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杨广的这番心思,作为李渊来说,却是并不这样理解。而且就算知道,也是断不会这样解释给庄见听的。于是,在李渊的描述下,杨广此次剿灭的目标中,不惟有他李家父子,庄见这个李家的女婿,当然也是身在其中了。
庄见听完李渊所说,这才明白形式的严峻。只是不说他本就没什么真正的政治军事素养,就算是有,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翁婿二人相对无言,只得各自回去休息了事。且等到了地头,再去想办法吧。
三日后,大军起行。一路走到一处叫做贾胡堡的地方时,却不得不暂时停下。原来这一日天降大雨,雨势滂沱,不惟粮草辎重难以跟上,就是士卒行军也是极难。所以,李渊只得无奈的令大军暂且驻扎在此。等到雨势停歇后,再直进霍邑,迎战宋老生。
这贾胡堡南距霍邑五十余里,是一个小县城。三万大军便在这里扎住,眼见雨势连绵,没有转晴的迹象,李渊令人急回太原,先催督一个月的粮草过来再说。这一日,众人正围坐在大帐中,推算战事,有人来报,突厥兵马到了。
李渊大喜,急令人传进。此刻这个局面,突厥的后援过来,虽然只是五百人,但对于士气有些低落的唐军来说,也不啻于一剂强心剂。要知这五百人虽是庄见当日说的轻松,只是要来当亲随的,但李渊却是知道,单凭着庄见那样去欺负人家,铁定是行不通的。故而,在随着那康鞘利而回的使节中,李渊也是派人走了一趟,与始毕约定:倘若突厥肯出兵助战,则日后入了大兴后,土地人口属李渊所有,其中的财富,则尽数付给突厥。
这个协议,李渊没跟任何人说起,自也是知道太过无耻。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突厥肯出兵,则对周边以及天下各路义军都是一个信号。那就是,突厥是全力支持我李唐的。有了这杆大旗挑着,不但身后附属突厥的势力轻易不敢乱动,就算其他人,也得侧目以待。是以,李渊无奈下,才用这么苛刻的条件,再加上庄见的忽悠,换来了这五百突厥骑士。如今终于到了,李渊如何不喜。
除了李渊大喜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大喜如狂,这人就是庄见庄大少。上次没宰到什么大油水,打劫来的军马都是入了公家账户,自家可是毛都没捞着一根的。庄见每次想起,都是唉声叹气的,如今突厥使节又到了,这次可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伸长了脖子等着那使节进来,却是不由的失望。因为此番来这人,明显是那种小杂鱼,只是负责递送消息物资的。跟上次来的那个康鞘利,显然是完全不同的。
庄见心中沮丧,却仍是有些不甘,等李渊问过话后,急忙上前拽住那使节,问道:“喂,我问你,那个康纳利怎的不来?我的礼品啥时候能到?我的牛可带来了没有?”
第三百一十四章:二李结盟
他急火火的接连几个问题问出,全大帐的人都是满头的大汗,俱皆把头低下,不去看他们。对于这厮的无耻,还要如此冠冕堂皇的做法,深感惭愧。所以,都是装作听不到,或者直接表示,我不认识此人。便连李渊,也是转头去与裴寂没话找话的说着,绝不过问这边发生什么事儿。
那个突厥使臣一呆,忽的醒悟,连忙见礼道:“可是于都斤山特勤,科多给您见礼了。我临来之时,大汗曾有交代,外面给您带来了两头牛和十只羊,还有一匹专门为您准备的好马,这些想来就是您说的礼品了吧。你尽可放心,咱们为了保险起见,牛羊都多带了几只,托天之幸,一路平安,并未走失,特勤这就可以去接收了。”
啥?两头牛十只羊?就这,就给爷打发了?庄大少面色发黑,已是有了暴走的趋势,只是眼见这科多显然只是个小角色,眼中看向自己,又是大有崇拜之意,遂只得按下性子,忍气问道:“你们大汗就给了这些?没说别的?”
科多微微一鄂,摇头道:“没有,就只有这些。我本想待会儿再去找您,给您送过去的,这会儿既是您在,就请派人随我去点收吧。点收完,我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庄见心中不忿,左思右想却是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得闷闷的点点头,叫来罗世信跟着科多去了。自己回身坐下,犹自忿忿不平。
李渊转头看着,不由好笑。当下岔开话题道:“如今雨势连绵,军不得进。左右无事,不妨议议下一步的计划。我想过许久,如今突厥结盟,终是后方稳定了。但前面还有个变数,却不得不防。贤婿多智,正好也帮着参详参详。”
庄见听人家求教他,心中大乐,立刻将没能讹诈到突厥的郁闷丢开,转头看向李渊。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轻咳一声道:“嗯嗯,咳,那啥,多智不敢当,不过这智慧还是有些的。岳父大人有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众人早习惯了此人的无耻,也不以为忤,只是将这厮的自吹自擂自动忽略过去。旁边刘文静微微一笑,接道:“大将军考虑的可是那瓦岗的李密?”
李渊点点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笑着对庄见道:“如今天下,河北之地,经过张须陀和杨义臣两次进剿,倒是帮了窦建德一个大忙。此人眼下已是将河北之地被打散的以军尽数收拢了,徐图再起。不过跟咱们倒是暂时没什么冲突。但唯有瓦岗的李密,此刻兵马雄浑,正在围困洛阳。若是此人一旦舍弃洛阳,转而也向大兴开来,只怕我等此时很难敌得过他,此事可堪忧虑,须得想个法子才好。”
庄见听的李密名字,就不由的想起那个王伯当。只是对于如何让李密不来跟李渊为难,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若是就此露怯,可不是负了庄高人的名头?当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岳父既然早想到了这个,想必是有些想法了,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啊?总不能什么事儿都要我一个人去想吧,这么多人,怎么也得给人家个表现的机会啊。”
众人听着他无耻的自吹,都是一阵无语。什么给咱们机会,你丫要是有办法,只怕早就跳了出来,如何肯给别人机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这话不是你说过的吗?这会儿却来装大度的,简直太鄙视了。
众人都在心中狠狠的比了下中指,却是各自闭紧嘴巴,不去接他话茬。李渊眼光扫视一圈,心中却是暗喜。呵呵笑道:“也罢,我的意思呢,以李密今日的势力,战是绝不可行的。不说大事未定,不能给他人可乘之机。就算明了了,如今也需要个强力之人,吸引隋廷的注意力。所以,我想也跟这位蒲山公结为同盟,各位意下如何啊?”
众人闻听,略一思索,李世民先是表态,点头同意。刘文静最是机灵,自也知道这样做是最好,但唯恐这是李渊特意抛出来,让自己子侄露脸的机会,故而迟迟不语。此刻见李世民赞同,随即也是赞同。
有了这二人点头,其他人也并无异议,唯有庄见蹙眉沉思。他倒不是有多么高深的远见,但他因为两世的经历,对人心的洞察最深。眼下李密的势头一时无俩,这会儿李渊主动过去结盟,以李密的性子,答不答应却在两说了。要知道,毕竟李渊是打得尊隋的大旗,而李密,则是赤裸裸的造反。两个明面上的主题就有明显的冲突,一旦结盟,是李密听李渊的,还是李渊听李密的啊?
要说李渊听李密的,那么原本这边一切的谋划都将落空。而要是让李密听李渊的,庄见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那怕是绝无可能的。是以,他低头沉思,并不附和。
李渊原本是为了安抚他,故意抛出个题目,引开他的注意力。对于结盟这事儿,李渊早就有了想法,只是也是跟庄见一样,有这些顾虑而已,但总想还是试试的好。成与不成的且不说,至少能摸摸李密的底牌,有些了解也好。
此刻眼见庄见蹙眉不语,不由的心中一动,出声问道:“贤婿,你可是有什么不同意见?”
庄见抬头看看众人,这才迟疑着道:“岳父大人的想法倒是好的,但我只怕李密很难答应。”
众人一愣,不解其意。李渊却是双目一亮,盯着他问道:“哦?何以见得?”
庄见便将自己所想说了一遍,众人不由的都是点头。李渊也是眉头皱了起来,庄见所说的,比他开始想的还要麻烦。这会儿,不由的开始细细思量起来。半响才道:“若以贤婿之见,这结盟一事儿还要不要进行啊?”
庄见愣了愣道:“干嘛非得跟他结盟啊?大家各玩各的,等到最后不服开始PK就是了,怕他个鸟啊?”
李渊听的气结,他虽是不懂庄见说的那个PK什么意思,但估计也就是开打罢了。无奈摇头道:“那李密如今气势正盛,若是现在就直接对上,只怕我们难以取胜。而且若是没有他的牵制,只怕大隋的大军立刻就会全面向咱们扑来,要是如此,对咱们现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庄见这才恍悟,眼珠儿转转,忽然笑道:“那岳父大人就先写封信试试,要是不行,咱们再想辙就是。嘿嘿,咱别的没有,要说阴他下嘛,也不太难。”
众人看着他面上的那抹儿笑容,不由的都是心头一寒,脊梁骨升起一丝凉气儿。暗暗暗寻思,那李密最好是乖乖听话,不然,只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被这人惦记上,可不是什么趣事儿。
李渊听的有理,当天便直接写了一封信。说起来李渊和李密的祖上还是有渊源的,李渊的祖父是李虎,李密的曾祖父是李弼,李虎和李弼都是北周初期的八柱国,两个人既是同事,也是亲密的战友,不过两人并不是同宗,虽然都姓李,五百年前也不是一家。李渊的李姓出自陇西郡狄道(甘肃临洮),而李密的李姓出自辽东襄平(辽宁辽阳),可以说此李非彼李也。
如今,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李姓,为了造反大业准备走到一起。一个感觉自己起兵前的等级高,一个觉得自己造反的资格老。这样两个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走到一起呢?
果然,不几日,得到了李密的回信。心中亲热的称呼李渊为同宗,又谦虚的表示自己实力还不足,对于李渊发出的召唤,恐怕暂时还不能听奉。进而又表示,自己现在已经是很多义军的盟主了,就这么过去了,只怕会冷了众多造反小头目的心,所以呢,要是李渊真想要结盟的话,可以,来我这儿吧。带着你的部队,到我地盘上盟誓,我李密虽然实力不行,但照顾同宗还是会不余余力的。一句话,你要想借树荫,那就老老实实低头,不想,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李渊得到回信,不由摇头,这李密如此嚣张,只怕成不了气候。当下将众人召集起来,将李密的书信传给大家看了。
众人看完,都是将目光看向了庄见,心中暗暗佩服,果然如同此人所说,李密是绝不肯奉召结盟的。刘文静首先道:“仁公果然高见,这李密竟如此鼠目寸光,可谓难成大业之人。大将军可再使人前去兜转,只消想办法将李密拖在洛阳也就成了。”
李渊点点头,温言向庄见道:“贤婿,如今果然如你所说,你前时说有办法,这次你可能辛苦一趟,前往洛阳出使?我料众人里,能胜任此事的,恐怕非你莫属了。”
庄见本来见自己所料不差,一直在洋洋得意。如今一听这话,不由的顿时傻眼,心中不由的一劲儿的大骂。他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这大雨连绵的,换谁也不愿到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