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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有的漠不关心,有的曾帮助过星际飞船。我们不约而同地奔向驾驶室。我走到窗边再看一眼星际飞船。
太阳在我们的后方,有一阵儿,“赭鹰”号的影子正投在那艘双体飞船上。
我站在窗内眺望着。我无法思考一一思想停滞了,僵死了。
星际飞船向前开动。我沿着窗户无助地追随着它,和其他人一道望着它渐渐远去并不停地转变着飞行角度:一开始像条明亮的带子,然后变成了一条项链,一只手镯,一枚戒指,最后成了一粒银白色的钻石,不断地变小、变小,直到完全消失。
剩下来的事就是回家,回到那红色星球上的家。想到这里,我抛却了所有的烦恼,感到莫大的宽慰。
从那时起我们就干起了各自能干的各种活计。我躲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写这份记录
我只想为几个世纪后的埃玛留下这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的一份记载。
不消说,这是“赭鹰”号载过的最奇特的一班船员。埃塞尔·乔金森、尤利·柯帕诺夫和我接管了驾驶室里的工作,这不过是为了便于监控我们而已。轮到华伦斯基监视我们的时候,他在驾驶室里踱来踱去,像个监考老师。金格·西姆斯、埃米·冯·丹克,还有一个决定返回的MSA成员尼克·米克拉(他极为沉默寡言)以及另外三四个人,其中包括艾尔·诺德霍夫,他们负责照料农场。他们向我汇报情况,但华伦斯基却坚持在我们工作时他必须在场。
尽管有这种疑神疑鬼的气氛,但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比一开始要和谐一些。在我们返回的第四天,尤利和道金斯在餐厅里大打出手。桑德拉和其他几个人不得不把他们拖开。这两个头儿都伤得不轻。道金斯朝后掠过‘张桌子,姿势优美极了。以后的两天里,我们就像两大武装阵营。最后我只得到华伦斯基房间里和他谈了—·次。“你们干你们的事,我们干我们的事,各干各的事,互不相干。
等回到火星,他们扣下飞船,到那时大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没什么意见。”他说,“到时候是你们有麻烦,又不是我。”
恐怕这是实情,但是从那以后事态就相对平息下来了。我们开了几次秘密会议,尤利提出夺取飞船去地球,不过这个提议被否决了。最重要的是,没人想冒险和那些忠于委员会的人发生暴力冲突。可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没人愿意认真对待去地球这个主张,因为那儿有战争,有亿万人的饥荒,还有那儿的重力……我们本能地觉得火星还是比地球好一点。此外,正如桑德拉指出的那样,地球恰恰是委员会老板们的老巢,可不是什么避难所。
所以我们还是听任飞船向火星驶去。这些天我失魂落魄,当我写这份记录时,我的心思还停留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要么就跟随星际飞船和船上的人、我的朋友们一起飞向土星。起初我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在“赭鹰”号上飘来荡去,对其他人不理不睬。后来这都成了一种习惯,我发觉船上其他人也差不多。
我们没有发报机,只能用接收器默默地收听能听到的一切。可也没有听到什么。很清楚,火星上出了乱子,事情变得难办了一一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回去。
不过,不久我们就会知道。这几个星期我忙着写这份记录,虽然不够全面,也只有这样了,再说谁能用言语表达出那突如其来的经历呢?然而时间已经过了。今天开始减速,地板上出现了令人愉快的引力。马上我们就要回到火星太空。如果还有可能,我会继续在这本小笔记本上写下去,让它有一个结局。但我担心他们会把我们全都扔进监狱。
迎接我们的正是暴动者。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安德鲁·道金斯脸上的表情。现实大违他所愿,暴动者到处可见,甚至在他寄予一线希望的家乡也不能幸免。
然而我敢肯定如果我们这几个叛徒被反委员会的军队接管,我们可不会那么垂头丧气。
喏,事情是这样的。他们乘着一艘用于巡逻火卫I和火卫Ⅱ周围太空、把囚犯送到阿莫尔的小型警船,在阿莫尔轨道的外沿遇上了我们。我正在驾驶室的窗户边向外了望,看着呈红色月牙状的火皋,真不敢相信我又要踏上这片土地了。这时大概有十来个男女冲出升降管道………他们身穿太空服,神情紧张,用长鼻子武器和热光枪指着我们,气氛十分紧张,我还以为他们要除掉那次叛乱的所有目击者……
“这是‘赭鹰’号吗?”一个金发男子问道,因为原先我们无法通过无线电回答他们气势汹汹的发问。
“是的。”我们有两三个人回答道。
那个男子点点头:“我们是华盛顿一列宁联盟得克萨斯分队,你们被解放了—一—”我觉得他对我们的表情感到好笑。“我们将尽快把你们送往一座自由的城市:新休斯敦。”
此时此刻道金斯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这个世界已给倒了个个儿,我和埃塞尔张大嘴巴互相看着对方……尤利揽着我们两个,慢慢地从枪口前面走过。他开始向金发男子解释我们的处境,可一直到把我们带到小船湾、登上警船时他也没能让对方明白过来。我们在那儿被分成几个小组去见两个暴动者。很快我就被领进一间屋子,里面有那个金发男子和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女子。
“你是埃玛·韦尔?”,我告诉他们我就是。他们问了几个关于MSA和他们的探险历程的问题,我坚持尤利和其他人的说法。
“这么说爆发了革命。”我问,“委员会被推翻了吗?”
他们两个都摇摇头:“战事还在进行。”那个女子说,她的名字叫苏珊·琼斯。
金发男子是她的兄弟。“老实说,”他说,“我们干得不太顺利。”
他站起来:“一开始,全球范围都举行了起义,可现在……我们只控制了得克萨斯—一”
我说:“当然是的。”他们俩咧着嘴笑了。
“还有苏联防区,莫比尔和大西洋以及火卫Ⅱ上的坑道里战斗;仍在继续。但是其他的地方委员会的部队已夺回了控制权。”
“皇家荷兰’号呢?”我问道,喉咙里突然发紧。
他们摇摇头:“在委员会手里。”
“暴力行为很严重吧?”
苏珊·琼斯肯定地说:“许多人都被杀了。”
她兄弟说:“他们摧毁了希腊盆地的穹顶,在那里杀了好多人。”
“他们不能这样!”我喊了起来。希腊盆地……
“他们就是这样做的。他们才不在乎杀了多少人,为了抢占地球上的地盘,他们杀的人更多。”
“可是他们对财产却爱惜备至。”苏珊悲愤地说,“这对我们有利,否则,我敢肯定他们现在已经摧毁了新休斯敦。”
“看来你们正在退却。”我说。
他们没有否认。
突然重力改变了,我们有了重量,重量还在加大。
“但是我会站在你们这边。”我不假思索地说,“如果你们需要我的话,我就跟着你们。”
他俩点点头。“我们需要你。”安德鲁·琼斯说,“不管怎样我们都会需要生命维持系统人员。”
船上的重力减弱到火星熟悉的压力。一分钟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碰撞、震动,我又到家了。
就这样我参加了革命。
我们被安顿在革命者用作指挥部的房子里…一它位于达拉斯城的工业区,靠近空气和水供应站附近,在新休斯敦火山口的边缘下面
我问苏珊·琼斯打算怎么处置道金斯、华伦斯基他们那伙人。
地笑笑说:“我们向他们分析了形势,让他们自己选择—一是加入我们还是囚禁。我们谈到了委员会的实质,向他们解释了阿莫尔的情况。我们告诉他们,如果任何人加入我们后又胆敢做任何背叛革命的事的话,格杀勿论。”
“结果如何?”
“他们没有都决定下来。大部分人已经决定选择囚禁。”
“艾尔·诺德霍夫挺不错的……”
“他选择了囚禁。”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帮助过修造星际飞船的人都选择了革命。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虽然我觉得我们当中有些人可能宁愿选择面对委员会的审判。(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吗?)我们被带到这儿的革命指挥部开了一个短会……指挥部和委员会性质完全不同,他们共有二十五个人,全都臭烘烘、邋里邋遢的,看上去就像我农场里那些干了一天重活的员工一样,或许还更糟些。苏珊·琼斯向他们讲了讲我们的探险和被营救的经过……也许称得上是营救吧。我们回答了几个问题,看到我们,他们挺高兴的;这是反对委员会的一个成功例证。我很疲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终于他们又把我们带回房间,我一挨着床就立即睡着—厂。
今天他们让我们休息。安德鲁·琼斯说有几个人想和我们再谈谈,我偷空记下了我们到达这里的经过。现在,我又想睡了。这些天我魂牵梦萦的火星重力令我感到太沉重了。
下午,我和安德鲁·琼斯聊了聊。
他告诉我革命在星球上的每一个主要城市同时爆发。苏联太空舰队全部起义并偷袭了委员会其余的太空船,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所以我们才能够在那儿拦截到你们。我们还控制着一部分火星太空。他们破坏了城市之间的铁路,尤其是桥梁和其他一些关键部位,对每座城市的空气和水供应站都进行了轰炸,还有警察兵营。最后几次进攻赢得很艰难。警察和起义者人数相当,因此,从一开始战斗就很激烈。在每一座城市的街道上,战斗都在进行……美国和苏联已经向委员会派了增援部队。”
安德鲁最后说,“他们很快就要到达了。几艘大型太空船,真正的远程杀手,还有一些先进武器。全都是杀手。”
“他们肯定没把你们放在心上,”我说,“如果他们还想保存这些建筑和设备的话。”
“我知道。”安德鲁心灰意冷,恨恨地说,“他们以为杀了我们就能够夺回他们的财产。”
“你们已经和许多起义者占领的城市失去联系了吧?”
“你说得不错。”他气势汹汹地说,“我告诉过你,他们已经重新夺回了大部分战区。他们冲进空气和水供应站,把那儿的人炸死……如果城市里还有人抵抗的话,他们就切断空气供应。许多大楼还能自给,但很快也会坐吃山空。这些城市”……他做了个怪相……“过于集中。一些起义分队在战乱中已经建起了地下避难所。我们希望他们勉强能对付过去。”
“老百姓的情形怎么样?”
“一开始大部分人都为我们而战。那也是我们当时进展比较顺利的原因。”
“一定死了许多人。”
“是的。”
成千上万的人死去,被杀害了,这些人本可以活上一千岁。我的父亲
在监狱里也许反倒保护了他,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有可能死了。也许就要轮到我了。
他们请我为新休斯敦的起义者作一次小型演讲,这以后他们将转到别的起义警戒部队去。“起义伊始,”苏珊·琼斯对我说:“MSA的成员就参加了这儿的战斗,他们给大家讲述了星际飞船的功能。讲了很多,大伙儿很感兴趣,激动不已。要是听到你宣布星际飞船已经启航,对鼓舞土气大有帮助。”
他们士气低落,我暗自思忖。但我还是带了十二个曾帮助过戴维达夫的人和我一起去指挥楼的休息厅参加又一个会议。这一群人和上次的差不多,只不过人数更多一些,倦容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