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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门下自称,只听得樊子盖大人一阵的心惊肉跳,直欲要晕死过去。
两眼前金星乱冒,身子已是摇摇晃晃,管家早知事情不好,急忙上前扶住,连连向黄毛打眼色,奈何黄毛心中憋屈委实太久了。此刻两眼中尽是那张可恶的笑脸,双目喷火之际,哪里还看得到管家的眼色。
口沫横飞之际,已是陷入了极度的快感之中了。管家暗暗叹息一声,只能怜悯的看他一眼,不再管他。
黄毛正自痛快之时,冷不防却见樊子盖大人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声惨叫响起,已是一步跃到自己面前,双目直欲冒出火来,死死的看着自己。黄毛的声音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樊子盖,完全不知所以。
却见樊子盖惨然一笑,忽的抬起手对着自己已是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正反几个五百,已是赏了下来。
黄毛脸上伤上加伤,只是被一阵连环快打,搞得懵头转向,竟是忘了那痛了。心头一劲儿的迷惑。等他清醒过来后,却见樊子盖大人,已是整了整衣襟,恭敬的走到那个小无赖的面前,躬身施礼道“下官民部尚书樊子盖,叩见侯爷。不知侯爷驾到,下官未曾远迎,尚请侯爷恕罪。”
樊子盖此言一出,整个门吏所的人顿时都是一片失声。张头儿满头大汗,心中不断的感谢漫天的神佛,列祖列宗。幸亏自己谨慎,没有贸然得罪,看看已是瞠目结舌的黄毛,突然间,张头儿觉得自己好幸福。
黄毛同学此时的心情,却是无法用笔墨形容了。只觉得世间事忽的变得极为滑稽可笑,明明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竟是就此发生了。是自己在梦中吗?还是世间真的有奇迹,黄毛自己觉得也很幸福,因为他忽然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个难言的奇迹中的,核心了!
随着身后两个搀扶着的泼皮,抖颤的跪倒,黄毛全身也是如同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只剩下张大着口,双目呆傻的望着前方,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庄见嘻嘻而笑,自案几上挺身站起,伸手扶住樊子盖,呵呵笑道“樊大人啊,咱俩兄弟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上午才在议政殿上见过,这下午就不约而同的凑到一起来共事了。可见大人与本侯一样,也是时刻尽心为公,一心为皇上分忧的典范啊。”
樊子盖心中哀嚎,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是好句子,可鬼才愿意跟你通呢!什么叫跟你一样时刻尽心为公啊?还典范呢,那个小无赖明明是在玩我!那个泼皮的一面之词,你就想方设法的把我调来,还不是想整我?
樊子盖心中忿怒,有心要大义凛然的说上几句硬气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连串的谀词“侯爷谬赞了!下官哪敢跟侯爷相提并论,侯爷深受圣上信任,上午才受城管司指挥使一职,下午就已经开始奉职了,这等尽心为公之举,实是我等之楷模啊。下官只愿能附骥尾后,能为大人跑跑腿儿什么的,也就知足了。”
庄见心中得意,斜着眼睇看他,暗道:丫你个渣,还跟我这打马虎眼呢。老子要是不把你轧出个二两油来,可真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直接自己找根面条上吊死了算。
当下嘿嘿笑道“好说好说,樊大人既是这般热心,哎呀,正好这儿呢有些个小事情,本侯刚刚上任,这一没经验,二没势力的,实不知该怎么处理好了,唉,再加上本侯向来低调的啊,也不愿将一点小事儿捅到天上去,不若就有樊大人来处理一番可好?”
他一番话说完,便笑眯眯的闭上嘴,只是看着樊子盖。樊子盖却是心中又喜又惊。喜得是,这位侯爷这话里言外之意,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说是不想捅破天,那就是说不想上报给圣上了,这分明是给自己指了活路啊。
惊得是,这位爷此时不过十五六岁吧,但行事说话,哪里像个少年,简直就是个千年老狐狸啊。他让我来处理,处理的他满意,自是万事大吉,但要是不合他的意,嘿嘿,怕是这小事就变大事了,既是大事嘛,自然也就直达天听了。
想到这儿,背后已是一片的汗津津的,连连躬身应道“是是是,下官省的,下官省的。多谢侯爷体谅和信任,下官定不会让侯爷失望的。只是不知侯爷是暂且回去侯下官回报呢,还是就在此处旁听。”
庄见暗暗撇嘴,你大爷的,感情还想临死挣扎下啊,把老子打发回去,好容你做什么手脚?娘希匹的,老子玩阴谋的时候,你丫还在娘肚子里是个小虫呢。
这厮得意之余,却全然忘了,若是真的论起年岁来,那可怜的小虫,却正是自己。当下嘿嘿一笑道“唉,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没经验,正想学习一下,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你说是不是啊,樊大人。我看这就开始吧,哦,对了,我先把事情经过呢,给你说一下啊。”当下,也不管樊子盖听不听,立时便是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
他一张嘴,巧舌如簧,说起故事来,精彩纷呈,和方才黄毛讲来直有天壤之别,该惊险处,奇峰迭起;该平淡处,如冰川暗流。一件事在他讲完,众人直如身临其境一般,俱皆佩服无比。
樊子盖却是听得面青唇白,听得那黄毛口口声声的道是自己门人,所行之事,俱皆似是出自自己之意,一个身子已是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直往下滴。不迭声的连道冤枉。
及至听到庄见说自己欲要赔偿五十两大银时,心中简直已是欲哭无泪了。这厮分明就是在向自己明着要这个数嘛,还说得如此动听。这五十两,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少,自己即是知晓了这个数儿,那付出的就要在这数儿直上,否则,这厮焉肯罢手?
这一刻,樊子盖简直想要直接过去,将自己管家和那黄毛统统掐死算完了。只是不待他有所动作,却见庄见庄大人猛地一拍额头,叫道“哎哟,对了,还忘了一件事儿。”说罢,抬腿走到黄毛面前,蹲下身子,看看黄毛,不由的呲牙一笑。
黄毛顿时一阵的毛骨悚然,只见庄大人抬起手来,伸出两根拈花指,捏住黄毛的一根头发,微微用力,已是拔下一根来。然后走到樊子盖面前,叹口气道“这位黄哥儿说,我若是要伤了他一根毫毛,你樊大人定不会绕过我。我已经尽量很小心了,但是,你看,唉,还是不小心伤到了一根,樊大人,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呢?要知道,我,可是很廉洁的啊。”
第三十章:一根毫毛引发的血案
望着手掌上托着的那根毛发,樊子盖简直要晕了过去了。这厮哪里像个侯爷?哪里像个堂堂二品指挥使啊!
他很廉洁?!他想说什么?他究竟想要多少?樊子盖努力的定了定神,这才迟疑的道“侯爷,此等小人,只是攀附构陷,最是可恶。此次,侯爷其实才是真的苦主,理应受到赔偿才是。”
庄侯爷沉吟,半响才道“唉,樊大人啊,你知道,本侯可是很清廉的,又是朝廷命官。虽说身为苦主,但这样做合适吗?”
樊子盖强忍着恶寒,正色道“侯爷,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事情的对错,大隋的律例,可不因为任何人的身份,就会改变的。侯爷固然是官身,但同样也是受害者嘛。作为受害者,如果得不到赔偿,那岂不是说咱们大隋律成了一纸空文了吗?还望侯爷为了我大隋律例,维护我朝律法公正,勉强做出牺牲,就受了这份赔偿吧。”
庄侯爷眉头紧凑,不停的来回踱步,唉声叹气。旁边罗士信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少爷打完人后,竟然就忽然变成了苦主,而且还被人求着接受赔偿,张头儿等人却是看的目驰神迷,只觉的这位侯爷当真是好手段,若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却是一点儿也不过分的。
樊子盖脑门子上大汗如雨,看着那个在屋中来回溜达的身影,心中不知问候了多少遍他家的女性亲属。这厮作态竟是做到了这个份上,这天下,可还有比他更无耻的吗?
就在他已是接近崩溃的边缘时,却见庄侯爷终是停下脚步,仰天长叹道“唉,可怜我一生清名,今天竟遭这般污垢,罢罢罢,为了我大隋律例,我了我主大业,本侯,就舍了这份虚名吧。樊大人,你,唉,就量刑判下吧。”
随着庄侯爷话音才落,只听屋中噗通噗通连声,已是立刻张倒一片人。樊子盖晃晃晕了的脑袋,勉力爬起来,悲愤的道“多谢侯爷大义,下官这就判来。”
说着,急忙转身背对着庄侯爷,嘴角颤抖着对黄毛喝道“你这泼皮,当街殴打朝廷命官,竟然还采用不正当手段,勒索敲诈忠知侯爷,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本官叛你交付赔偿金一百两整,以儆效尤。你可服气?”
黄毛听罢,吭也没吭一声,直接两眼翻白,顿时昏死过去了事。一百两?!把他片片零碎了,论斤称怕是也凑不出来吧。
樊子盖不去理他,转身回望庄侯爷,却见庄侯爷满面的不虞之色,不由的心中一惊,连忙小心的问道“侯爷,下官所判,总觉的尚有纰漏,侯爷大才,您看是不是能提点一二,让下官也好有个完美的结案呢。”
庄侯爷叹口气,沉重的点头道“嗯,好吧。司法工作嘛,向来是对量刑标准最不好掌握的,你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用了点心思了。只是这其中,还应分说明白,更趋完善才是。那个,我也只是补充啊,樊大人姑且听之,本侯姑妄言之,这可不是干扰司法公正啊。”
樊子盖直欲吐血,连连点头,躬身道“是是是,侯爷公忠为国,我等都是深知的,还请侯爷尽管讲来,究竟如何做判,自有下官担待。”
庄见暗暗点头,要得!小樊同志还是个好同志嘛,嗯,应该给予些指点。满意的颔首微笑下,这才缓缓道“你看啊,本案呢,典型的是官吏仗势欺压良民嘛。这民啊,可是咱大隋的根本啊。乃是社会上最最弱势的群体,怎么更好的保护他们的权益,让他们体会我大隋律法的公正,感受皇上他老人家的公平公正,是极为重要滴!”
“弱势群体?!”樊子盖心中暗暗念叨,嘴角微有血沫溢出,连连点头。
庄侯爷接着道“故而,此案判来,不但要有理有据,还要有节有情!你想啊,一个弱势的良民,遭受了如此悲惨的境遇,如此令人发指的欺压,其心情该是何等的郁闷啊?这心情一郁闷,定然会影响身体健康,身体健康受到了伤害,又如何出去工作,如果不能工作,又将靠什么为生?所以这个判决中,应该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误工费是一定要的!”
樊子盖身子摇摇欲坠,深吸口气,颤声问道“以侯爷之见,这误工费当要多少?”
庄侯爷微微蹙眉,轻轻的道“这等量刑之事,本侯不好直接参与的。不过一百两,应该是差不多吧。教育为主嘛,适当的意思下就行了。当然了,只是建议,仅供参考啊。”
樊子盖悲愤的点头,赞道“侯爷大度,下官佩服,可还有其他的?”
庄侯爷踱了几步,又道“方才所判,只是将本金返还,加倍处罚而已,但是对受害者的医疗费用,病后保障费用,营养费用俱皆没有计算进去。这是很不妥的,所以,当追加上这些才是。”
樊子盖面色木然,机械的问道“以侯爷之见,此项又该是多少额度?”
庄侯爷背着手,点头叹道“鉴于嫌犯认罪态度尚可,自当法外施恩,本着教育批评为主,保护受害人利益的宗旨,嗯,就勉强算两百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