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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成不再出来露面了,倒是胡记山庄的主人胡老爷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谦恭有礼的终于露了面,礼数周到的送了郑多晶出门。又遵从国师的吩咐,派了手下的人去拾掇附近的一处庄子,准备给郑多晶住下。
郑多晶回到太子府。她屏退左右,与慕容瑾在房中秘密相商了大半宿,终于定出了应对章程。他们决定兵分两路。慕容瑾负责派人秘密救出郑多铎,同时秘密联系心腹将士严防宫变;郑多晶则负责顺着聂天成的意思,给他的假圣旨顺利盖上玉玺。同时,她必须见机行事,秘密讨一份真圣旨。
对方谋划良久,想必宫中也有内应。如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奋力拼死一战了。
仿佛聂天成极不放心慕容瑾,他派来接郑多晶搬家的人来得极快。慕容瑾原本极力反对,担心郑多晶的安全,反被郑多晶制止。在圣旨落玺前,聂天成不会对她怎样。而且有李快嘴这一高手跟着,她倒不是特别担心,关键时刻脑袋灵光点,总能找机会逃脱。而似玉,因为不会武功,则被留在太子府。
郑多晶带了李快嘴和两名太子培养的女卫,随聂天成的人迁居。
翌日一早,聂天成就迫不及待邀请郑多晶入宫,并特意让她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衣饰。妆成后,郑多晶一袭白衣似雪,飘飘若飞。聂天成见了笑容更深,不禁抚掌道:“你这一打扮,与你的母亲果然像了个十成十!老皇帝见了,只怕魂都要飞了。到时候无论你说什么,依老皇帝对步云烟的执念深情,哪有不应的道理?何况,长期用药,他的脑袋已经不太清楚了。为了郑多铎,你一定会尽力的吧?”
“哼。”郑多晶懒得搭理他。
聂天成不怒反笑:“你现在这副清冷孤高的模样,也似极了步云烟,甚好!”
他小心翼翼地从袖子掏出一卷金灿灿的黄绢,递给郑多晶:“这可是圣旨,只需说服老皇帝在上面落玺即可。务必成功!”
郑多晶眸光一闪,伸手接过,藏入袖中。
聂天成阴阴一笑,入轿。
郑多晶在聂天成安排的另一顶轿中坐下。太子府的两婢轻云、胧月以及乔装易容后的李快嘴随行。好在聂天成没有计较她带了自己人。这家伙似乎有恃无恐,势在必得,丝毫不惧的样子。
郑多晶提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时间紧迫,也不知慕容瑾那边怎么样了。郑多晶一路担心着,很快就到了烈焰皇宫。
刘贵妃和二皇子慕容子复早已收到消息在宫中静候。
卜一出轿门,刘贵妃看向郑多晶的眼光就是一戾,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倒是慕容子复这个草包,看到郑多晶就移不开眼,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郑多晶眉头轻蹙,嫌弃地别过脸。
聂天成极为熟络地与刘贵妃寒暄了片刻,便由刘贵妃引了郑多晶去帝王寝宫见烈焰老皇帝。
慕容子复魂不守舍欲要跟随,却被聂天成拦住,急得抓耳挠腮直跺脚。
刘贵妃听得身后儿子的动静,心中更是厌烦,当下便加快了脚步。郑多晶急忙跟上。李快嘴等人见无人出声拦阻,便也默默低头跟上。
聂天成身边的暗卫凑近他身边,意有所指的小声说:“主公,这……”
聂天成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无妨,不过两三只小鱼小虾,任由她去。量她们也飞不出我的手心。走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说罢,聂天成看也不看慕容子复,转身就走。慕容子复被孤零零晾在原地,气得直跳脚。他想了想,又偷偷往父皇宫里溜过去。
郑多晶来到帝王宫殿外,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丹药香气,不禁皱了皱鼻子。李快嘴眉头一皱,手中用内力极快的弹出一粒小丸,在空气中化开,散发出极淡的香气,与药香混在一起,他这才眉头舒展开来。
刘贵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郑多晶,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在殿中等候多时了,云烟姑娘请吧。”她把“云烟”二字咬得极重。
郑多晶似笑非笑看着刘贵妃道:“如此,就谢过贵妃娘娘了。”
刘贵妃但笑不语。
郑多晶推门而入。李快嘴等人正欲跟进,却被刘贵妃派人拦住:“诸位勿慌,只需在殿外等候就好。”
三人颇有默契地止步,按兵不动。
进入殿中的郑多晶只觉光线昏暗,只龙床上有一干瘦的身影,不时传来吭咔的咳嗽声。
郑多晶缓缓走近。
龙床上的人别过脸看着她,忽然死气一片的脸上光芒大闪。老皇帝勉力半撑起枯瘦孱弱的病体,激动得颤抖:“云烟,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两份传位诏书
郑多晶缓缓走近。
龙床上的人别过脸看着她,忽然死气一片的脸上光芒大闪。老皇帝勉力半撑起枯瘦孱弱的病体,激动得颤抖:“云烟,是你吗?”
郑多晶但笑不语,默默坐在床边的五开光炫纹坐墩上。
慕容羽浑浊的老眼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害怕一不留神“云烟”就会消失一般,他面色潮红,精神亢奋,语无伦次地说:“云烟,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身体孱弱,这一折腾倒累得直喘粗气,咳嗽了两声,耳际掉落一小缕苍白的头发。慕容羽忽然眼神一阵恍惚,仿佛透过郑多晶看往昔的时光,他沮丧的说:“你还是年轻的模样,那般绝色倾城,倒是我,已垂垂老矣。我一直都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也看不上我。可是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他看向郑多晶,疑惑地问:“你说,我是不是着了你的魔?”
郑多晶轻叹一声。烈焰的老皇帝看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慕容羽又自言自语的说:“以前我派去打听你消息的密探对我说你死了,我不信,我把他们都杀了。看,你不是好生生的过来见我了么?真好!国师的丹药,真好!哪怕只是一场梦,我多不希望醒来。云烟,你可知你有多久没入我的梦了吗?哪怕我服再多的丹药都不行。是我老了?还是你太绝情?”
慕容羽的眼中隐含水雾,神情委屈,仿佛一个受屈的孩子。他半撑着身体面向郑多晶的样子,似乎极为辛苦。
一个为情所困、为情而痴的可怜人呐!郑多晶心中概叹一声,便起身扶他坐起,又在他身后塞了个靠枕,温声安慰他说:“你病了,该好好休息。你休息好了,自然身体就好了,日后有的是机会相见。”
“真的吗?”慕容羽语带希冀。
郑多晶点点头。
慕容羽轻吁了口气,一脸认真的呢喃:“南宫晏那个懦夫伤了你,他没能力保护你,我与他不同。云烟,这次你不要走,留下来让我保护你可好?”
郑多晶一怔。南宫晏?南宫是出云的王姓,那我的真实身份……
“怎么?你还是要走?”慕容羽见郑多晶默不出声,害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不免神色紧张,巴巴的望着“云烟”。
郑多晶回过神,莞尔一笑,安抚慕容羽,柔声道:“你放心,我不走的。”
她犹豫一会儿,又掏出袖中早已放好的圣旨道:“我如今被国师挟制,国师说,只要你在这上面盖上玉玺,便还我自由,任我留下了。”
慕容羽一听,马上焦急地找玉玺。
“玉玺、玉玺?我把玉玺放哪儿了呢?”慕容羽苦着脸,眼带困惑,神色迷蒙。他左思右想,急得抓耳挠腮。
郑多晶彻底傻眼。
烈焰老皇帝不会痴傻得连玉玺都不知藏哪儿了吧?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这一出啊!
她正想着,忽见慕容羽一拍脑门,极兴奋地笑,“想起来了!”
他将手伸向床帏内侧,摸摸索索,不知哪里触碰到了一个机关,便听到极细小的“咔嚓”声,床后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个小方孔!
慕容羽神极亢奋得从方孔中掏出一个黄色的锦盒,将玉玺和印泥拿出来,把玉玺往印泥上压了压,然后笑得一派天真,急急地催:“快拿来,我盖上!”
郑多晶忙递上假圣旨。慕容羽想都不想就将玉玺盖了上去,然后邀功般地递给“云烟”,笑眯眯的说:“这下你总不会离开我了吧?”
郑多晶傻眼。
这么快就搞定了?简直像是在做梦!看来国师的丹药害人不浅。烈焰老皇帝真的已经完全糊涂了。
她接过假圣旨,塞入袖中。又去搬了一小张炕案过来,放在龙床上,然后取了笔墨和空白的御用玉轴,小心展开放置在炕案上。
慕容羽大惑不解:“云烟,这是何意?”
郑多晶认真的说:“国师的话并不可信。他野心勃勃,与刘贵妃勾结,草拟了一份假圣旨,妄图篡位弑君。刚才那份假圣旨是他利用我让你盖上玉玺的,企图传位于慕容子复,从而达到他幕后摄政的目的。一旦他达成目的,你、我性命危矣。”
慕容羽大惊:“不行,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国师胆敢如此!朕要灭他九族!”
郑多晶安慰道:“无妨。假的终究是假的。我们只需拟定一份真的就行。皇上,您可还记得您的太子慕容瑾?”
“慕容瑾?”慕容羽神色怔忪,眉头深锁。
“是啊。太子慕容瑾,是您最疼爱的大儿子。”郑多晶继续循循善诱。
“我的儿子……慕容瑾?!”慕容羽似乎想起来了,他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如今国师和刘贵妃联手要夺您的江山,妄图把皇位留给慕容子复,阴谋杀害慕容瑾,由国师聂天成全权辅政。皇上,如今只有您能救太子、救您的江山了!还请皇上再下一道圣旨,就说逆贼聂天成伙同奸妃刘亦宛伪造传位圣旨,罪不容诛。如今追加一道真正的传位之诏,传位于太子慕容瑾!”
慕容羽一震。
太子……江山……皇位……谋逆!!
似乎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慕容羽的脑子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他意味深长的盯着郑多晶,看得郑多晶心里发毛。
郑多晶正心虚,想着要怎么解释,却见慕容羽思量一番,终究提笔刷刷写下传位于慕容瑾的圣旨,然后郑而重之的递给郑多晶,语带严厉:“朕不知你究竟是谁,缘何与云烟如此相像。但想必你是瑾儿的人。子复无能,贵妃狡诈,国师野心勃勃。朕的江山只能由瑾儿来继承。这些年朕疏于政事,沉溺于丹药之中,试图追寻一份虚无的情感,是朕着相了。如今朕已油尽灯枯,命不久矣,成日浑浑噩噩,宫中四处都有刘妃一党的耳目,如今朕只能放胆一搏,总不能放任那些个小人得偿如愿!!但愿朕没有看走眼。事关烈焰的江山社稷,万望你能全心对待瑾儿,慎而重之!”
郑多晶接过圣旨的手在颤抖,额间隐隐沁出汗珠。她沉声道:“定不负所托!”
见郑多晶小心的将圣旨塞入怀中,慕容羽这才舒了口气。他极为疲惫地往后一仰,靠在靠枕上,轻轻挥挥手:“去吧,去吧。万事小心。”
郑多晶行礼告退。
殿门一开,却见李快嘴正与刘贵妃一行人拉开架势对峙。
“怎么回事?”郑多晶蹙眉。
“贵妃娘娘等不及要进去看看呢。”轻云答,语带嘲讽。
“哼!”刘贵妃冷哼一声,又殷切看向郑多晶:“事情办得如何?”
郑多晶懒得理她:“见过国师再说。”
“你!”刘贵妃柳眉倒竖,气个仰倒。