾了两个小时后,突然见到那么两个怪物,也是不会再去执行什么狗屁命令了。
两百人啊!没能和敌人正式交手,甚至没能看到一个敌人,就已经生生的折损了十之八九。当牛伽领着剩余的两百多人,迎着已是吓得魂飞魄散的阿木尔等人,问明情况后,不由的气膺满胸,险险没直接昏了过去。
看着眼前这几十个士卒,已是个个眼神呆滞,浑身瑟瑟而抖,全然没了突厥勇士的模样,牛伽大人很气愤,却也很无奈。只得摆摆手,让人将他们扶下去。他心中对于鬼怪之说,却是将信将疑的。只是若没有亲眼看到,总是不能就此罢了。况且,此刻情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可敦已经被逼落崖而死,众多王公伯克不是被困在秘宫中,就是被自己抓住,这会儿不要说妖怪了,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他也得撑下去啊。
挥手让众人跟上,牛伽大人只能自己亲眼来看一看了。一路前来,等到到了那木桥边上,令大军停住,自己上前往对岸看去,只见秘宫的门户仍然被大石封住,外面竟是一个人也不见。不但如此,就连方才阿木尔他们说的,被莫名其妙暗器打死的族人尸体,也是一具都没看到。
什么妖怪,什么可怕的暗器,连只鬼都没有!牛伽大人气的脸儿都有些白了,只是让他拿不准的是,唯一跟阿木尔他们说的相符的,就是这儿确实笼着一股子血腥气。很浓,浓到他们一到桥边,就能明显的感到一阵无形的煞气。
牛伽面上阵青阵白的,大是犹疑不定。眼前情形果然是有些诡异,要说没有方才的事儿吧,但这空中弥漫的血腥气却是存在的。但要说有,那么为何此刻却连个鬼影都没一只呢?有心不靠近这凶地,只是想想已经做下的事情,和自己主子那张阴沉的面孔,只得咬咬牙,将手一摆,令众人过桥。
第二百一十章:看风景的牛伽
突厥人向来极是崇拜鬼神,方才听的阿木尔等人说的可怕,又亲见了阿木尔等人的模样,这些突厥兵心中都是暗暗打鼓。话说,阿木尔好歹也是个附离(突厥官名),并不是个什么孬种。但连他都是神色不属的样子,可见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此刻眼见牛伽让自己等人上前,相互看看,都是大大踌躇,不肯向前。
牛伽看的大怒,喝道:“尔等枉称勇士,我突厥一族向以战死为荣,何曾竟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未见敌人踪影,便踌躇不前,当真羞耻也!”
众突厥兵听他呵斥,不由的大是鄙视,话说你老人家不怕,你先去啊。战死为荣是没错,可那是跟人战,可没说是跟鬼战。你去了,咱们跟着就是,你都不敢去,咱们却也不会去冒犯那些神鬼的。
众人耳中听着呵斥,个个低头不语,却是没一个人肯当先而行的,只把个牛伽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万般无奈下,只得自己当先而行,喝令众军跟上,但有退缩者,斩!此令一出,众人这才磨磨蹭蹭的跟着而行。
木桥是索桥,横在半空中,被风一吹,不由的微微摇晃。下面奔腾咆哮的河流轰轰而响,牛伽深吸一口气,已是大步而行,当先踏上了木桥。众人眼见无奈,只得畏畏缩缩的紧跟而行,只是堪堪就要走过那桥,却猛见对面桥两侧站起两个草人来,冲着众人微微一呲牙,各自抡起手中的一把巨斧,对着那桥的缆绳就剁了下去。
牛伽大惊之余,却是看的明白,什么妖怪,分明是两个人,浑身绑满了草根树叶而已,及至看到那硕大的板斧,顿时已是明白,不由的大喝道:“是那个汉人的奴仆!不是妖怪!”口中喊着,已是快步跑到了桥边。
只是可惜却仍是慢了半拍,就在他马上要踏上对岸的时候,木桥已在一声悲鸣中,轰然断开,众突厥兵士齐齐惊呼声中,已经踏上了木桥的数十个兵士,已是如同入锅的饺子一般,直直往下面的大河中落去。。。。。。
轰然大响声中,纷纷掉落大河的突厥兵惊恐的叫声,凄厉的回荡在半空。后面尚未踏上木桥的众突厥兵,本来心中就先入为主的存了恐惧,这会儿事发突然,哪里还去听牛伽老大喊得什么汉人不汉人的,登时发一声喊,已是齐齐转身就跑,轰然四散。
桥头处,望着对岸四散而逃的突厥兵们,罗世信和雄大海二人不由的喜动颜色,欢欣不已。没啥,胜了固然开心,但最开心的是,终于不用再当兰博,可以穿回衣服了!话说,这扮兰博虽然过瘾,但那罪可也着实让二人大感吃不消啊。
庄大少眉花眼笑的自藏身处走了出来,站到崖边,看着对面狼奔豕突的景象,不由的大是得意。方才三人出的林来,罗世信和雄大海就要去搬石头放人出来,却被庄大少拦住,不要说那么大堆石头三人一时半会儿搬不开,就算能搞定也不能去搞,庄大少还要用这儿来钓鱼呢。
当下只是让二人将洞外的尸体血迹全部清除了,令二人浑身绑满了绿草枝叶,就蹲到崖边的草丛中等着。罗世信和雄大海听的脸色发白,这要是对方来了,不问别话,先胡乱射上一轮弩箭,二人顿时就得变身成刺猬了。只是眼见庄大少笃定的神情,终是心中的信任占了上风,静静的潜伏下来。远远看去,若不仔细,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直到牛伽等人踏上了木桥,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此刻三人站在崖边,都是满心欢喜,如此一来,这外面的威胁等于是基本解决了,接下来,只要等到萨摩大军到来,将洞内诸人放出来,再安排其他也就是了。
三人嬉笑一番,正要离开,庄见却突然“咦”了一声,目光一凝,看向地上。罗世信和雄大海闻声看去,只见连接在不远处桥墩上的一节绳索抻的笔直,不由的都是对了个眼色。
原来这木桥桥墩并不是直接竖在崖边的,而是在离着崖边稍远处下桩。方才罗世信和雄大海在崖边埋伏,挥斧砍断的只是下面链接桥面的一段。那上面尚有一条可供人扶着的绳索乃是自行挣断的,此刻一端连着桥墩,一端正垂在崖下,此刻崩的这么直,定是有人恰巧抓住了那断开的绳索,正自坠在下面呢。
三人对望一眼,庄见打个手势,罗世信伸手拽住绳子就往上拉,雄大海瞪大了眼睛,举着斧子,只等那人露头,要不直接一斧子剁下去,要不就干脆将绳子再次砍断算完。
随着那绳子不断的上升,不多时,下面露出一人,三人一看不由大乐。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位走在最前面的牛伽大人。他走在最前面,在桥断的一霎那,反而是捡了个便宜,离着断开的绳索最近,一把抓住,就此吊在半空了。原本想等上面三个煞星走了,再悄悄的爬上来开溜,哪知道,却被庄见从绳索的状态上瞧破。
此刻,牛伽大人顶着满头满脸的青苔草屑,满面惊惧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这张贼忒嘻嘻的笑脸,心中的沮丧懊恼简直要让他郁闷死了。
“啊哈哈,这不是牛大人吗?我说牛大人啊,你没事干嘛跑到下面去啊?抓蛐蛐儿吗?还是欣赏这大河奔流的景色啊?哎呀,不想大人竟是有如此雅骨,嗯嗯,佩服佩服,想来这身居半空看来的景色,定然是与众不同,大为壮观的哈。”庄大少蹲在崖前,眉花眼笑的对着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牛伽大人笑道。
看着眼前这张满面不怀好意的笑脸,牛伽不由的面青唇白,嘴唇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个小王八蛋啊!抓蛐蛐儿?老子难道看起来有那么清闲吗?还看风景!你多会见过把自己吊在半空看风景的?你诡计害人,阴谋得逞了,竟然还来调侃咱取乐!你丫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牛伽大人很悲愤!只是此刻自己身在半空,两手死命的抓着绳索,小命就攥在人家手里,却哪里敢多说半个不字啊。有心要出言讨饶几句,却又一时拉不下脸来,嘴唇嗫嚅半天,终是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庄大少笑容满面,点点头说道:“嗯嗯,牛大人有雅骨,在这看风景,咱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哈。那啥,萝卜啊,赶紧松手,让人家继续啊。要知道随便打断别人做爱做的事儿是很不道德的,知道不。松手松手,那啥,牛大人,你继续你继续,咱们就这儿坐坐,不打扰你哈,咱各忙各的,互不干扰,您老大可放心就是,放心就是。”说着,作势要走。
牛伽在下面吊了半天了,一双手臂已是有些酸麻了,这要是再吊上一会儿,不用别人推就得自个儿掉下去了。耳中听的这小无赖让人将自己再放下去,还要在这坐坐,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嘛。
眼见罗世信大声应是,那绳索就是微微一松,不由的顿时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矜持,嘶声大叫道:“不要!不要松手啊!”
“嗯?怎么?牛大人还有事儿?那好吧,说来听听,虽然我们时间很紧,不过谁让咱们是熟人呢,说吧说吧。”庄大少止住了小罗同学的动作,很是大度的对这牛伽大人说道。
牛伽两眼欲要冒出火来,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估计庄大少此刻身上已是千疮百孔了。只是看着他毫不在乎的样子,牛伽终是无奈的叹口气,无力的道:“你究竟要怎样?”
庄大少很无辜的看着他,诧异的道:“咦?这怎么话儿说的?是你叫住我们的好不好?怎么问我们要怎样呢?啊,我知道了,牛大人可是一个人观看风景有些孤单,想找人一起聊聊天吗?唉,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吧,其实我也是挺忙的说。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姑娘等着我去安慰,有多少财富等着我去收获啊。算了,为朋友我两肋插刀,为了陪你聊天,我便暂时舍弃自己的最爱。说吧,聊啥?”庄大少义薄云天的说道,语气之真诚,足以感天动地。
罗世信和雄大海在一旁憋着笑,憋的满面通红。少爷太坏了!把人家算计了个底儿掉,这会儿还在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