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算千万之中,不存其一,方信还是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杀气,以及血腥。
就算杀意已经隐藏了很深,也是一样。
这已经是数次了。
不过,这一进来,第一个年轻人也皱眉,他感觉到深深的戒惧。
修炼的心法,使他感觉到,一进入这个雅座,就感觉到了—种充满着整个房间,甚至充满着整个空间的无形力量,这种力量非常奇异,是他前所未遇。
他感觉到,这力量正包围了他,使他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一种粘滞感。
他望了一下周围二人,发觉他们都没有感觉到。
想了想,他就抹了抹额上的汗,对着屏风说着:“林先生,晚生袁达贤拜见!”
这话一出口,周围二人脸色大变,这毫无疑问,违反了当初的决定——观察到方信在此经常用餐,就准备袭杀之,为张清南报仇。
不是没有想过用毒,但是从无例外都失败了。
屏风一片沉默。
天蓝色青年忍不住问着:“大哥?为啥?”
袁达贤说着:“林先生早就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顿了一顿,还是没有回答,那老者冷哼一声:“姓林的,你虽然爬到了刘家当奴才,也不至于如此高傲吧!”
袁达贤,是年轻一代中,有名的高手。
还是一片沉默,袁达贤却是灵光一闪,明白过来,他吸了一口气,说着:“方先生,晚生袁达贤拜见!”
这时,才有一种声音说着:“又一个,说吧,找我何事?”
语气平淡,带着厌倦,说完,屏风移动,露出里面的三人来。
“你这奸贼,背主杀长,人人都可诛之,还敢问我们何事?”那老者咬着牙说着,他有个儿子,就是此次袭杀方信不果,当场格杀,自然与之仇深如海,这次就鼓动了袁达贤前来,要公私都报。
方信没有动,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对眼前的年轻人,还有些兴趣。
他擅长观气之数,眼前这人,凛然之间带着一点正气,又有些微薄的功德在内,显是江湖上所传,此人杀贪济穷,还有些谱。
杀贪未必是功德,济穷却是有些功德,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希罕。
袁达贤扫了一眼,面对眼前这人,那深邃,又带着淡漠的眼神,心中一凛——他出道来,经战百数,向来并无畏惧,而今一见这人,心中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预感和惧意,他暗中叹了一声,行礼问着:“方先生,这次我前来,是想询问一件事。”
“莫非又是张清南和剑园的事?”方信淡淡的问着。
“不错,方先生有何解释?”
“我离开剑园,是获得允许,何罪之有,至于张清南,他来杀我,我就杀他,就这样简单明了——你还有什么问的?”方信平静地回答。
“江湖传说,你勾引了剑园三小姐,三小姐拒绝,却意图不轨,结果事败,事败后,才辞出,由于三小姐关系名节,结果剑主当时不知,才让你出园,事后知道,才派人问罪,而张清南传你剑艺,几同师傅,苦心劝你回去,结果却反被你所杀,此事可实?”说到这里,正气凛然,心中畏惧渐去,袁达贤语气还是平和,眸光却寒了起来。
方信冷笑说着:“既然是江湖所言,那你找江湖问去吧!”
一瞬间,对这样的问话,他已经彻底厌倦了,决定下次遇到这种情况,问都不问,直接杀了就可。
袁达贤却是不知方信的心情,他的语气转冷,说着:“还请方先生回答,是与不是!”
方信生出一丝怒意,眸子浮现怒意,淡淡地说着:“不是,不过,如是再以这种口气来与我说话,你也不必多说了。”
方信刚才口气一直很温和,现在用很温和的声音说话,但这温和的一句话,却顿令袁达贤感觉到一阵心惊,心中产生一些凛意。
他虽然自负侠义,却也不是非常卤莽之人,心中就有些退意。
但是就在这时,穿着天蓝色衣年轻人跳了出来:“哼,你罪证确实,还敢狡辩,问问全府上下,周围百里,谁不知道你贪色欺主,叛主杀师?袁大哥,这等奸恶之辈,和他多说干什么,杀了为民除害便好!”
这句话一出,方信终于杀意一闪,霍然立起,随手就把茶杯一弹,激射过来。
射至半空,茶杯与水,都各分三处。
袁达贤猛地出手,用指一弹,才接触时,突觉一丝力量沿之而上,他身经百战,突地大惊,大吼一声,苦修的“四夷玄功”,就直逼而上。
两股内力交战,这丝力量本是潜入,遇到了,猛地炸开,幸亏他运得及时,逼在了茶杯上,但是轰然开之时,十指还是一片血肉模糊,虽然没有炸到骨头,也损了血肉,连指甲全部翻转。
就算如此,余力还没有绝,炸开后,还转为一丝阴凉,渗入身内,“四夷玄功”顿时为之一衰,出现了滞然的现象。
几乎同时,猛的二声惨叫,那老者和天蓝色衣年轻人,内力稍有不纯,反应稍有逊色,就是攻入内脏而炸开,没有等到内力演化到秋冬二字,就已经炸得血肉模糊,立刻扑在地上,不活了。
方信一招出手,也没有立刻继续追杀,悠然说着:“在武林中,声誉的确由许多人来掌握,通常他们说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不由我分辩的,可是到了我这地步,却也是不同呢!”
“四季剑法!宗师境界!”袁达贤连退几步,迹象很明显,就是四季剑法的精要,而且能用此一茶杯就二死一伤,非宗师不可为之。
方信点点头,说着:“的确如此,宗师境界,你说,我如果真的好色,有没有资格娶那三小姐呢?何必作此龌龊事?”
袁达贤脸色大变,宗师境界者,虽然娶公侯家的小姐,还差上一些,但是却也不是不可了,再立些功劳,也就半推半就地成了,的确不需要什么非礼和窥视了。
方信悠然说着:“江湖人上,什么事都可以由得一些人说,但是有些人却也说不得,我对这事已经厌倦了,所以今日,我不杀你,你给我带给江湖,若再有刺杀事,或者当我面而来质问,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再大的基业,若我抛下一切,专门行暗杀袭击之事,不知数年后,能杀几人呢?”方信说完这个,挥手,说着:“我掩不了天下人之口,但是可问问百尺之内,谁敢说话——好了,你可以走了。”
袁达贤心中又惊又怒,随他前来的二人,虽然不是真正的兄弟和长辈,也有些源流,但是方信如此轻描写,说杀就杀了,这等武功当真可怖可畏。
表情阴晴不定,手一握,刺心地痛,终于还是使他眼神黯淡下去,俯首抱起两具尸体,冷哼一声,踏步而下。
这时,在场的二女,才叹的一声。
这段时间,其实才五分钟左右,这时脚步而上,廖成和张墨匆忙上来,见此情况,连忙谢罪:“小人无能,惊搅先生了。”
“哦,起来罢,这酒菜也不必上了,兴致都被扫没了。“方信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廖成和张墨不敢多言,应了一声,就下去开路。
萧安宁也皱眉,避开那二摊血,虽然说她也见得杀人,但是血腥到底不受她所喜,也没有吃饭的兴致了。
出了门,就上了马车,方信和萧安宁同车。
六竹也可以进入,她靠在一边,不敢多说。
良久,萧安宁就静静地说着:“这些谣言,显是剑园散布了?”
突有这句话,方信毫不意外,着:“只是上面吩咐一句,下面自会作事,现在,在附近武林,我也是声名狼藉了,据说连林家都公开宣布,驱逐出族谱了。”
萧安宁想了想,忽笑了,顿显两个酒窝,甚是可爱:“哦?那他们知道父亲大人已经达到宗师境界,又会怎么样?”
方信笑的说着:“能有些懊恼,但是却不至于后悔,宗师虽好,但是我现在惹的祸端也不小呢!”
萧安宁仔细地想了说着:“以前不过是区区一个客卿,现在却是宗师,只怕剑园反而会更加恼羞成怒,嫉恨不己,气量少些的主事,更是要杀之后快了。”
方信很是开心,说着:“说得好!”
这分析得的确不错,假如方信就是一个普通客卿,反而脸面失了不大,杀了就杀了,没有杀成也不至于真正损了脸皮,但是现在,随着方信晋升为宗师,这事情也随之严重了。
以前是心中小刺,现在是心上毒针,这就是人性了。
方信有句话没有说,武林汹涌,这新襄公府,难道不知?
周围五百里内,没有新襄公府不知道的正事。
但是,这实际上对新襄公也是有利的,事情闹得越大,你方信杀人越多,周围寻仇的人越多,如此恶性循环,最后,你不得不就抱牢了新襄公府的大腿了!
所以,新襄公府,反正方信也没报告和求助,乐得到现在都保持沉默,这也是阳谋了。
方信却也并不在意,不过,还是出手了。
这次借着这个袁达贤,把自己已经晋到宗师的消息放出去,别看武林波涛汹涌,一片喊杀,知道这个消息后起码哑掉八成。
大部分人,三成激于义愤,七成还是掐软笳子,毕竟区区一个剑手,与剑园相比,微不足道,喊打喊杀,又显示了自己义气和侠道,又向剑园献了好,这是合算买卖。
可是如果对象是一代宗师,并且说明了不准备守所谓的规矩的宗师,除了结了死仇的家族,不然也就没有几个敢叫嚣了。
当然还有个过程,就是一些人自持“法不责众”,所以必须等到方信出手,以雷霆手段,杀几家,灭几门,然后才会消停。
这势,也就这样破了。
这些,方信不准备直接说了,等萧安宁慢慢领悟,反正有事实在这里,她很快就会领悟到,明白关键。
雪片继续下着,虽是白天,也是一片昏暗。
转到一片亭子时,有八人正埋伏在那里,这就是江湖上的“万岭八义”,老大人称卫皓夏,也是有些名望。
见的车子远远前来,卫皓夏心中暗喜。
这世界是浊世世界,但是在真男儿心中,还有大是大非,还要做一番大事业。
新襄公府,一直保持沉默,想必也不会强出头来。
若能杀得这个“好色欺主,叛门另投,弑杀师长”的奸贼,自己就可获剑园和虎豹盟的两重赏识,一万两银子先不说,以后声望就高了,后面也可拉上后台了。
想到这里,车子靠近,他猛地突然骤起长啸。
啸声清越,壮志激烈,大义凛然。
顿时雪地扑出八人。
就在这时,数片小物从马车上,飞旋而至!
卫皓夏举刀激撞,只听“拍”的一声,爆出了火。
就在这时,剑光闪动,一时间,眉眼全碧。
卫皓夏一生历过不少险,跟不少高人交过手,但是一交手,落到这等地步,却还是第一次发生,他脚一凝,长刀飞切!
长剑相交,只是一声,卫皓夏只觉全身一震,顿时眼前一片漆黑,瞬间,胸口就是一凉,没有反应过来,外面就是连绵的数声惨叫。
人影一闪而落,返于马车之上,马车竟然停也没有停,就直接向前。
雪地之上,八具尸体伏在雪上,却迅速被凝固。
片刻之后,数人出现,一人上前,轻轻合了卫皓夏怒瞪的双目,喃喃地说着:“是春雨剑,冬意凝,直接凝聚了心脉,连血也没有溅出几丝来。”
“宗师,这就是宗师的实力?”又有一人叹息着说。
诸人静默了半晌。
一人才说着:“不管怎么样,万岭八义的尸体,还是要安葬,家属也要安抚一下。”
“这个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