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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卓从沙发里抬头看他,落地灯的暖黄色光芒照亮他眉眼,那双外人跟前常年瞧不着情绪的眼,这会儿在他面前,坦诚地把里头的慌张、后怕、心疼、担心、珍重、眷恋,一一揉开了摆在他面前。
弘灵玉一时看得愣住,心底略有些酸麻,叫他忘了自己这会儿还坐在弘卓腿上的事实。
见他愣愣的不说话,弘卓还以为自己吓到他了,扶着弘灵玉的手顺着脊背温柔轻抚,不带任何绮念,低声解释:“抱歉,我刚刚睡着了,大概是在做梦,以为有人靠近,刚刚只是应激反应,吓到你了吧?……”
弘卓柔和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无声铺陈俺开来,充满磁性的嗓音裹挟着内疚,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悄悄轻揉着他正有些酸麻的心脏。
弘灵玉翻手按住弘卓摩挲着自己手腕的大掌:“你梦到了什么?”
弘卓终于冷静一些,见对方没有挣开自己,猜着他应该不会是生气,于是放松手掌任他按着,含糊着带过了自己刚刚的梦,视线落在弘灵玉修建圆润的指甲上:“没什么,都是些以前的事情了。”
“唔。”弘灵玉随口应了一声。弘卓的“以前”是整整三十五年的范围,这个解释说了等于没说。
弘灵玉没再追究,被弘卓垂下的睫羽吸引走了视线。他在弘氏这么多年,同弘卓靠这么近的时候几乎没有,这会儿离的进了,才发现弘卓眉毛浓密、眉尾锐利,同他性格如出一辙的浓墨重彩、锋芒毕露,而睫羽也同样乌黑密匝,一旦他垂下目光,睫毛便会把他目光完全遮挡,叫人无法窥探他心绪。
弘卓鼻梁不算特别挺拔,只是线条干净流畅,弘灵玉目光落在上面,便跟滑滑梯似的一路落在弘卓嘴唇上。
他嘴唇很薄,唇角的弧度略有些锐利,照理说这样的唇形明显是极容易泄露心情的,可偏偏弘卓却能在任何情况下都稳住神色,安如泰山。
弘卓这边正偷偷揉着弘灵玉的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里,他顿时忘记了梦里的不愉快,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偷偷紧了紧揽着人腰的手,又慢慢把手指挤进弘灵玉手指之间,慢慢曲起,回扣住。
掌心相贴,十指相扣,心跳虽各异,却仿佛在共鸣。
弘卓心底滚烫,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弘灵玉。
两人都在各自出神地想着对方却以为对方不知,视线陡然撞上,齐齐一愣。
弘灵玉瞬间红了耳廓,后知后觉发现了这个尴尬的姿势——他坐在弘卓大腿上,一只手还搭着弘卓肩膀,另一只手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同弘卓交握一起,而弘卓的另一只手放在他腰际后背,是将他整个纳入怀里、完整笼罩的姿势。
在加上此刻,他们二人一个抬头、一个仰头,在这一刹那便是呼吸交融,亲密无间。
弘卓仔细地注视着弘灵玉,在他眼底没有看见一丝一毫的惧怕和反感,反而读出一闪即逝的羞窘。
于是他手臂用力,阻止了弘灵玉想要下地的动作,把人往怀里再揉了一分。
弘卓不再直视他叫他窘迫,目光落在眼前淡色柔软的嘴唇上,心中的渴望在疯狂叫嚣,却都被他克制地一一抚平,好好安放在心底一角,只带着几乎要满出整颗心的珍重和爱意,缓慢地靠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慢。
这样的速度,即便弘灵玉不愿意,也可以轻易躲开。他不会强迫他。
两人鼻息交融,弘灵玉的清浅呼吸在弘卓胸肺间打了个转又出来,将他胸膛填的满满当当。
直到两人嘴唇还剩下最后一丁点距离,弘卓喉结动了动,呼吸也有些紧张,克制自己动作再慢些。
可再慢下去,和原地不动也没什么差别。
弘卓几乎要压制不住胸膛里的渴望,理智已然在燃烧,在他的意识里轻易燃起燎原大火。
直到他放在怀里的这人,仿佛被蛊惑一般,轻轻把头,低下来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唉,终于亲上了。
不过……每次有狗粮的地方就会有弟弟!嘿嘿嘿
弟弟:狗作者拿命来!
阿鹤:嘤!
☆、第六十六诊
双唇相触,那温度柔软美好得令人心悸。
弘卓此前从来不知,原来仅仅一个亲吻,就能叫他灵魂都为之颤栗。
弘灵玉在触及对方唇瓣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自己做了什么,欲要后退,却被腰间手臂挡去退路。
接着唇上压力倾泻,弘卓微微昂着头,将这个简单的触碰变成吮吻,对眼前人的渴望几乎要化作实质,从他唇齿间偶然无法克制的啃咬吸吮中隐约泄漏出一些来。
只要齿间力道稍大一点,引得弘灵玉皱了皱眉,弘卓便立刻后退一些,啃咬化作轻舔,恪守好那条“不强迫弘灵玉”的原则。
嘴唇肯定破皮了……
轻微的疼痛伴随着心跳递进心里,在心脏上跳出一个令人心里酥麻的频率。
弘灵玉隐约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忍不住张开了牙关,攻城者发现了他的退守,立刻小心上前,替他填满空落的半个关隘——
“唔……”
直到肩膀上传来对方的推拒,呼吸中也有胸膛里急促的喘息,弘卓才闭了闭眼,压下所有汹涌的渴望,用上全部的毅力,逼迫自己离开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额头轻抵,两人俱垂下视线,平复呼吸。
弘灵玉耳根到脖颈红了个透,不自在地挪了挪,随即发现弘卓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他正略有些茫然的时候,弘卓喘出一大口气,箍住他的腰,忍不住顶了顶胯,动作里有一股收不住的狂野。
好像有什么东西膈着他他了。
弘灵玉登时吓得不敢动弹了。
弘卓搂着人,把额头迈入他脖颈肩膀,低低笑了一声,哑声说:“乖宝别动,抱会儿。”
两人在沙发上静默相拥,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弯着腰的姿势让弘灵玉觉得有些腰酸。
对于弘卓而言,他对眼前人的渴望与日俱增,这样把人拥在怀里,也只能让他更加难受而已。
在某处涨到要爆炸之前,弘卓侧头,在他光滑修长的脖子一侧落下一个滚烫缱绻的吻:“晚安。”
然后才终于放开了手臂。
弘灵玉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耳旁心跳乱的让他怀疑自己换心手术后也,身体是否没有恢复好。
“好梦。”弘卓又说,转身离开了这间卧室,对着门站了一会儿,终于平复下刚刚澎湃的冲动,回房换了身衣服,往一楼走去。
一楼的沙发上,弘夏轩正好抬头看了过来,脸色有些沉。
他同弘卓有四五分想象,这样沉着脸的时候弘卓轻易从上面分辨出针对自己的不悦。
他也知道这是为何。
父子两个冷冷的交换了个眼神,一齐往外头走去。
气氛冷的有些过分,根本没有弘灵玉在场时那么轻松和睦。
黑色的轿车载着两人行驶到一处墓园。
从后座抱下两束花,两人走过一段路,停在一个雪白新立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弘夏轩去年的今天亲手贴上去的,里头的人瞧着刚刚成年的模样,正站在一株桂花树前,笑的温柔内敛。
弘卓、弘夏轩父子两个一身黑色西装,背脊笔挺,默默瞧着照片上那人。
不知过了多久,弘夏轩突然开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幸运的事情呢,丢了的哥哥老天还能再还一个给我。”
弘卓没有应声。
于是弘夏轩继续说,仿佛在自言自语:“以前都是哥哥保护我,该换我保护他了。”
弘卓始终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只是他下颌不动声色地收了收,把神色都藏进无边黑夜里。
弘卓走后,弘灵玉就顶着红透了的脸进了浴室悉数,早早爬上了床,脑子里乱糟糟缠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然而深眠不到两个小时,他却莫名地睁开眼清醒过来,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大概是到了黎明。
他瞅了眼时间,不过才五点而已。
房中暖气开的足,一觉醒来嗓子有些干的难受,弘灵玉咳嗽了一声,披了件外套,打开房门去楼下倒水。
这个点,宅子里的灯大半都关了,只有厨房还开着,里头正忙的如火如荼,灯光彻亮。
扭头看见弘灵玉从楼梯上走下来,钱谷俊立刻喊他:“章少爷。”
厨房里有咕噜咕噜的动静,食物的香味儿飘出来一些,勾的弘灵玉有些馋。
弘宅上下早被弘卓打过了招呼,为了方便弘灵玉“听见”他们说话,他们必须要稍微昂起下巴,放慢语速,不许在弘灵玉面前低着头。
弘灵玉冲他点了点头,绕过他倒了杯水。
钱谷俊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看了好几眼厨房,去里头端出来一些吃的,放在他面前。
“谢谢。”弘灵玉低声回,客气有礼的样子。
真好伺候啊。
钱谷俊想,这位章少爷和从前家主收养的那位弘大少相比,又如何呢?钱谷俊以前听父亲说过一两件那位弘大少的事情,听起来似乎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在宅子中也不大得佣人敬重。
之前家主亲自接回这位弘大少的孪生兄弟,他还好奇回去问过父亲,想知道些弘大少的事情,可钱老管家怎么也不愿意说,只叮嘱他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钱管家。”弘家重金聘请的厨师顶着黑眼圈从厨房里走出来,做了几样开胃的小菜和一份面条,放在餐桌上,“章少早。饭做好了,我去睡会儿?”说着就打了个夸张的打哈欠。
钱谷俊捂着嘴也打了个哈欠,冲他点了点头:“辛苦了。如果……我再喊你。”他语焉不详地带过一部分,放厨师先去休息了。
帮厨还在厨房里洗着餐具,明明没有看见主厨和钱谷俊打招呼,却莫名地从两人对话里听出困倦来,冲了个盘子,跟着打了个哈欠。
厨师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钱谷俊也端起妥善盖好的食物,朝弘灵玉点了点头,转身往后门的方向走。
弘灵玉好奇地看向他,在钱谷俊开门关门的时候,发现主宅后面那栋小楼里,正灯火通明。
最近是什么大日子吗?主宅后面的小楼里头是弘氏的“根”,里头有族谱和祖宗牌位,非重要日子的时候,绝对不会开门,更遑论这个点灯火通明了。
弘灵玉吃完,把东西还回厨房,回自己房间刷了个牙,想起灯火通明的小楼,又趴在窗台边上往那边看。
钱谷俊正好这时从小楼出来,手里仍旧端着个托盘。只是里面的碗、碟大小和自己刚刚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杯子里的东西也从奶白色的豆浆变成了黑黑的液体。
大概是咖啡?
弘灵玉记得,以前需要熬夜处理文件或者倒时差的时候,弘卓都会成杯成杯的灌黑咖啡。
所以,这个点,弘卓在小楼里做什么?
钱谷俊端着手里的托盘,瞧着里头果然一口都没有动的食物,很是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他也陪着熬了这么久,眼见家主一天天奔着折磨自己去,实在是想不通也看不下去。
就算是铁打的人,连着几天只休息不到十个小时,也会有抗不下去的时候。
钱谷俊站了一会儿,心里做了个决定。
放下东西之后,钱谷俊抬脚上了楼,敲响了弘灵玉的房门。
弘灵玉从窗台旁边起身,给他开了门。
“章少爷,我有个冒昧的请求,还希望您能同意。”钱谷俊小心地说。
弘灵玉只是静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