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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封也被震了一下,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李城安提着往回走了:“诶等,等等,他们两个是什么意思啊?”
“你管得着么?”李城安推了推眼镜,走得飞快。
“老师你往哪走呢?温泉不在这边。”闵封天真烂漫地问他。
李城安的镜片反着光:“我知道,我先把手上的垃圾丢了,避免污染公共环境。”
“垃圾???”闵封看了眼李城安的手,发现他手里只有自己。。。。。。
“南晏,”伯青元试着抬了抬头,“我脖子要断了。”
“恩。”南晏压着他的后脖颈,看着他后背因汗水而贴服的白体恤下面印出了条条鼓起的长疤。
“南晏?”伯青元的腰都弯累了,南晏还不放,他正想说点什么,南晏就突然圈着他抱了抱。
抱了抱?
伯青元脑子登时当机,只听见咻~的一声,嘭~的一下,华丽丽的开了朵小礼花。
而下一刻。
南晏就跟见鬼一样,收手收脚地搁一边站得笔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拉着马哥和方姐往里走,哈哈道:“泡,泡泡温泉,我,我还,没温过。”
“你,你,你咋,结巴了?!”马文代吓得半死,“该该该,该不会是我,我遗传的吧!”
“你遗传个屁!少占牙牙便宜!”方曼曼一拳头砸人头上。
“不不不是!”马文代自个儿都笑了,“说错,错了,传染,传染。”
伯青元看着南晏同手同脚地往店里走,站在原地想了十来分钟,最后抬头望了眼天,把那个不知从何而来却又浮想联翩的“抱一抱”,归档于月色太美惹的祸。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突然兴奋)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哟呵!你们可算来了!”
店门口。
黑哥带着一帮大老爷们蹲在锈迹斑驳的卷帘下,人手一碗盖饭,吃得满嘴是油,被挂在头上的铁皮黄灯泡一照,特别有年代感。
南晏看着他们,眯了眯眼。
以前,老爷子带他去化工厂里找老爸的时候,老爸就喜欢拉他蹲在厂门口吃饭,等着老妈过来,又该被骂了。
“你别一天到晚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子!当心雁雁跟你学坏了!”
“我这咋能叫坏呢?分明是洒脱!”
他们拌嘴的话,南晏还记得清楚,可两人脸,却有些模糊了。
“诶,你别说,”黑哥拿着手里的筷子朝身后比划了一下,“这个门面装修挺像红河厂的!”
“屁!谁没事照着那破地方装修啊,零六年那场毒|气泄露死了多少人,晦气得很。”一个说话带川味的骑友叼着骨头笑骂道。
“咋?你们也知道这事?”陈大爷把车一靠,蹲过去抽起了烟,“好多年了呢。”
“哪能不知道啊,那阵子电视报纸轮着翻的播报,”小伙子把骨头一吐,接着说,“还整得挺严重,疏散了半片城区的人。”
“哎哟,没那么夸张,不后来说有人造|谣么?”陈大爷吐了口烟,转眼瞥见方曼曼,招手说,“诶,曼曼你不是报社编辑么,过来唠两句?”
方曼曼本就因为闵封的事而忧心着,乍一听陈大爷谈起红河厂,毛都快炸了!
厂里出事那年,正巧碰上她进报社实习,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那片隔离区里,全成了狗屁。
当时还有个前辈告诉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事件,你运气真好!”
的确是好。
在到达现场的前一刻,她连毕业论文怎么写都想好了。
可真当她看见那些被担架抬出,一个个饱受折磨而死的尸体时,她把相机都掉地上了。
“为什么。。。为,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已经安全处理了,没有人员伤亡吗!”
“你们是哪来的!不准拍照!”
“救命!!!救命啊!里面还有人!”
“妈妈?!妈妈你别走!爸爸,爸爸还在里面,爸爸。。。。。。”
“这里还有个小孩!快抱走!”
水泥高墙内,用红砖砌成的四座巨大烟囱仍同往日般,冒出滚滚黑烟。
这个城市里半数人赖以生存的化工厂,在顷刻间,变成了吃人不眨眼的怪物。
最后。
79人死亡,103人受伤,其中多数人因神经损害而瘫痪的数据,在消减一半后,对外公布了。
“你是不是有病!出来玩提这事做什么!”方曼曼往后扯了扯落下的刘海,浑身煞气地进了店里。
“嘿,”陈大爷被吼得一脸懵,冲南晏扬了扬下巴,“她吃炮仗了?”
南晏闻言,无力又敷衍地笑了笑,有些恍惚地跟着走了进去。
“这一个两个的都咋了?”陈大爷叼着烟,把火星子往上吸了半截,看着眼前的乌山黑云,哼起了小曲。
“风快起,风快起,吹得溪河遛白花~”
入夜时分,夏至草木天色都已隐入两山深翠,遥遥可见山下第一泉的木屋内升起氤氲白烟。
“南晏,南晏,南晏!”伯青元叫了三声,前边那人才停下。
“怎么了?”南晏没急着回头,忽然忘了对方听不见这事。
而伯青元只看见对方侧脸边的嘴角动了动,也猜到了,或许是最近被照顾惯了,猛地被打回原形,心里都空了一块。
“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他自己都觉得这语气太酸了,可又忍不住,“你不是说,会让我看见吗?我这么没用,连你的声音都听不见,所以。。。。。。”
话到一半就停了。
南晏转身看着他,死死咬着下唇,满是泪水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愧疚,连声音都颤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刚刚。。。。。。”
“等等,我不是想让你道歉。。。。。。”伯青元两步迈过去,还没说什么,门外就来了一群人。
“青元!你们咋还搁这儿站着呢!去泡澡啊!”黑哥乐呵呵地走到最前,喊了喊。
伯青元立马揽住南晏,背对着他们往前走,回头打了个招呼:“南晏他腿上有伤,我们去小池子就行,你们去。”
“那行吧!小心点啊!别弄感染了!”黑哥边说边对身边的骑友吐槽,“现在的孩子就是娇气!”
“不不不吧,挺,挺行的了。”马文代瞅了眼他们两个走开的身影,挺愁地挠了挠脸,他咋觉得不对劲呢,上午闵封那事他还没想明白呢,咋又来一出?
。。。。。。
待两拨人分开后,偌大的山庄里缓缓静了,只有蝉叫蛙鸣,和着悠悠二胡声。
而拉二胡的,就是山庄的老板,也是唯一的员工,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头,还是个不管事的,客人进出交钱,全凭自觉。
伯青元好歹来过几次了,在老头那里领了两件浴袍,回头递了一件给南晏。
“谢谢。”南晏低着嗓子,走到衣柜边换衣服,脸上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擦了。
伯青元犹豫了大概0。1秒,扭头去了另一边,没敢看。
他隐约能察觉到,南晏情绪不对,肯定有其他原因。
而当他换好浴袍一转身,发现南晏正直溜溜地盯着他看时,差点没腿软了:“看,看什么呢
。。。。。。咳,挺认真。”
南晏把原本停在对方背上的视线,移到了腿上:“随便看看,挺直的,还白。”
“没你的白。”伯青元说着,目光就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正巧南晏走过来,长腿从浴袍分叉处迈出。
空气瞬间烫了。
“我随便冲冲凉水,就不泡了,”南晏撩开衣摆看了看大腿内侧的伤,“可惜温泉。。。。。。你脸好红?”
“恩,啊,蒸热了。”伯青元用竹瓢舀了凉水淋到脸上,又顺着水滴抹下。
南晏找了个石凳坐着,两人都再没说话,好像是在等对方开口,又好像没什么要说的。
“我去拿东西。”伯青元靠着围了水池半圈的小竹林站了一会儿,起身准备走。
“拿什么?”南晏随口一问。
“手机。”伯青元说。
“手机?”南晏眉心一跳,总觉得跟自己有关,“打电话吗?”
“不,我看看‘雁归南’给我发消息没,他说有心事会跟我讲。”伯青元见南晏一脸无语的表情,笑出了声。
沾染了雾色的笑脸,更加温柔好看了。
“你老是这么逗我,”南晏想着对方说过,原先的喜欢是误会,是自作多情,莫名有点郁闷,却又宽心胆大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一片沉默作为回应。
南晏原本平淡的心,瞬间就提高了。
就在他尴尬又后悔的时候,伯青元又笑了,柔声轻试着说:“可以不喜欢的。”
第30章 第三十章
“。。。。。。”
可以不喜欢,是什么意思?
南晏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但潜意识里又像什么都明白一样,盯着石板上的一滴水珠不敢抬头。
啪,啪。
草编的拖鞋踩过水渍,发出清脆的响动。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南晏放在石桌上的右手猛地攥紧了,手心里迅速收拢干涸的水雾就同他此刻的心脏般,皱皱巴巴,狼狈难堪。
“别说了,你不。。。。。。”南晏一眼望过去,正好栽进对方柔溺的目光,四分固执强掩着一分胆怯,就像怕生的小奶狗试图撒娇般,小心翼翼地摇着尾巴,让他瞬间忘词了。
“我不?”伯青元以为是自己太紧张,看漏了,半猜着问,“不可以?”
对。
是的。
就是不可以。
南晏牵动着嘴角,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头皮发麻,憋了半天,才黑着脸说:“那是你的事,为什么要问我?”
“我怕你会觉得恶心。”伯青元一说完,发现对方脸色更难看了,赶紧改口,“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啊!”
南晏一听“玩笑”两个字,都没来得及站直了就一腿子猛踹过去!
硬底拖鞋结结实实地撞在胯骨上,跟撞钟似的。
“伯青元!你有病是不是。。。。。。你。。。你别拽我!!”
南晏被人抓住脚腕子,另一只脚上的拖鞋刷地滑开,在地上揦出一道水痕。
伯青元也是痛狠了,条件反射地把人扣住就想往外扔,关键时刻又理智回笼,生生忍住了。
可就是耽误这一秒的时间。
南晏脚下一斜,失去平衡地向右后方仰去,慌忙间,左手一捞,抓住了伯青元的浴袍领子。
“别。。。。。。”南晏刚想说“别松”,伯青元就放手了。
!!!
没了着力点,拖鞋又往前滑了半截,带着刚恢复自由的右腿转了半圈,华丽丽地往水池里摔!
偏偏这个时候。
伯青元身上的劣质浴袍被一把抓下,直接垮到了腰间。
南晏连忙就松了手。
嘭——
伯青元被池中砸起的水花糊了一脸。
当淡蓝色的浴袍下咕噜噜冒出一串水泡时,他才猛然惊醒,弯腰一手撑着石板,跃了下去。
“南晏!南晏!”幸好池子不大,他憋了一口气,就把人拖着下巴抱了出来。
“咳!”南晏呛了一口,红着鼻子把水喷到了对方下巴上,“你为什么要松手啊!”
“你不是让我别拽你?”伯青元眨了眨睫毛上沾到的水粒。
“你怎么不。。。。。。”南晏想说,你怎么不听明白了,但转而一想,又赶忙闭了嘴。
“是我没听清,”伯青元抱歉地放低声音,把人往岸上带,“快上去,你腿上还有伤。”
“你又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南晏发现,只要是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