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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得好,自己说不过就让能说得过的人来说,韩连歌手握重权,长生羡再怎么嚣张也要忌惮两分,而韩连歌一向忠诚,他就不信他能看着这奸臣侮辱天子。
于是翰元琛将目光投往韩连歌身上,甚至还带着那么两分期待,他被长生羡欺压太久,实在急需想看到他被人压制的场面。
但时间慢慢过去,整个乾安殿沉默了将近有十息那么久,韩连歌却始终不发一言。
翰元琛有些按耐不住,开口提醒道:“将军?”
长生羡见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挑着眉头笑道:“陛下你可真单纯。”
“你——”
翰元琛被他一句‘单纯’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如今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就恨不得立刻撕碎他。
长生羡却毫不在意,他抽…出别再腰间的折扇,潇洒一展,扇面上绘着的纷乱桃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他那双微微狭长的眼,略略往上一挑,他道:“我如今位极人臣,陛下你便猜测我有不轨之心,觉得我欺辱于你,可实际上我若想做什么,早便可以做了,何须等到韩将军回来,倒是陛下你,实在单纯得可爱,我掌权你便觉得我有威胁,那一个手握百万重兵的将军,你又为何觉得他会心甘情愿的助你?”
仿佛丝毫不在乎他话中诋毁之人就站在身边,长生羡继续笑着道:“边关将士只知护国将军之名,谁知你天子之姓?他日若有人振臂一呼,陛下你能阻挡几日?”
翰元琛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作为一个皇帝,哪怕知道长生羡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也无法不起波澜,因为长生羡说的是事实。
相比之下,韩连歌比长生羡更加危险,他手下百万铁骑足以踏平任何一座城池,而他之所以暂且相信韩连歌,靠的也不过是他的忠臣之心罢了,可这份心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毕竟人心最善变。
心中这么想着,但怎么也不能这时候表现出来,翰元琛沉着脸色,大声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将军忠臣之心,岂是你这等奸臣可比的?长生羡,你还好意思说你为国殚精竭虑?一个月的早朝,你就来了一天,整日说自己身体不适,那朕怎么看你还有心情整日里去闲逛?”
“不。”
长生羡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缓缓道:“陛下你说错了,这个月,臣上了两日早朝,并非一天。”
皇帝咬牙切齿。
不知道这种事情他有什么好计较的,难道多上一天早朝就会显得他为国殚精竭虑了吗?
他心中万分愤恨,不过宜秋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还借着空隙和迟夜吐槽道:“你看这辣鸡皇帝,我明明上了两天的班,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我的辛苦减了一半,真是个辣鸡。”
迟夜无法说什么,只得沉默半响,然后轻声道:“······你开心就好。”
而那边皇帝还在说着。
仿佛一瞬之间突然有了胆气,想把这些时日以来的痛苦全都倾诉出来。
“你身为朝臣,不敬天子,身为丞相,不为百官做出表率,身为天都皇朝之人,不为国家着想,只为一己私欲,便犯上妄下,令天都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敬之人,还有什么脸面呆在丞相之位?先帝仁慈,留下你这逆臣,但天道昭昭,终有一日要将奸臣绳之于法。”
“天道昭昭?”
长生羡嗤笑一声,已是全然不在乎君臣之礼,他似笑非笑看着皇帝,满是不屑道:“什么天道昭昭?陛下不过是凭借韩将军的权势而已,可若将军不助你呢?陛下可是想臣日后常去宫中叨扰?”
面对着赤…裸…裸的威胁,翰元琛连忙看了眼韩连歌,可惜韩连歌垂着头,没有看他,他顿了顿,再次唤道:“将军?”
他长生羡如此欺负他,已经胆子大到在朝堂之上正大光明的骂他,韩连歌身为忠臣之后,也已经亲眼所见丞相的嚣张跋扈,怎么不给点反应?
反倒是长生羡走到韩连歌面前,平平静静的问他:“你会杀我吗?”
韩连歌抬起头看他,目光沉静而又幽深,半响,他道:“不会。”
“······”
翰元琛:“!!!”
怎么回事?!
皇帝急忙喊他:“将军,你怎么······”怎么突然这么说?
但韩连歌并未看他,只是沉默着,半响,他依旧低着头拱手道:“臣身体不适,便先告退了。”
“将军!将军!”
皇帝连声喊他,但他仍旧一步步走出乾安殿,神色平静而漠然,看不出半分情绪,但也未再看其他人一眼,很快,他便消失在百官视线之中。
整个乾安殿只剩下面面相觑的百官和皇帝,还有突然勾起笑意的长生羡。
他仍拿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抬头看皇帝,淡漠而又嘲笑道:“看来韩将军没空和陛下叙职了,不如待会臣和陛下叙职如何?臣乃两朝元老,也好教教陛下,什么叫做识人不清,免得陛下心情大起大落,对身体可不好。”
“你!你······定然是你!”翰元琛满脸大怒指着他,激动不已:“你昨日拜访将军府,到底做了什么?”
他根本不敢相信,长生羡居然能让对皇族忠心耿耿的韩连歌背叛他,要知道韩连歌根本不是那等贪恋权势之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镇守边疆,可如今却在一夜之间改了想法,要说长生羡什么也没做,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臣昨日只是随便和将军说了几句而已,天未黑便回了府,陛下以为臣能做什么?”
漫不经心弹了弹袖子上未曾有过的灰尘,长生羡高声道:“今日陛下还要与臣叙职,若是众位大人无事启奏,便退朝吧。”
“你敢!”
皇帝怒而起身,咬牙切齿,长生羡却只是淡淡一瞥,挥了挥手道:“不走的便是想与我一起为陛下叙职,那便留下来,本公子亲自好好教导你。”
瞬息之间,朝堂之上微微躬身站着的百官向皇帝行礼,便散了个干净。
没人想被长生羡亲自教导,那不死也得脱层皮,朝臣之中多是明哲保身之辈,便是有那看不惯丞相的人,也得为自己身后的家人考虑考虑,他们可不觉得丞相是个祸不及家人的人。
若是皇帝有一击之力,他们不介意站队,可如今皇帝毫无反驳之力,连护国将军也离开了,谁还敢为此冒大风险,站在一个注定无法翻身的皇帝身边?
因此,这似乎是早已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百官一下子走了个干净,长生羡便登上龙阶,走到皇帝身边,居高临下望着他道:“陛下走吧,我想陛下也不愿在这里听臣叙职吧?”
皇帝没有挪步,只是抬起阴沉沉的眼,半响,他才恨恨道:“你以为朕真不知道那韩连歌为什么会背叛朕吗?朕只是觉得可笑,他堂堂护国将军,居然和你一样龌…蹉,为了一个奸臣,背叛皇室,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哦?”
长生羡低下头凑近他,饶有兴致道:“原来陛下知道啊?”
“朕就知道果真如此。”
翰元琛却把他这句话当成了肯定。
他没想到,堂堂护国将军,手握百万雄师的韩连歌居然和这个奸臣一样喜欢男人!
若不是喜欢男人,贪恋这长生羡的美貌,又怎会背叛皇室?
“你果真是好手段,不愧为长生羡,不惜委身人下,连护国将军那等人都能被你的美□□惑,难怪当初能蒙骗先帝。”
长生羡顿了顿,他眨了眨眼,问迟夜:“这小辣鸡在说什么?”
迟夜理性的分析了一下,认真回答她:“他可能是说,韩连歌因为贪恋你的美色所以不帮他。”
“这样啊。”长生羡想了想,肯定道:“他说得没错诶,不过为什么这么生气呢?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他找韩连歌帮忙就应该要想到韩连歌就是个喜欢漂亮女人的辣鸡。”
迟夜沉默了一瞬,平静的说:“可你现在是男人啊。”
长生羡愣了那么一秒钟,突然勃然大怒起来:“这个小辣鸡在说我喜欢男人而且还在下面?”
“······”迟夜继续沉默,随即说道:“主人你关注点是不是弄错了?”
“哪里错了?他竟然看不起我?劳资就算是男人,那也是压别人的那个,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宜秋秋被别人压,这小辣鸡真是找死。”
长生羡突然大怒,一扇子就用力敲在翰元琛头上。
“你说谁喜欢男人?你以为本公子是什么人?以色事人还委身人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篡位?”
他俯身而下,把翰元琛压迫在龙椅上,扇子一丢,双手掐上了翰元琛的脖子。
“本公子掐死你个造谣的混蛋!”
翰元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事情都做了居然还不准别人说,更是没想到这乾安殿上,他就敢掐自己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你、你想干什么?”
猝不及防之下翰元琛确实被他掐了一把,好在他马上去扳长生羡的手,长生羡虽然诡计多端,但身体素质确实是个小辣鸡,多走两步都能喘大气的那种,只是一时占了先机,这个姿势翰元琛不太好用力。
两个人一边掐一边扳,在龙椅上坚持不下,翰元琛只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没遇见过这么扯淡的事情,这混蛋居然真的想把他掐死在这里,而且还是亲自动手,就在这乾安殿的龙椅上。
他不过就说了一句委身人下,又没说错,难道他说得不对吗?若不是如此,韩连歌怎么会改变注意改变得这么快?
“咳咳咳咳······”
翰元琛用了好大力气,终于扳开了他的手,能喘气了,也使得上力了,他揉着脖子朝面色阴沉的长生羡道:“你疯了?!”
他翰元琛再怎么不堪,那也是在任皇帝,真掐死了他,天下百姓的唾沫都能淹死这个想弑君的混蛋,皇室宗亲也不会放过他!
长生羡被他推开之后,又从地上捡起了扇子,对着翰元琛的脑袋就是一顿敲。
“让你乱说!让你造谣!让你委身人下!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
实木的扇子其实敲人挺痛的,翰元琛一边护着脑袋一边用力推开他,往龙椅下跑,他现在觉得长生羡不仅喜欢男人,而且是个疯子,韩连歌究竟是哪里没长好居然喜欢这种男人?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乾安殿,往自己御书房而去,长生羡站在龙椅旁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没立刻追过去,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恢复成那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这才折扇一展,慢条斯理的离开。
天都城中,没有韩连歌的帮助这小皇帝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尽管逃,追不到算他输。
翰元琛出了乾安殿,脚步匆匆,还不时往后张望,内侍总管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低垂着头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就在他再一次向后张望之时,拐角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两个人都脚步匆匆,毫无疑问撞在了一起。
翰元琛才被长生羡欺压,此刻正是一肚子的火,看都没看清楚眼前人便大声训斥道:“谁给你的胆子,连朕也敢冲撞?”
那被他撞了的人立刻跪在地上,背脊却依然挺直,她虽恭敬,却不卑不亢道:“陛下恕罪,是臣女无礼。”
翰元琛这才看清楚这个跪着的人是谁,索性身后也无人追来,他便微微挑眉看着这跪下之人,淡淡道:“是你?”
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