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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吩咐,准备一些干粮分下去。”
“内臣奉太孙令旨!”冯峰怔了一怔,突地明白过来了,说着。
“张成桂!”
“末将在!”张成桂是随军的禁军统领,也不敢怠慢,应着。
“立刻调集附近能找到的战马,火枪兵不必跟随,挑着侍卫武士,立刻应命,半个时辰内准备妥当,其他人员明日出发!”
张成桂凛然应命,行礼后,立刻挑选精锐士兵,他明白太孙的意思,火枪兵在这个天气,没有用,要用就用传统精锐武士
“高世明!”
“末将在!”
“你去快快调集府内人手,准备出发!”
“末将明白!”高世明应着,他明白,这六十人是太孙的嫡系,是关键时扭转局面的最重要的核心,必须全部带去。
“这位公公是?”方信对着刚才传旨的太监说着。
“不敢,奴才杨燕拜见太孙!”一系列雷霆命令,使这个太监顿时见识了太孙,口气立刻温和恭谨起来。
“你带着圣旨,可夜开城门回京,还请一起夜路了。”
“这是奴才的本分!”这杨公公说着。
没等他说完,乌云漫天,突地一道闪电,照得天地通天彻的大亮,几乎同时,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
附近本是大站,一召集下,竟然有着二百匹马,方信就立刻下令,挑选二百人,连夜赶回去,但是这时,雨点打下,里面隐含着冰屑,虽然不是冰雹,但是打在脖子和脸上,隐隐作痛,如是在马匹上,速度快速,迎面扑来,直打着满脸刺疼。
“太孙,这雨实在太大了,您是不是息了一夜再走?”见此情况,安排好的冯峰也不由变色,这种天气打下去,一夜奔驰,明日必有一半人病倒,其他人也罢了,太孙却是万万不可有事。
“胡说,孤奉圣旨立刻回京,就是刀山火海也闯了,何况区区雨水!”方信冷冷地说了一句,就直接翻身上马,这姿势立刻使后面的诸人心中一动——很熟练的马术。
连太孙都上了马,其他人也无话可说,纷纷上马,只见一声令下,二百人就奔驰出去,向着远处而行。
当然,幸亏这是官道,一直到京,甚是宽敞,所以倒也不怕迷路。
奔马急行。
片刻之间,又是一声惊雷,雨点迎面砸了下来,打得生疼,方信在前面第一个奔驰着,但是速度还是控制着——太快了马匹绝对受不了。
雨下了一阵,终于缓了缓,但是还是淅淅沥沥不绝,打在叶子上沙沙地出声。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人生境遇不同,听雨的感受也就各异。
然而现在,在雨中奔驰,个个浑身透湿,再被风一吹,透心刺骨的冷,方信自己身有武功,也冻得嘴唇乌青,想必其他人都是一样。
武士倒还罢了,到底身强力壮,一时半刻还不要紧,那几个太监就……
那二个太监是钦差,直入帝京证明身份,就全靠他们了,因此就算是绑,也要绑在马匹上,熬到帝都。
果然,到了半夜,这二个太监就四肢僵硬,活动不开,五脏六腑翻滚冲腾,开始发烧呕吐起来,方信只得令人绑在马匹上,继续前行。
一夜奔驰,到了丑末寅初时分,就是夜里三点半左右,终于赶到了城门下。
按照规矩,城门必须是卯时才开,但是当然有巡兵,方信以圣旨叫门,这门将不敢怠慢,检查了圣旨,却还是不给予开门。
方信想不到遇到这事,大怒,望了一眼,记住了姓名相貌,也就立刻转到其他门,幸亏帝都有二十四道门,彼此相隔不远,第二道门却开了。
“走,我们立刻去皇宫!”方信嘶哑着声音出命令,一行人高举御旗,直向皇宫扑了过去!
此时,是夜最深的时刻,天黑如墨,寒风横扫而过。
突听前头有人大声喝问:“什么人?此地非奉特旨不得乘轿骑马!”
恍然间,方信知道已经到了帝宫范围的御道上,那个杨太监挣扎着喊着:“奉皇上手喻,令太孙连夜进京进宫,特许赐马入宫快行!”
这时,远远宫门也望见了,方信也不罗嗦,把圣旨从油布解开,又取出了一道令符。
这时,巡夜的内监和侍卫也迎了上来,拿着玻璃灯。
这时,雨倒反而大了,天上的雷连绵响着,令人恐怖,闪电一道道划过,在宫檐下验了圣旨,这个侍卫班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放行。
方信暗中松了一口气,放下握着剑柄的手,带人直策而入,马蹄踏在宫廷青砖上,与哗哗的雨声混合,又有着轰轰作响的雷声,当真是一个好夜!
大范长治二十一年五月十日,夜。
春雨贵如油,这本是好事,附近人人欢喜,但是帝宫中,却是一片静寂和惶恐。
50岁的皇帝,病情加重,内阁已经以“上疾大渐”来发布病危通知书,这时,内阁成员,连同各部尚书,都得以入得宫内一处偏房中伺候。
至于皇后、妃子、太监宫女都在门外伺候着,个个目无表情,特别是太监和宫女,连呼吸也不敢用重,已经有三个太监,因为稍微小错,就被打死了
内阁首相秦浩中端坐在外房侧殿,不远的内殿里,就是当今皇帝的病体了,他脸色发黄,眸中含着泪水。
长治皇帝,论才干来说,其实也不算平庸之辈,但是即位后,他就面临内忧外患的统治危机。
水旱蝗风灾年递连绵,各种各样的教派,各种各样的土匪层出不穷,累累迭起,长治四年,陈永贵起义,卷兵百万,一时天下震动。
就是长治皇帝,一日日与内阁商议,除弊求治,任贤去邪,企图重振纲纪。
八年战争,终于扫平了叛乱,当时皇帝大喜,拜见祖宗,一时间意气风发。
可是,以后,治政比平乱还难,天下事繁乱,吏治腐败,贵族势力不断扩大,渐渐压迫着朝廷喘不过息来。
长治皇帝颇想有一番作为,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他当皇帝,这二十年来,无一日不勤政,事必躬亲,这大臣都看在眼中。
而且皇帝素以俭德著称,宫廷开支一减又减,可惜还是无法挽回天下大事。
想到当年皇帝提拔自己,从礼部尚书直到内阁,又到首相,这二十年,皇帝对他信任有加,而他也不负所望,扫平了起义,只是还是无法扭转大势,天下事越发崩乱力不从心,秦浩中就心中悲来。
长治皇帝去了,又有谁能把持神器,安稳江山呢?
太子已去,兴台郡王被废,入宗人府囚禁,原本太孙更是只有三岁,想来想去,如此危局,在皇上子孙中,只有那个远在成田府昌图郡王还可一用。
可是,此子也只是读书勤勉点,没有听说有多大举措,帝国内务府调查是清清楚楚。
这样的十四岁的少年,真的能承担起现在的江山吗?
从本心上说,秦浩中其实是倾向兴台郡王,毕竟兴台郡王年已经二十一,又素来明干,可是他竟然谋害了太子——这真是太年轻了,太冲动了,其实皇帝已经考虑立他太子了,现在是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秦浩中心中一痛——这就是气数啊!
但是皇帝知遇之恩,提拔之恩,难以为报!皇上若有不测,自己就拼了老命,也要让皇帝最后旨意执行下去。
可是内阁其他人,未必这样想——太孙现在又在何处?
如是皇帝驾崩,久久不到京都,那事情就复杂了,就难以控制了。
思潮翻滚,房中死一样寂静。
就在这时,突地一阵人声鼎沸,几乎同时,一道闪电划下,照亮了整个空间。
“难道是皇上驾崩了?”秦浩中猛地立起,推门就看,厉声喝着:“什么事?”
“回首相,是太孙来了!”
“啊!”五个内阁大臣顿时一惊,各人脸色在蜡烛下阴晴不定,秦浩中就说着:“来人啊,快请太孙进来。”
片刻之后,一队武士直闯而入,让内阁之一魏熙琳微微变色,说着:“怎么回事,这些武士哪里来的?”
“回大人,是太孙带来的,里面是禁军侍卫。
这时,一人在拥戴中进来,却正是一个少年,虽然全身湿淋淋,脸色冻得铁青,却抿着嘴,显得有几分刚毅,到了里面,两个太监先站出来:“各位大人,太孙到!”
秦浩中一见,就知道的确是当初派出的太监头目,当下就跪下:“臣秦浩中,拜见太孙!”
他是首相,这一拜,其他人都犹豫了下,也拜了下去。
方信拱手还礼,说着:“众位先生辛苦,孤奉皇爷爷的旨意,连夜进京进宫,特许赐马入宫快行,不知皇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浩中点了点头,说着:“太孙,您快换衣,不能这样见皇上。”
“大人,太孙早已经准备好了。”太监冯峰说着,取出几层油布包好的衣服,一层层解开,里面是太孙的冕服,还有七颗东珠的玉冠,奇Qīsūu。сom书虽然有些潮气,的确没有湿”
方信也就入内,稍以屏风阻挡,当场脱下衣服,内衣就马虎了,外衣就换上干净的太孙的冕服,头戴七颗东珠”
这时,内宫执事太监匆匆前来宣旨:“圣上宣太孙,内阁诸大人紧急晋见!”
诸人不敢怠慢,匆忙而进,才一进殿,秦浩中就知道不好,因为此时,长治皇帝竟然能半坐着,躺在御榻上,脸色红润——这是明显的回光返照。
皇后和贵妃坐在床边,个个不动。
一行人进去,才跪下,长治皇帝就眼一亮,说着:“太孙终于来了,朕快等不了,你快快过来。”
说着,颤颤地伸出一只手来,方信连忙上前两步,抓住了长治皇帝的手,长治皇帝握紧了手:“真像……朕……把天下给你了……”
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哽咽,稍缓了缓,又对着在场的人说着:“朕传位给太孙,你们知道了吧!”
皇帝亲口说出,内阁大臣,只得点头。
长治皇帝又说着:“太孙也有十五,已可亲政,不必设顾命大臣,你等要辅助于他!”
秦浩中流泪上奏:“臣等奉命,太孙即位,没有人敢违抗的,祖宗法度还在,臣必竭尽忠力辅佐,望皇上勿以后事为忧……”
长治皇帝点了点头,又示意,于是就当场拟诏,又当场让皇后把玉玺盖上,并且朗诵了一遍遗诏,等遗诏读完,长治皇帝握着太孙的手,终于垂了下来。
皇后上前一步,摸了摸,顿时哽咽起来。
然后,殿内哀声大起。
这时,却显得秦浩中的忠诚和权威了,他厉声说着:“皇上已经驾崩,天下不可一日无君,此时正是社稷安危关头,第一要务是遵先帝遗命,于凌晨时,就在大殿上,让太孙登上新君,稍迟,恐有不侧之祸!”
这合于礼法,谁也无话可说,当下皇后就吩咐下去,内宫穿上白麻
皇帝尸体被运到大殿,这就是灵前登基了。
这一阵忙乱,转眼之间,天就明了,本来就是上朝的时分了。
等诸大臣一进皇城,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一排排甲兵林立,个个持刀。
等有资格的,一进内殿,见到皇上灵床,就立刻明白了,顿时哀哭一片,秦浩中大怒,说着:“肃静,谁再敢喧哗,必治抗旨不法之罪!”
顿时人人收声,等人员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信穿着太孙的衣冕出来。
皇后也亲临在场。
等着皇后打开玉盒,取出,又将圣旨给了宣旨太监,宣旨太监接过皇后诏书,便说着:“皇上遗诏!”
“万岁!”在场的人都没有机会反抗和串连,个个跪了下来,连皇后也不例外。
太监就颂读着:“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