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知凡跟他说:“你年假有几天?”
顾恂回的很快:“满打满算有十天,H岛吧,不是很远。”
方知凡就算什么也没说顾恂也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年后该算账的事情还没算。
从容也是真,宽释是真,无畏也是真。
顾恂觉得方知凡这道题做起来好难。
16
期末的最后一周是考试,周一到周三考,方知凡要监考不能带手机,在教室里坐了一整天。班级里的椅子是那种木质的硬板凳,方知凡坐在讲台上看底下学生哗哗哗地写题。
第一排的有个学生显然是有不会做的题,一直在咬笔盖。写得快的学生很大声的翻页,周围有学生侧着看了他一眼。
物理是在周一下午考的,只要物理考完了,物理科组就不用监考了,但是等待方知凡的是还有五百多份试卷需要去改。
办公系统已经有人帮忙开好了,方知凡就坐下来准备改卷,想着努力一下,快点改完,快点走。顾恂速度很快,在跟他说好去巴厘岛的下一天就给他订了计划方案,方知凡打开随便扫了几眼,去的是巴厘岛附属的一个小岛上,不是特别著名,也没有特别多的行程,顾恂知道方知凡是一个不愿意到处走的人。
计划都订好了,方知凡就跟方杨说自己今年过年在外面过,方杨知道的时候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他爸知道后沉默了一会,但也只是跟他说:“要玩得开心。”
大概是知道他和顾恂一起去吧。
过年计划就这样匆匆定下来了,方知凡想,就先这样了。
改卷过程极其艰辛,让学生练字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方知凡分到了改第一大题的任务,第一大题不难,基本上都是考得都是基础,但是越是基础的东西,扣分点就越多。方知凡每次都要在七改八改的答题卷里面找答案,眼睛都酸了。
走回去的时候浑身都有点发疼,眼睛疼,鼠标摸久了手疼,坐久了腰疼。
星期三的时候学生们一考完就都疯了,方知凡知道他们也无心挂念自己的寒假作业是什么,但是科组已经印好了,方知凡特意写了张条子给徐凡让他转交给竞赛班的一些学生,是多布置的一些东西。
方知凡不是班主任老师,不用待到周五最后走,这么匆忙,当然是去赴约啊。
顾恂年假请得很早,比之前满打满算多了四五天,距离新年还有将近一周,他们计划在巴厘岛待十天,这给了他们很充裕的时间。
方知凡回到家的时候顾恂已经回来了,方知凡第一次比较主动去敲顾恂家的门。顾恂开门的时候穿着家居服,侧着身问他:“进来坐坐?”
方知凡没什么理由拒绝,进来的时候脱鞋子,顾恂给他拿了一双毛绒拖鞋,大小合适。
第一次这么正式进入顾恂家里,方知凡看到客厅摊开了一个巨大的旅行箱,黑色的。
“在整行李吗?”方知凡问他,“不是明天晚上吗?”
“早点整也好。”顾恂蹲下来往里面塞着自己的衣服,“我估计没有什么东西了,这边还有空位,你放不下就放我这边。”
方知凡点点头,坐在顾恂家的沙发上,沙发是布艺的,坐下去很软。方知凡看着顾恂把衣服卷成一卷一卷的,然后摆放得整整齐齐,顾恂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神,跟他解释:“出差惯了。”
方知凡发现顾恂带的衣服颜色多了很多,可能是因为顾恂平时都穿西装的缘故。露出一半的标识方知凡认出来是个潮牌。
顾恂从里面拿了一件已经卷好了的衣服递给了方知凡:“上次买小了,我觉得你穿挺合适的。”
方知凡把它抖开,是一件圆领T恤,红色的。
方知凡笑他:“你怎么穿那么喜庆。”
“红色好看。”顾恂跟他说,“你试试,大了就只能当睡衣了。”
方知凡今天就穿了件衬衫,就着衬衫套了一下,还是有点大。
顾恂评价:“好看,看来只能当睡衣了。”
方知凡把它脱了下来,衬衣也跟着撩开了一点,顾恂转开了头。
方知凡回自己房间整东西,有点没头绪,因为他很少去外面旅游或是出差,顾恂给他发了一张清单,比他有经验多了,方知凡就照着这个清单整。
以前高中的时候顾恂参加了数竞班,高二的时候经常会跑去外地参赛,有些时候是一两天,去的远的话可能就要待上一个多星期。
顾恂先前有句话没说错,先前顾恂出去比赛的时候方知凡就蹭被单。高中在一块之后腻在一起久了,面对短暂的分开还是会不舍的。
顾恂去省外参加一个培训,要离开一个星期,头几天还好,方知凡只是觉得上晚自习没有人教他题了,放学回家没人陪了,一个星期过到一半之后方知凡就忍不住了。
他有顾恂电话,但是培训的时候不让用,方知凡就发信息问他在不在线,顾恂回得很快,接着就播了一个电话过来。
“我刚刚下课。”电话那头有风声,估计顾恂还在外面走,“到家没有啊?”
“到了。”方知凡小小声。
方知凡现在声音跟猫儿叫一样,顾恂一听就听出异样。
顾恂压低声音问他:“方方是不是在干坏事啊。”
方知凡翻了个身:“才没有。”
“那你哼哼什么?”不用听都知道电话那头顾恂在笑,然后继续说,“小方上线了吗?”
方知凡跟他快一个多学期了,还仅限于亲手亲脸。顾恂实在是忍不住,把方知凡叫到厕所谈谈,方知凡跟他乖乖去了,也没干什么,但是方知凡倒是很主动。
别人没说错,钻石是世界上第二硬的东西,第一硬的是高中男生的小朋友。
顾恂手握着方知凡下面,从下端弄到上端,逗他:“小方上线了。”
方知凡听着电话里顾恂的调笑,没说话,顾恂又问了一句:“小方上线了没?”
方知凡才哼哼道:“上线了。”
电话那头风声小了很多,估计进了室内,顾恂跟他说:“我快到房间了。”接着又说,“我一个人住。”
顾恂手机里传来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方知凡弱弱的哼哼声。方知凡没哼哼多久就射了,顾恂觉得方知凡这样不行。
顾恂笑了一下:“小方怎么下线了啊!”
“才没有。”
方知凡气得把电话挂了,蒙在被子里想睡觉。床上手机震动,方知凡只好把手机又拿回来,顾恂又给他传信息了。
“可是小顾上线了。”
方知凡突然觉得这样不行,所以,他也去搞数竞了。
方知凡觉得整行李是一件非常琐碎的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就匆匆睡觉。
睡觉前给顾恂发了个消息:“谢谢,祝旅途顺利。”
17
H岛距离临市有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隔天晚上,顾恂和方知凡一起坐地铁去了机场。他们没有报团,之前的行程是顾恂一个朋友帮他们定制的,到了地方就会有人接应,两个人什么心都不用操。
顾恂跟方知凡拉着自己的行李去办托运,订的是头等舱,但是可能因为是旺季,用了顾恂的卡定完之后也不是特别的贵。
机场有个休息室,方知凡是第一次进这里。里面摆了一些自助餐的东西,还有茶水区,顾恂找了个位置坐下,告诉方知凡可以去那边拿点东西吃。方知凡拿了两块司康过来,用手掰开,再用刀抹了点果酱和黄油,小口小口地吃。
顾恂真的没说错,方知凡标准的司康吃法,就是一个小王子。
临市晚上冷,外面有些雾,顾恂很担心起飞的问题一直在查最近的消息。方知凡拍了拍他:“没关系的,不用太担心。”
顾恂的担心果然没错,飞机误点了三个多小时,方知凡窝在贵宾休息区的椅子里睡得迷迷糊糊,顾恂看他这样累,又起身想去询问空乘。
一起身,手就被拉住了,方知凡弱弱的声音传来:“你问的时候不要太凶了,他们也不能决定的。”
方知凡刚睡醒,先前头一直埋在衣服里,现在抬头头发有一些些乱。顾恂揉了揉他的细软发,跟他说:“好,我去去就来。”
广播里播着延误信息的更新,贵宾厅里也只有几个人。方知凡坐在那里开始玩手机,有些勤快一点的学生已经开始做寒假作业了,不停地催方知凡给他讲题,方知凡把他拍下来的题截了图,跟他说待会飞机上做。
顾恂回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愁眉苦脸,坐在了方知凡旁边,拨弄着自己的手表,方知凡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吗?”
“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吧。”顾恂回答他,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方知凡身上,“你再休息会。”
顾恂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放在他的头上往他肩膀上带,然后揉了揉他的耳朵:“睡吧。”
方知凡没拒绝,就这样靠在了顾恂身上睡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顾恂轻轻拍他的手背告诉他要登机了。方知凡睡了一个很长很好的觉,醒来有一些晕乎乎,顾恂把自己手表挂在了方知凡的手腕上,方知凡看了一下现在是凌晨一点。
顾恂边给他扣手表边跟他说:“帮我保管一下。”
方知凡看了看新手表,特别有分量,表盘旁边镶着施华洛世奇的钻石:“你挂我手上就当送给我了。”
顾恂笑笑:“要旧的干嘛,我给你买一块新的。”
手表在方知凡手上戴着还是有点大,方知凡小心翼翼地过过道,害怕把手表磕碰到了。
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人,位置很宽,还有小隔板。顾恂跟他坐在一起,先去空乘那里点了飞机餐,等送过来的时候就把隔板拉上。
“我吃不下了。”方知凡拿纸巾擦嘴。
飞机餐是顾恂点的,他压根都不知道有什么吃的,但是顾恂点的都是他喜欢的,把最后一个哈根达斯吃完,方知凡帮着收餐桌叫空乘。
顾恂拿过毛毯盖在自己身上,问了一下旁边的方知凡:“要不要再睡一会?”
方知凡摇摇头:“刚刚睡太久了就不想睡了。”
顾恂只穿了一件短袖,外套给了方知凡,方知凡还披在身上。方知凡想把外套脱下来还给顾恂,顾恂止住了他的手:“没事,我有毛毯。”
方知凡打开头顶上的小台灯,暖色调的灯光照下来,顾恂转开了头,方知凡想可能是灯光太亮了,就把他调暗了一点,从自己背包里拿了一支笔和纸出来,开始处理还没解答的题。
顾恂入睡很快,方知凡觉得他整个晚上都在忙活,而自己什么也没干。
顾恂就是这样一个人,是方知凡的舒适圈,是方知凡的温柔,是方知凡的耿耿于怀。
五个小时的飞行不是很平稳,偶尔遇到气流颠簸,方知凡只好把小桌板收回去,打开了窗户。窗外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旁边的顾恂睡得很沉,呼吸很长,没有什么大的声音。
如果他们运气好一点,落地之前能赶上第一个日出。
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方知凡转头看到顾恂皱着眉翻身,应该是对颠簸的飞行旅程的反抗,方知凡把手覆在顾恂的手背上。顾恂另一只手从毛毯里伸出来握住,和他抱怨:“太颠簸了,不是很舒服。”
方知凡轻声安慰:“醒了很多次吗?”
“每次醒来你都在做题。”顾恂闭上了眼睛,“还有多久?”
方知凡把手表捞了起来,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多小时。”
“陪我睡。”顾恂坐起来把他头顶的台灯关上,“不睡不行的。”
台灯一关,飞机走廊也已经关了灯,方知凡经过了短暂的视觉转换期,可以在暗黑中摸索看清一点东西的时候,头被顾恂又用毛毯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