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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怎么说,可都是事出有因的。
可这位倒好,纯粹是兴趣。不管有仇没仇,不管有没啥好处,图的就是个有趣儿,这种心态,简直让二人大是无语。看着这位程大英雄满面紧张兮兮的表情,心中很有种想上去打一拳的冲动。损人不利己!这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典型啊!二人齐声哀叹着。
四人出了门,庄见脚下不停,一路急行,径往对面而去。程咬金眼见这方向,竟是要往郭府而去,心中又是不由的好奇。他这会儿自然早明白,庄见是在算计郭常敬了。虽然不知那箭上,那匣子里有什么蹊跷,但明显是给人下套用的。这会儿也不知道人家识没识破里面的玄机,就要往苦主面前凑合,程大英雄觉得很不靠谱。
以他往日的作风,都是算计了别人后,自己躲在一边偷偷瞧着乐。他才不会傻得跑出去,让人当场拿住呢。按程大英雄的逻辑,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只要没被当场拿住,就算你明知道是他干的,也不能往他身上罗致。这会儿看着庄见明显是违反这个规则,不由的大感焦急。只是想及方才庄见说的话,再要多问,只怕就不让自己跟着看了,那可是大大的损失。
想到这个关节,又紧紧的把嘴巴闭住。心中暗道:这事儿反正自己也没做啥,只是跟着看看热闹而已。就算牵连,自己最多算个从犯,那主犯还是要庄小子去担的,自己又怕个球啊。他心中暗自打着算盘,遂不再多问。只是庄见要是知道这厮还没怎么着,就打算好了到时候将他推出去顶罪的念头,不知会不会直接气死。话说,中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规则,那可是庄大少的独门绝技好不好。
几人各有心思,脚下不停之际,已是到了郭府门前一条小巷子了。庄见闪身藏在黑影了,不再向前。程咬金一看大乐,就说嘛,这庄小子贼精贼精的,咋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呢。这急急跑来,原来是嫌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减少了乐趣啊。唉,这小子,简直太坏了!不过,老程喜欢。
庄见哪知道他心中龌龊,摆手让几人都躲好。自己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郭府的大门。先是恐吓信,然后再送上肉票的零碎,嘿嘿,这可是后世绑票勒索的不二法门。那所梆的肉票,自然就是那位郭府小公子郭礼了。早在三天前,他听了单雄信打探来郭家的详细情况,就已经定下了这条计策。出手掳人的,便是几人中,武林功夫最高明的伍天赐了。
至于说那肉票的零碎嘛,他虽是没有那种狠心,去砍下一个七岁孩子的手指脚趾啥的,但变换一下,一个刚砍下的狗头,想必那种威慑力更大一些。
再加上自己给出的时间极为紧张,这郭太守除了倒腾官仓的物资外,自家去凑那是绝对来不及的。只要他一动,哼哼,那后面可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他心中算计的精细,料想郭常敬要动的话,就必须连夜准备,否则时间绝对来不及,这才来亲自盯着。设下一个妙局,要是自己不能亲眼看到,那于庄大少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
几人猫在小巷子里,不多时,就见郭府门一开,郭常敬满面忧急的走了出来,低着头急急往府衙而去。庄见嘿嘿一笑,对几人打个手势,就此远远啜着。
只见郭常敬到了府衙,并没进去,只是往侧门处唤了一个人出来,二人低语一阵,这才分头而走。庄见转头对着雄大海道:“大海,你去将那小子拿下。记住,别惊动了旁人。拿下后,直往大营去押起来。黑熊和天赐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就让这小子带路,跟来就是。快去!”
雄大海点头领命,身子一晃,已遁入夜色之中,随即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就再无声息了。庄见眼见前面郭常敬已经回身而走,急忙招呼罗世信和程咬金跟上,随着郭常敬一路向南而去。
约莫半个更次后,几人已是处于一个大粮仓之前。这个地方极是隐秘,竟是隐于城南一处小山之下。周围不时有兵丁巡守,甚是严密。
庄见三人跟到约有百多米的地方,就没法再跟了。三人找了个隐秘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只见郭常敬一路往里行去,不时从暗影处闪出一些护卫查验,待见到是太守大人,都是躬身而退。
郭常敬进去后,直过了许久,才听得里面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大门开处,一溜儿的车队慢慢赶了出来。车上堆满了布袋,沉甸甸的压得车子吱吱而响。车子进过出,留下深深的车辙。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紧紧的护在车队两边。
郭常敬走在队中,低着头,满面的心事重重,指引着车队往城东而去。等着那庞大的车队全部出完,庄见才笑呵呵的闪身出来,转头对程咬金道:“郭大人已经将粮草亲自给押送出来了,咱们这就前去接收吧。嘿嘿。”说罢,便远远的跟上。
程咬金这会儿也变聪明了,知道庄见是定然不肯说的,也不去问,只是跟紧了他,总能搞明白的。
三人跟着车队,直直绕了大半个潞州城,才从东门出去。庄见三人在出城之时,快走几步,大摇大摆的吊在车队之后,黑暗中乍一看,也只当是车队中的人而已。
出的城来,车队一路向东,走不上三里,便见前方忽的闪出一彪人马,将道路拦住。郭常敬面色大变,疾走几步上前看去,却见最前方,三员大将端坐于马上,正自满面冷笑的看着自己。
等他接着昏暗的火光看清对方面目,不由的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雄大海、黑熊和伍天赐。此刻,在黑熊猛地一扬手之际,后面忽然亮起无数火把,将这山路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郭常敬面色惨白,心如死灰。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大半夜的,亲自带着这万斛粮草出城,只怕是怎么也解释不清的。眼见对面这三千骁骑,杀气凛凛的。不由的顿时浑身抖成一团。
黑熊提马上前,手中铁槊一摆,指着郭常敬喝道:“郭大人,你半夜三更的,带着这么多粮草,却是要往哪里去?我等接报,前面有一处反贼盘桓,特奉忠国公之命,将之剿灭。你现在所去的方向,正是那里。莫不是你与反贼有何勾结,欲要以粮资敌不成?”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郭常敬面白唇青,呆呆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这时,却听后面一声轻笑,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黑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郭大人这是觉得,当日给秦琼将军送的粮食太少,几日忙活,这才凑起来准备送给秦将军的军粮,跟那些反贼又有什么干系了。郭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郭常敬心中狂震,抖颤着身子转过头来,但见一个少年,在两个大汉的陪同下,缓步而来。灯火映射下,少年面上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儿一般,笑的是那么的灿烂。
第二百八十六章:回返大兴
潞州城外,单雄信和徐世绩二人与庄见拱手相别。望着渐行渐远的骑队,再看看身旁面色灰败,失魂落魄的太守大人,二人不由的相对苦笑。
这位庄公爷的手段,就算他们这些混迹绿林的汉子,看了也是叹为观止。绑票勒索,威胁恐吓,一套套的手段使出来,娴熟无比,驾驭自如。
先是安排手下兵士在全城捣乱,将水搅浑,把郭常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一边。然后再突出奇兵,掳走其子,诈言反贼索取军粮。又是书信又是狗头的,不给郭常敬一丝考虑的余地,迫使他铤而走险,将粮草押出。
然后再半路阻截,贼喊捉贼,胁迫郭常敬就范。不但为秦琼超额将军粮凑齐,还借此狠狠讹诈了郭常敬一大笔钱财,分发各军。这般行事,手段之奇,匪夷所思,让身为绿林头子的单雄信也是自愧弗如。
当日秦琼得了那许多军粮后,大喜过望。亟不可待的,连夜便与众人告别,和程咬金二人押着粮草回返山东。程咬金从头到尾看着,问明白其中几个关键后,不由的大为佩服。临别之际,扯着庄见百般叮嘱,有时间一定要去看他,二人也好仔细切磋交流,学习这种强大的整人本领,让众人都是一阵的无语。
郭常敬并不是笨人,这会儿也早已明白自己是上了当了。不说别的,就自己那儿子,要真是给反贼拿去了,军兵一攻打,哪还能保得住性命,早被一刀斩死祭旗了。又怎么会像他们说的,自山贼寨中找出来,完完整整的送回自己身边。
只是明白归明白,但一来当时自己派出去,联络那名义上的反贼来接应的衙役,被人家拿住,有了证供;二来自己又被那血书逼迫着亲自押送军粮,给人家拿了个现行,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只得乖乖就范。
想想那无赖不但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还要厚颜无耻的让自己感谢他,帮他救回儿子,从而在自己这里,搜刮了无数的钱财,郭常敬就是一阵的忿怒。上天为何能容许这种妖孽,留存于世上?那根本不能算是人了,人怎么会有这么发指的手段!
被他一番戏弄,差点没活活吓死,今天却还要恭恭敬敬的来送他,郭常敬想想就是一阵的愤怒。眼见这无赖得意洋洋的,拿着从自己这里搜刮的财宝离去,倒也是终于松了口气儿。全当破财消灾,恭送瘟神了。只是,他转头瞥了一眼立在一边的单雄信和徐世绩二人,哼哼,单通,你与人合伙算计本官之仇,本官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无赖虽是对付不了,但你单家居于本城管辖,要想算计你,却是终能找到办法的。你既然与那无赖交好,那么,那无赖施加于我身上的诸般羞辱和仇恨,就只有着落到你头上了。
郭常敬满怀怨毒的打算着,目光阴冷的看了单雄信一眼,转身带着众衙役回城去了。自始至终,跟单雄信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徐世绩满面冷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头对单雄信淡淡的道:“二哥,我看这位郭太守很有些想法啊。他在公爷手中吃了大亏,恐是要迁怒到咱们头上。这人怨念极深,阴狠歹毒,一旦出手,只怕不会给咱们留下活路的,二哥可要早做打算才是。”
单雄信闻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一丝寒光崩现,冷冷一笑,哼道:“他若安分也就罢了。要是真敢来寻咱们的晦气,哼哼,如今君上昏庸,天下大乱。各地烽火处处,以咱们的实力,难道就分不得一杯羹吗?届时,这个狗官直接一刀斩了就是,又何必担心。我倒是希望他真来寻事呢,你说呢,贤弟?”说着看向徐世绩。
徐世绩面上慢慢泛起微笑,看着单雄信,终是相对哈哈大笑。也不再说,转身自往庄中回去。这一笑,终是笑出了一个杰出的军事将领,一个勇猛无双的五虎大将。
按下潞州城里的暗流涌荡不表,在上党往关中而去的大道上,三千骁骑正缓缓而行。队伍中间,庄见身上崭新的一袭紫袍,端坐于乌云盖雪之上,满面的得意洋洋。话说庄大少最享受的,就是这种被众多小弟,前呼后拥的感觉。拉风啊!太拉风了!是男人,就该活成这样才行。
这次虽说是吃了不少苦头,几番惊险,但却也了结了大心事。无心贼秃被自己亲手击毙,去除了大患。柴绍小乌龟成了残废,在自己叮嘱了秦琼带给张须陀的话后,一番大战,这小乌龟能不能在乱军中存活都是未知数,就算侥幸逃的性命,一只瘸了腿的乌龟,也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他生平两次吃亏,都是吃在无心和柴绍这一对师徒手中,如今威胁尽去,怎能不开心。再看看自己身侧,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