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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场中,庄见身影飘逸,脚下进退趋避,不带半分烟火之气。在片片刀光之中,犹如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对面韩进洛满脸鲜血,咬牙切齿的将钢刀舞的风车一般,却是连衣片都沾不上半分。众人只看得俱皆瞠目结舌。
庄见心恼这韩进洛口舌轻薄,早就想教训他了。这会儿逮着机会,哪会轻易放过。眼见他舞动刀子扑了过来,心念动间,大衍神步便施展出来。走了几步,瞅准一个空挡,忽的探手而出,直接一把抓住刀刃,猛力一拽,登时就将韩进洛的刀子抢了过来。
他手上戴着乌金手套,旁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是无心当日搜他身上,也不过觉得他那件内衣有些古怪,只是因为发现了天机爻壳,狂喜之下,也没去在意,给他扒了下来,对这手套更是连注意都没注意。此刻眼见他这一招空手夺白刃,不由的心头一颤,暗悔当日没再仔细搜搜。话说这小无赖一身的古怪玩意儿,可真是不老少的。
不说他和旁观众人心中惊骇,只说韩进洛被他空手夺去兵刃,眼见他握着刀刃的手,皮毛没伤一点,不由的骇然失色。不明就里之下,只当这小孩身具邪法,忙不迭的就要闪身后退。
只是此刻庄见既是得了手,如何容他退开。将手中刚刀随手一扔,抢上一步,对着他小腹就是一脚。一个心慌意乱,一个蓄谋已久,这一脚下去,正中目标。他此时何等大力,一脚下去,韩进洛只觉肚子中霎时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疼的身子猛地一弯,弓了下去。
庄见进步连环,探手搂住他脖颈,随即跟上的左膝,已是顺势向上顶去。砰的一声中,韩进洛长声惨呼中,已是带着一溜儿的血迹,猛地向后飞了出去。噗通落到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只是那血中,白森森的却带着数颗牙齿。
浑身也说不出是哪儿痛了,头昏脑涨之际,挣扎着要爬起来,庄见却又是赶了上来,抬脚便要踹去。便在此时,窦建德已是反应过来,沉声喝道:“住手!”
庄见一脚踢出,此刻却也收不回来,砰的一声,又是一脚蹬在韩进洛额头。韩进洛头颅猛地一仰,惨叫一声,再次仰身倒地。窦建德霍的站起,连声叫道:“住手!住手!”
庄见打得正爽,哪里甘心就此收手。眼见韩进洛又是挣扎着爬起,抢上两步,忽的又是一脚踹去,嘴中喊道:“我靠!没听窦将军让你住手吗?还敢乱动!信不信老子踢死你!你老母的,还动?我再踢。。。。。”口中说着,脚下已是连连踹出两脚。
韩进洛心中忿然。日啊!我哪里动了?只不过想坐起来而已,这也要踢?窦建德眼见庄见脚下不停,双目放光的架势。不由的哭笑不得,怒声道:“住手!我让你们都住手!”口中呵斥完,心中却是苦笑。什么都住手啊,明明就是那小子一个人在打人嘛。自己真是被他气糊涂了。
庄见这才停下,回身连连点头道:“啊?哦,都住手啊。好好,咱听窦大哥的话,不跟他计较了。”嘴中说着,低头看看自己双手,满是遗憾的摇摇头,叹口气走回李秀儿身边。对着秀儿抱怨道:“唉,我明明动的是脚,窦大哥非要叫住手,可让我这双手冤屈死了。话说,这手就没捞着打上几下嘛。”说着,叹息不已,满面的欲求不满。
李秀儿抿嘴儿笑着看他,自是知道这厮的德行,也不去接他话茬,免得他继续得瑟。那边韩进洛终是爬了起来,死死盯着庄见的目光中,又是惊惧,又是怨毒。只是在窦建德等人看来,这位韩大当家此时的样子,委实是凄惨了一些。满脸脚印叠着脚印,皮开肉绽之际,血水混着灰尘,肮脏不堪,犹如一个掉到了地上的猪头。
第二百六十五章:暂居高鸡泊
“庄公爷,你在某这里,便如此嚣张霸道,可是真将我等视若无物吗?”窦建德看着韩进洛的惨样,心中叹息。嘴上不无怒气的向庄见说道。
他眼见了庄见的手段,心中已是大为惊凛,再也不敢将这少年当做一个孩子看待。方才那一番凶猛绝伦的攻击,简单有效。势发如迅雷疾电,招招连环。只是那招式却全无套路,完全是自由发挥,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一招一式在心头掠过,窦建德不由心中惊凛。这等攻击手法,自思若是陡然遇上,在毫无防备之下,也是极难应付过去。结合着王伏宝和无心的描述,对这少年哪还敢等闲视之,语气称呼上,便自然带了出来。
庄见何等机灵,听他称呼自己庄公爷,不再是小兄弟了,就知道这位大哥大对自己上了心了,不由的暗叫不妙。要是他们只觉得自己是个孩子,防范定然不会太严。但此刻被他们惦记上了,可是为后面的逃跑一事,生出了无数变数了。只是眼下已经这样了,却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当下装作委屈的答道:“窦大哥,这可不能怪我啊。你也看到了,方才这猪头要抢我媳妇儿,这事儿他是个男人也忍不了啊。小弟我打小儿就被人欺负,可从没熊过。可不能临了长大了,却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调戏自己老婆,自个儿当缩头乌龟吧。您要是为了这个生气,那不管罚还是打,咱都认了就是。不过,要是还有这种事儿,小弟可还是要得罪的,这话儿可得说在头里。咱这可不是不尊重你,啥事儿都是先打了招呼的。”
窦建德听他说得振振有词,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心下暗叹。只是听他言语之间,似是跟自己极为熟络,大哥长大哥短的,让他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两人一是官一是贼,一方是掳人的,一方是被掳的。年岁也差着好大的说,可在这小子口中,却是听不出半分那意思来,岂不叫人咄咄称奇。
只是他向来耳根子软,听的庄见说的在理,再加上心中本就对韩进洛极是厌恶,便欲就坡下驴,将此事抹去算完。只是不等他说话,韩进洛已是恨声大叫道:“小子,你等着死吧!老子要是能放过你,以后就他妈的跟着你姓!这里是咱的地儿,老子这就召集大军在外面等着你,看你能有多横。老子告诉你,那小美人儿,老子要定了!不但是她,就是你,老子逮住你之后,也会让众兄弟排着队伺候你,定要生生的操死你!”
他跳脚大骂着,口中因牙齿脱落,不时露着风,一番嚷嚷,众人却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楚。只是听他言语粗鄙,不由的都是一阵的厌恶。
窦建德听的恼怒,出口喝道:“够了!韩当家的,须知此处还是我高鸡泊,你从某这里带人走,如何竟连个招呼也不打?眼里可还有我窦某人吗?这事儿到这儿就不要再纠缠了。这两个人如何处置,某还要向高公请示,也不能就此交了与你。如今朝廷大军压境,韩当家的还当以大局为重,先自回去应敌吧。窦某就不多送了!”说罢,大袖一挥,已是下令送客。
韩进洛一呆,随即满面涨的通红,怨毒的瞪着窦建德,仰天打个哈哈,点头道:“好好好,既是如此,老韩这就告辞了。窦大哥,咱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了。”说罢,忍着身上疼痛,迈步向外走去。
走到庄见二人身前,庄见忽的呲牙向他一笑,韩进洛不由一个激灵,直吓得脚下连退两步。随即觉得这般示弱大是丢脸,站在门口,扭头指着庄见恨声道:“小子,你休要得意。你便保佑就此死在这儿吧,要是不然,老子就在前面等着你,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横!”
庄见见他色厉内荏的架势,玩心忽起。猛地将脸一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韩进洛见他突然变色,不由吓得大叫一声,一个踉跄已是翻身滚出门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庄见不由的哈哈大笑。
窦建德眼中看着,肚内不由苦笑。这小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怪胎,就没个怕的时候。都这会儿了,还在自己找乐子。那韩进洛虽不上道,但好歹也是一方之雄。手下挟兵近万,若是铁了心要报复,只要将通往东郡的道路尽数封死,只怕真如他临走前的话一样,庄见还不如直接死在这儿了。否则要是被他拿住,只怕会是生不如死了。
心中暗叹一声,转头看看王薄、孟海公和郝孝德,将心思又放回应敌之上。沉声问道:“如今就剩下咱们几位,却不知还有哪位当家的要回去啊?”
几人相互看看,都是微微摇头。郝孝德和孟海公的根基都在河北,全在高鸡泊之后。张须陀大军到了,窦建德却是在他们之前相迎。他们与其等着窦建德被败,反而不如移兵向前,将高鸡泊作为抵抗的第一线,合几人之力,胜算还更大一些,而且,窦建德作为地主,自然是会全力以赴,这样还能尽量减少自己的伤亡。这等便宜如何能不占,故而都是不会离去。
那王薄山东根基全废,此时除了暂时依附之外,也是没地儿可去,自是也无异议了。窦建德心中何尝不知道这几人心思?只是大敌当前,委实没法去计较这些了。当下点点头,就要商议应敌之策。
抬眼看到庄见二人仍是站在一旁,微一沉吟,这才道:“庄公爷,此刻我等大敌当前,不能送你出去。而且这位姑娘干系重大,某也需向高公禀过才行,想来公爷也是不会单独离去的。如此,就委屈公爷在某这野寨暂居几日了。”
庄见自也知道,这会儿他们绝不会放自己走的。脸上做出一副忿忿之色,无奈答应。窦建德见他应了,心中松了口气儿,唤来亲兵,领着二人往后安置。旁边王薄忽然道:“窦大哥,无心大师左右也是没事,不如让他伴着庄公爷,平日里多加照看些。也免得庄公爷对这儿不熟,再走迷了路,可就不太好了。”
窦建德面上闪过一丝怒色,知道王薄这是不放心。一来固然是看住庄见,防止他逃跑;二来,未尝也不是没有不信任自己的意思在里面,只怕是恐自己私下放了庄见。有无心在旁盯着,以他的身手,怕是他人极难靠近的。
他心中虽然恚怒,面上却不表露。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王薄一眼,微微颔首。王薄随即向无心使个眼色,无心起身对着众人合什一礼,随着庄见一起向外走去。
庄见仍是扶着秀儿慢行,听到无心要随着一起,眼珠子不由的一阵乱转。走到门口处,忽的停住。转头对窦建德问道:“窦大哥,你说我现在可以走了。那么是不是说,我可不是你们的犯人,这里是不是可以打出逛逛啊?不然,要是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可要憋死了。”
窦建德听他要求,不由的暗暗叹口气。看来这少年虽是行事厉害,但终是没能脱了少年人的性子。这个时候,还想着到处玩儿,怕在屋里憋闷。难道不知道这些人说是放你走,那是摸清了你的性子,知道你不会撇下那个女子,独自而走才故作大方的吗?还真以为他们要放你啊。
他心中怜惜,暗暗叹息。眼见着庄见期待的看着自己,遂尽量做出一副温和的表情,向着庄见点点头道:“你在某这儿一天,便是某的客人!这高鸡泊中,除了军营和物资存放之处,你可任意游玩,绝不会有人为难你的。若是缺少什么,伏宝,你亲自为庄公爷安排就是。”说着,对着身边的王伏宝吩咐道。
王伏宝躬身应是。王薄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与门口处的无心对对眼色,便又低头不语。窦建德方才那话的意思,自是告诉他们,若要对付庄见,那等他走后大可随便。但在这之前,只要庄见还在高鸡泊一天,就是他窦建德说的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