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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俩都被钟意揍了一顿,加起来姚锡聪被揍了两顿,在暴权之下,这件事翻篇,他只记得闹,压根没多想什么。
祝俊轻而易举就接受了这俩人是一对的事实,其实也没觉得多膈应。从一开始他们俩就比一般人黏糊,宗远的中心似乎都是在围着钟意转,他早就看习惯了,只是多知道了这一层关系,仔细想想才开始是有点不适应,可两个都是他兄弟。
该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是他们自由。一旦想通这个理,他倒真发现这两人真挺配。
钟意和宗远两个人就在画室外面的草坪上。
天黑漆漆,白天阴天,今晚上连一颗星星都没瞧见,画室里面的光渗出来,也能算上一盏灯。
两个人坐着挨得很近。
钟意说:“你不是没来学校吗?”
“恩,刚刚从家里过来的。”宗远手伸过去握住钟意撑在草地上的手。
“这个时候门卫还能让你进来啊,你不会翻墙的吧。”
“我跟他说我来学校拿书,他一看我学生证,就放我进来了。”
“哼。”钟意表示不相信。
“门卫说,哎哟是高二的宗远啊,来来来,在这签个名就好,真是好学生啊,这么晚还惦记着看书。”
钟意笑着把头转过来,他第一次听宗远模仿别人语气说话,他靠过来用头撞了一下宗远脑袋:“门卫大叔太善良了,这么轻易就相信你。”
宗远握紧他的手,继续一本正经地说:“恩,要不等会回去的时候我跟他承认错误,其实我是来约会的。”
钟意咬着唇斜觑他,小声说:“一晚上不见都不行吗?”
“不行,会想。”
钟意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宗远又凑过来在他耳边说:“耳朵又红了。”
钟意恼羞成怒地要揍他。
宗远握住他虚张声势的拳头,说:“刚刚为什么不高兴,恩?”
他在画室待那么久,祝俊和姚锡聪都没看出来,可宗远刚刚来,就察觉到他掩盖的情绪。
钟意摇了摇头。
他坐好,抬头看天,一片漆黑。
“宗远,你爸妈离婚的时候你难过吗?”
“其实我爸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另一个家庭了,他已经好久没回过家。我妈说不想让我被别人笑话,等我以后去别的城市上大学后,她就和我爸离婚。”
宗远没有接话,始终握着他的手,大拇指轻轻抚压。
钟意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事,从小到大,他的同学都羡慕他父母都是老师,认为他的好成绩是理所当然。
妈妈总跟他说爸爸工作忙不能经常回来,可爸爸还是疼他的,给他买很多好吃的和各种玩具,问他愿不愿意只和他一起生活。小时候还不懂事,每次去梅村就算外婆再好他心里都想回家,他更想爸爸妈妈。直到宗远来了,他总待在宗家,和小舅舅接触的少,少了他们的打骂,多了那么多关怀和快乐,他觉得每天都好快活,不回家就算了,他和宗远玩,外婆和宗奶奶疼他呢。
后来宗远走了,舅舅和舅妈似乎更讨厌他。长大后他才明白,这只是他们将上一代的恩怨转移到他身上而已。
“我都已经快忘记我爸长什么样了,我今天和我妈说让她早点离婚,她看起来很难过。”钟意说:“我心疼她,我是不是一个拖油瓶,让她忍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我妈她从来都不跟我说这些事情,她总教我好的一面,可是这些我都知道。”
宗远说:“所以你是她最骄傲的儿子。”
“我也要谢谢婶婶。”宗远看着他,“让我发现这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这么好的你。”
能和别人分享这些,所有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实质性解决,可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懂他的所有感受,在乎他的喜怒哀乐。
钟意小声嘟囔:“这些都是谁教你说的。”他根本就招架不住宗远的情话。
四周都安静,宗远忍不住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压着嗓子说话:“不用别人教,只说给你听。”
他们周末一天的补习只上语数外,上午的课八点就要开始。其实这种补课根本没有实质性作用,老师是他们一中的老教师,带的班都是重点班,也带出好几个状元,口碑好,要到他这里补课,不光是要交高学费有时候还得走关系。
整个班也就带了二十来个学生,姚锡聪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小心翼翼推开门,伸头往教室里看,没瞧见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
钟意和宗远都已经坐在位子上。
姚锡聪站门口喘气:“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祝俊一把把他推开。自己挎着包坐到钟意和宗远的后一排。
这个班除了他俩好像都是一中各个班的好学生,姚锡聪笑嘻嘻跟过来坐祝俊旁边。
没过几分钟,刚被关上的门又被打开。
姚锡聪推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祝俊,几下推不醒,用力拍了一巴掌在他背上。
祝俊抬头毛躁地吼他:“你他妈有病啊。”
刚进来的程静被这声音吓得一愣。
祝俊吼完又趴着睡觉。
程静找好座位,坐到钟意旁边。
宗远:“……”
姚锡聪:“……”
祝俊:“(——﹃——)——zZ”
钟意帮他拉板凳。
程静对他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第二十四章
只有三节课,中间各休息十分钟,每节课一小时。
补课的地方是老师自己家,放了五排长桌,每排能四五个人,身高毕竟在那摆着,宗远他们坐在第四排,祝俊和姚锡聪坐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就他们俩个。
上课前五分钟祝俊跟定了闹钟一样自己醒过来,他有气无力地趴桌子上看前面坐着宗远和钟意,伸手过去拍宗远肩膀,嘿嘿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宗远说:“反正周末没事,过来玩玩。”
“同学,你还可以再狂一点的。”钟意笑着瞥他。
宗远也笑:“嗯,陪你玩。”
祝俊嫌弃地看着他们俩,太他妈腻歪了,他摸着姚锡聪脑袋说:“公共场合,不要随便虐狗。”
姚锡聪表示不懂:“学渣狗?”
“单身狗。”
“大家都是啊。”姚锡聪依旧没反应过来,他把矛头又往别处转:“程班长你谈恋爱了啊?”
程静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做题目,坐直身体回头,莫名其妙看姚锡聪。
祝俊说:“就你勺,他谈恋爱关你**事。”
“那,关你**事?”
祝俊捏拳头。
姚锡聪使劲拉钟意和宗远衣服,装模作样喊救命。
整间屋就他们俩闹的最欢。
程静说:“老师来了,别吵了。”
进来的是一个秃顶的老头儿,姓何,瘦矮,夹着一份讲义,板着脸望着下面的学生。
这个补习班已经上过了两周的课,宗远和十六班这三个人都是新加进来的,也没人通知他们在课堂上要带什么。
宗远和钟意最起码还带着笔记本,姚锡聪和祝俊只带个人过来。
第一节课是语文,其他学生都翻开上次就发下来的讲义,今天讲古诗文欣赏,老师在上面抄写古诗,钟意把自己笔记本撕了两页纸分,又从宗远笔盒里面抓了两支中性笔,都分给坐在后面的祝俊和姚锡聪。
老何在上面抄了杜甫的两首诗,一首《绝句二首》其中之一,一首《江汉》。
给他们下面二十分钟写两首诗各三个题目。
姚锡聪把诗工整在纸上抄好,看老师坐在黑板前椅子上喝茶,一脸认真地打量他,在抄好的诗旁边画他的速写。
祝俊把腿伸到前面程静坐着的板凳上,歪着头转笔抖腿,他还蛮喜欢《江汉》这首诗最后两句“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苏。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
程静往前挪了一点板凳。
祝俊把脚往前伸一点,继续抖。
程静再往前坐,前胸都紧紧挨着桌子。
后面的大长腿又跟着伸过来,还在抖。
就这样让他静静地抖了二十分钟,老何开始喊人起来回答问题。
祝俊把腿伸回去,坐端正,低着头装好学生。
何老第一个就点了他的名字,让他选一题回答。
他已经习惯老师无视他,被喊起来还有些紧张。
何老说:“就按你自己理解的随便说几句就行。”
祝俊看黑板上题目,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平时这类题目他几乎都只能得老师得同情分,前两排的女生都回过头看他。
钟意回过头小声说:“你就随便乱诹几句。”
祝俊说:“那我讲《江汉》这首诗的意象。”
何老笑着说:“好,你来给我们讲讲。”
祝俊望着黑板,他努力想以前老师上课说分析古诗词的内容,可他向来都是睡觉,这会儿脑子根本一片空白,觉得喜欢这首诗,根本说不出它哪里好。
钟意刚准备开口提醒,程静在前面说:“情景交融。”
祝俊说:“诗里面用了片云,落日,秋风这几个景物,情景交融,抒发了诗人情感。”
何老满意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程静又在前面手掩着嘴巴用气声说:“营造出天高道远,孤月独照的冷寂情景……呼应了诗人孤寂的心情。”
祝俊跟在后面复述,何老笑着让他坐下:“这不回答地挺不错,既然来我这儿上课,我也希望你能认真听进去,你们下面的同学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我一视同仁,都是我的学生。没有什么优等生差生的区别,只有愿不愿意认真听我讲课,我最看重学习的态度。”
祝俊抬头看何老一眼,原先看他不说话蛮严肃刻板的一个人,现在倒是笑眯眯的。
何老又夸了几句祝俊分析的妙处,又点名程静说:“来,小诸葛同学,既然能做别人的军师,你也来说说。”
程静做惯好学生,从小到大就是老师点名想要听满意答案的优先选择,他从容不迫地分析,分析第一首绝句,顺便把其中另一首也背了出来放在一起比较。
这次何老是真正满意。
一节语文课很快过去,休息时间祝俊又踢前面程静的椅子:“喂,上节课,谢谢了。”
程静没有回头。
祝俊继续踢:“哎,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啊。”
“哎。”
钟意正在被宗远按着写数学题,刚刚从书包里拿数学笔记本时,好死不死地那张考了46分的答题卷就夹在里面,后面大题目全空着被宗远抓个正着。
他想回头八卦,刚把头转过来,又被宗远转了回去。
姚锡聪趴在桌子上看祝俊伸长腿踢程静椅子,他心里幸灾乐祸地想,他要是程静,非得回头削死祝俊,真烦人。
祝俊“哎”了好几声,程静终于回头了,不耐烦地看他。
祝俊说:“别人跟你道谢你总得说声不用谢吧。”
程静说:“你有多动症?”
祝俊:“……?”
姚锡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班长你这都能看出来。”
钟意突破宗远的阻挠终于加入八卦团队,和姚锡聪站一战线还本着探究的科学精神问:“我听说过小儿多动症,俊仔去年都成年了也能得啊?”
程静说:“这是升级版,具体表现为抖腿和踢板凳。”
祝俊完全黑着一张脸,看姚锡聪夸张地为了不笑出太大声咬自己拳头,看钟意笑的直接往宗远身上倒,看宗远努力憋笑没憋住又问程静这病会不会传染。
程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