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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没挨骂的就是程静和宗远,张浩态度还算好地让他们都回自己班,下个星期每天晚上都得过来给他们画室的人做模特。
把一个个都吓得噤声的学生拎回画室,这回他没体罚,勒令下个星期一整个星期不准开空调,今晚上每人画完一张4开素描人头像,明儿下午二十张速写。
说完这些,又挨着把所有学生的未完成画看了一遍,只留下一句评语:画的一坨屎。
张浩难得没发神经揍他们,过来把画室一群学生活生生吓出冷汗,又背着手悠哉悠哉出门。
唯一可以清闲的星期六下午,这群熊孩子被整治地窝在没空调的画室不敢造次。
十六班教室里,祝俊坐在最后一排位置,埋头写李则楷特地给他画好范围的英语题库。
外面下雨阴冷不能打球,画室不敢过去。任航坐在他旁边抱着手机打游戏。
“能不能别搞出声音?”祝俊不耐烦拿笔挠头。
“玩这个没声音多没意思啊。”任航盯着屏幕回话,不到三秒被KO,他也叹了一口气:“你还有多久写好啊,要不我先去网吧,在里面等你?”
“要不你帮我写,我先去等你?”
任航站起来搓手跺脚,哈着气说:“别写了,不是有答案吗,把答案拿过来抄抄啊傻逼。”
“妈的要是有答案我能坐在这儿坐到现在,答案早就被撕了。烦死了,老子写不下去了。”祝俊把笔往桌上一扔,烦躁抓头发,十个单词九个不认识,这他妈的怎么写。
任航说:“我去问问宗远写好没,他们班好像早就开始用题库了。”
祝俊也站起来:“一起去。”
一班没其他人,就程静和宗远。
两个人写了满满一黑板的数学草稿,比谁的解题速度快。
任航站在后门口叹为观止,反正他看不懂。
祝俊吹口哨:“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天书。”
宗远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把粉笔扔进笔筒。程静侧过头来看,带着一点困惑表情,更多又是钦羡:“我怎么没有想到用这个公式,这个条件原来这么用。”
宗远走下讲台,挑眉看祝俊。
“程班长你怎么还没回家啊?”任航也进来班里,觉得怪不自在的,毕竟两个班的人昨天才打过架。
“我没带伞,等雨停了再回去。”程静回自己位置,收拾书包。
祝俊到宗远跟前搭着他肩膀说:“是不是兄弟?”
宗远笑了一下:“又怎么了?”
“把你英语题库借来用用。”祝俊就喜欢他这么上道,一点就通。
宗远摊手:“那本我没写。”
“不会吧。”祝俊哭丧脸,现在其他班人都走光了,他朝谁要答案去抄啊。
任航问他旁边的人:“程班长,你写了没?”、
程静说:“好像写完了。”
姚锡聪也晃到一班门口,他们画室此刻正需要写生模特,要是能把这里面四个人都哄到画室去就再好不过,他吆喝着进来打招呼,问在聊什么。
任航腆着脸说:“程班长,能否把题库借给我们参考一下。”
姚锡聪嗤之以鼻:“抄就抄,还参考,航哥你太假了耶。”
祝俊过来捁他脖子:“不在画室画画,过来找死?”
姚锡聪抱着他胳膊,演技一触即发,往他身上倒:“你艳照门的照片还在我手机里,如果我死了,这些照片就会流往全世界,让你身败名裂。。。咳咳咳。”
祝俊又嫌弃地推开他,真是服了,在哪都能演。
姚锡聪靠到宗远旁边,挽着他胳膊:“远哥哥,人家害怕。”
任航要吐了。
程静从一大摞书里找英语题库,笑着递给任航。
祝俊冷笑一声,拿出手机说:“信不信我把你现在的样子拍给钟意看。”
姚锡聪连忙撒手,他又跑到程静座位旁,掏出手机翻照片。
“程班长你看,这张是俊仔睡觉流口水的,这张是他在厕所嘘嘘的,你看这张,超暴露狂啊,洗完澡出来什么都不穿。”
程静内心崩溃:他一点也不想看这些照片啊,可姚锡聪把手机举他眼睛底下。
任航凑过来看,哈哈哈大笑,这里面照片他一张都没看过,趁着耳朵不注意把手机一把抢了过来。
姚锡聪慌了:“你他妈把手机还给我。”
任航跑到讲台上站着,把相册直往下拉,一路卧槽声都没下来。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不是宗远过生日那天晚上,卧槽,耳朵你太狠了,这几张照片我日啊!”
任航一脸兴奋,跑到祝俊跟前,把那天晚上程静压在他身上的照片翻给他看。
祝俊:“。。。。。。”脸上表情愣了好久,抬头咬牙切齿喊姚锡聪名字。
姚锡聪:“救命啊呜呜呜,老大你快来救我。”他手机都不要了,从后门跑出去。
这一边程静看完照片已经从脸颊红到耳根。
宗远原先还是看热闹,里面连钟意洗澡穿着小裤裤刷牙的照片也有,他笑不出来了。
祝俊说:“把手机给我。”
任航挤到程静同桌的位置上,把手机藏着摇头。
宗远说:“你还是先去把他揍一顿比较好,他肯定没跑远。”
祝俊拿着程静的英语题库往外面冲。
在二楼的楼梯口果然遇到正在鬼鬼祟祟要上来的姚锡聪。
祝俊毫不犹豫地把题库往他身上砸。
这是真气到了,手劲比扔篮球还狠。
姚锡聪不敢再叫嚣,只敢灰溜溜逃跑。
宗远拿手机打电话给钟意,估计唯一能制住耳朵的人,只有钟意那八百套整人的方法。
任航继续翻耳朵手机里面的照片和程静一起看,他们男生宿舍的果照也就那么几张而已,都是下面立一根棍子的男人,任航一点不觉得尴尬,还跟程静客观评价祝俊是他们班身材最好的,身上肌肉摸上去质感非常。
程静尴尬说:“我不感兴趣。”
任航呵呵傻笑:“你摸摸就知道了。”
“。。。。。。”程静决定不再说话。
祝俊下楼梯捡书,书扔下来的时候就从里面飘出来一张纸。
他蹲着去捡,看清楚那张纸上的画,又再次愣住。
那是上一次钟意画的他睡觉的素描。
几个男生又一次大闹画室后,骑着单车各自回家。
那次替程静垫的医药费,第二天来上课他又把钱全部还给了任航,这个傻大个就更加愧疚了,在画室起哄揍完姚锡聪,又抢来了祝俊的山地车,非要载程静回去。
祝俊骑姚锡聪的车,两个人又来比赛速度,很快把载着钟意的宗远甩在身后。
下了一整天的阴绵绵的小雨,路面有小摊的积水,雾蒙蒙的街道,华灯初上。
钟意把画画冻得冰冷的手全都塞进前面宗远的羽绒服口袋里。
车拐进小巷子后他就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宗远背上,小声说画了一下午画好累。
前面有车在摇铃,钟意又坐直身体。
“宗远他坐前头啊,意意他坐后头,恩恩爱爱,骑车慢悠悠。”姚锡聪坐在祝俊车后座,两人配合默契,随口就是一首歌。
任航骑着车在后面又唱了一遍。
钟意捏紧宗远腰说:“停车!”
他从后座跳下来要过去拦人,那三个人又一起唱着歌吹着口哨加速度逃跑。
宗远不禁感慨:“真有才。”还特地埋伏在他家门口,就为了唱一首歌。
钟意想想,又觉得好笑,他仔细想完歌词扶着院门一个人傻乐。宗远把车赶进去,又过来把已经笑地蹲在门口的人拽进屋。
李知月这个星期要交接补课的事,星期六一天还要代最后一天,吴守兰又回了梅村。
家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
“我们晚上吃什么?”钟意把书包放进宗远房间,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外面天已经黑透,宗远进卧室把灯打开,又开堂屋的灯,他说:“现在去外面吃?饭馆和面馆,你想吃哪个?还是叫外卖?”
钟意兴致怏怏的,他摇头,都不想吃。
吃了这么多年的快餐,每次回家都是一个人在抽屉拿钱,孤零零拎着一盒饭坐在家里食之无味。
宗远把他拉过来,怎么脸上的伤望着好像更严重了,表情也可怜着,低头亲一口,又问:“那你想吃什么?”
钟意圈着他腰,满怀期待:“你会做吗?”
“不会。”宗远摸他青着的嘴角,昨天晚上亲他的时候还在喊疼。
钟意说:“那我来做吧,我好像会做。”
“好像?”宗远笑着问他。
“就这样决定了,我做饭给你吃。”钟意挣开他,自己走到冰箱前面,打开柜门翻找。
“地上有还没有吃完的冬瓜,冰箱里有肉,我做一个冬瓜烧肉吧,这边有西红柿,恩。再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他自言言语地定制菜谱。
又跑到灶屋打开灯,高兴极了,这边有卷心菜,小青菜,大土豆,辣椒,胡萝卜。
钟意对靠在门边的宗远说:“再做一个胡萝卜烧牛肉,炒个土豆丝,恩,再烧一个青菜汤。你说这些够不够我们吃?”
宗远顺着他,笑着说:“好像太多了。”
钟意把菜分别往篮子里面捡,头也不回地说:“那就只做一个胡萝卜烧牛肉。”
“恩,好,听你的。”他愿意什么都惯着他,只要他开心。
钟意捡了四个小篮子装不同的蔬菜,又不满地回头让宗远帮忙。
两个人蹲在压水机旁,把所有菜都洗干净。
从地下深层抽上来的水冬暖夏凉,接了好几盆水后,透过灶屋里的灯光,都能看见盆里温手的水在冒烟。
钟意脱了白色的羽绒袄,把他大奶奶蓝色格子的围裙系到自己身上,有模有样地站在案板前,望着一堆食材,他考虑半天,回头问站在他旁边的宗远:“先切辣椒还是先切肉?”
“恩?你喜欢先切什么就先切什么?”
钟意嫌弃地说:“一听就知道是没烧过菜的。”
宗远耐心地给土豆去皮,说:“恩,以后都吃你做的饭好不好?”
“才不做给你吃。”钟意小声地说。
宗远没接话,他把三个土豆削完皮,再看一眼钟意切的胡萝卜,更加说不出话了。
钟意回头问他:“这个形状怎么跟大奶奶切地有点不一样?”
他真的头一次见人能把几根胡萝卜切地这么丑,宗远把土豆放到砧板上,说:“以后多切几次熟练就好了,还不错,只要能吃就行。”
钟意自己也觉得满意,他把切地惨不忍睹的胡萝卜块放进备用的篮子里,又要开始切土豆。
“做土豆丝儿。”钟意高兴地说。
他穿着灰色毛衣,后颈上系着一根细细的浅蓝色的围裙带,后腰上还打着个蝴蝶结,低着头专心切菜,头顶上的白炽灯已经有些年头了,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给钟意整个人都罩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发尾也泛着金色,整个人都带着温暖的气息。
宗远站在他身后,看他将切的厚实的土豆片摞在一起,又认真地一刀一刀砍成土豆棍,忍着笑说:“这能炒地熟吗?”
他从后面贴着他,又挨着他耳朵说:“切薄一点,小笨蛋。”
耳朵酥痒,钟意歪了一下头,小声说你别捣乱。
宗远右手伸前握着他拿到的右手,左手按着一颗土豆,说:“这样才是土豆丝。”
他带着他的手将土豆切成一片片薄片,又快速地运刀将它们切成一排排丝儿。
“要这样切,小笨蛋。”宗远低头蹭了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